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P29召开，粮食系统在气候行动中扮演怎样的角色？

《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第二十九次缔约方大会（COP29）于11月11日至22日在阿塞拜疆首都巴库举行。本次大会主题为“携手共创绿色世界（In Solidarity for a Green World）”，重点讨论气候融资、科技创新、国家自主贡献（NDCs）、全球适应目标（GGA）和损失与损害等议题，旨在通过国际合作应对气候变化，推动绿色可持续发展。

然而，在COP29召开之际，世界气象组织发布的《2024年气候状况更新》再次发出红色警报，警示气候变化在短短一代人时间内的迅速加剧，2015至2024年将成为有记录以来最热的十年。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和海洋加热的速度正在加快，极端天气对全球社区和经济造成的影响和冲击日益显著。

在温室气体排放的来源中，除工业生产和交通运输这一类已广为人知的因素外，全球粮食系统也是温室气体的主要来源，其中的农业活动和土地利用变化扮演着不容忽视的重要角色。

粮食系统与气候变化休戚与共

早在2021年，《自然-食品》发布的研究报告指出，世界粮食体系占全球人为温室气体排放量的三分之一以上。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的数据显示，粮食系统造成了80%的生物多样性丧失, 80%的农业用地用于饲养牲畜及种植用作饲料的作物，但仅提供20%的热量。去年COP28召开期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发布的《前沿报告（Frontiers）》特刊也强调畜牧业对环境的负面影响，指出传统的动物产品的生产过程中，包括碳排放、饲料、土地利用和能源密集型全球供应链，几乎占食品相关碳排放的60%，总计占全球排放的14.5% - 20%。

近年来，气候变化大会对粮食系统的关注也逐步加深。去年，COP28首次设立了专门的“粮食、农业和水（Food, Agriculture and Water）”主题日，聚焦讨论粮食问题，并有160个国家签署了具有开创性的《关于韧性粮食体系、可持续农业及气候行动的阿联酋宣言》，承诺到2025年将农业和粮食系统纳入各自的国家气候行动。

COP28期间多家企业和基金会也就食品体系做出了相关承诺。阿联酋、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贝索斯地球基金会等机构共拨款70多亿美元，包括企业、金融机构和农民在内的200多家非国家行为体签署了联合国行动呼吁，承诺推动食品体系变革。雀巢、达能等全球食品巨头也参与其中，共同推动粮食领域的可持续发展。

今年的COP29延续了这一传统，在11月19日举办了“粮食、农业和水”主题日，重点讨论了利益相关方如何齐心协力解决粮食和农业问题。此外，粮农组织（FAO）与COP29主席国联合发起“巴库农民与气候和谐发展倡议（Baku Harmoniya Climate Initiative for Farmers）”，为农业粮食体系相关各方提供协作平台，推动构建气候融资格局，加速向可持续和有韧性的农业食品系统转型。

植物性食品是关键气候解决方案之一

在粮食系统的转型中，替代蛋白质正逐渐成为推动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力量。根据全球新蛋白智库The Good Food Institute (GFI) 给出的定义，替代蛋白质包括通过植物制成、动物细胞培养或发酵生产的肉类，既能提供媲美传统肉类的风味，又能显著减少土地、水资源消耗及温室气体排放。其中，植物性食品因其可追溯的悠久历史和成熟的食品科技，近年来备受关注。

在缓解气候变化方面，植物性食品展现出不可小觑的潜力。权威学术期刊《Science》的一项研究表明，转向以植物为主的饮食模式有50%的可能性实现1.5°C的温控目标。国内植物蛋白食品先锋品牌星期零联合新华网、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北京农学院共同编辑并发布的《2022中国植物肉减碳洞察报告》也预测，如果按照全国172.2万家便利店、新式茶饮、咖啡厅等门店每天各售出10份含有60克星期零植物肉的餐品计算，这些植物肉产品全年所减少的碳排放量将高达3355.2万tCO₂e，相当于2426.4万个普通家庭一年的取暖排放、1677.6万辆汽车一年的排放量、67.1亿棵树一年吸收的二氧化碳量。

