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县城读中专,女同桌来送我,哭着说:你找对象,我就赖在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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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李建国,你给我站住!”

村口的土路上,赵小芹扯着嗓子喊,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追了我三里地,头发散了,鞋也跑掉了一只。

我停下来,看着她光着一只脚站在黄土地上,心里又酸又胀。

“你到底要干啥?”我说。

“我警告你!”赵小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我的鼻子,“你敢在城里找对象,我就赖在你家!我天天去你家吃饭,让你妈赶也赶不走!”

我愣住了。这丫头平时挺文静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去读书,又不是去找对象……”

“你少骗人!”赵小芹越哭越凶,“城里姑娘都会打扮,都会说普通话,哪像我这种乡下丫头……你肯定会嫌弃我的!”

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去县城的班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看着赵小芹哭得通红的眼睛,心里突然有点慌。我们做了三年同桌,她对我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可我一个穷小子,拿什么给她未来?

“小芹,你听我说……”

“我不听!”赵小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手绢包,硬塞进我手里,“这是我刷盘子挣的钱,你拿去!城里花钱的地方多,别舍不得吃饭!”

班车又按了一声喇叭。

我提着行李转身就跑,不敢再回头看她。可我知道,那个倔强的丫头,一定还站在原地哭。



01

1998年8月15号,我收到县师范中专的录取通知书那天,全村都炸了锅。

“建国家的孩子有出息了!”

“师范中专啊,那是铁饭碗!”

“以后吃公家饭,一辈子不愁了!”

我妈在院子里逢人就笑,嘴都合不拢。她把那张录取通知书用塑料纸包了又包,生怕弄脏了。

“建国啊,咱家祖上八辈子都是种地的,你可是第一个吃公家饭的!”我妈眼眶红红的,“你爸要是知道了,在煤矿干活都有劲儿。”

我心里也高兴,但更多的是不舍。

我去找赵小芹,想跟她分享这个好消息。她家住在村东头,院子比我家还破,墙上的泥都掉了大半。

我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

“凭什么不让我读书?我考上县一中了!”赵小芹的声音又尖又急。

“读什么读?女孩子家家的,读那么多书有啥用?”她爸的声音粗得像打雷,“你弟弟明年也要上初中,家里哪有那么多钱?”

“可我比弟弟成绩好……”

“啪!”一声脆响。

我冲进院子,看见赵小芹捂着脸,她爸举着手,还在发火:“你个死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老子的话都不听了?”

“叔,您别打了。”我赶紧劝。

赵小芹看见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转身跑出院子,我追了出去。

她一路跑到村后面的河堤上,蹲在地上哭。

“小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建国,你真走运。”她抬起头,眼睛肿得像核桃,“你可以去读书,可以离开这个破地方……”

“你也考上了啊。”

“考上有什么用?”赵小芹苦笑,“我爸说了,家里就这点钱,要供弟弟读书。我是女孩,早晚要嫁人,读书没用。”

我心里堵得慌。赵小芹成绩比我好,初三那年,她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前三名。我能考上中专,还有一半是她帮我补习的功劳。

“要不……我跟你爸说说?”

“算了。”赵小芹擦擦眼泪,挤出一个笑容,“你好好读书,以后当个好老师。”

我看着她,心里酸得要命。



那天晚上,赵小芹偷偷来我家,把那张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烧了。

火光映在她脸上,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接下来半个月,我都在准备去县城的东西。

我妈把家里唯一一床还算完整的被子洗了又洗,在太阳底下晒得松软。她连夜给我做了三双布鞋,针脚密得像蚂蚁。

“城里人看不起乡下来的,你可别给人笑话了。”我妈絮絮叨叨,“鞋一定要干净,衣服要整齐……”

我爸专门从煤矿请假回来,给我凑学费。他满身煤灰,咧着嘴笑:“建国,你可争气了!咱家这么多年,总算出息了!”

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赵小芹这些天一直躲着我。我去找她,她不在家。我在村口等她,她绕路走。

终于到了出发那天。

02

凌晨四点,我妈就把我叫起来。她煮了两个鸡蛋,是家里老母鸡下的,平时她都舍不得吃,全攒着卖钱。

“路上饿了就吃。”我妈把鸡蛋用手绢包好,塞进我口袋。

我扛着铺盖卷,提着一个破旅行包,里面装着换洗衣服和一罐咸菜。我妈还给我带了两斤挂面,说城里食堂的饭贵,可以自己煮着吃。

天还没亮透,我就出了门。

村口的路上,晨雾还没散。我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是赵小芹。

她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布衫,头发扎得整整齐齐,手里提着一个小包袱。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

“送你。”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这么早……”

“我怕晚了你就走了。”

