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梁山军征讨方腊之后,一百单八将只剩下二十七个,那显然是不对的,因为班师还朝的队伍中是十二天罡正将、十五地煞副将,除了这二十七个,还有早已离开的公孙胜,“留”在六和寺的林冲、鲁智深、武松,途中又借故离开了燕青、李俊、童威、童猛。
宋江在上报“于路病故正偏将佐一十员”名单时把林冲列在第一位,那显然是谎报,因为“林冲风瘫,又不能痊,就留在六和寺中,教武松看视,后半载而亡”——即使林冲不是假装风瘫,而是真的病故,也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从杭州行军到开封,不到两千里路程,即使一天只走二十里,一百天也到了,宋江上表的时候,林冲肯定还活着呢。
除了上面提到的,还有金大坚、皇甫端、萧让、乐和、安道全等五人根本就没随军征讨方腊,而是被赵佶、蔡京、王都尉要了去:“宋江自此去了五个弟兄,心中好生郁郁不乐。”
这样盘算下来,打完四次战役,梁山一百单八将至少还幸存了四十位——之所以说“至少”,是因为战死的是五十九位,加上这四十位也只是九十九人,还有九个是不是真的病故,赵佶和宋江可能就不知道了,这九个人就是杨志、张横、穆弘、孔明、朱贵、白胜、朱富、杨雄、时迁,他们几乎可以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鬼才知道他们跑哪儿去了。
生死不明的暂且放下不提,咱们还是来看看征方腊幸存的那四十个头领,有几个能算真好汉——这四十人中一定包括林冲和鲁智深,因为他们都是打完仗才“坐化”或“发病”的。
鲁智深武松林冲都留在了六和寺,真正回朝受封的是宋江、卢俊义、吴用、关胜、花荣、柴进、李应、呼延灼、朱仝、戴宗、李逵、阮小七等十二员天罡正将,朱武、黄信、孙立、樊瑞、凌振、裴宣、蒋敬、杜兴、宋清、邹润、蔡庆、杨林、穆春、孙新、顾大嫂等十五员副将。
这二十七人名单列出,幸存的四十人就齐了,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这四十人中选出五位真正的好汉,鲁智深和武松稳占两个名额,只需再找出三位就行了。
有人说梁山只有“好汉三条半”,那只是用现代标准去衡量古人,而且把朱仝列入三条半之一或之半也不合常理:朱仝当都头的时候就私放晁盖、宋江、朱仝,还对苦主阎婆进行威胁利诱,在沧州府小衙内被残杀后,也没有真正跟李逵拼命,我们翻遍水浒原著,也找不到朱仝秉公执法、知恩图报的描述,所以他只能算个污吏,连四分之一好汉都算不上。
朱仝的表现,用现在的两个字就能概括,但那两个有点犯忌,咱们还是不提为好——像朱仝那样的人比比皆是,而且不乏同道中人,笔者也不想被请去喝茶,弄得出来后精神不正常。
美髯公朱仝不算好汉,但入云龙公孙胜绝对能算,因为他具备了所有好汉必备的条件:其一,本领高强;其二,视功名利禄如粪土;其三,绝不卑躬屈膝阿附权贵;其四,该出手时就出手。
公孙胜参与智取生辰纲,根本就不是要从那十万贯金珠宝贝中分一杯羹,而是另有深远目的:一百零八颗魔星降世,总要有个落脚点,这些人要是有一个好统领,是极有可能逆天改命避免靖康之难的。
公孙胜身上有一股绝大多数梁山头领都不具备的孤傲气质,而且长得也绝不文弱,如果鲁智深是僧人中的另类,那么公孙胜就是道士中的奇葩:“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生得古怪。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公孙胜的仙风道骨隐藏在威武雄壮的表象之下,这就是“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
在公孙胜眼里,晁盖也好,宋江也罢,都跟他视如粪土的金银俗物差不多,要是评选一位真正瞧不起赵佶蔡京高俅以及其他梁山头领的好汉,那也只有公孙胜够格。
一般人可能看不懂公孙胜,只有抛下功名利禄,用三界五行之外的眼光来审视,才能发现公孙胜的高明与超然。
招安后成为朝廷鹰犬,为了芝麻绿豆大的官职而违背初心,去给昏君奸臣磕头作揖,那都不是好汉所为,所以要在幸存的四十位梁山头领中寻找真好汉,范围就可以缩小了,真正符合这个标准的,还有铁面孔目裴宣和浪子燕青。
浪子燕青自不必说,他不带李师师走,并不是不敢挖昏君赵佶的墙角,而是不屑于挖,他在方腊“洞府”捞了那么多金银,什么好白菜拱不到?
燕青有情有义有本事,别人都给宋江三分面子而不招惹李逵,只有燕青一言不合就把李逵掀翻——燕青忠诚而不愚忠,多才多艺而不滥情,而且早就看清了宋朝不可救药,宋官不可为之:“情愿自将官诰纳,不求富贵不求荣。身边自有君王赦,淡饭黄齑过此生。”
燕青未雨绸缪,已经拿到了护身符,而且在临行前已经对卢俊义仁至义尽,所以说燕青是值得学习和敬佩的好汉,大家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意见。
燕青逍遥江湖,容易被人忽视的铁面孔目裴宣也走了:“裴宣自与杨林商议了,自回饮马川,受职求闲去了。”
裴宣可能是梁山一百单八将中少数几个正人君子之一,甚至可能是唯一的正人君子:“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本处人都称他铁面孔目。亦会拈枪使棒,舞剑轮刀,智勇足备。”
裴宣上了梁山“掌管定功赏罚”,对为非作歹的梁山盗目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约束作用,所以说裴宣一直没有改变秉公执法惩恶扬善的初衷,这样的好汉,在梁山还真不多见。
比较而言,裴宣的人品要比押司宋江、都头朱仝雷横、押牢节级戴宗、狱卒李逵乐和强得多,甚至比武松还强——如果阳谷知县让裴宣替自己往京城押送赃银,您猜他会不会去?
梁山四十位幸存者中的五位真好汉名单出来了,读者诸君却可能有不同意见,因为不同读者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好汉的标准也不一致,再加上幸存者可能不止这四十位,还有多少人诈死隐居,那也是个难解之谜,所以参选的人数可能会更大。
笔者读书不精,可能还漏掉了一些人物没说,最后只好请教大家:在您看来,幸存的梁山头领中,还有哪一位或几位也是真好汉?如果把阵亡的也算上,在全体一百单八将中评选出五位真好汉,哪些人能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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