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我国曾经发生过一起恐怖分子劫机事件,六个歹徒计划效仿美国“9·11”事件发动空袭。他们手持钢管,直奔驾驶室,途中不断攻击试图反抗的乘客。但这几个人出门可真是没挑好日子——这趟航班上,居然有五位警察和几十名乘客呢。在他们的带领下,大家战斗力爆棚,不仅成功保住了飞机,还把六个恐怖分子打得两个毙命、四个受伤。这就是武德充沛的“天津航空劫机事件”。
2012年6月29日中午12点25分,天津航空GS7554航班按照计划正常起飞,要从新疆和田飞往乌鲁木齐。当时这趟航班上一共有101人,其中乘客92人,还有九位机组人员。
几分钟后,飞机刚起飞、稳定高度时,三名乘客突然站起来,朝着驾驶室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用维吾尔语喊话,手里都攥着钢管。当时,除了驾驶舱里的三位机组人员,客舱里的六名乘务员中,只有两名男性安全员,其余都是女性,他们赤手空拳,根本挡不住狂暴的歹徒。
乘务长郭佳第一个发现异常,但他制止歹徒的时候,却被钢管打伤倒地。然而,郭佳反应极为敏锐,受伤倒地后,他迅速往里挪出缓冲空间,紧接着将餐车猛地拉过来横置,成功挡住了歹徒冲向驾驶室的路线。郭佳的举动给驾驶舱内发出了警告,驾驶人员也因此得以第一时间发现险情,并锁死了舱门。
这时,头等舱里的新疆粮食局副局长刘会军也注意到了情况,他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劫机。再往前方一看,就发现其中一个歹徒竟然已经点燃了引火装置。刘会军瞬间意识到,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上,一旦有物品被点燃,后果将不堪设想,机毁人亡只在顷刻之间。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疾步冲向歹徒,顺势一把打掉了对方手中的火种。
有刘会军的帮忙,乘务员们也很快调整了过来,和三个歹徒缠斗在一起。与此同时,恐怖分子同伙的另外三个人也在经济舱后段行动了起来,他们一边殴打恐吓乘客,一边试图往前走,支援那三个准备闯进驾驶舱的歹徒。
不过令人想不到的是,这趟飞机上其实隐藏着五位警察,他们当时是各自出差,要去乌鲁木齐执行公务的。见到歹徒意图明确,大概率是想劫持飞机搞恐怖活动,新疆和田地区公安民警陆茂鹏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他高声呼喊,让乘客们保持冷静,不要慌张乱跑,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随后眼疾手快,一举制住了其中一个歹徒。
很快,一位名叫图尔洪·如则尼亚孜的乘客毅然站出,与歹徒展开了搏斗。陆茂鹏瞧见招式颇为眼熟,便问道:‘你是哪个单位的?’图尔洪说,自己也是警察,来自洛浦县公安局。就在他俩确认身份的时候,坐在后排的其他三位警察又撂倒了两个歹徒。
这下陆茂鹏更有底气了。他反复对着一片哀号的乘客们高喊:“我们人多,他们人少,大家不要怕!”或许是看见有警察在,给了大家更多信心。据很多乘客回忆,当时人群中一个健壮大哥喊了一声“是男人就上!”这一下,可就点燃了大家的战斗欲。
男士们纷纷解开安全带,毅然加入对歹徒的围攻;女同志们亦不甘示弱,许多人脸上泪痕未干,便毅然冲上前去相助。其实,这是因为当时机舱里情况混乱,大家都不能确定歹徒到底有多少人。所以,本着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的原则,青壮年基本上都蜂拥而上,把歹徒摁在地上猛揍。
这时候场面一度失控。好在一个叫迪力夏提·艾山的墨玉县医生头脑很清楚,他想剩下的人如果都固定在座位上,那万一有隐藏的歹徒就太好动手了。所以他立刻组织大家有序离开座位,往机舱的后端转移,集中待在一起。