与此同时，多家国际机构和企业也积极加大对植物性食品领域的投入。其中，宜家设定了“2025年全球50%食堂食品和80%的零售食品都为植物基”的目标。作为欧洲最注重植物性食品的超市之一，奥乐齐（ALDI）近年来不断扩大其纯素和植物性食品系列，目标是到2024年底覆盖从化妆品到肉类替代品等在内的1000种产品。此外，贝索斯地球基金会于今年3月宣布将投资6000万美元用于创建可持续蛋白质中心（The Bezos Centers for Sustainable Protein），重点关注生物制造领域的挑战，为应对气候变化提供创新解决方案。目前，贝索斯地球基金会已联合北卡罗来纳州立大学、英国帝国理工学院、新加坡国立大学等成立了贝索斯可持续蛋白质中心，旨在开发既美味健康又经济环保的替代食品，包括植物蛋白以及混合蛋白产品。

更丰富的植物性食品选择助力减碳走上日常餐桌

令人欣喜的是，如今市场上的植物性食品种类日趋丰富，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多元化的选择。以国内植物蛋白食品先锋品牌星期零为例，尽管成立仅五年，其产品已覆盖牛肉、鸡肉、猪肉及海鲜等风味，多次携手瑞幸、肯德基、德克士、全家FamilyMart等品牌推出三明治、饭团、汉堡等多样化餐品，同时还在山姆会员商店上架了口袋沙拉棒、海苔豆腐、沙拉摇摇杯等创新产品，持续为消费者提供“让健康更好吃”的全时段产品选择。

为满足消费者对美味、健康与性价比的多重需求，星期零等植物蛋白食品品牌也在“好吃”与“健康”之间不断探索平衡，持续推出丰富多样的创新产品。今年，英国知名肉类替代品品牌Quorn计划将其真菌蛋白成分与肉类混合，推出如混合汉堡和香肠等产品。星期零则推出了双蛋白安格斯牛肉饼，通过动植物蛋白的协同作用，不仅赋予产品浓郁的风味，还弥补了传统安格斯牛肉饼中膳食纤维的缺失，同时具备高蛋白和0反式脂肪酸的健康优势。数据显示，与传统安格斯牛肉饼相比，星期零双蛋白安格斯牛肉饼脂肪含量减少约15%、饱和脂肪减少约26%、胆固醇含量降低约75%，而钙含量则增加了约76%。目前，星期零已与全家FamilyMart合作推出了安格斯牛肉双蛋白大口饭团和双蛋白安格斯牛肉堡等系列双蛋白产品，最高售价仅为10.8元，为消费者带来兼具美味、高品质又实惠的选择。

GFI创始人兼总裁Bruce Friedrich曾指出，不源自动物的蛋白质是与可再生能源和电动车（EVs）齐名的单一食品系统气候干预措施。可再生能源、电动车和替代蛋白质的目标不在于改变人们消费能源、驾驶和食用肉类的欲望，而是在于改变这些产品的生产方式。

与气候行动一样，打造一个更具韧性和包容性、更加可持续的粮食系统，需要多方协作和长期努力，但每个人都可以通过减少食物浪费、选择植物性饮食等行动，在日常的衣食住行中贡献自己的可持续发展力量。

“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

部分参考资料：

Science，Volume 370 | Issue 6517 | 6 Nov 2020，Global food system emissions could preclude achieving the 1.5° and 2°C climate change targets

Marco Springmann, H. Charles J. Godfray, Mike Rayner, and Peter Scarborough，Analysis and valuation of the health and climate change cobenefits of dietary change

联合国环境规划署（UNEP）、GFI等，What’s cooking: An assessment of the potential impacts of selected novel alternatives to conventional animal products

新华网、星期零、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北京农学院，《2022中国植物肉减碳洞察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