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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注销身份后,还在夸小奶狗厉害的女总裁却在大喜之日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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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先生,我有个想法,想在你的铜婚纪念日那天,咱们来个小“表演”,我假装离世。我不要你任何报酬,就希望这一年里,你能做我名义上的丈夫,你觉得咋样?

电话那头的乔修然显得有些意外,他回应道:“孟小姐,你和我妻子在生意场上可是竞争对手,我要是成了你的丈夫,她肯定会察觉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弄个全新的身份。”

乔修然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说:“行,我答应你。”

电话挂断后,乔修然的妻子何之之给他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修然,你看看庆典现场布置得怎么样,满意不?要是有啥不满意的,赶紧告诉我,我立马让人去调整。”

消息后面还附带了一条新闻链接:何氏集团的继承人为了庆祝和丈夫的七年婚姻,可是花了大价钱办了一场海上铜婚庆典,那场面,奢华得让人羡慕。

乔修然点开链接,看到场地布置得很精美,但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满屏的弹幕挡住了视线。

【何之之对她老公真好,七年如一日,听说当天还有直播呢,这么恩爱的一对,咱们可得好好看看,期待啊;

听说他们是在车祸里认识的,何总开车不小心撞到了乔修然,害得他小腿有点残疾,因为内疚,何总一直守在他身边,这才走到了一起;

从一个普通上班族变成豪门女婿,这运气也太好了,真让人羡慕!】

看着这些评论,乔修然眼里满是讽刺。

要是他们知道何之之是故意撞伤他的,还会羡慕吗?

当年何之之对乔修然一见钟情,想追他,但乔修然一心扑在工作上,以为何之之只是玩玩,没把她这个富家女当回事。

何之之几次表白都被拒绝,最后竟然采取了开车撞伤他的极端手段。

外面只知道他小腿骨折,却不知道他脑部也受了伤,导致部分记忆丧失。

当时,他相信了她的话,以为那场车祸只是意外,毕竟她也受了伤。

直到一年前,他无意间听到何之之让闺蜜学她制造车祸去追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所受的伤,都是何之之精心策划的。

得知真相后,乔修然没揭穿她,而是选择了原谅。

因为他觉得,何之之实在是太爱他了,才会做出这种荒唐事。

她知道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缺少陪伴,所以每天都会推掉应酬,准时回家,还送他豪车名表。

他因重感冒住院,她放弃了价值千亿的合作机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康复。

旅游时,他不会游泳,不小心掉进冰窟窿,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他。

她瘦弱的身体没法直接把他拉上来,只能潜入水下,用浮力把他托起,等救援队来时,他没事,她却差点没命。

她还曾花了三天时间爬山,只为找到那位隐居的画家,帮他买下他最喜欢的山水画。

她说乔修然就是她的命,没他活不下去。

乔修然想,就当是用一部分记忆换来了一个真心爱自己的人吧。

毕竟,他也被她深沉的爱所打动,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直到他亲眼看到,她背着他和那个叫江景辰的男人偷情。

乔修然不明白,她费尽心思得到他,为啥又不珍惜?

她愿意为他去死,为啥又不愿意为他守身如玉?

虽然他不理解,但他知道不能再原谅她了。

乔修然想离开她,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但他清楚,她视他如命,以她的偏执和权势,是不会放他走的,也不可能同意离婚。

所以,他找到了何之之的竞争对手,孟凌。

孟凌虽然手段狠辣,但有办法让他“假死”,他决定冒这个险。

如果七天后假死计划成功,乔修然这个名字就从世上消失了。

到那时,他将以新身份去验证,没有乔修然的何之之,能不能活下去。

乔修然暗自庆幸,他和何之之只有一个养女。

当年查出何之之不能生育,他为了不让她伤心,偷偷改了报告,让她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何之之信了,安慰他说:“修然,别难过,有你就够了,孩子的事,顺其自然吧,你要是喜欢孩子,咱们可以领养一个。”

于是他们领养了现在的女儿,乔婷。

原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直到三个月前,何之之把江景辰带回了家。

“修然,景辰是我妈资助的大学生,我一直把他当弟弟,他下楼时不小心扭伤了脚,还得准备研究生考试,没人照顾,宿舍环境又差,咱们能不能让他在家里住一段时间?”

乔修然没多想,就同意了。

没想到那天,他在阳台上撞见了她和江景辰偷情。

江景辰站在何之之身后,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用力捏着她的臀部。

男人声音沙哑,喘着粗气:“老婆,是我厉害还是乔修然厉害?”

何之之扭动着身体,迎合着他,用娇媚的声音喘息道:“现在当然是你了,辰辰。”

江景辰用力拍打着她,两人在激情中越来越投入。

乔修然联想到女儿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差,明白一定是江景辰故意挑拨,他想抢走他的妻子和孩子。

何之之的背叛是不可原谅的,但孩子还小,他不打算和她计较。

所以,计划好假死的事情后,乔修然特意在回家前给女儿买了礼物,他想珍惜这七天和女儿在一起的时光。

刚进屋,江景辰倚在门边,挑眉嘲笑:“听说你最近总去健身房?那方面不行,练一身肌肉有啥用?可惜之之这块好地被你荒废了!”

江景辰总是用言语试探乔修然,见他沉默好欺负,便不再掩饰,私下里说的话越来越过分。

面对江景辰得意的神情,乔修然讽刺道:“你整天被人当免费劳动力使唤,还沾沾自喜,真是可笑。”

江景辰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乔修然这次竟然毫不退让,于是改变了策略。

“姐夫,求你别骂我了,我伤心难过不要紧,千万别因为我影响家里的气氛。”

“爸爸,你怎么又欺负江舅舅!你不知道他每天备考很辛苦吗?”

听到声音,五岁的女儿乔婷皱着眉头从楼上跑下来,看到门口的购物袋时更是满脸愤怒。

“你看看你,整天啥也不干,就知道乱买东西,我让你帮我写个拼音都不会,有你这样的爸爸真丢人!”

尽管乔修然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但听到女儿的话越来越过分,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眼神也暗淡了几分。

为了培养她主动学习的能力,他才假装什么都不会,要是真论起来,无论学历还是能力,江景辰都没资格和他比。

童言无忌,他并没有生气,就要离开了,他想看到她开心。

“婷婷,爸爸给你带了礼物,是你最喜欢的陶瓷鸭子。”

“砰!”乔修然刚拿出礼物,就被乔婷摔在了地上。

“我不要你的礼物,丑死了!我早就不喜欢什么陶瓷鸭子了,你花的都是妈妈的钱,就算是送,也是妈妈送我的,和你没关系!”

随着一阵脚步声,屋门被推开。

“婷婷,你在胡说什么?快给爸爸道歉!”

何之之一进门,眉头就皱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不悦。

乔婷瞧见妈妈回来了,嚣张气焰立马就没了。

可她没打算服软,反而拉着江景辰的手就往外走。

“江舅舅,我在幼儿园学了首新歌,你跟我上楼,我给你唱唱。”

江景辰跟着乔婷上了楼,还不忘回头装模作样地劝人。

“姐夫,你别往心里去,孩子还小,不懂事,我回头好好说说她。”

“江舅舅,快点,别理他,他就跟个废人似的!对了,明天幼儿园要开家长会,我妈没空,我不喜欢乔修然,你当我爸爸去好不好?爸爸,你听听我唱得怎么样?”

楼上传来的欢快儿歌声中,乔修然的手攥得紧紧的,手指因为用力过猛而变得苍白。

原来,连孩子都会变心,他的女儿也不例外。

乔修然又一次尝到了被背叛的滋味,既然她选择了别人当爸爸,那她也就不再是他的女儿了。

“老公,婷婷就是太喜欢景晨了,小孩子说话没分寸,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何之之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乔修然不想多说,转身进了房间。

刚躺下,何之之就从背后抱住他,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脖子。

“老公,你心情不好啊?是不是看到网上那些说我们不能生孩子的闲话了?放心,我们会有孩子的。”

乔修然转过身看着她,“婷婷不也是我们的孩子吗?我不在乎那些闲话,只要孩子认我当爸爸,是不是亲生的都没关系。”

“婷婷毕竟是领养的,你别太放在心上了,如果她真的不认你,我们就把她送走。”

乔修然心里一惊,原来何之之根本没把乔婷当亲生女儿看。

这个表面上重感情的女人,内心竟然这么冷酷。

见乔修然不说话,何之之主动钻进他怀里,吻了他一会儿,哄着说:

“老公,别难过了,老婆会心疼的,我们是夫妻,你难受我也会难受,就算你跟女儿生气,难道就不考虑一下老婆的感受吗?”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和江景辰在一起,他一定会被她那深情的样子打动,一心想着和她白头偕老。

可惜乔修然捏起她衬衫上的一根头发,侧头一看,

微卷的,银灰色的,是江景辰特有的发色。

这么忙,她还有心思和他在一起,真是让人恶心。

不想和何之之有太多的亲密接触,乔修然借口累了,转身假装睡觉。

何之之心疼他,不敢打扰他休息,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

深夜,何之之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弹出一条文字消息。

她紧张地拿起手机,是江景辰发来的。

“老婆,婷婷睡了,我想你了,你肯定也想我了吧,过来陪陪我好不好?”

她皱了皱眉,起身给乔修然掖了掖被子,见他毫无反应,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轻轻推开房门出去了。

门还没关严,就听见江景辰的声音传来:“老婆,怎么这么慢啊,是不是心里只有乔修然,不喜欢我了?我看我还是别在这待了,免得给你添麻烦。”

“嘘,小声点!”何之之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又轻轻关紧房门,这才哄起江景辰来。

“亲爱的,别闹了,今天修然心情不好,我得陪着他。”

江景辰摇摇头,他心里清楚得很,“我明白,在你眼里,乔修然才是你的宝贝,但我不贪心,我不在乎什么名分,只想多和你待会儿。”

“之之,我对你的爱太深了,你能分给我一点点爱吗?”