从村里到镇上的汽车站,要走五里地。天慢慢亮了,路边的玉米地绿油油的,知了叫得欢。

我们谁也没说话。

我想说点什么,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想安慰她,可我自己心里也乱得很。

快到汽车站的时候,赵小芹突然拉住我的胳膊。

“李建国,我有话跟你说。”

我停下来,看着她。

她的眼圈红了,咬着嘴唇,好半天才开口:“城里……城里跟咱们村不一样。那里的姑娘都会打扮,都会说普通话,都……都比我强。”

“你说什么呢……”

“你听我说完!”赵小芹的眼泪掉下来,“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就是个乡下丫头,没读过书,以后只能干粗活……”

“小芹……”

“但我就一句话!”她突然提高声音,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敢在城里找对象,我就赖在你家!我天天去你家吃饭,让你妈赶也赶不走!我……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家门口!”

我愣住了。

赵小芹哭得稀里哗啦,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她一边哭一边说:“你别笑话我……我就是想让你记住,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你……”



汽车站的喇叭响了,去县城的班车要开了。

我看着赵小芹哭得通红的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我想说我不会忘记她,想说我会回来找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一个穷小子,拿什么给她承诺?

“小芹,你等我……”

“我等!”她用力点头,“我就在村里等你!你毕业了,回来当老师,我……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

班车的喇叭又响了。

赵小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用蓝花手绢包着的东西,塞进我手里:“拿着!”

我打开一看,是一沓皱巴巴的零钱,有一块的,有五毛的,还有一毛的。数了数,一共二十八块。

“这是你刷盘子挣的钱?”我知道她暑假在镇上的小饭馆打工。

“嗯。”赵小芹点头,“城里花钱的地方多,你家里穷,别舍不得吃饭。”

我鼻子一酸,把钱往回塞:“我不要,你自己留着。”

“你拿着!”赵小芹把我的手攥紧,“你要是不拿,我就真的赖在你家了!”

班车最后一次按喇叭。

我提着行李往车站跑。跑了几步,又回头看。

赵小芹站在路边,朝我挥手。晨光照在她脸上,眼泪还挂在脸上,但她在笑。

那个手绢角上,歪歪扭扭绣着两个字:珍重。

03

县师范中专在县城东边,是一栋三层的灰砖楼。

报到那天,校园里挤满了人。有的是城里来的学生,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有的跟我一样,是从乡下来的,拎着铺盖卷,一脸局促。

我被分到财会专业,宿舍在二楼。六个人一间,上下铺。

我的下铺是个叫张明的城里孩子,他爸在县供销社上班。张明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大概是嫌我的行李太寒酸。

“哎,你那被子有味儿。”张明捂着鼻子说。

我脸一红,把被子往里塞了塞。那是我妈洗过的,可能还带着农村的土腥味。

上铺的是个叫刘伟的,也是农村来的。他朝我笑了笑:“兄弟,别理他。咱们都一样。”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给我们开会。

“你们都是通过中考选拔出来的优秀学生。”班主任姓王,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毕业以后,你们都会被分配到各个学校当老师。这是铁饭碗,要好好珍惜。”

我坐在最后一排,听得热血沸腾。当老师,吃公家饭,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

可是一到食堂,我就犯了难。

食堂的饭菜明码标价。一个馒头五分钱,一份青菜一毛钱,一份红烧肉三毛钱。

我算了算,如果每顿只吃馒头就咸菜,一个月要花十块钱。我爸一个月在煤矿挣五十块,我妈种地一年能卖三十块。家里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我不能花太多。

我打了两个馒头,就着从家里带来的咸菜,蹲在食堂门口吃。

“哟,这位同学真节俭。”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女孩站在我面前。她长得挺好看,头发扎着马尾,说话轻声细语的。

“你是新生吧?”她笑着问。

“嗯。”我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我叫王丽,也是财会专业的。”她伸出手。

我擦了擦手上的油,跟她握了握:“李建国。”

“李建国?这名字好。”王丽笑得很甜,“以后咱们是同学了,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就这样,我认识了王丽。

开学一个月,我渐渐适应了县城的生活。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去操场跑步。七点吃早饭,两个馒头加一碗稀饭。上午四节课,下午两节课。晚上上自习,十点熄灯。

可城里的生活跟农村差太多了。

城里的同学周末可以回家,带回来的都是好吃的。肉包子,烧饼,甚至还有罐头。

我只能吃食堂的馒头和咸菜。



有一次,张明带回来一包大白兔奶糖,在宿舍里分。每个人都有,就是没给我。

“李建国,你不爱吃甜的吧?”张明笑着说。

我没吭声。

刘伟看不下去了:“张明,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张明耸耸肩,“我就是看建国平时不爱吃零食。”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起了赵小芹。

她给我的那二十八块钱,我一分都没舍得花。我把它们用手绢包好,压在枕头底下。

那条手绢上,“珍重”两个字已经被我摸得有点模糊了。

可我不敢给她写信。

我怕她问我城里的生活怎么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说好吗?我每天吃咸菜,被人看不起。说不好吗?她会担心。

十月份的时候,班里组织秋游。

王丽主动来找我:“李建国,你去不去?”

