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
叶柏南解开上衣的一颗纽扣，略弯腰，斯文楚楚，“老夫人越活越年轻了。”
“强打着精神...”老夫人摆手，“儿孙辈不争气，我活一日，他们表面老实一日，李家太平一日。”
“大哥不够争气吗。”叶柏南直起腰，维持着谦和有礼的姿态，“北方有几十万个权贵子弟，霍家的公子称第二，没人称第一。”
“大哥？”老夫人斟酌了一番，“你和京哥儿...”
叶柏南不疾不徐，侧过身，“婳婳。”
亲昵的称呼勾得南婳回过神。
视线相撞，她呆滞。
“我在南方有买卖，恰好你堂舅回家，顺路一趟航班。”他无奈，又宠溺，“没通知你，傻了？”
南婳看着被他握住的那只手。
他手掌宽大，浓郁的蜜蜡色。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
粗野的，欲望的。
“叶大公子是婳儿的亲戚？”老夫人拧眉头。
叶柏南笑意淡了，一股猛烈的压迫感，“大哥没向老夫人介绍我吗？”
南婳心脏瞬间弹起，又瞬间坠下。
胀得她喘不了气。
在李家，她一口一句哥哥，有意划清界限，可霍北尧的表现，多多少少是暧昧的，她也确实没提起叶柏南，从老夫人的立场，无疑是欺骗。
“我和婳婳见过双方父母了。”
老夫人颇为意外，质问霍夫人，“婳儿是叶家人？”
“原计划是联姻的...”
现计划，霍夫人不认账了。
送南婳去外省，一则，是和北尧了断；二则，是和叶柏南了断。
一个女人，牵扯了两个男人，无论男人图感情，图利用，局面都是危险失控的。
霍夫人不允许北尧失控，更不允许霍家和李氏家族陷入危机。
她余光梭巡了一圈，偌大的中堂一片混乱与难堪，“没正式订亲呢，结果顺其自然。”
“霍伯母。”叶柏南眼神几分威胁，几分幽凉，“叶家的长媳人选，非南婳不可。倘若是诚意问题，霍家开个价，只要支票填得下的数字，我叶家绝不还价。”
老夫人怒目圆睁，瞥了一眼霍北尧，又瞥了一眼霍夫人，“怎么不告诉我？”
“我昨晚打算告诉您，您不听...骂我乱点鸳鸯谱，分明是您乱点。”霍夫人推卸责任，“北尧没分寸，您偏偏相信他，惯着他！”
鸦雀无声的死寂。
好半晌，老夫人从椅子上起来，“京哥儿，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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