看着江景辰声音哽咽,何之之的心终于软了,“行了行了,别哭了,今晚我陪你睡。”

“亲爱的,你真好,我爱你!”

深夜里,亲吻的声音格外清晰,即使隔着一扇门,乔修然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在阳台上就敢这么放肆,现在夜色掩护下,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他不敢再想,闻着被子上熟悉的味道,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涌出。

正当他伤心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景辰打来的。

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乔修然虽然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自虐般接了电话。

“亲爱的,你不回去陪乔修然吗?”

“他已经睡了,我回不回去他也不知道,既然你想我,我就多陪你一会儿,免得你白天想我想得心痒痒。”

“亲爱的真好,但你对我越好,我越害怕,等我走了,再见你一面就难了,我想你怎么办?”

“为什么要急着走?这是我家,你是我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会让你走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乔修然心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江景辰想告诉他,何之之不仅迷恋他的身体,她在心里,已经给他留了位置。

电话挂断后的忙音,乔修然的心脏突然一紧,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在随之消逝,尽管用被子蒙住眼睛,泪水还是湿了一片。

何之之啊何之之,是你说我是你这辈子唯一让你心动的男人,认识我以后,任何人都不会再走进你的心。

你说一辈子只爱我一人,无论身心,都只属于我,共度余生。

最先承诺的是你,最先背叛的,还是你。

一夜未眠,乔修然头痛欲裂,正想眯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的丈母娘突然推门而入,毫无礼貌。

“乔修然,大家都起来了,你怎么还在睡?景辰忙着备考都知道帮忙做早饭,你这个闲人,整天赖在房间里干什么?”

“我买了两只鸽子,景辰最近身体不好,你这个做姐夫的得负起照顾他的责任,快去厨房做鸽子汤给他补补!”

最近何母经常来看江景辰,她一向不喜欢乔修然,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使唤他去伺候江景辰。

乔修然没精力和她争辩,也不想再过多纠缠,转身去了厨房。

等他把鸽子汤端上来时,一家人已经围在桌前吃早餐了。

“修然,我以为你还没起呢,没想到你居然去做饭了,何必这么辛苦,让保姆做就好了。”

何之之接过乔修然手里的鸽子汤摆在桌上。

再抬头时,发现乔修然还站在原地。

他的位置被江景辰占了,已经没椅子可坐了。

“姐夫做的汤真香!”江景辰假装没看见乔修然的尴尬,拿着碗就去盛汤。

同样没看见的,还有何母和乔婷。

“景辰,我支持你这么长时间,早就把你当作自家人了,我对你可是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你多装点,不够再让他去弄。”

“对啊,爸爸,你多吃点,奶奶说鸽子汤最滋补了,等你腿伤好了,我们一起去亲子乐园玩。”

何之之站了起来,想要把座位让给乔修然。

还没等她开口,乔修然突然拉住了江景辰拿碗的手,“等等,你”

江景辰故意让碗掉进汤里,让热汤溅到自己手上。

“哎呀!姐夫,你这是干嘛,好疼啊”

接着,他故意绊倒了身后的椅子,让自己摔倒在地。

乔修然本能地想去扶他,却被何之之抢先一步推开。

“修然,你这是干嘛?景辰以为你睡着了,才坐了你的位置,这点小事,你至于这么计较吗?”

乔修然第一次看到何之之对他发火,虽然不算严厉,但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心痛。

何母愤怒地站起来,用力推了乔修然一下,“你这个狠心的男人,你想害死景辰吗?”

“我只是让你给景辰做个鸽子汤,你就能怀恨在心?”

“怪不得婷婷说你总是欺负景辰,我在这儿你都这么放肆,我不在的时候,景辰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

乔修然刚站稳,乔婷突然从椅子上跳下来,抓住乔修然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坏人,你是个坏人,我不要你做我爸爸,你不配做我的爸爸!妈妈,我有新爸爸了,你快点把他赶走!”

看着手上深深的牙印,乔修然紧闭嘴唇,喉结上下滚动,却什么也没说,把那股苦涩硬生生咽了回去。

何之之终于有些心疼,但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去安慰他。

她把江景辰扶到椅子上坐下,皱着眉头问:“修然,你为什么要伤害景辰?你不知道他腿还没好吗?”

乔修然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只是想问,他戴的手表怎么跟你给我定制的一模一样?你不是说这表还没做好吗?”

何之之尴尬得不知所措,同时也意识到乔修然是被误会了。

心里一阵愧疚,她拉起他的手,轻轻地吹了吹上面已经红肿的牙印,“对不起,老公,手表是我送给景辰的。”

“昨晚,昨晚偶然知道他过生日,因为没有准备,正好摸到口袋里有这个手表,它已经送到了,是我忘记给你了,于是就”

“昨晚?”乔修然冷笑一声。

何之之眼神闪烁,“老公,是我不好,都怪我忘记给你了,如果你喜欢,我一定再帮你定做一个一模一样的。”

乔修然审视着他,眼中冷意越来越浓,“我并不是特别喜欢,只是觉得你送我的礼物很珍贵,既然已经送给了别人,我就不要了。”

“不过,我记得这块表的寓意是一生一世最爱的人,你既然把江景辰当弟弟,为什么要送代表爱情的礼物,如果被别人知道,还以为他是你养的小白脸呢!”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看着何之之愣住的样子,乔修然微微一笑。

她当然没想那么多,昨晚,他们缠绵悱恻的时候,她只想着如何讨好江景辰,哪里还在乎他会不会看到。

江景辰对自己挑起的纷争感到很满意,演起戏来也更加投入。

“姐夫,我真没意识到这表是你的,我现在就还你,别怪罪之之姐,是我的错,我压根儿不配得到礼物。”

乔修然接过手表,发现表上刻着“江景辰”的拼音。

他突然觉得很荒谬,都要走了,还和他们纠缠这些事有啥意义?

乔修然又把手表扔回给他,“算了,这东西脏了,我不要了。”

他不想再和屋里的人演这场戏了,乔修然推开门走了出去。

何之之想追出去,江景辰突然蹲下喊疼:“之之姐,我的脚好疼啊。”

何之之刚要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急忙去扶江景辰。

乔修然茫然地走在街头,这条路他和何之之一起走过无数次,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冷风吹在脸上,他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得生疼。

想到何之之保护江景辰的样子,他恨不得立刻从她的世界消失。

但他不能就这么走了,铜婚庆典马上就要到了,他得沉住气,在那天给她致命一击。

回到家,家里空无一人,乔修然去书房看书打发时间。

直到晚上,何之之才推门进来。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抬头看到她焦急的眼神,乔修然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回来一下午了。”

何之之有些尴尬,“哦哦,没事就好。老公,别生气了,今天景辰脚疼,我送他去医院了,还好没什么事,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早点回来陪你。”

“没事,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向我汇报。”

听他这么说,何之之的心一紧,眼睛里突然涌上一层水雾。

“老公,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我不该把手表送给景辰,都怪我太粗心,没考虑那么多,你原谅我好不好?一下午都打不通你的手机,我真的快急死了!”

一下午联系不到就急死了?

等到铜婚庆典那天,她看到他的“尸体”,他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她会是什么样呢?

她能这么在乎他微小的变化,甚至曾经几度为他不顾性命,到时候,一定会很伤心吧,眼泪应该是现在的好几倍。

但他不能心软,她爱他是事实,背叛也是。

被何之之贴在胸膛耐心哄着,乔修然忍不住想到她和江景辰在一起的画面,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几次想要推开她。

但他还是忍住了,六天,再陪她演六天戏,一切都会结束了。

夜里,乔修然迷迷糊糊起床喝水,却听到厨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他疑惑地停下脚步,突然看到灶台旁纠缠在一起的两个黑影。

江景辰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对,就这样,咬着灶台角,太棒了宝贝。”

乔修然如遭雷击,落荒而逃。

回到床上,他的身体已经抖得像筛糠一样,整个人瞬间被痛苦淹没。

何之之昔日的誓言像一种魔音,在他耳边循环播放。

他心痛欲裂时,那魔音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刺入他的五脏六腑,将他撕得粉碎。

她对他,从未如此渴求过,而他们,竟是一点时间也不浪费。

“老公,你怎么哭了?”

何之之轻轻地掀开了他的被子,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

到了第二天,何之之领着乔修然来到了海边的度假区。

她特意为他清空了周围,除了工作人员,就只有他们两人享受这片美丽的沙滩。

乔修然漫步在海边,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凉意和清新的空气,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

这可能是他和何之之最后的美好时光了。

一阵海风拂过,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姐夫,我特意来向你道歉,你和之之姐好好享受,我来给你们准备午餐!”

乔修然抬头,江景辰嘴角挂着笑意,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自得。

“你怎么来了?”何之之皱起了眉头,同时留意着乔修然的表情。

江景辰立刻表现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知道我不应该打扰你们,但毕竟是我让姐夫不高兴了,我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一心想要来向姐夫道歉,趁这个机会,我想亲手为姐夫做道菜,以示我的歉意。”

见乔修然没有回应,何之之劝道:“修然,景辰的脚伤还没好,经不起折腾,既然他来了,就看他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让他加入我们吧,行吗?”