这边安顿好老人、孩子,迪力夏提心想多一个人去控制歹徒,剩下的人就多一份生还的机会。于是他又义无反顾地冲到前面,帮所有警察和乘客一起和六个歹徒进行搏斗。
而此时的驾驶舱,三名机组人员也努力求生:一副驾驶杨海涛紧盯客舱监视器,并随时向机长汇报情况;二副驾驶陈开元负责联络地面,陈述飞机险情,申请紧急返航,并请地面报警处理;而机长邹劲松始终冷静驾驶飞机,并在得到地面确认后立即掉头返回和田机场。
驾驶舱里的三人或许从未想到,此刻客舱中的乘客们已迸发出惊人的勇气,恐惧早已被抛诸脑后。尽管六名歹徒负隅顽抗,但众人齐心协力,终将两名歹徒当场制服,余下四人被牢牢控制,再无反抗之力。
脱离险情的乘务组迅速启用机舱广播,持续播报剩余降落时间,用平稳的语调安抚着每位乘客,为众人注入信心。
当天12点47分,也就是这趟航班起飞仅仅22分钟后,飞机就顺利返航,降落在了和田机场。这一情况虽然罕见,但并非没有先例,例如国航CA8903航班也曾因飞机故障而被迫返航。在2012年6月29日新疆和田劫机事件中,接到警情的警方和武警迅速介入,成功制服了六名企图劫持飞机的歹徒。在激烈的搏斗后,歹徒们或死或伤,最终被安全人员和乘客联手制服,其中部分歹徒被抬出飞机。一场惊心动魄的恐怖袭击事件,就这样圆满解决了。
终于放下心来的乘客们爆发出激烈的欢呼,大家拥抱在一起,高喊“团结就是胜利”。在2012年6月29日天津航空GS7554航班的劫机事件中,多名机组人员和乘客在与歹徒的搏斗中受伤,其中安全员杜岳峰一度昏迷。但此时大家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虽然我们一直用轻松的氛围来说起这类事件,但实际上当事人们都吓得不轻,毕竟谁也不知道恐怖分子究竟带了什么东西上飞机,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保住性命。
在审讯幸存的四个歹徒后,警方了解到这起恐怖分子原本计划劫持飞机,威胁机长飞往境外。例如,2012年新疆和田机场发生的一起劫机事件中,劫匪混入乘客中企图劫持飞机,而1976年法航139航班被劫持的事件中,恐怖分子要求飞往利比亚班加西。这些案例都显示了恐怖分子劫持飞机并威胁飞往特定目的地的企图。这六个人甚至还想,如果无法接管飞机,那就打碎机上的窗户玻璃,让飞机失压、玉石俱焚。
在这之前,他们曾周密安排,几个人伪装成腿脚不便,趁机把拐棍带上飞机。他们施暴时使用的钢管就是从拐棍上拆卸下来的。最后,这四个人中有三个人被判死刑,还有一个情节比较轻的,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只能说,这情形实在让人哭笑不得。恐怖分子劫机我们都听过,但拿着拐棍这样劫机的,不知道该说是天真还是愚蠢。但话又说回来,我们之所以觉得好笑,是因为我们站在上帝视角,知道这六个人手里只有火种装置和钢管。可身临其境的乘客们,是什么保障都没有的。
五位民警想的是舍我其谁,机组人员想的是职责所在,热血的乘客们想的是不反抗就只有死路一条,不拼一把就太窝囊了。很多人觉得这些恐怖袭击没有得逞,完全要归功于五位警察。但事实上,在当天的天津GS7554航班上,除歹徒外,95名中国人无一退缩。
2012年7月4日,时任公安部部长孟建柱签署命令,授予陆茂鹏、图尔洪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称号。7月6日,中国民航局授予当时航班机组“中国民航反劫机英雄机组”称号。之后,各省政府先后授予了当时英雄各种荣誉和奖金。海航集团还给所有机组人员奖励了百万级现金,外加200万到300万价值不等的房产。
当然除了陆茂鹏和图尔洪之外,还有几位民警是缉毒大队的,因此新闻中没有露脸,我们在这里也不提他们的名字了。他们也分别被记了个人一等功和二等功,以及各级别政府的不同嘉奖。
