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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绍兰是二战时日军“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之一,广西荔浦人,出生在1920年。那时候中国正乱成一锅粥,军阀打来打去,她家在农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成年后嫁给当地农民罗讵贤,两人种地为生,1943年她生了个女儿,那年她23岁,家里虽穷但还算过得去。谁知道1944年冬天,日军入侵广西桂林一带,韦绍兰24岁时被抓走,关进马岭镇沙子岭村的慰安所。那地方其实就是日军设的炮楼,用来关押被掳的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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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绍兰在那儿待了三个月,饱受日军摧残。日军用刺刀和各种手段逼迫这些妇女服从,她和其他受害者一样,没法反抗。期间她怀了孕,但趁日军不备,带着女儿偷偷逃回家。
回家后,生活也没好转。丈夫罗讵贤对她冷淡,觉得她在外头丢人现眼,不肯亲近她。婆婆倒还护着她,说这不是她的错。几个月后,韦绍兰生下儿子,取名罗善学,让他随夫姓。这孩子是日军留下的后代,这事成了她一辈子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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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善学1945年出生,从小就没享过福。父亲不待见他,只让他上三年学就辍学了,让他去田里干活,或者上山放牛。孩子生病了,父亲也不管,罗善学的眼睛就这么落下了毛病,视力一直不好。村里人知道韦绍兰的遭遇,也知道罗善学的身世,传得沸沸扬扬。
小孩们欺负他,叫他“日本人”或“日本仔”,不跟他玩。罗善学小时候不懂,长大后渐渐明白自己为什么总被排挤。他一生没结婚,相亲六次都没成,姑娘们一听他的血统就拒绝了。他觉得这样也好,不想让下一代再遭罪,就决定不娶不生,专心照顾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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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善学对母亲有怨气,但更多是孝顺。他说过,等母亲走了,他就喝农药自尽。这话听着心酸,反映出他内心的苦。他觉得自己背负着坏名声,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除了母亲,没人真正接受他。村里人后来看到他孝顺,态度缓和了些,但那些歧视的痕迹抹不掉。丈夫罗讵贤在上世纪80年代因病去世后,韦绍兰和儿子相依为命,靠低保过日子。罗善学每月领几十块钱,买点白菜凑合,日子过得清苦。
这母子俩的故事不是孤立的,得放到整个“慰安妇”制度的背景下看。二战时,日军在亚洲各地强征妇女当“慰安妇”,中国受害者至少20万以上。
韦绍兰是广西地区已知的受害者之一,她的经历典型地展现了战争对普通人的摧毁。日军入侵广西时,烧杀抢掠,韦绍兰被抓就是在那场扫荡中。慰安所其实是日军系统的性奴役场所,许多妇女在那儿遭受非人待遇,有的死了,有的逃了,但留下的伤痛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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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绍兰的特别之处在于,她是唯一公开儿子身世的“慰安妇”受害者。大多数受害者选择沉默,因为社会偏见太重。罗善学的存在,让这个历史多了一层人性的复杂。他不是罪魁祸首,却要承受后果。
这事提醒大家,战争的受害者不只是一代人,后代也跟着遭殃。罗善学从小到大,身份问题像影子一样跟着他,影响学业、工作、婚姻。他没怨天尤人,只是默默扛着,但那句喝农药的话,透露出他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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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上台后,公开质疑“慰安妇”制度的史实,说没有证据证明日军强征。日本最高法院也否认日军绑架和侵犯中国妇女的行为。这话一出,激起公愤。韦绍兰和罗善学决定站出来。
2010年12月,他们在旅日中国人朱弘的帮助下,去日本东京递交请愿书,要求日本政府道歉和赔偿。他们还参加了“2000东京女性国际战犯法庭”10周年纪念活动,在静冈、京都、大阪等地出席受害者证言会。罗善学当时说,日本不敢承认,因为受害者太多。这趟日本之行,没拿到实质结果,但他们没放弃,继续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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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故事被导演郭柯注意到了。2012年,郭柯拍了纪录片《三十二》,片名来自当时中国大陆幸存“慰安妇”人数。影片聚焦韦绍兰和罗善学,韦绍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罗善学分享了成长的痛苦。
韦绍兰在片中表现出乐观,她常说“世界真好,吃野东西都要留出这条命来看”,意思是活着就好,得珍惜。郭柯说,老人身上有股正能量,让他也受鼓舞。纪录片上映后,引起关注,但日本政府还是没回应。
韦绍兰一辈子没等到日本的道歉。她在村里过着普通日子,种地、照顾儿子。2019年5月5日,她在广西荔浦去世,享年99岁。那时,中国大陆登记在册的“慰安妇”幸存者只剩几人。她的离世,让人感慨历史在淡化。
罗善学继续生活,继承母亲的低保,一个人过。2023年12月7日中午,他也在荔浦逝世,享年79岁。他一生未婚,没留下后代,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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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母子俩的遭遇,是真实的历史伤疤。日军当年干的那些事,毁了多少家庭。韦绍兰忍辱生子,不是因为软弱,而是为了活下去。罗善学的那句狠话,反映出他内心的煎熬。社会对他们的歧视,也说明了人性里的偏见。如果没有战争,他们本该是普通农民家庭,过着平静日子。可战争来了,一切都变了。
如今,“慰安妇”问题还在争。日本右翼势力不时否认历史,教科书里淡化事实。中国这边,研究机构如上海师范大学中国“慰安妇”问题研究中心,继续收集证据,推动正义。韦绍兰的故事,通过纪录片和报道,传给后人。像《二十二》这样的续作,记录了更多幸存者,强调时间紧迫。2017年《二十二》上映时,大陆幸存者剩22人,现在更少。
韦绍兰的经历,还牵扯到中日混血儿的身份问题。二战后,这样的孩子不少,但大多隐藏身份。罗善学公开了,成为第一个站出来的。这需要勇气,因为社会压力大。他小时候被欺负,长大后找工作难,婚姻无望。村里人起初排斥,后来接受,但那不是一夜之间的事。他照顾母亲几十年,尽了孝道。
从更大角度看,这事关历史正义。日本政府至今没正式道歉和赔偿,虽然1993年河野谈话承认了事实,但后来安倍等政客反复否认。联合国和国际组织多次敦促日本面对历史。中国政府和民间团体,推动慰安妇申遗,建博物馆,办展览。广西也有慰安妇遗址,如马岭镇的炮楼,现在成了历史遗迹。
现在年轻人可能不了解这些,得靠教育和媒体传下去。学校课本里提得不多,但纪录片和网上报道能补上。韦绍兰去世后,她的坟在村里,罗善学也埋那儿。他们的生命结束了,但历史没完。每年8月14日是世界慰安妇纪念日,提醒大家别忘。
想想韦绍兰一辈子,经历了军阀时代、抗日战争、解放后各种变迁,到老了还为正义奔波。罗善学从出生就背包袱,到死也没卸下。这对我们来说,是教训:和平来之不易,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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