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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月 1 日清晨,黑龙江黑河市的街道上还飘着初秋的凉意,黑河小学门口却已是一片热闹景象。穿蓝白色校服的孩子们背着书包涌向校园,其中几个金发碧眼的小身影格外显眼,他们是刚入学的俄罗斯留学生,这一天,他们和中国同学一起,开启了新学期的校园生活。
网友随手拍下的视频里,几个高鼻梁、白皮肤的孩子正跟着老师的指引走进校门。他们的校服和中国同学一模一样,蓝白相间的款式衬得脸蛋红扑扑的,只是开口说 “老师好” 时,带着点生硬的俄语腔调。校门口的红色拱门上写着 “欢迎新同学”,穿着红色马甲的老师笑着弯腰,帮一个扎着金色马尾的小姑娘整理歪了的书包带。
“在黑河街头看到俄罗斯游客不稀奇,但这么多俄罗斯小朋友背着书包进校园,还是第一次见。” 拍视频的网友在配文中写道。黑河市与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市隔江相望,两座城市最近处仅 750 米,当地人早已习惯了 “一城两国” 的生活。但当这些俄罗斯孩子穿着和中国学生一样的校服,混在人群里走进小学时,还是让不少人觉得新鲜又有趣。
视频发到网上后,评论区立刻热闹起来。有人调侃:“这才开学第一天,估计用不了一学期,这些孩子就得带着东北大碴子味儿说汉语。” 也有人好奇:“这算不算是最‘近’的留学?渡江就能上学。” 还有网友认真区分:“别误会,这可不是俄罗斯族的中国孩子,看护照真是俄罗斯来的留学生。”
9 月 2 日,黑河小学的负责人向记者确认,今年学校共接收了 16 名俄罗斯留学生,从一年级到六年级都有分布。“这些孩子大多是跟着父母在黑河生活,家长希望他们能从小接触汉语和中国文化,所以选择送到我们学校来。” 负责人介绍,学校接收俄罗斯学生已有多年,每年招生季都会有符合条件的家庭来报名,“只要手续齐全,我们都欢迎,毕竟这也是两国文化交流的一种方式。”
和网友猜测的不同,这些俄罗斯留学生并没有单独编班,而是直接插进中国学生的班级里。“从入学第一天起,所有课程就全用汉语教学,包括数学、科学这些理科科目。” 负责人说,学校特意安排了经验丰富的老师担任班主任,课堂上会多关注这些留学生的反应,“刚开始肯定有难度,比如一年级的孩子连课本上的字都认不全,老师会用更多肢体语言和图片辅助教学。”
今年上三年级的萨沙是第二次来中国上学,去年因为疫情回了俄罗斯一年,今年开学特意让妈妈把他送回黑河小学。“他天天念叨着要找中国同桌玩,还说想念学校的糖醋排骨。” 萨沙的妈妈娜佳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孩子现在不仅能听懂课,还学会了跳皮筋,周末常拉着中国同学去江边放风筝。
翻开黑河小学的资料,这所看似普通的边境小学,其实早就带着 “国际化” 的基因。作为中俄边境线上少有的小班化学校,它的办学理念里写着 “成长比成功更重要”,而 “多元文化融合” 正是其中的重要部分。
学校里藏着不少 “小心思”:走廊的文化墙上,一半贴着中国孩子画的京剧脸谱,一半挂着俄罗斯学生画的套娃;音乐课上,老师会教中国孩子唱俄罗斯民歌《喀秋莎》,也会让俄罗斯学生学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就连运动会的拔河比赛,都常常出现 “中俄混合队”。
“我们不把这些俄罗斯孩子当‘外人’,他们也很快能融入集体。” 一位班主任笑着说,去年有个叫安雅的俄罗斯女生,刚来时连 “你好” 都不敢说,现在却成了班级里的 “小翻译”,常帮着老师给其他留学生解释题目。
对于网友关心的 “汉语教学会不会影响学习进度”,负责人并不担心:“孩子的语言天赋远超成年人,我们见过最快的,三个月就能和同学无障碍交流。而且家长们也很支持,不少俄罗斯妈妈还会陪着孩子一起学汉语,放学接孩子时,能听见她们用汉语跟老师说‘谢谢’。”
如今,每天放学时分,黑河小学门口总会出现有趣的一幕:中国家长和俄罗斯家长挤在一块儿等孩子,有人用手比划,有人掏出手机翻译软件,虽然语言不通,但聊起孩子的学习时,脸上的笑容都一样温暖。江对岸的布拉戈维申斯克市近在眼前,而这所边境小学里的孩子们,早已用稚嫩的友谊,架起了一座比桥梁更坚固的交流之桥。
正如一位老师在朋友圈写的:“在黑河小学,‘国际化’从来不是一句口号。当俄罗斯孩子跟着中国同学一起背唐诗,当中国孩子学着用俄语说‘朋友’,这种自然而然的融合,就是最好的成长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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