其实说到这里,我特别想给大家浅浅分析一下这次恐怖袭击得以阻止的细节。机上所有人的应对堪称教科书级的自救典范。
这场自救中有两个关键动作和两句关键的话。第一个关键动作是乘务长郭佳用餐车阻挡。因为当时恐怖分子的目标是冲进驾驶舱,飞机驾驶权一旦被歹徒控制,那机上乘客做什么都没有用了。所以这个阻挡动作不仅把歹徒和驾驶舱做了区隔,也为接下来乘客的反击争取了时间。
第二个关键动作是刘会军眼疾手快,将歹徒手中的火种打落。大家知道高铁上为什么不能抽烟吗?其实主要原因是高铁速度太快,点烟的明火若不慎点燃物品,火焰三分钟内便会蔓延至整列火车。时速300公里以上的列车,三分钟内难以停稳,一旦起火,全员逃生几乎无望。
天津劫机事件就面临同样的风险。当时歹徒见进入驾驶舱无路,狗急跳墙欲引燃飞机,幸得刘会军果断处置,且常识丰富。
其实这两个动作普通人亦可借鉴。遇险时,若有选择,应尽量拉开距离;若无法脱身,则需找物隔开与歹徒,增加其犯罪难度。若欲打落对方武器,应尽量选用有一定长度的物品,如竹竿、棍子等。当然,各个地方的保卫科、警卫站都备有的防暴叉,也有同样的功能。
另外就是天津劫机事件里关键的两句话。一是陆茂鹏第一时间说的“我们人多,他们人少,大家不要怕”,这句是稳定大家的情绪、鼓舞士气、增强信心。第二句也是陆茂鹏说的,当时他正按着一个歹徒,旁边还有很多妇女儿童因过度恐惧一直在哭,他对周围人说:“大家一定要团结起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陆茂鹏不愧是有经验的警察。这句话不仅安抚了受惊之人,更迅速将人从被动等待救援的思维中拉出,强调人人皆有力量,故而人人皆可出力。
还有那句流传很广的“是男人就上”。这句话无疑给了围观男性一个难以拒绝的理由,毕竟对于热血青壮年而言,激将法向来奏效。最妙的是,这句话不仅对男性管用,对女性也管用。我估计当时机上女乘客想的是:虽然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但中国女人绝对不服输啊!于是撸起袖子就上,结果就是六个歹徒二死四伤,可见这话威力之大。
这其实也让人联想到一些网传自救方法。比如,若有人贩子声称认识你,要拉你走,或是上来就给你一巴掌,说你是第三者,一边打骂一边将你拖上车,你该如何自救?
大家肯定看过类似的科普吧?那就是尽可能地损坏围观群众财物。比方说抢过路人手机砸在地上,给路人一个不能放你走的理由。这在原理上和“是男人就上”挺相似的,都是紧急情况下的道德绑架,目的是拉围观群众“上船”,以增加自己的生存概率。
我其实一直觉得,很多时候旁观者不帮忙,并不是出于冷漠,而是大家一方面短时间分辨不出情况,害怕自己帮错忙,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无端惹上麻烦,遭人讹诈。所以当我们求救的时候,就一定要帮围观者解决这两个麻烦。
损坏他人财物是个办法,因为这样相当于给了对方一个受害者的身份,他于情于理都不会轻易放你走。但如果来不及做这个动作,那你也要紧盯某一个人,目光焦急,明确地让这个人替你报警。你还可以点明利害,告诉对方可以打开录像,并提醒他在警察来之前,任何要带你走的人都有可能是人贩子,你自身会有生命危险。
很多时候,人遇到危险,真的会大脑宕机。但这种时候,越沉默就越危险,千万别怕麻烦别人,紧急避险才是首要任务。别让路人想帮忙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所以大家平时可以在家多演练一下,假如有陌生人突然拉你走,你要说什么、目光看哪里,在家里背两句话也不费事,关键时刻还可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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