“经不起折腾吗?”乔修然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接着说:“那就留下吧,只是,要小心别碰到灶台的角。”

听到这话,何之之的心突然一紧,惊讶地看着乔修然。

见他神色如常,她以为他只是在关心江景辰,紧张的表情终于又恢复了笑容。

午餐时,乔修然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江景辰急忙递给他一串肉,“姐夫要是不吃,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不如尝尝我做的虾泥串,是你喜欢的胡椒味。”

不想再被江景辰挑拨,乔修然接过他递来的肉串,再次走向海边散步。

不久,江景辰追了上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这几天晚上的声音怎么样?你是不是从来没让她这么满足过?”

乔修然停下脚步,冷笑道:“被人当工具使唤也挺辛苦的吧?希望之之玩够了,能多给你点补偿费。”

江景辰的眼神渐渐变得愤怒,“乔修然,你别在我这儿装模作样,你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我看之之姐也没那么爱你,等她怀上我的孩子,你就等着被赶出去吧!”

“如果她怀上了孩子,被赶出去的是你怎么办?”乔修然转身往回走。

听到这话,江景辰心中一惊,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他害怕何之之只是想要一个亲生的孩子,万一她怀孕后不再理他,他入赘豪门的梦想就会破灭。

因此,他才想尽办法要赶走乔修然,时间紧迫,他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江景辰上前拦住他,脸上带着坏笑,“刚才的虾泥串好吃吗?听说你对鱿鱼过敏,我特意在里面掺了鱿鱼肉,一会儿要是不舒服可别怪我哦!”

“你”乔修然抬手想要打他,但拳头还没落下,江景辰就顺着他的手势假装跌倒在地上。

“啊我的脚,姐夫,你误会我了,我真的不知道里面有鱿鱼。”

“乔修然,你太过分了!”何之之急忙赶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自己吃错了东西,为什么要冤枉景辰?他脚上有伤,怎么可能承受得住你的拳头?”

何之之虽然身材瘦削,但刚才那一击却用尽了全力,海风带着咸味吹拂在乔修然的脸上,让他感到格外的疼痛。

我眼看着何之之紧张地扶着江景辰离开,乔修然却把所有想解释的话都咽了回去。

算了,随她去爱别人吧。

此刻,他心里那些复杂的念头都消失了,就盼着铜婚庆典那天,能早点传来“噩耗”。

再回到何家,只见江景辰大模大样地坐在沙发正中央,何家的人围着他,跟众星捧月似的。

乔修然一进门,何母就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骂道:“你还敢回来?要是景辰的脚落下啥毛病,之之后半辈子可咋整?你这个废物,我当初真该把你赶出何家!”

“之之后半辈子咋整?这话我听不太懂,江景辰到底是您干儿子,还是您新女婿?”乔修然看向何之之,眼神里带着询问。

何之之身体一颤,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

何父皱着眉头接过话茬:“你在胡说八道啥?欺负了景辰,还敢回来说风凉话?女儿,你还是别跟他过了,铜婚庆典的事,不如就取消吧。”

乔婷拉着江景辰的手,一边哭一边跟着骂:“乔修然你这个坏蛋,你差点害死新爸爸,以后我再也不叫你爸爸了!”

乔修然看着她,平静地说:“可以,以后你不用叫我爸爸了,反正你也不是我亲生的,想认谁做爸爸就去认吧。”

乔婷愣了一下,然后大声哭了起来。

何之之忍不住责备道:“婷婷她还小,你怎么能这么说?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乔修然强忍着心里的苦,转身回了房间。

离开时,江景辰哽咽的声音传进他耳朵:“之之姐,你别生气,都是我没用,总给你们添麻烦,等我好些就去给姐夫道歉,哪怕要跪下,我也要让他消气。”

何之之的声音里透着冷漠:“不用道歉,这次是他的错,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也好。”

那天,直到深夜,何之之才回房间。

她喝了点酒,紧紧抱住乔修然,哽咽着说:“老公,我错了,最近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其实,我都是为了你好。”

“等事情办完了,我一定好好补偿你,把所有的爱都只给你一个人。”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何之之尴尬地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

“老公,五天后就是我们的铜婚庆典,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一场盛大的典礼,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最幸福的男人。”

乔修然微微一笑,在她耳后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

但愿那天,你别哭得太惨。

接下来的日子,何之之开始忙起来。

她来回奔波于公司和私人岛屿的别墅之间,准备着即将到来的海上铜婚庆典。

这次庆典的所有事儿都是她一手操办的,就为了给乔修然办一场最盛大的典礼。

她知道自己和江景辰的事儿对乔修然不公平,心里不安,就不惜重金打造了一艘豪华大船,船的名字就叫“之爱然”王子号。

为了这个,她忙得忘记吃饭,导致低血糖,经常深夜才回家,甚至整夜不归。

期间,为了弥补那块被损坏的手表,她特意飞国外,花大价钱拍下了一款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手表。

江景辰联系不上何之之,电话也不回,竟然在夜里直接闯进了乔修然的房间。

看到何之之没回来,只能满怀怨恨地放狠话:“乔修然,你得意不了多久了,我迟早会让你哭着滚出何家。”

乔修然懒得理他,直接无视。

他一心盼着庆典的到来,到时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乔修然了。

微风轻拂着海面,带着一股咸咸的味道,私人小岛的海边豪宅外,人们聚在一起,等着看即将开始的铜婚庆典。

来宾们个个穿着华丽,欢声笑语中,举杯庆祝何之之和乔修然这对模范夫妻的七年婚姻。

乔修然穿着精致的白西装,站在船舱里,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热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亲爱的,你今天太帅了,直播都开始了,我要让全世界都看到我们的幸福!”何之之嘴角上扬,兴奋地用手机记录着乔修然的每一个瞬间,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

乔修然看了眼果盘里的折叠小刀,又看了眼连接电脑的U盘,“这个是用来连船上大屏幕的吗?”

“当然了,这里面的视频和照片记录了我们十年的爱情,是我们最珍贵的回忆,我要在直播里跟大家分享,亲爱的,你这么帅,明天那些照片肯定能火遍网络。”

乔修然轻声笑道:“希望如此。”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今天的焦点人物,何之之女士和乔修然先生,登上我们的‘之爱然’海上舞台!”

随着主持人热情的开场,何之之紧紧握着乔修然的手,一步步走上舷梯,迈向二楼甲板,那是她精心布置的海上舞台。

一个漂亮,一个帅气,五彩烟雾喷涌而出,整艘大船跟做梦似的,引得在场宾客连连赞叹。

现场的闪光灯闪个不停,庆典直播间里也是一片沸腾:

【这对夫妻太般配了,难怪七年了还跟刚结婚似的,你们看乔修然这气质,比好多明星都强!】

【大家看何之之笑得多开心,从上台开始就没合过嘴,她真是爱死她老公了。】

【你们看后面的照片,他们去过那么多地方,肯定有很多难忘的回忆,太让人羡慕了!】

当热闹的气氛达到顶点,主持人宣布:“接下来,请何小姐和乔先生交换礼物。”

话音刚落,舞台上成千上万的百合花簇拥而起,紧接着是浅蓝色的风信子,深蓝色的绣球花,它们紧紧相依,仿佛深海中涌动的暗流,散发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

随着众人的惊叹,十米多高的花束高耸在舞台之上,宛如一座以蓝色海洋为主题的“花山”。

“亲爱的,喜欢吗?”何之之听到周围人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乔修然没说话,只见他一步步走向蓝色花山,沿着支撑花束的木架爬了上去。

“亲爱的,你是想站在花山上拍照吗?这样太危险了,我让人拿梯子给你。”

她话还没说完,乔修然已经爬到了“花山”的顶端,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短刀,将刀举到胸前,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危险?何之之,我身边最危险的人,不一直都是你吗?从这一刻起,我乔修然,再也不会爱你了。”

何之之听到这话,身体一震,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但她还是努力保持镇定,声音颤抖地说:“亲爱的,你想干啥?先下来好吗?”

站在“花山”顶端的乔修然突然从手腕上摘下手表,扔给了何之之,平静地看着她,眼里透着刺骨的寒意。

“你的东西还给你,从今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话音刚落,他将匕首狠狠刺入心脏。

鲜血喷涌而出,洒在下方的蓝色花山上,格外醒目。

乔修然站在最高点,缓缓转身,从十米高的蓝色花山一跃而下,投入大海。

“修然!修然!”

何之之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的声音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充满了绝望。

“别跳啊!别跳!”

她像疯了一样冲向船舷,只见乔修然那沾血的白色身影在呼啸的波涛中起伏,如同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很快就要被深邃的海水吞没。

她没有丝毫犹豫,提起裙子爬上船舷,正要跳下,却突然愣住了。

乔修然的身影消失了,刚才还被血染红的海水也在波涛的冲击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大脑仿佛被重击,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了,只剩下她和眼前的大海。

她的助手急忙跑来,紧紧拉住她,“何总,不能跳!这片海域非常深,海浪汹涌,还有很多暗流,你这样跳下去,必死无疑!”

何之之更加焦急,用力推他却没有成功,竟然红着眼睛发出呜咽般的低吼:“你拦着我干什么?修然,救他,快救他啊,他受伤了,再不救他就没命了!”

“何总,你别这样!就算你想救乔先生,也要等救援队来,带上专业的潜水设备才能下去!你贸然下去不仅救不了他,自己也会没命的!”

“修然最怕水了,我一定要去救他!”

