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阿龙自己还没来得及起下手,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提前下手了。陶阿龙扫了一眼就知道此人不是本地人,是流窜作案的,陶阿龙继续观察,此人还带着两个徒弟,都是十几岁的年纪,只见那个年纪小的从几个旅客之间的夹缝里挤过去,等到那个漂亮妞儿过来之后,冷不防地张开双臂猛扑过去。那漂亮妞儿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避。小孩儿一下扑空,于是就蓄势正待故技重施的时候。此时一个黑色公文包的男子把小孩喝住,而小孩儿则尖叫着扑向男子,被男子踢倒后,就在地地上撒泼打滚。
这显然就是演戏, 陶阿龙这种伎俩见得多了,他却想看看这个男子道行有多深,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大些的孩子假装急着看热闹,从妞儿身旁挤了过去。然后,那少年就混入人群,转瞬不见了踪影,显然已经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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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个偷离开车站,那小叫花去了一个隐蔽角落,很快就换了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脸上的污垢也擦去了。三人聚在一处,进了附近一家面馆,要了几样面浇头作为菜肴,竟然喝起酒来了。陶阿龙也跟着入内点了一碗牛肉面,就看着这一切。
这时面馆不是饭口,店堂里食客寥寥无几。陶阿龙径直走上前作了个黑道上的手势。男子见之,大吃一惊冲他拱手:“这位小哥,请了!恭请移座,一起喝几杯。”
陶阿龙自言自语道:“手艺尚可入眼,只是吃相太难看。拢共个把钟点儿,已经下手四次,难道就不顾本地朋友的衣食来源了吗?如今是新社会,管闲事的人多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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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没想到陶阿龙这么一个年轻人,居然对扒窃如此内行,把他们三个连作四起案子看得清清楚楚,知道此事引发了本土扒窃帮伙的恼怒,心中顿时忐忑。毕竟四起案子的赃物都还在身边,人赃俱在!于是只好按道上规矩行事了,遂掏出那块怀表和一个钱包放在桌上,用手帕遮住,再次拱手:“请小哥移座共饮。”
就这样,陶阿龙蹭到了一顿酒食,临末照规矩两样“敬奉”只取之一,后来转手就把怀表卖给了小学体育老师秦宝德。
专案二组组长杜志坚在听完汇报后,于是就问:这个陶阿龙年纪虽轻,行事倒有点儿老成,他作案所获的赃款赃物是怎么花掉的呢?这话一问,大伙儿一下子都愣了,这跟追查怀表的来路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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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志坚又解释道,按照陶阿龙的扒窃情况判断,他应该属于“收入颇丰”的一类人员,但问题是有时却又穷得连住宿处也没有,这种扒手基本就钱就花,或是贪杯好色,如果真是这样,这人背后只怕另有原因。当初这小子在把怀表卖给秦宝德后,又去“薛氏钟表”想买回,此举是否隐藏着什么猫儿腻?这么一说,大家一致认为,有必要拘拿陶阿龙,讯问其在怀表问题上是否另有隐情。
就这样,第二天就把陶阿龙缉拿后,随即讯问,不问别的,单问那块怀表的事。陶阿龙对自己的被捕深感不解,对自己这种小角色竟然还要连夜讯问,陶阿龙面对警方的问询,于是交代了这块怀表的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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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阿龙虽然扒窃收入不少,但他挥霍得也厉害,一是请客吃饭,二就是贪色。别看他小小年纪,却对这一门兴趣不小。但他从来不去特殊场所他对目标的要求是:黄花闺女、清丽俊俏、涉世不深、天真可爱,以及寻常百姓家庭背景,官员富户家庭的一律不碰,免得引火烧身惹来麻烦。
对于这样的女性,他认为就凭钱财和贫嘴去勾引女人。通常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人家勾引入港,得手之后就分手了。问题是,这和那块怀表又有什么关系呢?陶阿龙说,他在火车站候车室刚看见那个妞儿时,心思尚在作案上,没往那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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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晚上戏院散场后陶阿龙去小旅馆过夜,半夜醒来,他就看上那个在火车站遇见的那个漂亮妞儿,就此越想就越睡不着,因此就想勾引一下,怎么勾引呢,那个漂亮妞的怀表丢了肯定着急,我如果出其不意给她一个惊喜,这条线准定搭得上,这就是陶阿龙要去“薛氏钟表”把那块怀表赎回来的原因。还打听出那个漂亮妞是个护士。
