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台是土匪中的管钱粮的,与炮头、水香、翻垛的、秧子房掌柜、花舌子、插千的、字匠,就是土匪之中的四梁八柱,是团队中的中坚力量。
清朝末年,天下大乱,外敌入侵。这一时期,关外的土匪多如牛毛,或是没刀没枪的棒 子手,或是穷苦百姓被逼落草的土匪,或是有钱富户被挤兑啸聚山林的胡子。
在人们的印象中,土匪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实际上,成伙的土匪是个很复杂的行当,规矩、黑话、讲究、打扮等都有说道;在内部结构之中,土匪也有着一套完整的体系,内部分工合理,梁台和炮头等都属于头领级别的。
下面看下土匪的架构,就知道梁台是什么了。
土匪的架构
土匪要占山为王,凑齐人手和家当后挑号,是为“起局”。起局后的土匪团伙就是“绺子”,报号则是以匪首号为名,比如“草上飞”、“桑大刀”等等。
关外的绺子众多,架构也是有些差异。但是,不管绺子有多少人马,都是匪首最大,众人都是以大当家的马首是瞻。这就是所谓的家有千口,主事一人。
大当家的,也叫大柜、顶天梁。
在绺子中,大当家的坐中央,无疑是最风光的。作为老大,可以一呼百应,能对所有团伙发号施令,让崽子们打东不准打西,让赶狗不能撵鸡,还有生杀予夺之权,也负责迎来送往、分配财物。不过,土匪都是亡命之徒,大当家的没有点真本事也镇不住,能成为大当家的要有胆有识、管亮心黑、赏罚分明,最重要的是能带手下生存。
在大当家的之下,就是骨干力量——四梁八柱。四梁八柱是八人,分为“里四梁”和“外四梁”,合起来是八柱,他们各自负责绺子中的一项事务,属于骨干人物。
第一根梁是炮头,也叫迎门梁。
炮头必须枪杆子直溜,而且是绺子中枪法最好的,百步之外甩手断秫秸秆,甩手落飞雁,打飞钱的绝活是样样精通。再者,炮头主要负责带人砸窑,也就是抢劫富户,那是真刀真枪的干,作为炮头也必须是胆大不要命且有指挥能力,遇事还要前打(先行)、后别(断后)。所以,悍勇的炮头是绺子中万中无一的高手,不好当,但地位仅次于大当家的。
第二根梁就是粮台,也叫引全柱。
顾名思义,粮台就是负责钱粮和进项的,管着群匪的吃喝。这也是个重要职务,绺子中有着数百上千人,要分配合理。所以,作为粮台的人也是大当家信任的人,而且还要心眼灵活会算计,不能贪财,分配还要公平公正,这样才能让崽子们忠心的跟着混。
第三根梁是水香,也叫佛门柱。
这个职务负责的是警戒和放哨,无论是老巢还是出去做买卖,都要安排人员巡防,基本上是一炷香一换班。因此,做水香的人需要心细,要在各处设卡放哨,面面俱到,以确保不被官兵和其他绺子偷袭。
第四根梁是翻垛的,也叫转角梁。
翻垛的也就是军师,不过他们并不是要会什么兵法计谋,会的是占卜和装神弄鬼。在土匪下山行动或者做重大决定之时,翻垛的会进行占卜指点顺利不顺,选个好日子什么的。因为土匪这个行当最信这一套,翻垛的也是很重要的。
第五根梁是秧子房掌柜,也叫作狠心梁。
其实,这个职务负责的就是管理肉票。绑票也是土匪的一大进项,或是砸窑直接抓,或是设局蒙骗,或是半路抢夺,绑了人就关进秧子房,由掌柜的伺候。秧子房掌柜的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让手下的崽子们上刑拷问秧子让他们交底,或者卸身上个零件送到本家。再者,秧子房掌柜的也是精明之人,擅于察言观色,通过肉票的话,就能分析出他的家底,尽可能多的榨取银元、粮食、烟土、茶叶、酒等东西。
第六根梁是花舌子,主要就是负责跑腿传话的。
绺子中绑了人,得通知本家拿钱来赎人,就需要花舌子出面了。作为花舌子刀枪本事或许不行,但一定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以恐吓或者感情牌等索要赎金。花舌子也不一定是真正的土匪,很多都是本地人,明着是老百姓,暗中与土匪有联合,靠着出面谈判,一手托两家,两边讨价还价,既替土匪拿赎金,又替本家带回肉票,他们自其中得到好处。
第七根梁是插千的,负责侦查。
无论是下山砸窑,还是外出绑票,都需要得到详细的信息,比如家中有几口人,有几个炮头,喷子(枪)、青子(刀)有多少,有几条狗等等。插千的会带崽子假扮成货郎、小商贩在周边,甚至借机进入屋中查看。正是有着插千的打探消息,才能让行动更加顺利。所以,插千的也是很重要的,需要胆大心细灵活变通,而且需要是大当家的心腹之人。
第八根梁是字匠,负责文字方面的工作。
这类人都是落魄书生和老学究,为了生存才加入了土匪。作为字匠最主要的就是会写字,而且要会模仿他人的笔迹,他们经常以肉票的笔迹和口吻写下海叶子(勒索信)。因土匪大多都是目不识丁之人,字匠还是很受尊重的。
大当家和四梁八柱外,其余的都是崽子(普通土匪)。崽子要听从大当家的四梁八柱的命令,负责各项具体事务,负责冲锋垫后。不过,大当家和四梁八柱也是把崽子们当兄弟的,不敢轻易得罪,也怕他们背后抽冷子放个黑枪。
以《林海雪原》来说的话,座山雕就是大当家的,八大金刚就是四梁八柱,所以有粮台、炮头、花舌子等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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