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被捕入狱后,在周员外和姐夫的上下打点下,最终被判“杖责一百,流放三百六十里,发配到镇江牢监狱服刑”。他被差役押解着,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几天后终于到了镇江。和解差打了一番商量后,三人先去找了李仁的结拜兄弟李克用。
针子桥畔李家药铺里,一个管事正提着戥子称药,看见有官差上门,慌忙去喊李员外。李克用掀开青布门帘走出,两个解差忙拽着许宣向他行礼。
许宣从怀中掏出李仁的书信,双手高举过头:“小人是李仁的亲戚,现有书信一封,烦请李员外过目。”
李克用看过信后捻须道:"你便是信中说的许宣?"
许宣哑声答:"小人正是。"
听了这话,李克用让伙计安排三人先去吃饭,又派管家和他们一同去了衙门,用钱上下打点疏通,将许宣的入狱改成了居家观察。差事已了,解差回苏州复命,许宣则跟着管家去了李家。
许宣到李家后,第一时间去拜谢了李克用夫妇。李克用想起信中说许宣曾在药铺里当过管事,便安排他在自家生药铺里工作,又吩咐管家:“店里打烊后,你带他去五条巷豆腐店里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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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员外来了药店,见许宣在药铺里分拣药材手脚麻利,又熟知各种药材药理,不由得捻须点头,心里十分满意。
李家生药铺里原有两位管事:五十岁的张管事为人奸诈,专会从药材里抠油水,又时常仗着自己是药铺里的‘老人’,对伙计吆五喝六;赵管事则是个厚道人,平常没少帮衬那些小伙计。
张管事见店里新来的许宣干活利索,颇得李员外欣赏,心下暗惊:“若留这小子,东家怕是要撵我走!”,脑筋急转,心生一奸计。
李克用有一天突然来了店里,闲聊间问道:“这新来的许宣怎么样呀?”
张管事心里暗自窃喜,想着“真是天助我也!”,抢着回到“还行,就是有件事吧……”
李克用听了好奇问道:“什么事?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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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事装作为难地搓着手“许宣遇见贵客说法办事倒是尽心,可那些零散小主顾来抓药,他却总是随意敷衍,好些客人因为他对药店牢骚满腹。我好言劝过他几回,这小子却梗着脖子顶嘴。”
李克用将手里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这有何难!明天我亲自敲打他!”
赵管事在旁边听了这番话,扯住张主管的袖子低声说道:“和气生财,许宣初来乍到,我们正应该多多照顾他才是,就算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该当面提点,何苦去东家跟前给他上眼药?他要是知道了,肯定要寒心。”
张主管甩开他冷笑:“你小子懂个屁!”
店里打烊后,赵管事来了许宣借住的豆腐坊,进门便将张管事今天在李克用面前嚼舌根的事讲了。许宣听后忙起身道谢,又邀请赵管事去喝一杯,赵管事爽快答应。
两人在酒馆边吃边聊,赵主管说:“东家脾气有点倔,最见不得别人驳了他的话,他明天不管对你说什么,你就答应着,以后在铺子里踏踏实实地!”
许宣举杯敬赵管事:“老哥的情分,在下谢过了”,说罢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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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许宣结了账后,和赵管事道别,各自朝家走去。
许宣觉得方才喝的那几杯酒有些上头,脚步虚浮间生怕冲撞了街坊,便沿着青瓦屋檐蹒跚而行。
走到一处临街小楼时,头顶忽然传来吱呀窗响。还没来得及抬头,一蓬烧剩的炭灰兜头浇下,尽数倒在了许宣头上。许宣停下脚步,酒意混着怒火直冲天灵盖,边扑打头顶边喝骂:"哪个没长眼的混账东西!随意往人头上倒东西!"
木楼梯顿时响起细碎脚步声,门帘一掀,转出个穿素衣的女子:"公子恕罪!小女子一时手滑,不是故意的。"
许宣半眯着醉眼抬头,待看清女子面容时,喉间的怒骂忽地凝住——这不正是那消失不见的白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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