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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是小帅啊。”小帅攥着奶奶粗糙的手,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自从那场车祸后,奶奶的记性越来越差,时常认不出他。有时早上刚送他出门,下午放学回家,奶奶又会不记得他。小帅知道自己是不幸的,爸妈都没了踪影,可他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至少还有奶奶守着他,哪怕奶奶偶尔会忘记他,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心里最温暖的依靠。图为陈香花和孙子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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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陈香花家里的平静被打破了。那会儿孙子小帅刚 4 岁,儿媳说要回娘家帮着修缮房子,这一去就没了踪影。半个多月过去,陈香花始终联系不上儿媳,心里慌得厉害,只好牵着小帅的手,一路打听着去了儿媳的娘家。可到了地方,外婆却一脸茫然地说儿媳压根没回来过。陈香花这才知道儿媳撒了谎,她牵着小帅往回走,心里又急又乱,可看着身边懵懂的孙子,又忍不住安慰自己:儿媳说不定是有啥难处,等想通了就回来了。可她没料到,这一等,就等了好几年,儿媳再也没出现过。图为小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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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走后,家里的担子更重了。小帅常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问:“奶奶,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陈香花每次都强忍着辛酸,摸了摸小帅的头说:“快了,过年爸爸就回来了。”其实她心里也没底,儿子成家后一直在外打工,儿媳走了以后,儿子就回来过一次,之后就没了消息。她一次次拨打儿子的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就是无法接通。这一等,就是 5 个年头,儿子到底是死是活,她连一点确切的消息都没有,只能把所有的牵挂都藏在心里,默默守着孙子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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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儿媳离家,到儿子失联,这些年,陈香花一个人拉扯着小帅。白天,她要去附近的工地打零工,搬砖、拌水泥,干着和男人一样重的活,只为能多挣点钱给小帅买吃的、买学习用品;晚上,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还要给小帅做饭、洗衣服、辅导作业。
小帅很懂事,知道奶奶辛苦,从不哭闹着要这要那,有时候还会帮着奶奶擦桌子、洗碗。看着孙子这么乖,陈香花心里既欣慰又心疼,她总想着,只要自己撑住,就能给小帅一个安稳的家,也能等回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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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有不测风云,2022 年,一场意外又给了陈香花沉重一击。那天下午,她像往常一样去学校接小帅放学,过马路的时候,一辆摩托车突然冲了过来,她躲闪不及被撞倒在地。放学铃声响了,小帅在学校门口等了好久都没看到奶奶的身影,急得快哭了。刚好邻居叔叔路过,看到小帅一个人站在那儿,问清楚情况后,赶紧带着小帅去了附近的医院,这才知道陈香花被撞了,还做了开颅手术,住进了 ICU。小帅趴在 ICU 门口,隔着玻璃喊着 “奶奶”,声音哽咽,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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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ICU 的那两个月,是陈香花最难熬的日子,也是这个家最艰难的时候。肇事司机只赔了一部分钱,剩下的医药费都是小帅的姑姑东拼西凑借来的。姑姑一边要照顾住院的陈香花,一边还要照看小帅,忙得脚不沾地。
陈香花清醒后,看着憔悴的姑姑和瘦了一圈的小帅,心里满是愧疚。奶奶住院的时候,小帅试着拨打爸爸的电话,可听筒里传来的依旧是冰冷的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那一刻,或许对于小帅来说才是彻底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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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陈香花虽然出了院,但身体大不如前。开颅手术后,她时常头晕、头痛,干不了重活,只能在家做点轻松的家务。家里的经济来源断了,之前借的医药费还没还上,小帅的学费、生活费又成了难题。
每天看着小帅背着书包去上学的背影,陈香花心里既担忧又害怕。她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住,没人照顾小帅;怕借的钱还不上,拖累姑姑;更怕这辈子都等不到儿子回来,没办法给小帅一个完整的家。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忍不住往下流,她不知道这样艰难的日子还要熬多久,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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