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的信号》是恋综的「起点」,或许也是恋综的「拐点」。
因为第八季的它,正在尝试新的改变——
既是为了素人嘉宾的情感线,能够从节目内延伸到节目外,真诚绵长;
也为满足年轻观众的实用性,能够更好地从节目反求诸己,照进现实。
但,转捩究竟缘何而来又如何做出改变,本文通过专访《心动的信号》第八季制片人,分享这样一场有探索性意味的尝试。
上篇:向外求与向内求
为什么这一季的《心动的信号》选择真诚回归,让恋综与生活同频?
这是节目组「向内求」与「向外求」的综合考量。
作为连续八年见证中国青年爱情社会公共讨论场的恋综鼻祖,《心动的信号》节目组每年必做的功课,是研究社会的外在情绪与节目的内生需求,这个IP正是在内外作用力下不断迭代。
在向外求时,节目组觉察到,如今社会尤其青年,已经发生了「去虚向实」的集体心理转变。
年轻人越发青睐真正对爱情观、人生观、价值观有参考的实然世界,而非虚幻的乌托邦。
反映在关于恋综的讨论上,开始出现抵触「精英人设」的声音。作为一个能够与时代共生的、具有反思精神的IP,《心动的信号》更应该做的是理性分析表象之下的本质。
理解需求才能满足需求,直面问题才能解决问题。《心动的信号8》制片人说,「我们要去拆解社会思潮背后的底层逻辑,人们并非不喜欢优秀的人、向上的人,而是渐渐无感于包装前置的、标签定义的人,他们不再把家世显赫、名牌学历、头衔职务、西装革履等『外挂』当作评价人的唯一标尺,而也看重有没有学习能力、有没有洞察力、有没有执行力、有没有创造力的『内核』」。
因此,这一季的素人嘉宾选择,便出现了非常鲜明的现实主义转向——
一是选择职业背景贴近现实且多元化的素人嘉宾。
比如博物馆讲解员王艺帆、眼科医生方益炯、环保公司市场部的王乐晨、卫浴品牌管培生孙涵清、中医馆学徒柯爱林......这种转变观众看在眼里,在弹幕中表示:「这季很贴合实际啊,这些工作」「各行各业都有,节目组有心了,可以可以」。
二是选择具备当下社会青年话题中心素质的素人嘉宾。
比如,在疲惫感加剧的现代社会里,「高能量」与「自愈力」成为年轻人日常交友中最会被吸引的一个特质。于是,我们看到了具备这样闪光点的多多,她会温柔地开导容易内耗的乐晨,「允许任何情绪穿过你的身体」;面对因为失恋越来越不敢谈恋爱的瑞龙,她用自己的经历接住他的情绪,「不是你的问题,以前我也会怀疑自己,但后来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我没遇到对的那个人」。拥有高能量的她,不仅能够治愈自己也能治愈他人,她的感染力甚至穿透了小屋与屏幕,温暖了更多人。
比如,在「主体性」得到更大关注的当下,蓝蓝的「高配得感」成为了很多年轻观众可以参考的女性形象。在他人递来好意时,蓝蓝不会觉得别扭或者亏欠,而是大方接受并正向反馈。比如蓝蓝和小方的第一次约会,小方为了蓝蓝每天拥有好睡眠,送给她枕套、眼罩和发圈,蓝蓝给了他正反馈:「完全是我喜欢的颜色,我昨天还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自己带一个眼罩」,既表达了惊喜,又延续了话题,也让送礼物的人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比如,「勇敢」是越长大越胆小的成年人都想拥有的品性,而卢远就是一个做什么都很勇敢的人:在择业上,为了更好的个人发展,本科学英语的她勇敢地在硕士阶段跨专业学习法律,当乐晨问她为什么跨考时,她坦言「想找一个专业门槛比较高的(学科)」;在感情上,她在乐晨还不坚定时,一步一步勇敢地走向他:记着他的喜好和需求,特地从北京带来了他想吃的烤鸭和他想要的北大校徽;在所有人中最早行动,主动开启和乐晨的心动密语;第二次约会时,她的两张约会卡都给乐晨,没有第二选择。
