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未说完,身后传来猛烈的撞击。
手机也摔在地上。
醉醺醺的江年骑在我身上,抡起胳膊左右开工。
“祝序,早就告诉过你不准欺负白阮,她中午就饮…饮了一小口红酒,这不碍事的,你非要…打…电话报警,是不是就想…毁掉刚毕业小女孩的未来。”
匆忙间,我只来得及屈肘护住头部。
谁知,就是这个躲避动作让我看到了白阮不屑勾起嘴角微笑。
心中不由飘过一丝怀疑,可我却不敢多想。
江年口中称呼的小姑娘。
是一年前才毕业初出茅庐的医学生,江年在家里提过她家世不错,上班开的车都是保时捷911。
所以她和江年混在一起,图什么?
胳膊上的拳头一下比一下重。
过去江年偶尔会外出聚会时饮酒,但都是推脱不过的场合才勉强抿一口。
他说酒精会影响人的神经系统,外科医生不能喝酒,否则拿刀的手就不稳了。
可现在,我看着酒后发疯的江年。
眼前突然模糊一片。
到底是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样。
当初母亲住院用的是自己的医保和父亲牺牲后的抚恤金。
因为要给小妹报课外辅导班,培养她的兴趣爱好,父亲牺牲母亲住院后,这份责任便暂时落在我肩上。
我一个人的工资承担两个家庭日用不免有些吃力。
于是时不时地张口给江年要生活费。
也是从那时起,我们俩之间的话题越来越少。
哪怕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距离却越来越远。
“祝序,你掉进钱眼里了?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花钱。”
“以后我在医院吃饭,家里就不用准备我的饭了。”
“岁数这么大了,就不要学小姑娘一天描眉画眼,衣服干干净净就行。”
……
恍恍惚惚时,身上压力突然减轻。
却是一直旁观的白阮拉起江年。
她撅着水汪汪的红唇,欲语还羞:
“嫂子,江哥今天烦心,是因为昨天有病人无故闹事,你也知道,我们医院就是服务行业,患者和家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上帝。”
“但凡有人投诉到上级部门,我们就得全院通报批评、写检查,您多多体谅。”
打我时,江年出了一头汗。
意识也清醒不少。
这会乖巧地跪在我旁边。
“祝序,不管是我,还是白阮,都不能丢掉工作,我发誓只有这一次中午喝了点酒,只要你不往上闹,我们院长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着,凑到我耳边:
“我们院长马上就退休了,白阮说会拜托她爸爸找卫计委的关系推我再往上走一走。”
“我照顾她,她爸爸照顾我,都是人情往来,你应该理解的。”
我点点头。
现在还不能与江年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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