助手不肯放手,何之之狠狠地咬向他的胳膊,助手忍痛紧紧抱住她,这才没让她掉进汹涌的海浪中。

与此同时,在乔修然跳海后,舞台上的优美乐曲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何之之的呻吟声。

紧接着,舞台背景的画面突然切换,巨大的屏幕上,何之之和江景辰正在热情地碰撞,男人满头大汗,看起来很是享受,而女人,正闭着眼睛狂热地扭动。

这突如其来的尴尬画面,让在场的嘉宾和直播间的网友都惊呆了。

工作人员紧急关闭了直播,但那些声音和画面早就被网友们截图保存。

一时间,何氏集团的新闻成了热搜第一名,全球网友们纷纷跑到评论区讨论此事:

【原来何之之有了别的男人,她的深情都是装出来的!看来乔修然早就知道了,这是故意拍下来收集证据打她的脸呢!】

【看背景应该是何之之和乔修然的家,她敢公然把出轨对象领进门,乔修然也太委屈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自杀呢,一定是伤透了心,你看他们之前那些美好的经历,这事换谁都受不了,渣女就该死全家,希望乔修然获救。】

不仅是直播间,这种负面新闻反应极快,立刻登上各大媒体头条,一时间,何氏集团的股票迅速下跌。

何之之被拉回船上,工作人员告诉她何父心脏病发作,何母赶回公司处理股票一事,让她赶紧去医院看望父亲。

但她好像没听见这些话,眼神直直地盯着海面,在看到救援队赶到后,一把抢过队员的潜水装备,跟着救援船一起下海寻找乔修然。

何之之很快就潜入海下,因为不熟悉海域,潜水知识又是皮毛,她好几次差点被暗流吸走,但她并不觉得害怕,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到乔修然。

她在冰冷的海水里茫然寻找乔修然的身影,她恨自己在海里不能发出声音,无法呼唤他的名字。

她想再见一见他阳光俊秀的脸,可是茫茫海底,一丝他的痕迹也无。

终于,远处有一抹白色在漂浮游动,何之之激动地游了过去,却在伸手触碰时,发现是一个早就破损的塑料袋。

何之之怔然看着水中的塑料,伸出去的手无力地抓握了一下,忽然蜷起身子痛哭起来。

她在海底哭到不能呼吸,最后被潜水队员发现异常,才将她救了上来。

刚上岸,就被工作人员告知一个噩耗:“何总,乔先生找到了,是下游渔船作业时捕捞到的,他已经去世了。”

赶紧带我过去,你们肯定看错了,修然不可能就这么走了,他还在那儿等着我呢。别忘了,今天可是我们结婚七年的纪念日,他的礼物还没给我呢。

何之之已经站不住了,得靠两个工作人员搀扶着才能上船。

助手看着她苍白的脸,轻声提醒:“何总,您得有心理准备,乔先生被卷入了船的螺旋桨,身体已经不完整了。”

何之之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沉,直到看到地上的尸体,她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眼前是被船桨搅得血肉模糊的残骸,她不愿相信这是乔修然的遗体,但那沾满血迹的白色西装,正是她为他精心挑选的,她还特意让设计师在领口处加上了他最爱的图案。

何之之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痛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像被冻结了一样,无法流下。

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沙哑、断断续续的哽咽声。

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她的修然,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了,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了她。

深深的绝望从心底涌出,她用力敲打着船板,双手很快也被鲜血染红。

何之之在乔修然的遗体旁哭泣到昏迷,何母派人将她送回家,并开始处理乔修然的遗体。

乔婷放学回来,跑到妈妈房间叫醒她:“妈妈,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乔修然呢?上次他给我做的手偶,同学们都喜欢,让他再给我做几个,我要拿去送人。”

听到女儿的声音,何之之的眼泪瞬间涌出,“你爸爸已经离开了我们,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乔婷看着妈妈流泪,有些不解,帮她擦了擦脸,却开心地说:“他不回来更好,反正我有新爸爸了,妈妈,如果他再回来,我们就把他赶走!”

“啪”的一声,何之之一巴掌打在乔婷脸上。

何之之脸色非常难看,红着眼睛严厉地说:“不许你这样说你爸爸!听到没有?”

乔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脸上满是恐惧和困惑。

何之之没有理会乔婷,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乔修然的书房,用钥匙打开了门。

书桌上放着乔修然的备用手机,何之之急忙去解锁,却发现他们结婚纪念日设的密码已经被取消了,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打开就是录音机的通话录音界面。

何之之紧张地点开了通话录音的播放按钮。

11月5日,她对江景辰说:“此时此刻当然是辰辰你。”

11月6日,她和江景辰亲热时的喘息声。

11月8日,她说:“这是我家,你是我的,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原来,她和江景辰每一次偷偷在一起,他都知道,他就是这样拿着手机听着他们的对话。

怪不得那天他躲在被子里流泪,她竟然相信他是在做噩梦!

何之之颤抖着手点开了后面的一段录音,乔修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何之之,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世界上再也没有乔修然了。我想告诉你,我知道你是故意开车撞我的,尽管我因此经常头痛,但我还是原谅了你,只当你对我的爱太极端。”

“但是,当我看到你和江景辰的那些事,我不会再原谅你了。我想告诉你,知道你们的奸情后,和你在一个屋子里呼吸都让我觉得恶心,如果有下辈子,我宁愿灰飞烟灭,也不要再见到你。”

听着乔修然熟悉的声音,感受着他语气里的坚决,何之之再次泣不成声。

想到乔修然听到这些内容时,心里得多痛苦,她的心仿佛被什么撕碎了,全身的血液被抽干,身体只剩下无力。

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江景辰进来找她,“老婆,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你别对婷婷发火,她还小,什么都不懂。”

何之之突然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你为什么要给修然打这些电话?你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当她放出那段录音时,江景辰眼神一闪,急忙辩解:“不不不,亲爱的,这些电话我都是后来才看到的,都是乔修然打来的。那时候我和你在一起太投入了,可能不小心按到了接听键。”

“你是说修然故意在我们亲热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江景辰眼泪汪汪,眼眶泛红地看着她,“亲爱的,我真不知道乔修然想做什么,他能在咱们家偷偷装摄像头,还把视频直播到大屏幕上,肯定是有点手段的。”

“闭嘴!”何之之虽然相信了他的话,却不想听他诋毁乔修然,“我不想再见你,你走吧,我会补偿你一笔钱,只要你离开我家,这是我和修然的家,他肯定不希望你在这里。”

听到这话,江景辰情绪激动,上前抓住她的手臂,“亲爱的,我不走,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走,我爱你,不能没有你,乔修然已经离开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何之之挣脱他的手,用力将他推开,“别叫我亲爱的!只有修然可以这么叫我,你不配和他一样,我根本不爱你!”

“那晚和你在一起是我一时糊涂,后来让你住进我家,也只是为了要个孩子,只要我怀孕了,我就会告诉修然,孩子是他的,让他不要因为不能生育而自责。”

江景辰不甘心地看着她,试图唤起她对他的旧情,“可是,你明明夜里会来找我,只有和我在一起你才会快乐!”

何之之满脸厌恶,表情冷漠,“我只是一时贪新鲜罢了,送上门的小鲜肉,不吃白不吃,但那不是爱,连喜欢都算不上。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现在就离开这里!”

争执间,何母推门而入:“除了何家,他哪儿也不能去!”

何之之似乎没听到何母的话,立刻追问乔修然的下落:“妈,修然呢?修然的遗体在哪里?”

看到女儿情绪还没平复,何母语气温和地说:“我已经让人把他送到殡仪馆了,你放心,我会花大价钱帮他恢复容貌,让他体面地离开。”

何之之呆呆地点头,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

何母让江景辰先回房间,她留下来劝何之之:“女儿,修然已经走了,你伤心也没用,你得为活着的人考虑一下。”

“现在你爸爸心脏病复发,还在重症监护室抢救,公司的股票也因为这事跌停了,你先委屈一下,接受景辰,让人认为你和景辰是真感情,只有你承认真的爱他,才能挽回些形象,不至于让公司损失太严重。”

“而且,景辰这孩子我真的很喜欢,如果你能和他有个孩子,我们何家也算后继有人了,到时候有了自己亲生的骨肉,你也能从修然去世的痛苦中走出来!”

随着母亲的谈话,何之之果然平静下来,她并没有考虑孩子的事,而是觉得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问题,影响何氏集团的未来。

不如先让江景辰留下来演演戏,等风波过去,再赶他走。

接下来,何母回到公司,请公关团队处理负面新闻。

何之之则赶往火葬场。

只见乔修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静静地躺在一个玻璃棺材里。

他的五官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身上也没有任何血迹,远远看去,像个沉睡的王子。

何之之想靠近他,最后再看一看他的样子,却被工作人员阻止了。

“何小姐,逝者是经过特殊气体处理才恢复原貌的,一旦有人靠近,他的样子就无法维持,为了表示对逝者的尊重,请您不要过去了。”

何之之急忙停下脚步,只远远地对着他的遗体行礼,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眼泪不由自主地涌上来时,她害怕打扰到他“休息”,努力压抑着声音,最后只剩下无声的抽泣。

后来,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她亲眼看着他被火化,消失在炽热的火焰中。

等她拿到他的骨灰时,整个人又一次晕了过去。

何之之一病不起,和何父一样,只能在医院长住。

有记者围堵在何家门口,见到何母出来就上前追问:

“何太太,您女儿的出轨对象是什么人?乔修然是他逼死的吗?”

“您对乔修然的死有什么看法?”

“何之之打算让这个人入赘何家吗?”

何母按照公关团队的意思,回答了记者的提问。

“我女儿和乔修然早就离婚了。乔修然患有精神疾病,她不忍心伤害他,才在他发病时假装和他过纪念日。之之和景辰才是真爱,他们很快就会结婚的。”

何母的回应再次登上热搜,危机暂时有所缓解。

但何之之看到母亲在媒体面前说的话,心中愤怒,病情加重。

得到何母的全力支持,江景辰在何家彻底没了顾虑,开始以男主人的身份自居。

这天,乔婷想吃薯条,像往常一样拉着江景辰就往厨房走:“爸爸,我饿了,你给我做盐焗薯条吧,婷婷最喜欢吃你做的薯条了!”

