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惊得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握住。
“既然结婚仪式上和我站在台上的人是你,那自然该你戴着。”
他摩挲着那只镯子,声音压低。
“不过最近别让宋樱看见,她心思细,容易多想。”
我站在包厢门外,看着那只在灯光下泛着碧色的镯子,无声地笑了笑。
那是秦枭母亲去世前亲手交给我的,说这是秦家百年传承的象征。
因为还没正式进门,我一直不好意思戴,收在保险柜里每天都要看一眼。
直到三天前,秦枭深夜来我公寓,说结婚仪式上需要镯子走个过场。
我亲手替他打开了保险箱。
却从没想过,这个“过场”,原来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分。
转身冲出门,却撞进一片倾盆雨幕。
豆大的雨点砸在肌肤上,瞬间将思绪扯回七年前那个夜晚。
我家和秦家是世交,父辈更是结拜为异姓兄弟。
后来,秦家遭了难,我爸私下没少接济他们。
秦家的死对头找来那天,我妈将我藏在地下室。
我亲眼看着,我的父母被虐杀。
父亲的鲜血滴在我脸上,满目赤红。
后来,秦家的支援赶到,秦枭是第一个找到我的人。
我疯了一样,咬他,踹他,指甲抠进他胳膊的皮肉里,留下深深血痕,他却像感觉不到痛,铁箍般的手臂丝毫不肯松开,直到我昏死过去。
风波过后,秦老爷子感念我父亲的恩情,将我接到秦家,亲自教养。
自此,秦枭走到哪都带着我,把我从血海深仇的噩梦里一点点拽出来。
我也对他极其依赖,陪他上学,和他一起训练,一起并肩走过所有腥风血雨。
我一直以为会永远这样相守相伴。
却从没想过,他身边最终站定的,会是别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他。
秦枭从会所出来时,雨还没停,我一直坐在大堂。
他一眼瞥见我,立刻松开了揽着苏晚晚的手,几步蹿到我身后,像年少时那样突然蒙住我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我用力拉下他的手,“没意思。”
他低笑出声,自然地搂住我的肩,手指蹭了蹭我的脸颊。
“哟,胆子变大了哈,也不怕是哪个流氓故意调戏你。”
我没应声,目光扫过他身后那七八个弟兄,还有苏晚晚。
他们都笑嘻嘻地喊我“小嫂子”,压根不担心刚才那一幕被我看见。
因为他们都知道,只要是关于秦枭的事,我最终都会让步。
秦枭侧身挡住我的视线,“专门来找我的?”
我点点头,“雨太大,顺路过来躲雨。”
他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放在掌心搓了搓,驱赶雨夜的寒气。
“你不是说喜欢Tiffany那款限量钻石手链?我特意跑了趟沪城,忘了提前告诉你。”
“手链呢?”我直接问。
他的目光下意识飘向苏晚晚,“那款需要定制,我亲自改了设计,估计……得婚后才能拿到。”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等车时,苏晚晚忽然惊呼一声,她腕上的手链勾住了一旁的装饰。
她猛地一拽,手链断裂,砸在大理石地面上,钻石迸溅散落。
那正是我心心念念的款式,全球限量三条,从前和秦枭说过好几次。
他从来没放在心上,没想到今天竟在别人手上看到。
苏晚晚慌忙蹲下捡拾,却被尖锐的碎钻划破了手指。
“啊……”
血珠瞬间涌出,秦枭立刻松开我,大步冲过去。
“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迅速脱下西装外套披在苏晚晚肩上,然后拆下领带包住她流血的手指。
那条领带时我送他的生日礼物,秦枭喜欢得紧,平时都让人好生包养熨烫,此刻却沾满血迹。
见我一直盯着他,秦枭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樱樱,我先送晚晚去包扎。你进去等,我马上回来接你。”
不等我回答,他已半抱着苏晚晚坐进车里。
他的兄弟连忙打圆场:“苏小姐之前帮过澜哥,小嫂子别介意…我们送你回去?”
我摇摇头,让他们先走。
我只是想看看,秦枭到底会不会回来。
天色渐沉,直到秦老爷子亲自打电话催我回去,他都没有回来。
翌日清晨,急匆匆闯进别墅,见到我坐在餐桌前才松了口气。
“对不起樱樱,昨天车开出去没多久就爆胎了,位置偏,手机还没信号…所以才没能回去接你。”
他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的视线死死定在他脖子上那道暧昧的红痕。
像是要撕开最后的伪装,我伸手想碰,秦枭却猛地后退一步,下意识将那条突兀丝巾又往上拽了拽。
“是不是很怪?老爷子非说最近运势差,非得让我系着这玩意儿辟邪,不让摘。”
他撒谎时,嘴角会微微抿紧。
我垂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刺痛逼回眼眶的酸涩。
“是不太搭,摘了吧,我帮你重新系一下。”
“不用!”他反应大得几乎跳起来,随即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说婚礼头纱上还缺一颗主钻吗?现在就去珠宝行挑吧。”
他说完就快步走到车边等我。
我嗤笑一声,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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