“去……吧。”我犹豫了一下。秋游要交五块钱,我有点舍不得。

“那太好了!”王丽笑得很开心,“到时候我带点吃的,咱们一起吃。”

秋游那天,我们去了县城郊外的一座山。

04

山不高,爬到山顶也就一个小时。山顶有个亭子,可以看到整个县城。

王丽真的带了很多吃的。面包,火腿肠,还有水果。

“你尝尝这个。”她递给我一个苹果,“我爸从城里买的,可甜了。”

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确实很甜,比我们村里种的苹果甜多了。

“李建国,你家是哪个村的?”王丽问。

“李家庄。”

“离县城远吗?”

“不远,坐车一个小时。”

“那你周末可以回家啊。”

“不回。”我摇摇头,“来回车费要两块钱,太贵了。”

王丽愣了一下,没再说话。

下山的时候,她突然说:“李建国,你要是缺钱,可以跟我说。我……我可以借给你。”

我心里一暖,但还是摇了摇头:“不用,我够花。”

王丽看着我,眼睛里有种我看不懂的情绪。

十一月的时候,我收到家里的来信。

信是我妈托村里小学老师写的。我妈不识字,口述的内容让老师帮忙写下来。

“建国,家里一切都好。你爸上个月挖煤摔了一跤,但没大碍。弟弟妹妹都很听话。你在城里好好念书,别惦记家里……”

信的最后一段,我妈写道:“那个赵家丫头,最近总来咱家。她说在镇上鞋厂找了活儿,每次路过都进来坐坐。她帮我喂鸡,挑水,人勤快得很。建国啊,那丫头是个好的,你可别辜负人家。”

我看完信,鼻子酸酸的。

我想给赵小芹写封信,问问她在鞋厂过得怎么样,工作累不累,有没有好好吃饭。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写。

我写了撕,撕了写,折腾了一个晚上,终于写好了一封信。

“小芹,我在县城挺好的。学校的老师都很好,同学也很友善。你在鞋厂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等我毕业了,我就回去……”

我把信寄到镇上鞋厂,地址是我妈信里提到的。

可是半个月后,信被退了回来。

邮戳上写着:查无此人。

我心里一沉。难道赵小芹不在鞋厂了?她去哪儿了?

我给家里写信问我妈,可迟迟没有回音。

那段时间,我上课总是走神。王丽发现了,下课后来问我:“李建国,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摇摇头。

“你骗人。”王丽认真地看着我,“你有心事,我看得出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赵小芹的事说了。



王丽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也许她换了地方工作。你别担心,过年回家就知道了。”

“嗯。”

“李建国。”王丽突然叫住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她真的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我愣住了。

不在了?不可能。小芹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她说要等我,就一定会等。

“她会在的。”我坚定地说。

王丽看着我,眼神有点复杂。

十二月的时候,王丽邀请我去她家吃饭。

“我爸想见见你。”她说。

我有点紧张。王丽的爸爸是县教育局的干部,这样的大人物,我哪见过?

05

王丽家住在县城中心的家属院,三室一厅,家具都是新的。墙上挂着电风扇,桌上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

这是我第一次进城里人的家。

王丽的爸爸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看起来很和气。

“建国来了?快坐!”他热情地招呼我。

晚饭很丰盛。红烧肉,炒鸡蛋,还有一条鱼。

“建国,听小丽说你学习很刻苦。”王丽的爸爸说,“不错,年轻人就该这样。”

“谢谢伯父。”

“以后有什么打算?想去哪里工作?”

“我……我想回乡里当老师。”

王丽的爸爸愣了一下,笑着说:“回乡里?那多辛苦。不如留在县城,我可以帮你安排个好学校。”

我心里一动。留在县城,工资肯定比乡里高,生活条件也好。

可是……

我想起赵小芹说的话:“你毕业了,回来当老师,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

“谢谢伯父,我再考虑考虑。”

吃完饭,王丽送我出门。

“李建国。”她突然叫住我,“你……你心里是不是有人了?”

我没说话。

“我猜对了。”王丽苦笑,“是那个叫赵小芹的女孩吧?”

“嗯。”

“她对你很重要?”

“她……她在村里等我。”

王丽低下头,好半天才抬起来:“那你要对她好。”

终于熬到寒假。

腊月二十三,学校放假。我提着行李,坐上回村的班车。

车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熟悉。麦田,村庄,土路。

我迫不及待地想见到赵小芹。

可是回到村里,我第一时间去了她家,却发现大门紧锁。

“小芹家的人呢?”我问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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