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过后,他有了主意——那些谈不通的道理、放不下的架子,统统都要丢到脑后去。不管未来还会碰上多少麻烦,他都要对你死磕到底。这次,他绝不撒手。
有些事儿,说起来云淡风轻,其实真让人一夜无眠。他在出租屋里坐了很久,连屋顶灯泡都觉得亮得过分。刷手机、看电视,一切都像打发时间的工具,可心里那团没由来的惦记,怎么都搁不下。
他倒不是个爱矫情的人。只是,人有时候没法骗自己。尤其是夜深的时候,那些平时用来装大人的壳,压根儿撑不住。你喜欢的香水味道,多少天没在他衣领上混着了?早上你喊他起床的声音,不再像背景音乐一样出现……这些细节,越想越清楚,越清楚越难熬。
他回忆起你俩刚认识那会儿,其实都挺可爱的。什么都新鲜,每次约会都像打了鸡血似的精心准备。可等日子久了,谁还不是忽冷忽热,谁还没说过伤人的气话?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脾气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主。尤其是吵架,他爱憋着不说,装着无所谓,其实心里比谁都乱。后来你哭着摔门出去,他还嘴硬,觉得你一定娶不出什么“大动静”,结果门一关,世界安静得吓人。
倒不是他不记得自己错了。只是有时候,男人爱面子,比天还大。他想,你八成也记恨着他上次冷着脸不肯哄你;可他手足无措,也怕说出来显得廉价。可惜这些小心思,早就噎在了喉咙口,怎么都咽不下去。
白天能装作若无其事,晚上啊,就有点撑不住了。他试过给你发消息又删掉,也一遍遍推算着,如果现在冲到你楼下,结果会不会更糟?甚至幻想你会不会突然找他,说一句“我饿了”或者“出来走走”。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他和自己的妄想孤零零地耗在每一个夜里。
外人问起,他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忙、累、最近挺好的。其实越是这样,夜里就越不像自己。他甚至觉得,这份想念快把自己掏空了。
偶尔他也会回忆,曾经一起做过的那些小事。超市里你挑水果的样子,阳台上你帮他晾衣服却掉进水桶的傻气,还有晚上你窝在沙发上拿遥控器“一家之主”的小得意。每一个画面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眼睁睁看着幸福被自己搞砸,也不是没人提醒过他——可他偏偏听不进去。
真要说后悔,他这会儿是彻头彻尾尝到滋味了。心口堵得慌,连带着夜风也变得呛人。我们常说,人总得到了失去才会长记性,可惜没几个人能当初就明白。当初的“我就这样了,你愿意就忍着”,到现在全成了“要是能重来,我一定多哄哄她”的懊悔。
再回头,他其实已经打好了腹稿:等你点头,不管多晚,他都能冲到你家门口,把你一把拉进怀里。别的都不重要,什么阶级矛盾、经济压力、家里催婚、甚至两个人偶尔的小别扭,这都算什么呢?比起没了你,他突然觉得,这些横亘在前的小山包都不值一提。
你要是哭,他就哄,你要是闹,他就宠,他把所有能够想到的温柔、所有可以用上的耐心,都在心里练习了三百遍。甚至盘算着,明天去超市带点你最爱的樱桃,顺便买个蛋糕。写到这儿我都想笑,哪有那么多再见就能和好的事,可他就是信了。
或许彼此都还有倔强没发完,也许你也在家躺着发着呆,翻看旧照片,不想先低头。有些心结,掰开揉碎到底是为的什么,谁说得清?大部分情侣都是这样走走停停,有时候撑不住了才懂,那个最能刺伤你的,也往往是最重要的。
有时他会想,如果你们住在一块的日子从此再也回不来,会不会还会有人懂他脆弱的地方?其实没几个人能坦荡说出“没有你我过不下去”,男人更是。可他这一次是真的服软了,只等你一句话,他就能丢掉所有骄傲。
一夜过去,外面的天渐渐亮起来,他翻了个身,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没了你,别的都没劲;有了你,哪怕心里有个疙瘩,也甘愿一点点去解。
日子要不要重新开始,会不会和好如初,谁会在你们之间先拉下那个台阶?这些,也许只有时间告诉答案。人和人的缘分,说起来不费劲,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有多难。
谁不希望那句“我们好好过吧”,能成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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