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牛庙村的来历,村里一直流传着这么一个传说:
一位道姑在替村里人治病的时候,夜晚的天空亮如白昼,忽现出金银铁三条牛在空中飞,道姑一挥手中的拂尘,打下了那条铁牛,就这样落在了这块满是黄土的村庄里,后来周围又盖起了庙,朝代更迭,毁了又建,建了又毁,直到如今不复存在,只有那条烧不坏的巨大铁牛,稳稳地矗立在那里。
作为天牛庙村的大财主宁学祥,追溯到他在清代时的祖宗宁三,这个从北乡来到天牛庙村的穷汉子,本来一直在财主家放牛做长工,后来拐了一个丫鬟来天牛庙村投靠他的表姨夫费麻子,费麻子是天牛庙村的大财主,便给了宁三几亩地种和一间破屋子,算是安顿了下来。
宁三两口子总共有过六个孩子,但只养活了三个,一儿二女,只那个小儿子宁参的身世,却有一段有关宁家偷运的离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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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三偶遇了一个喝醉了的风水先生,无意吐露出一块改运的风水宝地,是他给年轻时的心上人刘罐子他娘的吉穴,刘罐子是给费财主家看山的,他娘年轻时长得貌美,这风水先生被迷住了,整天往她家跑,又老是被她男人打出来。
刘罐子他娘刚刚去世,这风水先生便挑了东山那块宝地给她,说是能改运,刘罐子的后代一定会出个大人物。
世事就是如此巧合,风水先生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喝醉后竟遇到了宁三,把这个秘密居然说给了他,然后宁三便上了心,开始了家族的改运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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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妻子上山去找为娘守坟的刘罐子,刘罐子从未近过女色,也不知宁三的妻子使了什么法子,竟让刘罐子近了她身,然后满足地揣着这颗能改变宁家家运的种子回到了家里。
之后,宁参这个神童出生了。
宁参六岁时,拿着木棍在街上写对联,但他一个字都不认识,被费老爷看中,让他做了费家公子的陪读,宁参读了几年,便把所有的书吃了个透,把那费家公子甩得远远的。
宁参18岁中举,21岁中进士,26岁做了山西介休县县令,36岁不幸得伤害去世。
他为官的那些年,置了30顷地,大部分是夺的费家的地,村里人说,宁家忘恩负义,才遭了报应,只有风水先生心里知道,他从刘罐子嘴里知道了宁家偷了他种子的事,又见了宁家的发迹,而刘罐子的儿子,继续跟着他老子看山。
于是,风水先生便偷偷地在宁参家门口钉了七根桃木钉,破了宁家偷走刘家的运气,宁参早夭,宁家家运便开始衰败,再也没有出现过大人物了。
宁参的儿子宁钰继承了父亲的家产,经营得虽好,60岁去世时,他儿子宁白给他大办了一场丧事,本打算办49天,但在三七那天狂风大作,火苗吹向了灵棚,然后蔓延到了整条街,那次火灾烧死了二百多人,宁家人只有十几口,但却赔了巨款给受害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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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家不仅气运衰败,还陷入了一个长子诅咒的怪圈里。
但凡是作为宁家的长子,在每次分家后,无论长子分到的财产多过其他兄弟姊妹多少,最后都会慢慢地败下来,直到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到了民国宁学祥这一代,作为宁家长子的他,分的地比弟弟宁学瑞多出三成,但后来也被吸入了这个长子诅咒的怪圈里。
宁学祥的噩运,实际上是他自己作下的恶,怪不了运。
村里发牛瘟的时候,宁学祥的牛死了好几头,他却偷偷地把病牛肉拿去卖掉;
土改时,宁学祥交出了630亩地用来分给村民,在批斗大会上时,被宁家压迫的人都站出来诉苦,算下来,宁学祥头上居然背了12条人命,在大家的愤怒中被乱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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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费左氏这个支撑了费家家业几十年的女人,被一块贞洁牌子压抑了几十年,既凄苦又狠心,在她的霸气之下,也不过是一个时代造就的可怜女人。
费左氏来自于左家庄的书香门第左玉钧家里,二表姑贪了天牛庙费家的好处,把18岁的费左氏说了给患有肺痨的费拴子,只有一个公公费洪福60岁了,家中有百亩地和一头牛一头驴,费家的祖业也渐渐凋敝,一代不如一代。
费左氏嫁过去四年,还未曾生下一儿半女,费栓子就病死了。
眼看费家无半子继承家业,费左氏居然想到了给64岁的公公续弦生子的办法,来维持费家的香火家产。
22岁的费左氏替公公找来了一个芳华正茂的穷人家的女孩,才19岁,费洪福果然老当益壮,在65岁高龄生下了费文典这个儿子。
但毕竟老夫配少妻,身体抗不住,三年后,费洪福去世,两年后,他带走了自己那个才24岁的少妻,将儿子费文典留给了费左氏抚养,费左氏成了名义上的嫂子,事实上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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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左氏是有魄力和远见的,她拼尽全力送费文典去市里上中学,因为她相信父亲左玉钧常说的那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费文典长到16岁的时候,给他说了一门亲事,就是宁学祥的闺女宁绣绣,只希望早日传承费家的香火,她就能功成身退,安心地把费家的家业交到费文典的手上了。
哪知阴差阳错,在大婚当天,绣绣却被一帮土匪以五千大洋的赎金绑了,又贪上了个只爱财不念情的爹宁学祥,从此造就了两人走上了不同的命运,但或许也是自身命运的一部分,谁又说得清呢。
嫁给穷汉封大脚的绣绣因祸得福,替姐出嫁,嫁给富家费文典的苏苏,却因福生祸,最终被强暴虐死。
祸福相依,如影随形,各安天命,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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