从某种意义说,《心动的信号》已经在一定意义上超越了恋爱,还有关于对职业的热爱,以及关于人生的思考。年轻观众希望得到的是以节目为镜,照见可以借鉴的优秀品质,这个品质既包括爱情中的品质,也包括了更加多元、更加广泛的品质,职业发展的、人生规划的、社会属性的,成为观众更广义人生的参考样本。
在向内求时,节目组和每一位嘉宾都希望这份心动能够更好地从节目内延伸到节目外,但走出小屋后大家还要一起面临更多生活中的新考验,正如她们所说的「心动的信号结束才是真正的开始」。
为了帮助素人嘉宾在离开小屋后,爱情更加稳定而长久,节目组做了很多的功课。首先,追踪前七季的嘉宾们,他们离开小屋后,会经历什么、会探讨什么,这些经历和考验都是让恋综和生活同频的必经之路,也是节目后续不断升级和思考的重要部分;然后再把这部分「后续追踪」变为「课题前置」,把前几季节目的「番外」变为这一季的「正片」,去更好地去呈现「心动」这一课题。
比如,这一季新增的「心动密语」,就是采集了前七季嘉宾在真实后续的相处过程中,会进行哪些话题的深度沟通进而反哺到节目中。
这也是「让恋综与生活同频」的优化设定,因为宏观地说「情感观」实在太大,但是「心动密语」给了想要进行深度沟通的男女们,一些非常具体甚至非常个人的情感关注点,比如:吃吃关心的「你怎么分配独处、社交与恋人的时间精力比例」,多多关心的「你是否清晰自己理想的恋爱状态/模式?」,这样,就把模糊的「情感观」具体化,把隐性的「心理需求」显性化。
除此之外,这一季做成大模式点的「开放日」——
在「男生开放日」,被邀请来的大多都是男嘉宾们相处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挚友、发小、堂哥,女嘉宾可以提前感受到男嘉宾的朋友圈,还原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社交本真。比如吃吃就听到了禹行「损友」欲扬先抑地评价,一面吐槽他聊天抽象不靠谱,另一面又说他「这两年成熟了很多,挑起了家里的重担」。这种从朋友口中得来的信息量,让吃吃对禹行,既多了几分理解,又觉得他真实可爱。
「女生开放日」则让男嘉宾直面女嘉宾的亲友团,女嘉宾的妈妈、姐姐、嫂嫂们可以从家人视角去帮女嘉宾更进一步了解男嘉宾。这些「娘家人」的发问都是真实基于对自己女儿、妹妹的护航,一针见血、不带虚言。比如蓝蓝姐姐问到很现实的异地恋的问题时,小方回答,「如果我解决不好异地恋的问题,那只能说明我不够爱她」,得到了蓝蓝姐姐认可的点头;又如子晗正巧抽到了吃吃妈妈的问题,「男生与女生相处时,你认为能给到女生什么?」,子晗回答「安全感、情绪价值和爱好」,吃吃妈妈表示满意,说,安全感既代表了情感生活的专一,也代表了物质生活的保障,认可了子晗的靠谱。
下篇:时间与空间
如果说,「内因」与「外因」产生了「为何变」;
那么,「时间」和「空间」则产生了「怎么变」。
这一季的《心动的信号》就以「时空」作为情感线二元创新的灵感来源——
一方面从「时间」的维度打开创新的思脉,因为恋综本质就是情感发展叙事,因此恋综追求就是在情感发展节点上不断进行更合理、人性、适配的「时机优化」。
另一方面,则是从「空间」的维度打开创新的视野。《心动的信号》的经典空间模型是小屋,于是,就从如何突破小屋范式进行创新,用超越小屋的不同空间去承载不同的情绪与不同的需求。
二者相交,则成了《心动的信号8》独特的推动情感发展的方式:
比如初识期,需要借助空间打开嘉宾们最佳的「初识状态」。
