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珩转眸望向程母,字字珠玑:“当初你赶白念棠走的时候,也是这样威胁她的吗?”
他心里忽然抽痛了瞬,那时的她身患绝症,朝夕间失去疼爱她的父母,还被赶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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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有多难受。
默了瞬,他又道:“我尊重你当初的选择,但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程母火气直冒,刚准备动怒,却被程菀菀拦下:“妈,别说了,让他走吧。”
她拦在程母面前,声音已经哽咽:“没关系的,陆昭珩,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处理完了再回来,我等你,等你回来……”
陆昭珩暗哑着嗓音道:“抱歉,不用等我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葬礼上,她见到了程母。
两年不见,曾经那样光彩夺目的贵妇,满头白发。
白父在一个月前因为血癌去世了,程母将水澜湾别墅又买了回来,一个人居住在那。
她说,她是来替念棠送陆昭珩最后一程的。
程菀菀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她每年清明节还是会去一次墓地,去给陆昭珩带束白菊,给白念棠带束粉玫瑰。
她那样爱美的人,应该不会喜欢白菊吧。
程菀菀再次见到程母,是在三年后。
她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上看见她疯疯癫癫地,拿着手机,手机上是白念棠的照片。
“这是我女儿,她今年七岁了,你见过她吗?”“妈妈的念棠不要皱眉,我们家的小公主一点点委屈都不能受的。”
现在,她说:“菀菀,换个歌手吧,她挺晦气的。”
白念棠强忍住痛意,想装作不在意,可开口时声音还是发了颤。
“抱歉,你换个歌手吧,我先走了……”
刚转身走出门外,便和陆昭珩迎面相撞。
他后退一步,却在看见她脸上新添的巴掌痕极轻微一顿。
不等他反应,白念棠快步离开。
……
阿冉有事先走了,白念棠打了辆出租车。
车窗半开着,12月的东林市,寒意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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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昏迷迷,不知睡了多久,可还是没梦见念棠。
没梦见念棠,他不愿意醒来。
陆昭珩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自他毕业起就一直带着他的师陆,赵警官此刻沉着脸站到他的身边,担忧无比:“陆昭珩,你疯了吗?”
“你心里有什么事,你找兄弟们喝喝酒,唠唠啊,你心里藏了到底多少事。”
“有什么想不开的,有必要吃半瓶安眠药吗?”
“你怎么这么糊涂?”
陆昭珩看见,老赵的老脸上有泪痕。
他哑了声:“老赵,我只是睡不着而已。”
他真的没有想寻死路,真的就只是……睡不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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