江景辰并没有被她拉动,冷着脸甩开她,“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乔婷,一个五岁的小丫头,还没察觉到江景辰的不快,依然缠着他,不停地哀求:“亲爱的爸爸,赶紧给我做吧,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懒了,连乔修然都不如呢!”

“乔修然”这个名字让江景辰彻底爆发了,他猛地捏住乔婷的脸颊,用力拧了拧,语气凶狠地说:“你要是再敢提这个名字,我就打死你!”

自从来到何家,乔婷一直被宠得像个小公主,乔修然从没对她说过重话,更别提动手了。江景辰这样粗暴对待,让她吓得大哭起来。

江景辰的怒火更盛了,“闭嘴!不许哭!”

“你是个坏蛋,我要告诉妈妈,让她把你赶出去,我不要你做我爸爸了,乔修然才是我爸爸!”

江景辰的回答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还没完,江景辰早就不打算再宠着乔婷了,他之前那个温柔的好爸爸形象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何家我说了算,等我和之之有了孩子,就把你这个领养的野孩子赶出去!现在,我要吃土豆沙拉,你去厨房给我削土豆皮!”

面对江景辰凶狠的真面目,乔婷不敢反抗,只能一边哭着一边削皮。

她的小手拿不住大土豆,一不小心削到了手,血和泥水弄脏了她的手。

“没用的东西,滚开,脏死了!”江景辰一脚踹在乔婷身上,然后摔门而去。

乔婷不敢出声,坐在地上默默地流泪,保姆虽然生气,但也不敢说话,装作没看见。

乔婷去找何母告状,但何母根本不关心她的感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个时候跑来添什么乱,他是我们何家的希望,你听他的话就是了,你重要还是我未来的孙子重要?”

乔婷不知道该怎么办,伤心地躲到乔修然的房间哭泣。

却听到何母在门外自言自语:“要不是乔修然看你可怜,坚持要领养你,我才不会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丫头呢!”

乔婷开始怀念乔修然的好,后悔当初不该和江景辰一起欺负他。

她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幼儿园的同学告诉她,她的爸爸死了,她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乔婷不信,还和那个同学打了一架。

她不太明白死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爸爸伤心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乔婷以为只要乖乖听话,江景辰就不会为难她,但江景辰却越来越过分。

这天,乔婷上楼梯时不小心滑倒了,手里的书包滚下楼梯,砸到了路过的江景辰脚上。

江景辰并没有受多大伤,却不依不饶,冲上楼梯狠狠给了乔婷一巴掌,“没爹教的野孩子,谁让你丢书包下来的,你是想砸死我吗?”

乔婷惊恐地看着江景辰,捂着脸不敢哭。

江景辰似乎还不解气,扯过乔婷的胳膊,揪住大臂内侧狠狠掐了下去。

乔婷疼得大声喊叫,江景辰被她的哭声弄得更烦躁了,对着乔婷猛地踹了一脚。

小小的身体像书包一样跌下楼梯,直接磕断了锁骨。

乔婷被送到医院后,终于见到了妈妈。

她向何之之诉说这些日子的委屈,何之之有些心疼,但也只劝她离迟晨远点,不要打扰到他。

乔婷委屈地抱着妈妈哭,“妈妈,爸爸是不是真的死了?他生我的气,不要我了对不对?”

何之之的眼眶一刹那间泛起了红晕,她哽咽着说:“是妈妈对不住爸爸,让爸爸心里难受,他才决定离开的。”

何之之因为太过伤心而住进了医院,经过两个月的休养,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

最终,在乔婷的恳求之下,何之之同意了出院,并与她一同返回家中。

何家的风波终于平息,何父何母又将公司的事务交还给了何之之。

何之之的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但她清楚,她的内心已经被掏空,只剩下一具空壳,勉强支撑着父母的期望和何家的运作。

每天从公司返回家中,她都会去乔修然的墓前探望,向他倾诉许多悔恨的话语。

回到家后,她立刻躲进与乔修然共同的房间,连江景辰一眼都不多看。

春日的午后,在孟凌的私人庄园里。

乔修然穿着一件淡灰色的T恤,在庭院中悠闲地散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显得宁静而英俊。

小路两旁的柳树正茂盛生长,微风拂过,柳条轻轻拂过他的身体。

乔修然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柳枝,自言自语道:“现在,我只能躲在这里和你们说话了,你们不会觉得我烦吧?”

“有这么一个帅气的男人陪伴,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呢?”

乔修然转过头,迎上了孟凌那双明亮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孟小姐真会开玩笑。”

“怎么还叫我孟小姐,你应该改口叫我妻子才对。”孟凌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显得既精致又妩媚。

乔修然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眼睛。

这段时间与孟凌的接触,让乔修然发现,这个女人与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以前,他只知道她是一个海归,不依靠家族背景就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后来生意做得很大,圈子里的人都说她冷酷且爱财,但很有手腕,所以他在走投无路时才冒险向她求助。

现在与她接触,他发现她性格很好,体贴入微,还很幽默,只是他始终不明白她帮助他的真正意图。

“今天怎么这么盯着我看?”孟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孟小姐,在我正式开始工作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选我做你一年名义上的丈夫?”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因为你和我喜欢的人很像,当年我错过了他,所以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心中的遗憾。”

“这么说,我成了那个人的替代品?”乔修然问出这句话时,心中莫名感到一丝失落。

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失落感,在他的记忆中,孟凌是何之之的死敌,他只在一次商业晚会上见过她。

但他隐约记得,在更早的时候,他和她单独见过面,似乎还交谈过。

可惜那段记忆因为一场车祸变得模糊不清,或许,那只是他的错觉吧。

看到他站在那里出神,孟凌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是不是替代品真的那么重要吗?总之,我现在雇你做我的丈夫,你得陪我做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

乔修然惊讶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疑惑。

“夫妻之间应该做的事情是指什么?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孟凌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还没想好,反正,你得配合我。”

“对了,你的新身份已经安排好了,我一会儿会把详细的资料发给你,你先熟悉一下,过段时间我们举行婚礼。”

这段时间,乔修然已经把和何之之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抛在了脑后,开始享受起了现在这种平静安详的日子。

然而,孟凌今天的一番话却又让他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和孟凌结婚后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也害怕自己突然出现在婚礼上,会暴露出自己假死的真相。

幸运的是,孟凌能力非凡,他相信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办法帮他解决重生的难题。

接下来的几天里,乔修然一直在努力背诵新身份的资料。

孟凌为他准备的新身份叫做于安,背景十分简单,是个孤儿,从小就在海外长大,和孟凌也是在海外一见钟情,现在回国来完婚。

他对这个新身份非常满意,心里对孟凌的用心也充满了感激,对她的好感也越来越深。

上次离开的时候,孟凌担心他一个人会感到寂寞,特意给他带来了两只小猫和两只小狗。

乔修然问她:“你为什么要带四只宠物过来,如果只是为了陪伴,其实一只就足够了。”

孟凌回答说:“我听说你喜欢和柳树作伴,怕你会感到寂寞,所以就带了几只宠物来陪你,但我不知道你是喜欢猫还是喜欢狗,所以就干脆两样都带来了。”

“那为什么是四只呢?”

“因为性别不同,性格也不同,我想让你挑一个合得来的。”

乔修然被她这套理论逗笑了,但心里却非常感动。

他失去了之前所有的人生,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在他一无所有,最敏感害怕的时候,孟凌的关心和体贴,成了照亮他混沌世界的一盏明灯。

在正式成为于安之前,乔修然接受了一套专业的训练。

从发型和穿衣风格,到走路的一个姿势,全部都按照于安的人设做出了改变。

看着镜子中崭新的自己,乔修然非常满意,他庆幸自己离开了何之之,从此,他会用一个新的名字开启崭新的人生。

“于安先生,欢迎你的到来。”孟凌鼓着掌走过来祝贺他的“新生”。

乔修然朝她笑笑,脸上却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凌凌,我觉得光改变衣着和气质还是不行,长相和之前一模一样,别人肯定会疑心的。”

“不如你跟团队说一声,帮我整容吧,整难看些也没关系,我不怕疼!”

“不行,”孟凌果断拒绝了他的请求,“我不许你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能帮你解决。”

乔修然很感动,但也有些困惑,他只是她喜欢之人的替身,她有必要这么在乎他的身体吗?

但转念一想,他才反应过来,如果他整容,那不就不像孟凌喜欢的那个人了?

所以,或许她并不是真的关心他,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想到这,乔修然心里空落落的,眼神也逐渐黯淡。

一切准备妥当后,孟凌带着乔修然出国了。

直到上了飞机,乔修然还有些懵,“婚礼的日子不是定下来了吗?需要以前的生活照,我们弄些假的就行了,真没必要出国去拍吧?”

孟凌认真的看着他,“那怎么能行,拍照不是目的,目的是带你旅游,增进我们的夫妻感情。帮你隐瞒身份只是顺便做的,让你成为我丈夫才是最要紧的事。”

“可是我们不是假的吗?”

