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正是抗日战争十分胶灼的时候,可就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一位老先生,在面对日军的抄家时,张口就用日语大骂。更反常的是,日军高官竟然还说:“打扰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位老先生又是什么来头?他就是陈寅恪。
1941年,太平洋战争刚打响没几个月,日军的巡逻车天天在街面上晃,铁皮轮子压过青石板路的声音,让家家户户都十分紧张。所有人都把木门闩得死死的,连窗纸都不敢多捅个窟窿,生怕外头的动静沾着晦气,毕竟那会儿“活着”比啥都重要。
陈家住在老城根的一个小院子里,主人陈寅恪那年50出头,头发已经白了大半,平日里总穿件洗得发白的布袍,要么在屋里埋首看书,要么坐在院中的老梧桐下写东西,跟普通老头没啥两样。
可谁也没料到,就是这么个看着文弱的读书人,会在一个下午,干出件让整条街都记了几十年的事。
那天,陈家的院门忽然就被踹开了。只见5、6个穿黄军装的日本兵,端着枪闯进了陈家院子,皮靴踩在石板上的声音,隔着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那会儿谁都知道,日军进了门,要么抢东西,要么打人,遇上硬气点的,直接就把人架走了。邻居大娘琢磨着陈家这下要遭难,可没等她喊出声,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陈寅恪的声音,不是求饶,也不是害怕的哆嗦,是清清楚楚的日语,语气硬得像块石头。
再看院子里的日本兵,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端着枪的手都僵住了。带头的那个队长,个子挺高,满脸横肉,本来还一脸凶相,这会儿却皱着眉,盯着陈寅恪看,像是没搞明白眼前这回事。
其实陈寅恪的日语,是年轻时在日本学的。早年间他跟着父亲陈三立读书,家里藏书多,他从小就养成了爱琢磨的性子。后来去日本京都大学留学,为了学好日语,他天天揣着个小本子,见着啥都记,硬是把日语说得比本地人还地道。
那会儿他母亲总写信叮嘱他“别忘本”,他记在心里,不光学语言,还琢磨日本的文化,知道这些人骨子里既看重身份,又怕被人戳穿底细。
这时候面对日本兵,陈寅恪没慌。他知道怕没用,越是软骨头,越容易被欺负。他站在院子中央,背挺得笔直,眼神没躲没闪,就那么盯着日军队长,一句接一句地说。说他们不该闯进老百姓家里,说他们的所作所为丢尽了脸面,说他们配不上“军人”这两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日军队长才缓过神来,叽里呱啦地问了句啥。陈寅恪冷冷地报上自己的名字,没再多说一个字。可就这三个字,让日军队长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愣了几秒,突然凑上前一步,又仔细看了看陈寅恪,然后猛地立正,敬了个礼,接着就开始鞠躬,嘴里还不停地道歉,那模样,跟刚才闯进院子时判若两人。
原来这日军队长早年也在京都大学读过书,虽说比陈寅恪晚几届,却早就听过他的名字。在日本学界,陈寅恪的学问是出了名的,连不少教授都佩服他。这会儿见着“同门师兄”,又被人家用日语怼得哑口无言,日军队长哪里还敢嚣张?
他赶紧招呼手下的士兵,灰溜溜地退出了院子,临走时还不忘把踹坏的院门轻轻合上。
其实陈寅恪这辈子,就没服过软。
他早年留学欧洲,在法国、德国待过好几年,学过梵文、古希腊语,还研究过中亚历史。那会儿留学的日子不好过,他在德国柏林大学读书时,没钱买煤,冬天只能靠图书馆的暖气取暖,饿了就啃面包蘸盐水。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放弃学问,天天泡在图书馆里,笔记写了一本又一本。有人问他为啥这么拼,他说:“咱们中国的学问不比洋人差,我得学好了,将来回去教给更多人。”
回国后,他在清华大学当教授,讲课的时候从不照本宣科,总能把枯燥的历史讲得活灵活现。学生们都爱听他的课,说他肚子里装着整部历史。
可他从不摆教授的架子,有时候学生来家里问问题,他会泡上一壶茶,跟学生坐在院子里聊,从魏晋风骨聊到唐宋诗词,偶尔还会用英文、法文随口翻译几句典故,让学生们听得入迷。
但时局不饶人。抗战爆发后,清华大学迁到了西南联大,陈寅恪也跟着一路辗转,从北京到长沙,再到昆明,路上吃了不少苦。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经这么一折腾,眼睛渐渐出了问题,看东西越来越模糊,最后甚至直接失明了。
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放下教书和研究,常常抱着书本,在煤油灯底下看到半夜。学生们劝他歇着,他说:“现在国难当头,我能做的,就是把学问教好,让你们将来能为国家出力。”
1941年搬到广州后,陈寅恪的日子更难了。日军时不时就来搜查,粮食也不够吃,他常常饿着肚子看书。可他从没抱怨过,只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研究上,想趁着还有精力,多留下点东西。
谁也没料到,就是这么个一心扑在学问上的人,会在自家院子里,跟日本兵来了这么一场对峙。那天之后,日军再也没去过陈家。街坊们都说,是陈寅恪的硬气镇住了他们。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天他心里也打过鼓。毕竟面对的是荷枪实弹的士兵,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可他更清楚,要是他低头了,不光自己没脸,街坊们也会跟着受欺负。他是个读书人,手无寸铁,能用来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只有脑子里的学问和心里的骨气。
新中国成立后,陈寅恪留在了广州中山大学任教,培养了一批又一批学生。他的学问越来越受人尊敬,可他还是保持着低调,每天除了教书,就是在家里研究学问。学生们说,陈先生这辈子,就像一棵老梧桐,不管风吹雨打,都始终笔直地站着,从不弯腰。
1969年,陈寅恪走完了他的一生。他留下的著作成了史学界的经典,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学者。而他在1941年那个下午,用日语骂退日本兵的故事,也成了街坊们口中的传奇,一代代传了下来。
如今再看这段往事,也不免让人感叹一句“文人风骨”。如今,我们的祖国已经足够强大,我们也不必面对那样的生死时刻,但那段历史,相信每个国人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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