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底,我军对傅作义集团已经完成了战役分割和包围。面对如此颓势,傅作义开始有意向我军和平移交政权。
在此情况下,毛主席决定任命彭真为北平市委书记,前往接管北平的行政工作。在此后的17年间,彭真的职务虽屡经变动,但始终兼任着北京市委书记一职。
1953年秋,年近不惑的李琪调到彭真身边担任政治秘书。
俗话说“与优秀的人同行,成为更优秀的自己”,李琪在彭真身边工作,深受其教诲,其职务也不断攀升,到60年代初,他就已官至北京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却在“特殊时期”因得罪江青,被迫自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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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琪作为彭真的得力助手,深得彭真的赏识和器重。比如有一次请毛主席看沪剧《芦荡火种》时,彭真就特意安排李琪坐到主席身边,对他说:“今天陪主席,你演主角。”
事实上,毛主席也非常欣赏李琪,他写的《<实践论>解释》《<矛盾论>浅说》就曾受到毛主席的充分肯定,夸赞他书写得好。
在这段时期里,李琪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相对比较顺利,但在1963年后,这一切就发生了转变。
这年,江青突然提出要在北京搞所谓的“京剧改革”,彭真决定由李琪(时任北京市委常委、市委宣传部部长)负责与她联系。
彭真之所以选择李琪与江青联系,并不只是因为李琪当时主管文艺工作,而更多考虑到他那沉稳干练、实事求是的品格。当时,彭真明确对李琪说:江青这个人不好共事,但她身份特殊,万一出了问题,非同小可……
最初,李琪是表示拒绝的,但为了顾全大局,他最终还是同意了下来。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在与江青打交道的过程中,始终谨言慎行,敬而远之。然而,事情的结果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所谓的“京剧改革”,不过是江青放出的一个烟雾弹而已,她的最终目的,是想在文艺界煽动“左”的思潮,为她当“文艺革命旗手”制造声势。
江青一来,当即就对市委安排由宣传部长和她联系感到不满,理由是李琪级别太低,彭真小看她了,于是提出由一位书记与她联系。
但彭真也不和她争辩,而是为她详细介绍了李琪的工作能力和人品,江青听后很满意,这才勉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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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江青当时的职务并不高,但碍于她的特殊身份,李琪和其他很多文艺工作者还是给予了她相应的尊重,并认为江青也一定会给予他们同样的尊重。但事实证明,他们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当短暂、平和的时光过去后,江青终于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她开始指手画脚,各种挑剔、刁难,演员看不上、编剧看不上,搞得大家一时间无所适从、诚惶诚恐。
据李琪回忆说:江青不许别人提不同意见,即便只是稍加解释,也会被她视作不听话。但如果你保持沉默的话,她又会认为这是故意对抗。
随后,江青一系列“离奇”的操作,更是引起了很多人不满。比如,她不许演京剧传统戏,只准演现代戏;不让演话剧,还把话剧说成是“死了的”剧种。此外,她还下令撤销北方昆曲剧院等剧团,不让马连良、张君秋等著名演员再登台演出,让那些青年武生们去演《沙家浜》里的新四军战士等等。
彭真和李琪当即便提出了反对意见,他们一致认为:现代戏要演,传统戏也要演,戏曲不能“一花独放,百花凋敝”,而是要“百花齐放”。接着,他们还让有关部门开出了100出京剧历史剧剧目清单,准备让北京的剧团演,还要北京电视台广播。
对此,江青自然是很不高兴的。之后,她接连公开宣泄自己的不满:“他们眼里没有我”“李琪只听彭真的,不听我的”……她甚至还给北京市委扣上一顶——“大北京主义,不听党的话”的莫须有的帽子。
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江青也意识到李琪的确是个人才。所以,她一方面斥责李琪,另一方面又在暗地里多次给他吹风,说“北京市委是错的”,企图将他拉上自己的贼船。
但李琪早就对她的行为感到不满和厌恶,根本不可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更不可能上她的贼船。好几次江青打电话来找他,他都选择避而不见。李琪为人坦荡、正派,即便是在公开场合,他也从不掩饰自己对江青的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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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5年底,在江青与张春桥的精心策划下,姚文元抛出了保密了几个月、臭名昭著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矛头直指时任北京市副市长、著名历史学家吴晗,并给其戴上了一顶“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帽子。
对于姚文元这篇文章中的诸多观点,李琪表示不敢苟同,他认为,吴晗即便有错误,那也只是历史观点的错误,仅属于学术讨论的范畴,没必要如此上纲上线。
当然,李琪也非常清楚,这次批判表面上是姚文元发动的,但其实背后的主导者就是江青,不然上海是不敢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轻易批一位北京的副市长的。
但不管怎样,李琪还是决定先作出回应,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再说。接着,李琪便在《北京日报》发表了一篇名为《评吴晗同志的历史观》的文章,试图将问题引到学术讨论上来,并反对“对吴晗的诬陷”。
在当时的特殊历史背景下,李琪写出这样一篇文章,无疑是需要巨大的勇气的。
李琪的这篇文章一经发出,当即便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也一度成为了被指摘的对象,而其中最为典型的,当时戚本禹对他的点名批判,说他写这篇文章是为了包庇吴晗,是给吴晗抛出了第二个救生圈。
而自从戚本禹在《人民日报》点了李琪的名后,全国的报纸、电台都开始批判他,压力巨大。李琪知道,这肯定又江青在背后搞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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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对于江青,李琪是一忍再忍。他最初的想法是“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但现实证明,他的确是避无可避了!
经过反复思考,他决定给老领导彭真写一封信,如实反映自己对江青的看法——“盛气凌人、独断专行、无事生非、仗势欺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封信,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不久后,有人便举报李琪反对江青,而重要证据就是这封信。紧随其后的,便是隔离审查和无休止的批斗。
1966年7月10日晚,想不通、满腔悲愤的李琪最终选择了自尽,有尊严地离开这个世界。当时,他还不到5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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