乔修然紧张地注视着她,期盼着她的答复。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孟凌平稳的呼吸声,她竟然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既然这样,乔修然也不再纠结,他很久没有好好放松了,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好好享受旅途中的风景。

孟凌带他去了很多地方,他们一起观赏了日出日落,站在山顶触摸云朵,在碧蓝的大海中潜水,还挑战了手牵手走过独木桥。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乔修然感觉,他前半生的快乐加起来也比不上这几天的多。

他原本担心旅行中会不小心想起何之之,但这些天来,他竟然一次也没有想起她。

很好,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他理想中的样子。

旅行结束后,孟凌带着乔修然来到了公司,并向朋友们介绍了他。

许多人都在何氏集团的直播中见过乔修然,这次见到他,纷纷惊叹:“世界上真有长得这么像的两个陌生人!”

孟凌会在这时半开玩笑地提醒大家:“我们就要结婚了,你们拿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跟我老公比,不太合适吧?”

渐渐地,大家习惯了乔修然的出现,不再讨论他的长相。

婚礼前夕,乔修然去了孟凌的家。

孟家条件不错,孟父孟母很早就过上了悠闲的退休生活。

孟父喜欢周游世界,几乎常年不在家,孟凌结婚的消息定得很晚,所以还没赶回来。

孟母每天在自己的小别墅里种种菜,或者约上几个富太太打牌,生活很是惬意。

听说女儿要带未婚夫回来,孟母很高兴,一大早就让佣人忙活饭菜。

整个上午她都沉浸在喜悦中,直到孟凌把乔修然介绍给她。

“什么?你你叫于安?”孟母的声音明显提高,脸上写满不可置信,“你不是何家那个女婿,叫乔什么”

“好了妈,人家刚来,你不要吓到他,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你聊天。”孟凌打断她,带着乔修然进了屋。

孟母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听了女儿的解释,知道乔修然不是何家那个女婿,便不再惊讶。

她对这个准女婿很是满意,吃饭时还拉着乔修然的手聊天。

很快,小院里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

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佣人来报,访客是何氏集团的何太太。

乔修然心中一惊,跟孟凌交换了一个眼神,孟凌悄悄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孟母知道何太太见到乔修然很可能会误会,便说:“问问什么事儿,我这不方便见客,让她留下话就走吧。”

孟凌却说:“妈,何氏集团有一笔重要的订单出了问题,想必是资金链断裂来找我帮忙,不如让她进来,我当面拒绝她,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刚进门的何母并未注意到乔修然,与以往专横霸道的形象完全不同,此刻,她稍显圆润的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将手里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在孟母面前。

“孟太太,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此番冒昧过来打扰您,是想请您跟您女儿孟凌说一声,能不能帮我们何氏集团一个忙”

“不知您想请我帮什么忙?”未等她说完,一旁的孟凌接过话端。

何母这才看见孟凌就在家里,见她语气温和,一颗提着的心也瞬间放下一半,转过头笑看着她。

正欲开口,就见孟凌亲切地给身旁低头吃饭的男子夹菜。

她笑呵呵说道:“听闻孟总过几日就要成婚了,想必就是眼前这位先生吧,恭喜”

何母的话还未说完就僵在了唇边,她眼神直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写满震撼。

“阿姨,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是我长得很丑,吓到你了吗?”乔修然不解地抬眸看她,同时回给她一个礼貌的微笑。

何母的惊恐眼神愈发明显,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你你是谁?”

“何太太,您是不是认识我女婿?”孟母伸出援手扶稳何太太,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快。

“阿姨,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乔修然也上前一步,挽着何母的胳膊,故意凑近了些。

尽管被两人扶着,何母还是跌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乔修然明明已经不在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孟凌冷笑一声,让佣人把何母和礼物一起送走。

临走时,她冷冷地说:“我孟凌做生意向来守信,你们何氏集团的产品出了问题,客户才来找我合作,我既然答应了,就不可能反悔,劝迟家把精力放在正事上,别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顺便说一句,那个乔修然我确实见过,他的确跟我丈夫长得很像,听说和于安一样,也是孤儿?真是可惜,死得那么惨。”

看着何母落荒而逃的背影,孟凌满意地笑了。

转身时,她看到乔修然紧张的眼神,她快步走过去,紧紧握住他的手安慰道:“别怕,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乔修然了,你现在是我的丈夫,于安。”

乔修然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温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何母匆忙离开,公司的事已经顾不上了,她立刻找到何之之,把在周家见到乔修然的事告诉了她。

“你说什么?”

何之之正在忙于批阅文件,手中的笔因用力过猛而折断。

这怎么可能?乔修然明明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出现孟凌家里。

她亲眼看到他被火化,看着他消失在大火中,虽然她也希望能有奇迹,但这是不可能的。

死亡报告还在她手里,他怎么可能还活着,这种事情不可能造假。

何之之摇了摇头:“妈,你一定是看错了,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很多,那不可能是修然。”

“我没看错,他就是乔修然,虽然他看起来比乔修然年轻,穿得也更好了,但我认得他的眼神,女儿,他看我的眼神带着寒意,他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妈,你别说了!”提起乔修然,何之之还是忍不住哽咽。

“我亲眼看着他被火化,你也处理过他的后事,怎么可能有假?他走了,是我伤害了他,他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了。”

何母吓得不轻,一直搓着刚才被乔修然搀扶过的手臂,自言自语,“太像了,真的太像了,连声音都像,希望这不是真的,他没回来,他不要回来,我没有对不起他。”

何之之猛地拍了下桌子,何母吓得浑身一震,怔怔地看着她。

何之之语气冰冷,让人不寒而栗,“我说了多少遍,不许你说修然的坏话,修然如果想报复,就不会用自杀的方式离开,他走的那样惨烈,你还在记者面前诋毁他。”

“你若再这样说玷污我丈夫,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

“闺女,我认错了,害他的是江景辰,不是我。”

何之之瞧见母亲有些失魂落魄,便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赶紧把母亲送到医院去静养。

医院出来后,她便直奔乔修然的墓地。

她知道乔修然钟情于柳树,特意选了一片柳林作为他的安息之地,此时柳叶正盛,茂密的柳枝让墓碑上的照片显得格外鲜活。

何之之紧挨着墓碑坐下,轻轻触摸着照片中他那定格的面容。

“修然,今天是你离开我的第183天,我真的好想你,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是否还记得我?”

何之之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以前你说过,死后到了奈何桥,你坚决不喝孟婆汤,因为你不想忘记我,你说只要记忆还在,无论多艰难,你都会找到我。”

“昨晚我梦见你在海里,浑身湿透,你说你冷得很,我帮你擦头上的水,可怎么擦都擦不干,我越是努力,你头上的水就越多。”

何之之突然哽咽起来,每个字都在颤抖:“也不知道你现在冷不冷,都是我害你掉进海里的,你等着我,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我就去找你。”

“你还记得孟凌吗?她要结婚了,她的婚礼上肯定有很多大客户,到时候我会放下面子,去和他们谈合作,等我扭转了局面,安顿好家里,我们就能相见了。”

在市中心,最宏伟最豪华的中式酒店里。

孟凌的婚礼在悠扬的古典音乐中有序进行。

孟凌身着红装,被同样穿着红色长袍的乔修然牵着走向舞台。

她凤冠霞帔的装扮,仿佛从古书中走出的绝世佳人。

乔修然挺拔的身姿在古典红的映衬下更显英武。

因为孟凌提前带他见过许多人,还散播了他和乔修然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的消息。

在场的嘉宾看到他,并没有太大反应,纷纷投以祝福的目光。

乔修然已经完全适应了于安的身份,他很喜欢孟凌安排的这场婚礼,虽然是假结婚,但场面一点也不马虎,甚至可以说是震撼。

无论是天花板、墙壁、吊灯,还是宴会厅里的装饰,全都是精心定制的古典风格,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每一处细节都显露出雄厚的财力。

和何之之结婚的场面也很盛大,但与孟凌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差距一目了然。

他们随着司仪的节奏行礼,礼毕转身那一刻,乔修然突然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是何之之和乔婷!

乔修然一惊,邀请函里并没有何之之的名字,她怎么会来呢?

尽管做好了准备,也想象过无数次可能见到何之之的场景,乔修然的心还是怦怦直跳,紧张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台下,何之之和乔婷也在看着舞台。

看清新郎的长相后,母女俩都愣住了!

“妈妈,是爸爸,那是爸爸!”乔婷兴奋地跳了起来,指着乔修然激动地说。

她本来是待在家里的,因为刚刚被江景辰骂了一顿,她跑出来找妈妈,才被何之之带了过来。

何之之看到乔修然后,身体猛然一震,双腿差点站不稳。

很快,两行热泪刷地流了下来。

台上的主持人却热情洋溢,“现在,到了献吻环节,有请我们的新郎亲吻新娘。”

因为是假结婚,乔修然和何之之商量好避开镜头假装亲一下做做样子。

但看到何之之后,乔修然临时改变了计划。

不等孟凌配合,他竟直接吻了上去。

孟凌似乎明白了什么,热烈回应着他的吻,炙热的唇让他浑身一颤。

热烈绵长的吻让他的心跳变得愈发急促,所有的理智和羞涩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台下,满眼泪水的何之之再次愣住了,眼前的景象提醒她,台上的男人并不是乔修然,而是孟凌的丈夫。

无论她心里多么思念,她都要承认,这个男人跟她毫无关联。

何之之慢慢恢复了理智,见新郎新娘正在台下敬酒,她准备过去攀谈几句。

另一边,正在敬酒的乔修然忽然被什么抱住,低头看时,举着酒杯的手僵住了,竟然是乔婷。

“小朋友,你是谁家的,抱着我干嘛?叔叔在敬酒呢,你先松开好不好?”

