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张磊跪在我面前,眼眶通红,手里拿着一张B超单。
"晓雯,我对不起你。"他的声音颤抖着,"小娜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
我接过那张单子,看着上面模糊的黑白影像,心脏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结婚五年,我和张磊没有孩子,不是不想要,是要不了——我的身体有问题。
"你想让我怎么办?"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想...我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张磊低着头,"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听得见墙上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我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昏黄的路灯。
"可以。"我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但是有条件。"
第二天,我约小娜见面。
咖啡厅里,这个比我小八岁的女孩坐在我对面,手不安地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她长得很漂亮,那种青春洋溢的美,是我永远找不回的。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娜的眼泪掉在桌子上,"我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
"孩子我让你生下来。"我直截了当地说,"但是生下来后,孩子跟我姓,你不能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小娜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说。
"另外,"我继续,"张磊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重新开始生活。但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有任何联系。"
"那...那张磊哥呢?"她问得很小声。
我笑了笑,那笑容苦涩得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他?他很快就不是我老公了。"
回到家,张磊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看到我进门,他急忙迎上来。
"晓雯,你见过小娜了?她同意了吗?"
"同意了。"我脱下外套,挂在门后,"孩子生下来跟我姓,你给她三十万,让她离开这个城市。"
张磊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善良了。晓雯,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看着他。这个男人,和我结婚五年,居然以为我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张磊,你搞错了一件事。"我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个放了五年的首饰盒,"我同意让她生下孩子,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
我打开首饰盒,取出结婚戒指,轻轻放在茶几上。清脆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彻底断了。
"至于你,"我看着他愣住的表情,"明天我会去法院起诉离婚。孩子我会要抚养权,你每个月给抚养费就行了。"
三个月后,小娜生下了一个男孩。
我抱着这个皱巴巴的小家伙,心里五味杂陈。他长得像张磊,但我决定给他更好的人生。
张磊站在病房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我们。他想进来,但被我拒绝了。
"晓雯,你真的要这样吗?"他隔着玻璃喊道,"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这个小生命,将来会叫我妈妈,会在我的爱护下长大,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小娜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医院。临走前,她走到我身边,轻声说:"姐姐,谢谢你。"
"照顾好自己。"我说,"以后有了新生活,别再回头了。"
她点点头,眼里含着泪,转身离开了。
抱着孩子走出医院的那一刻,阳光正好。我想起那天晚上摘下婚戒时的心情——不是愤怒,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解脱。
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
我有了一个儿子,一个全新的开始,还有一个没有背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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