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本名黄江嫔,1969年2月生于福建漳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常务理事。《诗刊》社“新世纪十佳青年女诗人”。独立或合作主编有《中间代诗全集》《北漂诗篇》《卧夫诗选》。出版有诗集《极地之境》《未完成》《你无法模仿我的生活》《暴雨和绵羊》《我的鹿角开花了》及随笔集《女性主义者笔记》《人间书话》(第一第二辑)等15部。现居北京。
舒然,新加坡知名诗人艺术家,活动策划人,书画收藏家,诗电影制片人,文学博士研究生。担任中国诗歌春晚新加坡会场总策划兼总导演,中国诗书画陕西分会艺术顾问,新加坡收藏家协会理事,新加坡妇女艺术家协会理事等。为2018新华社【天下人物】特邀访谈嘉宾,中新文化交流大使,中国诗歌春晚形象大使,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东南亚诗人笔会会员。多次荣获国际诗歌征文大奖,并获得数届国际传统武术精英大赛金牌。被授予2022新加坡“华汇之星”, “2024中国十佳当代诗人”等殊荣。
Q1: 一直很想知道您的诗歌写作经历。您大概从什么时间开始写诗的?在您的概念里,什么才是诗歌?
安琪:1986年8月我考进漳州师范学院中文系正逢席慕蓉诗歌风行时,她薄薄的蓝封皮的《七里香》《无怨的青春》也是我最初的诗歌读物,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愁在席诗的诱发下强说出来于今便有幼稚可笑的况味,那一时期我的所谓诗作大抵通过杨亚伟同学流畅感伤的钢板字迹油印在班刊《星贝》上,自然早就不在我的文本记忆中。
工作后对诗的写作一直没有停下但不得要领,入不了诗门,直到遇到改变我诗歌命运的一个人出现,那人就是道辉。这一个个性顽强的诗歌狂热分子,用他的诗歌教义改变着靠近他的人的生命流向和思维走势,并进而改变了他们的语言方式和写作模式,我就是这里面的一员。没有道辉,我不知道我的现代诗写作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我什么时候才会写诗。道辉这路诗风特别强调语言的变革,这使我对诗的判断总是从语言入手,一首诗如果没有在语言上有所创造、有所发明,就很难打动我。
Q2: 当您评价一个好诗人或一首好诗时着眼于哪些因素?
安琪:1,切入一首诗的角度。2,语言。3,人类关怀。这是我判断一首诗的几个角度。
Q3: 网络为诗歌带来了重要影响,比如诗歌写作方式和写作群体构成的变化,您怎么看〝网络诗歌〞现象和社交媒体时代的诗呢?诗歌和诗人的尊严在大众传媒时代该怎么体现?
安琪:新世纪开始兴起的互联网无疑有利于年轻诗人的成长,他们能够直接和优秀诗人交流,直接把文本呈现在网络上,只要文本足够优秀,就能第一时间被发现和认可。他们甚至不需要投稿、发表,就能产生影响力。在文学的各种体裁里,网络对诗最友爱。网络和刊物一样都是诗传播的工具,一首诗能否传世,依凭的还是文本质量。专注于诗、写好自己的诗就是最大的尊严,无论在哪个时代。
Q4:您的诗歌在互联网流行,读者通过网络而不是书籍来阅读您的诗歌作品,您怎样看待这种现象?对于诗电影这种诗歌传播形式,您怎么看待?
安琪:至今我好像也没有哪一首诗在互联网流行,如果有,我当然欢迎,我不在意流行的方式是网络还是书籍。诗电影挺好的,诗电影制作非常辛苦,得有优秀主播诵读你的诗,得找到相关的画面、镜头来配你的诗,相当于一部微电影。
Q5: 能否聊一聊您的童年和少年生活,在成长过程中,还记得是哪些人和事影响您喜欢诗歌吗?
安琪:我的童年是在漳州市龙海县石码小镇度过的,喜欢跟着外婆卖小零食。外婆有一辆小推车,车上都是外婆自己腌制的各种果子,每天,外婆把小车推到锦江边,我就跟外婆一起守着车,帮外婆摇铃铛卖冰棍,当然自己也大吃特吃各种零食。少年是在父母工作的漳州茶厂度过的,那时学习压力并不大,还有时间和家属区的小朋友们玩捉迷藏、跳格子、炸地雷等游戏,有时也去钓青蛙、药蚯蚓、捉蝉、扫农民没收拾干净的谷子回来喂鸡,等等,特别有人气和生气的生活。
对我写作产生影响的是父亲,父亲曾经也是文学青年,在部队当兵期间写的小小说《郑连长的旅行包》还刊登在《解放军报》,复员回厂当保卫干事时保留了阅读的习惯,经常从工厂图书馆借书回家,我也跟着读,《林海雪原》《雨后青山》《暴风骤雨》《一个黑人姑娘在歌唱》都是小学时候读的。小学时作文写完后我会拿给父亲看,父亲偶尔会帮我修改几个词,记忆最深的是,他把我写菜市场的情景用了一个词“热闹非凡”,这个词还受到老师的表扬。这件事被我写到了诗作《父母国》里。这些,都是我最初的文学启蒙了。
Q6: 您为什么写诗?诗歌对您的生活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安琪:可能是父亲的遗传吧,读书开始,我就一直是班里作文比较好的那几个同学之一,作文经常被当范文念,这使我很早就立下志向,要当作家。为何选择诗这个文体我还真说不清,总之,就是选择诗。“神秘的不是世界为什么这样,而是它就是这样“,维特根斯坦这句话也可以用在我对诗的选择上。诗歌改变了我的命运,布罗斯基说,要改变生活,先改变语言。布氏的话应验在我的福建时期,那时我因为追求一种极端的写作语言而使自己的思维变得极端。33岁离乡北漂即为这种极端的体现。倘不写诗,我一定按部就班在家乡中学教书,像我的大部分大学同学一样安老于乡。现在,一切变得不可知。
Q7: 每个诗人都有自己的创作习惯,您的写作习惯是什么?能否结合自己的创作谈一谈灵感、激情、阅历、知识、想象……哪些因素对您的诗歌创作更为重要?
安琪:我没有什么固定的写作习惯,状态好时,室外拿着手机也能写,在家里更是白天黑夜都能写。我是一个情绪型诗写者,情绪波动越大越能写,阅历、知识对我的诗歌写作毫无帮助。随着年龄的增长,情绪越发从容、理性、平和,就开始写不出来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Q8:您喜欢阅读哪些方面的书籍?阅读对您的创作产生怎样的影响?阅读与写作有什么关系吗?
安琪:文史哲吧。有几年时间我因诗写乏力,就转而读书,读书也帮不了我写诗,又很想写,就写读书记了,出版的两部《人间书话》就是那几年恶狠狠读书的产物。我羡慕那些能从阅读中找到诗写灵感、诗写资源的人,一旦掌握了这等本事,那就有源源不断的诗在等着你了,书无尽、诗无尽。
Q9: 如果您即将举行诗歌座谈会,面对您的读者,您最想跟他们说什么?
安琪:我所有的诗后面都站着一个我,把我的诗串起来,就能看到一个来过这个世界的我。我诗歌的优点、缺点都在这里。
Q10:能否透露一下,您未来是否有写作计划?
安琪:没有计划,一个情绪型写作者只能按照情绪走,情绪来的时候,一年可以写出一部诗集。情绪不来时,一字无成。这其实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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