虽然乔婷曾经欺负过他,乔修然却没把她的恶作剧放在心上,对她没有一丝怨恨。

他心里总是回想起她小时候的可爱模样,现在突然被她紧紧抱住,那些父女之间的情感在他心中翻腾不已。

乔修然脸上挂着微笑,努力保持着镇定。

工作人员把乔婷拉开,严肃地训斥:“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家长在哪儿?快带她离开。”

乔婷对工作人员将她和父亲分开感到不满,她狠狠地咬住那人的手腕,大声喊道:“放开我,他是我爸爸,我要去找我爸爸!”

有人认出了乔婷,开始议论:“这不是何氏集团收养的那个女孩吗?她说的爸爸不就是去年自杀的乔修然?”

这话一出,婚礼现场立刻炸开了锅。

何之之急忙跑过去拉住乔婷,“婷婷,别闹了,那不是你爸爸,快跟我走!”

乔婷当然不愿意离开,她已经很久没见到爸爸了。

她哭着问乔修然:“爸爸,你为什么不承认我?我是婷婷啊,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妈妈每天都想你,她经常一个人偷偷哭,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好不好?”

“别说了,住嘴!”何之之怕影响婚礼,急忙捂住乔婷的嘴,试图带她离开。

乔婷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脱何之之,跑到乔修然身边,紧紧抱住他的胳膊。

“爸爸,你是不是因为妈妈总和江景辰亲热,才不要她的?都是妈妈气走了你,我也不要她了,我要和爸爸在一起,爸爸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何之之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乔修然瞥了何之之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他低下头,平静地推开乔婷的手。

“小朋友,我真的不是你爸爸,我叫于安,你可以叫我于叔叔。”

看到爸爸不肯认她,乔婷彻底崩溃了,突然大哭起来。

何之之却突然上前,抓住乔修然的手,激动地说:“我认得你的声音,修然你真的是修然,你没有死对不对?”

话音刚落,孟凌猛地将她推倒在地,“何小姐,请你自重!”

乔修然走到孟凌身边,不解地问:“老婆,这人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众人的议论声再次响起:

“何之之是不是生意不顺,故意来破坏孟总的婚礼啊?”

“听说那个男小三现在还住在何家,她现在跑到这里来装深情,也不嫌恶心!”

“谁不说呢,当初如果不是她出轨,怎么会把老公气到自杀?于安和她老公还真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就应该好好气气这个渣女,给他哥哥报仇!”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孟凌会把何之之母女赶出去时,她却表现得很大度。

“何小姐可能是太想念亡夫了,我们不要责怪她,送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助理走上前,对着何之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被众人指指点点,何之之哪里还待得住,拉着乔婷离开了宴会厅。

看着母女俩狼狈的背影,乔修然心中冷笑,这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何之之吗?

假死离开时,他希望看到她伤心痛苦,整日被内疚折磨。

但现在再见,她脸色沧桑,眼中布满血丝,人也瘦得可怕,他突然没那么恨了。

这一刻,关于她的欺骗和背叛,他全都不在意了,他要告别过去,过好自己的生活。

何之之带着乔婷回了家。

乔婷哭闹着要去酒店找爸爸,江景辰嫌她吵,干脆用绳子把她绑起来,嘴里塞上棉布,每天只给她吃压缩饼干充饥。

经过婚礼上的刺激,何之之的精神有些恍惚,总觉得于安就是乔修然,她身体本就没好全,这次又病倒了。

她把自己关在和乔修然的房间里,四处搜集有关于安的照片看,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乔修然的痕迹。

因为没精力打理公司,何氏集团的股东纷纷提出撤资,何氏集团这个百年企业正在走向破产。

江景辰看不下去了,劝何之之也没用,就去医院把何母接了出来。

“妈,我派人查了一下,那个于安根本不是乔修然,他是个孤儿,从小被领养到海外,听说他小时候有个双胞胎哥哥,很可能就是乔修然。”

经过这段时间的疗养,何母也恢复了正常,点头说:“既然是这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再说了,活着时他就软的像个柿子,死了还能反天?”

江景辰很赞同何母的话,但他可不担忧会不会被报复,而是担心这个豪门女婿能不能做长久。

“妈,我倒是有个想法,不如我们用乔修然的笔迹伪造一份日记,他如果是于安的哥哥,自然比于安记事早,我们随便写一些哥哥思念儿时的弟弟的话,编造点煽情的故事,然后拿给于安看。”

何母没能跟上江景辰的思路,不解地问:“我们招惹他做什么?”

难道于安不是孟凌的另一半吗?孟凌可是个了不起的角色,要是他被打动了,看在乔修然的面子上,说不定会伸出援手,帮之之渡过难关,这样一来,何氏集团就有救了。

何妈妈原本以为江景辰只是个不懂世事的大学生,没什么社会经验,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禁佩服,同时也有些担忧。

她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但是,乔修然是自己结束生命的,之之对他有所亏欠,那个于安怎么可能愿意伸出援手呢?”

“不是还有乔婷吗?乔修然对乔婷疼爱有加,或许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会愿意帮忙,总之,咱们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毕竟集团要是断了资金链就得破产,到时候请他到家里来,让之之好好道歉,我到时候就避开。”

看到何妈妈还在犹豫,江景辰继续说:“妈,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为了何家的未来,我们得拼一把。”

商量好之后,何妈妈带着准备好的日记本去了孟家,看望乔修然。

“于先生,婚礼上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代之之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在周末来家里吃个便饭,看看乔婷,她是你哥哥唯一的孩子。”

乔修然感觉到何妈妈想要讨好他,心里大概明白了她的用意。

他不打算报复她们,但也绝不会帮助何家,尤其是给孟凌带来麻烦的事,于是他拒绝了:“何太太,虽然我也很想找亲人,但仅凭一本日记,我还无法确定乔先生就是我的哥哥,所以也不方便去你家做客。”

“老公,你就答应何太太吧!”孟凌突然进来,语气坚定而温柔。

“上次听说你和乔先生长得像,我特意去了殡仪馆,要来了乔先生生前的头发,跟你的头发一起做了DNA鉴定,结果刚刚出来了,你们真的是亲兄弟。”

“所以,你这个做叔叔的,一定要去看看小侄女,这样,你哥哥在天之灵也能安心。”

相处久了,乔修然和孟凌之间已经有了默契,他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让他去,但他无条件信任她的话。

于是他答应了:“太好了,何太太,周末我一定准时去你家拜访。”

何太太离开后,孟凌并没有向乔修然解释原因,而是带他去了一家中介。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娇媚的中年女人,是这里的老板。

见到他们进来,女人拿出一张报告单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乔修然看向孟凌,心中的好奇已经达到了极点。

女人回答道:“婚检报告。”

“你不是带我来取DNA报告吗?”乔修然怕女人听见,故意用很轻的声音凑到孟凌耳边问。

“这地方不太靠谱吧,连报告种类都能搞错!”

“哦?什么叫这种地方?乔先生觉得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乔修然惊诧地看向女人,警惕地盯着她:“你、你瞎说什么?我姓于,不姓乔。”

孟凌轻轻拍了拍女人的手,“行了,娜姐,别逗他了,他以为你这是办假证的地方呢!”

然后转向乔修然说:“老公,娜姐是我的人,她什么都知道,你不必瞒她,这个报告不是我给你准备的假单子,而是一份真实的婚检报告。”

“什么意思?”乔修然更加不解。

娜姐回答他,“这是我和江景辰的婚前检查报告,上面写着,江景辰根本不能生育,所以,在你去何家前,带着这个,帮我将他的美梦打破。”

娜姐后来的一番话,让乔修然豁然开朗,事情的来龙去脉终于清晰了。

事实上,江景辰确实是个考研的大学生,但资助他的并不是何母,而是面前的娜姐。

娜姐一直在资助江景辰的学业,江景辰得知她是个单身富婆后,便主动追求她,两人维持了多年的恋爱关系。

江景辰擅长甜言蜜语,娜姐被他伪装的深情所打动,甚至萌生了结婚的念头。

“可是,婚检结果出来的第二天,江景辰就交了新女友,也就是何之之。我明白,他想攀附何家的权势,让何之之怀上他的孩子,以便将来能够入赘何家。”

“他压根就没看婚检报告,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的事实。”

“所以,乔先生,你我都是感情的受害者,希望你能帮我揭露这个真相。”

娜姐的叙述让乔修然深有感触,他没想到何之之和江景辰竟然有相同的问题。

这或许是报应吧,他们对爱情不忠,上天自然不会赐予他们爱情的结晶。

乔修然立刻答应了娜姐的请求:“你放心,我一定会在那天揭露真相,而且,不止一个。”

多年的感情付诸东流,他失去了原本的生活,而她这个始作俑者,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三天后,乔修然来到了何家。

何父何母热情地在门口迎接,看到车子驶入院子,何母小跑着亲自帮乔修然开车门。

“乔先生,真是让您受委屈了,我们家房子小,比不上孟家的气派,希望您不要介意。”

何家小吗?乔修然记得刚来时,何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她高傲自大,连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你一个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能成为我们何家的女婿,住进这么豪华的大房子,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现在回想起来,乔修然只觉得可笑,原来有钱人家也会势利眼。

乔修然礼貌地对何母微笑,走进了这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房子。

房间几乎没什么变化。

看到自己和何之之的照片还挂在客厅,乔修然知道,这是江景辰故意安排的。

为了钱,他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想到即将揭露的真相,他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何母以为他很满意这样的布置,一直恭敬小心的眼神中露出了光芒,“其实之之和你哥哥很恩爱,他们之间的问题都是误会。”

何父担心言多必失,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何母,提醒她转移话题。

何母立刻反应过来,“乔先生,我们去看看乔婷吧,她和你哥哥关系最好,如果知道你来了,一定会很高兴。”

乔修然却不想见她,只说想先看看哥哥的房间。

刚推开门,就看到何之之躺在床上。

几天不见,她已经瘦得有些脱相,灰暗的脸上看不出一点生气。

看到他进来,空洞的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

“你来了。”何之之掀开被子,想从床上下来迎接他,却因为身体太虚弱没能站起来,扶着床头尴尬地笑了笑。

因为太瘦,她的笑容看起来更像是哭泣。

“听说你要来,我本想去接你,但身体实在撑不住,我对不起你哥哥,过些日子我就要去陪他了。”

“你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我怕我去了那边找不到他,你和他应该有心灵感应吧?你能不能在梦里帮我劝劝他,让他原谅我。”

何之之努力抑制着喉间的哭声,“就算他不原谅我也没关系,只要能让我再见到他,跟他说一句对不起,我只想守护在他身边,弥补我的过错。”

看到她穿着他送的睡衣,又说了这么多深情的话,乔修然有些心软。

如今她面容憔悴,像个身患重病的人,也算是为当初的背叛付出了代价。

“既然病了,就好好养病吧,如果不能好好爱一个人,不如就把那些自私的爱意收起来,免得玷污了别人的耳朵。”

他本想再看看曾经生活了多年的房间,但何之之在那里,他想到她昔日的背叛,瞬间没了心情。

还是办正事要紧。

走出房间,他问何母:“江景辰呢?”