事后,凌云召见专案一组组长吴冰琨,介绍上述情况后,立即命令开始查明那个市立医院外科护士的情况,于是许嘉新、袁力两个受命前往车站派出所调查,车站民警调出报案登记材料显示,那个市立医院的女护上并未报案。专案组女护士不报案以下两种∶ 一是她知晓那块怀表的来路,发现怀表不翼而飞后根本不敢报案;二是她当时并未发现,待到发现时,她已经在途中甚至已经抵达青岛了,也就没法儿报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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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三名侦查员吴冰琨、黄筠、祝希雨已在着手对那个市立医院外科护士的外围调查了。医院考勤记录显示,女护士连续三天没有上班,但警方确认了这个漂亮护士名叫白姜,就在警方要进一步调查的时候,医院告诉警方,20 日上午收到了白姜留在科室的一封辞职信。
但旧时寻常单位都是不给员工设立档案的,类似白姜的这种辞职信,人事部门知道就是了,看过算数,过几天一扔了之。警方就问一下这位白姜小姐的家址,人事科一查,白姜住在北坦南街某号,警察又去了北坦派出所。一说白姜,所长问遍所有警员,都说没有印象。但一个老警察却说知道此人,白姜是粮商姜义真姜老板和如夫人白淑华所生的女儿,随母姓,以父姓为名,故叫白姜。后来姜老板病殁,母女俩另立门户,住到了本管段内,但母女俩的户口还挂在姜老板的本宅,听说是姜家大儿子的主意,什么原因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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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长表示将全力配合专案组的调查。于是就请保甲长(其时保甲制尚未废除)协助了解相关骨况。新任保长很快就查到了白姜的去向!
三天前,也就是3 月20日,白姜随其母离家外出,据其母事先向邻居透露,她在章丘有一个表姐,其子也即她的表外甥娶亲,邀请她们母女参加婚礼。但邻居说那天她并未亲眼看见白氏母女出门,但头天下午她在门前跟另一邻居刘大爷说话时,遇到白淑华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几件礼品,正要上前搭话询问,对方已经主动告诉说明天要去章丘吃喜酒之事。第二天上午,她从菜场买菜回家,见白宅大门紧闭,料想母女俩已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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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生又去找邻居核实,邻居说他是亲眼目睹白淑华提着礼品从外面回来的,也听说了次日母女俩要去章丘的话头。说那天早晨她亲眼看见白氏母女穿戴一新,手提礼品出的家门。吴冰琨听后就问方保长,白宅使用的门锁是司必灵锁还是挂锁。方保长说是司必灵锁。
吴冰琨此时担心,这对母女应该是听到什么风声跑路,或者已被同伙灭口,于是专案悄然来到白宅进行搜查但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并就此推断,母女二人未跑路,应该真的是去章丘吃喜酒了。吴冰琨得知情况后,立即吩咐,一是派人去章丘查找白氏母女的落脚点,二是在济南这边做好守株待兔的安排,第二天管段派出所来电通报了一个新情况∶保长方先生的媳妇李幼仙在昨晚发现,白姜站在附近的"泰山戏院"门口,像是在等退票或者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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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冰琨立即叫上侦查员许嘉新、祝希雨直奔派出所了解情况,据保长方先生的媳妇介绍,昨晚她去菜场买菜,在戏院门前看见她的女儿白小姐了。当下吴冰琨认定,看来邻居所说的白氏母女同去章丘之说有误,至少白姜并没离开济南,但她也没有回家,应该是跟另外什么人待在一起。而这个"另外什么人"十有八九就是差遣白姜作为"暗杀团"信使前往青岛的幕后人物。
鉴于情况发生了变化,吴冰琨指示由一组分头进行调查,一是在白宅附近设下暗桩,秘密监视;二是以"戏院门口"这条模糊线索作为切入点,设法找到白姜的下落。两路工作同时铺开务必缉拿白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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