这季明显变化的海岛,就是从「封闭空间」到「开放空间」,从「生活空间」到「自然空间」。因为在封闭的、生活的空间中,人的状态会倾向于拘谨、尴尬,而在开放的、自然的空间中,人的天性就会得到释放。同时,让嘉宾们「去标签化」地了解彼此,让工作日程离线、让社交面具静音,先识人、再识身份。由此,让男女嘉宾们更能轻松地做自己、舒展地释放魅力。所以,在初相识时,当多多热情地为大家暖场逗乐时,乐晨就不禁感叹高能量的多多「太有活力了」。
而之所以在初识期设定把10位首发男女嘉宾分为两座海岛,又换「岛」旅行,就是顾及到了现实社交场景之中,人们总有认识新人的压力和阻碍。于是,有节奏地认识新人,既会降低初识期的压力,又能增大嘉宾间的接触面,还能变换人际场氛围。
比如,蓝蓝大方得体的性情,就是在两次认识不同的嘉宾时,就得到了充分的展现:第一次嘉宾初见面时,面对紧张而不知如何开口的瑞龙,蓝蓝温暖地笑着说,「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们也可以安静」;在第二次新嘉宾到来时,蓝蓝又很细心地解释邀请金禹行交换过来是因为“照片只有他露齿笑了”,这种趣味性的解读巧妙化解了尴尬,也让禹行的融入更加自然和舒服。种种友好大方的行为频频博得观察室嘉宾们的盛赞,哈妮克孜说,「她真的好细心啊」;马伯骞说,「如蓝就是很容易留下很好的第一印象」。
而到暧昧期,则要创造空间给嘉宾助攻情感线的发展。
比如这季的心动公寓与往季很不一样,坐落于公园中,自然环境和生活居住分区,为嘉宾们创造「多元的空间」:不仅有在客厅与餐厅的群聚,还有在健身房的独处或三两人的小聚,乃至在公园边的二人遛狗或者公园里的「park time」私密约会,都为大家的相处提供了更舒适的空间。
又如这季新增的小火车就是从「静止的空间」到「行进的空间」。这是《心动的信号》有史以来第一次开放新概念的「行进的空间」,这种强推进感的空间感是会触发人们更有紧迫感也更有深度性的心理机制的——当小火车向前进,窗外风景在后退,伴随着一个频率的哒哒声,置身其间的嘉宾们会很明显地感受到时间在走,而独处机会是很有限的,所以更要珍惜与把握。
梳理小远与乐晨的情感线,会发现在这列火车上发生的种种,也成为了让两颗心不断靠近的一个重要契机。他们互相知道了对方的理想型画像,都认同没有绝对的理想型,这是他们情感观的一致;他们彼此了解对方的经历,因为际遇相似,而能彼此共鸣、彼此支撑,也相互理解、相互治愈。乐晨既看透了小远浓颜掩饰下的脆弱,也袒露了自己阳光表象下的敏感。
再到心意确认期,则要让他们离开小屋,在变化的旅途中去感受,完成情感确认。
在第七集的预告中,我们看到一个新的空间正在打开:对于已经明确心意、双向「爆灯」的嘉宾,可以开启一场离开小屋的「试恋之旅」。
这就从一个「局内空间」到了一个「局外空间」——因为小屋本身仍是特殊空间,有其他嘉宾的助攻、有多条情感线的拉扯,而到一个独属于两个人的世界,有更多的相处和思考时间。两个人将一起在变化旅行中磨合,情感与关系或许会得到最清晰的确认。
谁会是本季第一对「试恋之旅」的嘉宾,又会「试恋」出怎样的新故事,也是下一期中最值得期待的看点。
1号结语
这一季《心动的信号》的变化,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返璞归真。
它以年轻人的恋爱实录,服务关注它的人们——
它让素人嘉宾发生在小屋里的爱情更有真实触感,将浪漫和生活接轨;
它让观众看的恋综真的能对现实生活予以参考,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这个转向,不止代表了节目的成熟,或许也代表了观众的成熟、社会的成熟:
我们需要的精神产品,不是空泛的,而是具体的;
不止于憧憬中的浪漫,而是真实存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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