何妈妈一怔,紧张得说话都结巴了:“他那个实际上....”

乔修然突然冷哼一声,“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他绕过何妈妈的身边,直接走向阳台,一把拉开落地窗帘。

“果然在这儿,你对阳台还是情有独钟啊!”

藏在窗帘后的江景辰身体一颤,惊恐地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藏这儿?”

乔修然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是我哥在梦里告诉我的。”

江景辰半信半疑,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你你到底是谁?”

“你连我哥的日记都动过笔,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乔修然戏谑地看着他。

“乔先生,你别误会,他只是来拿行李的,我们已经让他滚蛋了,我保证他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何家。”何妈妈给江景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溜。

乔修然突然拽住江景辰的胳膊,“别急着走啊,咱们初次见面,我还打算送你个见面礼呢!”

江景辰感觉事情不妙,心里乱成一团,“乔先生太客气了,我哪敢收你的礼物,我还是先告辞了。”

何妈妈赶紧岔开话题,“乔先生,别理他,咱们去看看乔婷吧,这孩子现在挺可怜的,你得替她爸爸安慰安慰她。”

“算了吧。”乔修然拿出一张纸,递到何妈妈眼前,“何太太,这份礼物还是给你比较合适。”

何妈妈疑惑地接过纸,满心期待是能救何氏集团于水火的合同,却在看到“不能生育”几个字时愣住了。

“这是什么?江景辰,你你不能生育?那我之前雇你接近我女儿,你怎么不提?”何妈妈激动起来,紧紧抓住江景辰的胳膊追问。

何爸爸也抢过报告来看,气得脸色都变了:“你这是诈骗,你耽误了之之多少青春?你得赔钱!”

江景辰急忙辩解:“爸,妈,是他陷害我,这不是我的体检报告,我根本没做过这样的检查,这是假的。”

“你说假就假?要不要我把给你做检查的医生找来对质?”娜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她走到江景辰面前,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跟我睡了这么久,你每次都不愿意戴套,难道我也不能生育?忘了告诉你,我本来就是易孕体质,还生过三个孩子。”

听到这话,江景辰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娜姐身后还跟着孟凌。

她关切地走到何爸爸何妈妈面前,一脸诚恳,“伯父伯母,你们何家一直没有亲生的孩子,这种事情还是小心为妙,这个江景辰极其贪财,我的朋友就被他骗得很惨。”

何妈妈气得指着江景辰大骂:“你这个骗子,当初看你真心愿意追求之之,我才帮你接近她,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何爸爸一想到女儿被他骗,气得就要揍他。

何之之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虚弱得几乎站不住,勉强扶着墙走到江景辰面前。

她眼睛通红地说:“你从一开始就只是在利用我对吧?你只是看中何家有钱,故意讨好我?”

江景辰心里明白,争辩只是徒劳,他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说:“那又怎样?陪你睡了这么久,你也不算吃亏吧!是你母亲让我接近你的,要是早知道你们何家这么快就破产,我当初就应该找个更好的目标!”

江景辰不再像之前那样紧张,他转过头,对乔修然说:“别太得意了,不管你是谁,今天的账我早晚会跟你算清楚!”

话音刚落,江景辰推开挡路的何之之,迅速逃离了何家。

乔修然不知何时已经进了书房,现在手里拿着一张报告单,扔在已经倒在地上的何之之面前。

“何小姐,我刚才在书房里发现了这个,这是你和你哥哥的婚前体检报告,上面写着,何之之没有生育能力。”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何父何母难以置信地看着何之之。

何之之却愣愣地看着乔修然:“你是修然,你一定是修然,要不然你怎么能找到这份报告单?”

“修然,你当初说你不能生育,是不是故意骗我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我辜负了你的好意。”

何之之站不起来,她跪着爬向乔修然,“修然,你原谅我吧,回到我身边好吗?我们一起抚养婷婷长大!”

孟凌挡在乔修然前面,拉着他转身离开,“他是我老公,和你们何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乔修然跟着孟凌下楼,再也没有看何之之一眼。

娜姐也跟着他们离开,却在门口遇到了江景辰。

“娜姐,我错了,我现在才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我们结婚好不好?”

娜姐只对江景辰说了一个字:“滚。”

他们刚走到何家大门口,就看到乔婷追了出来。

“爸爸,你怎么不来看看我?我是婷婷啊!”

乔修然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说:“从你叫江景辰爸爸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我女儿了,你为了讨好他,处处和我作对,你知道我听到那些难听的话时,心里有多难受吗?”

“你不分青红皂白,一心只想维护江景辰,你在我手上咬的牙印,就像刀一样刻在我心上,你让我怎么原谅你?”

“婷婷,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只有让你吃些苦头,你以后的人生才不会走偏,你我父女缘分已尽,以后不要再叫我爸爸了。”

说完,乔修然不顾乔婷的哭喊,离开了何家。

这个地方,他再也不会回来。

这里的人,他也不会再相见。

那天晚上,孟凌和乔修然再次来到那个私人庄园。

她带他来到经常逛的湖边,指着湖面说:“老公,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乔修然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她总是给他制造各种惊喜。

她会亲手制作精美的手工艺品放在他的床头。

因为那四个小宠物他都很喜欢,她就把它们带到了现在的房子里,让他回到家就能见到它们。

她总是在许多细节上给予他实际的关心和爱护,他心中感动,但也有些嫉妒。

因为这一切都是假象,等一年期满,她就不再是他老婆了。

他现在感受到的幸福,都是借了那个男人的光,他不过是那个人的替身,给孟凌的痴情一个可以安放的地方。

等她发泄完深情,就不会再需要他了。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鞭炮声。

在湖的对面,视野最开阔的地方,烟火如同繁星点点,从地面缓缓升空,伴随着“嗖嗖”的声响,无数烟花在空中绽放,仿佛璀璨的银河坠落凡间。

五彩缤纷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夜空,乔修然赞叹道:“太美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烟花!”

话音刚落,新一轮的烟花升空,这次的烟花色彩更加浓郁,在人工湖上空形成了一幅多彩的古壁画,突然间,壁画中间显现出了文字。

“其实,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乔修然被眼前的文字深深震撼,他转头看向孟凌,发现她正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这些字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被烟花的轰鸣声淹没,但孟凌读懂了他的唇语。

她凑近他的耳边,大声说道:“乔修然,我喜欢你,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想嫁的人只有你,没有任何替代品,你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伴侣!”

乔修然装作没听见,转过头去,继续专注地欣赏烟花,但他内心的喜悦却无法掩饰,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位温柔体贴、能力出众的女性,无论她为何喜欢他,总之,他相信孟凌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喜欢他,那一定是真心实意。

孟凌有很多话想对他说,见他似乎不以为意,以为他不喜欢她,她焦急地走到他面前,挡住了他观赏烟火的视线。

“修然,你不爱我吗?我以为这段时间你也对我产生了好感,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其实,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

“那时你还在寻找工作,因为突然停电,我们被困在电梯里,我有轻微的幽闭恐惧症,急得满头大汗,等待救援的时候,你不停地安慰我,给我递水,为我擦汗,还讲了许多有趣的笑话逗我开心,让我转移注意力。”

“那时,我被你的善良和爱心所打动,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你,得知你是来我的公司应聘,我激动得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谁知道,后来你出了车祸,不久就和何之之在一起了,我伤心了好久。”

“你在医院的时候我去看过你,但你完全不记得我,我不敢再打扰你的生活,直到你找到我,希望我帮你假死,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点都不幸福。”

听着她的叙述,乔修然也回想起了那段遗失的记忆,如果不是被何之之撞了一下,也许他的命运会完全不同。

看着她紧张地注视着他,乔修然笑着说:“我们都结婚了,你还怕我会离开你吗?”

孟凌如释重负,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修然,我真的很喜欢你,我怕你不喜欢我,才故意骗你,想用假结婚一年的借口,给你一个了解我的机会,我这么做,似乎和何之之很像,你会怪我吗?”

乔修然摇了摇头,用更紧的拥抱回应她,“你和她不一样,她的爱是自私的,她只想得到我,并不为我考虑,而你是真心希望我好。”

“这些天的相处,我已经爱上了你,可惜当年错过了你,老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烟火沉寂了片刻后再次照亮了整个夜空,两人在烟火的映衬下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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