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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8年1月21日,青瓦台枪声乍起,举世震惊。当时还沉浸于权力美梦的朴正熙首次感到死神就离得这么近。朴正熙虽侥幸逃过此劫,却遭遇如古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王那般的宿命:越是忧心之事,越是接踵而至。11年之后,朴正熙终究还是走向了自己生命的终点:遇刺身亡。事情的源头,得从朝韩关系说起。
自朝鲜战争结束以来,两国间的摩擦便从未停歇,不过主要集中在边境冲突与谍报渗透方面。随着摩擦逐渐升温,朝鲜决定兵行险招,制定一项针对朴正熙的斩首行动。1968年1月21日,朝鲜派遣由31名特工组成的敢死队,秘密跨越三八线潜入韩国。他们计划兵分六路,同时对朴正熙、韩国总统府、美国驻韩大使馆以及驻韩第八集团军司令部实施刺杀行动。这些敢死队员一经伪装,活脱脱一副韩国野战部队的模样。于是,在朝着青瓦台行进的途中,无人对他们心生疑窦。然而,常言道“百密必有一疏”。就在距离青瓦台尚余100多米之处,周边巡逻的巡警心生疑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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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几人身穿南朝鲜军服,走路姿势却有些怪异,并且穿着韩国军队配发过的黑色胶鞋。察觉到不对劲的巡警打算上前盘问,不料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六人以为计划败露,当即掏出冲锋枪开火,并朝正在街上行驶的公交车投掷手榴弹,试图制造混乱以趁机逃脱。瞬间,枪声引来大批韩国军警,双方展开火拼。五名敢死队员当场被击毙,一人被俘。朝鲜特工敢死队的自杀式刺杀计划败露,朴正熙得知有人欲取己性命后大惊失色。于是出动数万军警大规模搜捕,共发现击毙28人,俘虏1人,2人逃脱。
饶有意味的是,此次自杀未遂所产生的最主要影响并非朝韩关系,而是美韩关系。“青瓦台事件”发生后,朴正熙勃然大怒,旋即联系美国,请求直接的军事支援,妄图真刀真枪与朝鲜一战,以报15年前之仇。朴正熙原以为能得到美国的支持,岂料美国径直拒绝,连一句安抚的话语都未曾给予。需知,美国发动对越战争期间,时任美国总统约翰逊向诸多盟国首脑发出二十余封亲笔信,唯有朴正熙应约出兵。如今轮到美国对小弟施以援手了,可它却怯懦地当起了缩头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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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一件令美韩矛盾进一步激化之事发生了:朝鲜截获了美国一艘名为“普韦布洛号”的间谍船。此船排水量达9000吨,且装配着当时全球最为先进的侦查设备。美国旋即与朝鲜展开谈判,终使被扣押之人质得以解救。此事令朴正熙心寒:美国在危及自身利益之际反应神速,然而韩国遭遇事端时,美国却置若罔闻、毫不理会。更令朴正熙忧心的是,美国仿若被朝鲜吓破了胆,如此这般,这样的“大哥”还能依靠吗?朴正熙妄图自行操戈,对朝鲜实施报复之举。 需注意,这种报复性的行为是违背国际关系准则与和平友好原则的,不利于地区的和平稳定与发展。
一报还一报。很快,一支代号"獾计划"的特种敢死队组建起来,目标是潜入朝鲜刺杀金日成。计划是通过热气球飞到平壤上空,降落后伞降实施暗杀。1968年4月,301名精心遴选的敢死队员被秘密送至石威岛接受严酷训练。训练项目包括跳伞、格斗、爆破等技能,手段极其残酷:他们的脑袋被摁进粪水,被飞驰的子弹驱赶,在极端压力下练就了用斧子无声杀人、10米外飞刀射眼、被俘时引爆炸弹同归于尽的能力。由于难以忍受折磨,敢死队集训期间先后有7人丧生。余下的23人练就了仿若“超级赛亚人”的超强战斗力,且签署生死状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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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即将行动前夕,敢死队忽然接到暂停命令,只得返回石威岛继续训练。国际局势的变化给出了答案:此时美国在越南败局已定,国内经济又面临危机,新上台的尼克松打算逐步撤兵并缓和与中美朝的关系。1970年7月,美国单方面撤出驻韩美军第七师,给朴正熙释放了危险信号——若美国真不管韩国,国防安全将面临严重危机。为稳住朝鲜,朴正熙开始寻求与金日成对话,朝韩关系逐渐出现破冰迹象。1971年8月12日,南北启动非官方接触,开展寻找家属运动,一度呈现和谐局面。为防消息泄露引发外交危机,朴正熙叫停刺杀行动,并秘密指示毁掉痕迹,将敢死队员集体灭口。
敢死队员觉察到政治屠杀危机的端倪,于是决定先发制人。1971年8月23日凌晨5点,他们杀死哨兵后兵分两路,血洗驻军并夺取电台,随后乘坐橡皮艇逃往仁川码头。登陆之后劫持公交车径直冲向青瓦台,在途经首尔铜雀区大方洞之际,与警察展开激烈枪战。韩国军方动用装甲车才拦住他们,20名敢死队员引爆公交车与3名人质同归于尽,逃走的4人最终被捕并被判死刑。朴正熙先是对外宣称“不明武装分子袭击”,而后改口为“空军特种部队叛乱”,这致使国防部长与空军总参谋长辞职,此乃其政治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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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台事件"让朴正熙联想到此前总统选举的争议。1969年9月14日,在议员集体反对下,他强推"三选改宪案"以谋求连任。1971年大选之时,虽使出诸如制造车祸谋害金大中之类的手段,却也仅仅获取了43.6%的选票。朴正熙意识到从民众到美国总统尼克松,甚至侄女婿金钟泌(政变功臣)都对其不满,长期执政面临挑战。两次刺杀事件,更使他深切地意识到,政权与自身的人身安全均已岌岌可危。
1972年7月4日,朝韩发表《7·4南北联合声明》,既体现朴正熙摆脱美国束缚的意图,也反映韩国作为反共桥头堡地位下降的无奈。随着南北和谈加强,民主化运动兴起。1972年10月17日,朴正熙宣布戒严、解散国会、停止政治活动,推行"维新宪法":废除直选制,设立统一主体国民会议选举总统,总统任期6年且不受国会制约,国会三分之一成员由总统提名。12月23日选举中,作为唯一候选人的朴正熙以2357票当选(总票数2359票),开启"第四共和国"独裁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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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基辛格向尼克松提议,与朴正熙划清界限。尼克松先是表面祝贺,而后逐渐减少往来;金大中则被迫流亡海外。1973年8月,朴正熙派特工绑架金大中,试图将其扔进大海,幸被CIA救下。而1974年的致命枪击事件,最终让朴正熙走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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