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善长新冠症状，得量身定制运动处方！美国心脏协会科学声明

据世界卫生组织（WHO）定义，长新冠指在新冠病毒（SARS-CoV-2）感染3个月后持续或新发症状，包括疲劳、呼吸短促和脑雾等，并且这些症状持续至少2个月。

美国心脏协会的一项科学声明指出，长新冠影响10%～25% 的新冠感染者。长新冠有100 多种症状，几乎所有患者均有严重疲劳、体位不耐受、呼吸困难和运动耐量下降。

声明强调，心血管去适应（cardiovascular deconditioning）是导致长新冠症状的关键机制，专门为心血管去适应患者量身定制的运动处方，可能是改善这些症状的有效方法。

来源：中国循环杂志

心血管去适应指的是由于身体活动减少而产生的一系列生理适应性改变，常见于卧床、病毒感染后、微重力环境等情况。

长新冠的心血管去适应状态源于在初始感染及其隔离/限制期间体力活动相对减少，进而导致心脏萎缩、心室扩张性降低。在临床上，这种现象会引发多种症状，如头晕、体位不耐受、脑雾/意识模糊、轻微活动即出现心动过速、心悸、运动时呼吸困难以及严重的乏力/疲惫。

长新冠患者出现的最大摄氧量下降程度堪比卧床导致的心血管去适应人群的最大摄氧量下降程度。

有研究发现，长新冠患者的峰值摄氧量较无症状者低4.9 ml/(kg・min），接近卧床3周导致的功能下降。推测导致峰值摄氧量降低的因素包括心血管去适应、变时功能不全、外周氧摄取受损以及呼吸功能障碍。

运动耐量下降可能还与肺弥散功能受损有关。住院患者肺一氧化碳扩散能力为（79.6±19.3）%，显著低于无症状者的 （95.2±14.3）%。

越来越多的数据表明，呼吸系统、心血管系统和肌肉骨骼系统的功能异常（尤其是心血管系统和肌肉骨骼系统）会促使长新冠的发生。

图1 心血管去适应可能会引发多种长新冠症状。专为心血管去适应患者量身定制的运动处方可提高心室顺应性和线粒体功能，有助于改善体位耐受性、运动耐量和整体生活质量。

长新冠的发生还涉及线粒体功能障碍、自主神经调节异常、血管功能异常等机制。

有证据表明，脂肪酸代谢的改变可能是导致长新冠患者运动耐量下降的原因之一。在一项针对 29例长新冠患者和 30例对照者的血浆代谢组学分析中，长新冠患者的代谢谱提示线粒体功能障碍，其中包括脂肪酸氧化能力降低。

在一项病例对照分析中，运动能力受限与骨骼肌的多种异常相关，包括外周氧摄取受损，以及骨骼肌纤维类型向氧化能力较弱、糖酵解能力较强的表型转变。

数据表明，长新冠患者出现的肌肉疼痛、疲劳和无力等症状，与运动诱发的肌肉损伤以及运动后时期的后续再生过程有关。

在一项针对 24例长新冠患者的分析中，几乎所有患者都存在体位不耐受，且在头高位倾斜试验或使用硝酸甘油后心率加快，这些异常被归因于自主神经功能障碍，但也有研究通过Valsalva动作证实新冠患者血压的自主神经调控功能得以保留。

新数据表明，长新冠的发生至少部分源于细胞因子介导的损伤，并伴有高凝状态，进而导致血管内皮损伤。

在一项针对121例急性感染新冠患者的分析中，与未发展为长新冠的患者相比，发展为长新冠的患者体内炎症生物标志物持续升高。

体位性心动过速综合征的特征是站立时心率异常加快，通常伴有头晕、轻微头痛、疲劳和晕厥等症状。而长新冠与体位性心动过速综合征具有共同特征即心血管去适应，这会导致机体在应对体位变化时出现代偿性心率加快，且两种疾病都能通过运动训练得到改善。

运动训练是一种潜在的长新冠管理疗法。该科学声明指出，个体化运动训练（如低强度、低时长的卧式/半卧式运动）可有效改善长新冠症状。

来自NCAA运动员心脏疾病结局登记系统的数据提供了有力依据，表明至少在竞技运动员中，恢复规律体育活动可显著降低患长新冠的风险。

尽管如此，关于长新冠患者进行运动训练的安全性仍存在担忧。该声明提出长新冠患者的运动训练的核心原则为低强度（50%~60%最大心率）、短时长，逐步增加强度，避免运动后不适，并促进功能恢复和症状改善。运动必须从低时长/低强度开始，随着时间推移，当运动耐量提高后，患者可逐渐过渡到自己偏好的运动方式。

运动类型优先选择卧式/半卧式运动，以减少重力对心血管的影响，减少心血管负担，同时促进心室顺应性恢复。对于存在心血管去适应的长新冠患者而言，目标是促进心室生理性肥厚，而卧式/半卧式运动所带来的生理性肥厚程度可能大于其他类型的运动。

图2 运动方案示例

新数据表明，运动训练计划可改善长新冠患者结局，包括峰值摄氧量、6分钟步行距离，以及疲劳、呼吸困难或生活质量相关指标。

一项随机对照研究显示，经过3周卧床休息后，8周的运动显著改善峰值摄氧量（3.9 L/min）、运动时每搏量（120 ml/次）和心输出量（22.8 L/min）。

在另一项针对健康人群的分析中，受试者需接受5周的卧床休息，随机分配至久坐卧床组的人出现了心脏萎缩和心室僵硬度增加，而随机分配至每日进行划船测力计运动组的人，其心脏质量和心室顺应性则得以维持。

一项比较6周运动训练与常规护理的随机交叉试验中，89例长新冠患者的峰值摄氧量提高了约2 ml/(kg·min)。在另一项分析中，39例长新冠患者被随机分配至8周运动训练组，与对照组相比，该组患者的峰值摄氧量得到改善，疲劳、抑郁以及整体生活质量相关指标也得到改善。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相关心肌损伤、心肌炎和感染后状态管理中国专家共识指出，所有新冠住院患者、有心血管病史和有心血管症状的长新冠患者应进行心血管康复，积极合理的康复治疗可以减轻新冠病毒感染后状态相关的功能障碍，改善生活质量。

来源：[1] Exercise Intolerance and Response to Training in Patients With Postacute Sequelae of SARS-CoV2 (Long COVID): A Scientific Statement From the American Heart Association. Circulation. 2025 Jun 30.

[2]国家老年医学中心，中国老年医学学会心电与心功能分会，北京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影像学组，中国医药卫生文化协会心血管健康与科学运动分会.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相关心肌损伤、心肌炎和感染后状态管理专家共识（第二版）[J].中国循环杂志, 2023,38: 105-115. DOI:10.3969/j.issn.1000-3614.2023.0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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