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我拿着“武汉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跑到相亲对象家上门提亲。
本以为是板上钉钉的喜上加喜,可从老丈人的眼神里我却看出了,这关不好过。
我和对象早有接触,但最近一些作为让他有些不满
当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后,他那略带几分低沉的话语给我的人生上了最重要的一课。
即便未来岳父没读过什么书,但他的那句话,却让我念叨了一辈子……
(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一
我叫李建军,1959年出生的,算是个“50后”。
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姐妹又多,总共就那几亩地,天天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当时,别说是白面馍馍了,就算是个黑面疙瘩,都吃得很是开心。
我爸没什么文化,但他看不得孩子受苦,为了照顾我们,他甚至还下过“黑矿”。
当时条件很差,连个像样的安全设备都没有,都是硬着头皮上去的。
大哥年纪大,他没上过学,16岁的时候就跟着一起下了黑矿。
那时候我才7岁,不知道有多累,有时候还会打趣我哥,现在想想,挺“混”的。
毕竟,我之所以能上学,还是多亏了我大哥。
我爸觉得读书没用,我哥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他现在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了,没办法了,但他不想让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也这样。
我第一次上学的时候很开心,翻着教科书时候特别激动。
当时我就在想,一定要学好知识,改变命运。
就这样,我一直学到1978年高考,高考的时候,我底气十足。
当时我跟我哥说,看我考进好学校,将来当大官,带你们享福去。
可成绩出来之后,我却笑不出来了,名落孙山。
大哥的眼神很失望,我至今都忘不了。
我说我想复读,来年接着考,但我爸不愿意了,我都快20了。
别人家的大小伙都在干活,就我天天坐在学堂里读书写字。
为了让我静下心,他还给我说了个亲。
我当时心烦意乱的,哪有什么结婚的打算,但“父命”难违,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二
相亲对象是隔壁村的,他们家也不怎么样,都是拖着好几个孩子,艰难度日的。
我爸跟我说,给我介绍的那个姑娘上过小学,还算是“知书达理”。
至于别的,我没听进去,反正是说人家小姑娘好。
我当时没别的心思,一股脑地想着复读的事,对相亲的态度极其敷衍。
媒人领着我去了老丈人的家里,他们一家还挺欢迎我的。
这倒不是我自吹自擂,高中学历,还长了一米八的大高个,周围人对我的印象都还不错。
我在那见到了我未来的妻子,她名字挺好听的,叫王兰。
我很没礼貌,上来第一句就问了关于学历的事。
她跟我说,她不是不想接着念,主要是家里穷,实在是念不下去了。
她说很羡慕我,能一直读到高中,她说如果条件允许,也想接着念。
这几句话让我对她改观了,原先,我一直以为是她不想接着读了。
我俩独处的时候,我直接跟她“摊牌”了。
她听我说完,倒也没怎么失落,她问我,家里人允许我这样复读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给我出了个主意,说让我假装先跟她处着,“磨合磨合”。
这样,我就能借着“约会”的借口跑出来,到时候,找个清静的地方复习功课。
我一听,立马拍手叫好,这样,既不用被相亲的事给耽误了,还能好好复习。
但她也给我提了个要求,就是要教教她,弥补一下她当年辍学的遗憾。
我答应了,这可是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好事,这点要求算得上什么?
就这样,她瞒着她爸,帮我一起“骗”我爸。
有事没事,我俩就会出来“约会”,实际上就是找个地方翻书。
她看我学得专注,偶尔会给我带点饭,我们俩就这样在外面“鬼混”一天。
不过,这件事最后还是败露了。
我大哥的儿子放学的时候,四处乱逛,遇上了我跟王兰。
他回家问我大哥,我大哥问我爸,我爸问我。
当听到我们俩合伙“骗”他的时候,他顿时就来了脾气,抽起来棍子就要往我身上敲。
好在我大哥拦住了,这才免了这顿皮肉之苦。
不过,此事过后,我家里人都明白了我的决心。
只有老丈人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还被我们“蒙在鼓里”。
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一直到了1979年高考那天。
虽然有点紧张,但好在有玉兰陪着,我在里面考试的时候,她就在外面等着。
高考结束之后,她问我发挥得怎么样,我没说话,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她恭候佳音。
复习了一整年,即使考不上什么顶尖大学,考个吃香的“专科”肯定是不成问题。
不过,当我收到“武汉工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还是难掩激动的泪水。
要知道,武汉工学院在当时可是一等一的高校,这简直是梦中的场景。
这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十里八村的乡亲们,都知道我们家出了个“高材生”。
我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一时间,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王兰家里,当时可真是太激动了。
可没想到的是,到了她家,我却吃了个“闭门羹”,甚至还挨了一顿“臭骂”。
要不是王兰拦着,说不定,我还得挨上几顿胖揍。
在他们眼里,上了高中的我是“高材生”,能带领全家“奔小康”。
可上了大学,我就成了“人中龙凤”,和他们有了“隔阂”。
他们不放心,觉得王兰就算是嫁给我享不了福,还觉得我迟早会抛弃王兰。
我在外面站了一整天,一直信誓旦旦地保证,绝对不会扔下王兰不管。
看我站了那么久,老丈人一家还是心软了,把我放了进去。
老丈人拉着我,跟我说了很多,但最重要的,还是怕我不能跟王兰一起吃苦。
他跟我说;“人这一辈子,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爱自己的人,对得起良心。”
别的话我忘得大差不差了,就这句话,我记到了现在。
不为别的,我确实是个“混小子”,差点就昧了良心。
四
老丈人一家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
上了大学之后,外面那花花绿绿的世界,迷得人睁不开眼。
尤其是大学里的女同学,个个青春靓丽,那叫一个漂亮。
其中,有个叫刘文琢的,既文气又好看,身材也长得很是标致。
她对我有意思,甚至给我写过情书。
我虽然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却没能跟她断得一清二白。
我常会不自觉地拿她和王兰做对比,每当这时,我都会感叹,她是真的漂亮。
可放假回家的时候,看着王兰为了照顾我一家老小那辛劳的模样,我就感觉自己特别“混”。
明明家有贤妻,我却还在外面“朝三暮四”。
我不敢跟王兰说,我怕她接受不了。
所以,每当开学的时候,我都走得特别快,生怕自己忍不住,露出什么马脚。
对刘文琢,我一直没回应过她的感情。
她倒也无所谓,大大方方地,依旧和往日一样我行我素。
我们常在一起游山玩水,甚至在食堂里一起吃饭,亲密的模样让不少人认为我们是一对。
直到我生病的时候,王兰来学校里看我了,我才意识到我到底有多“没良心”。
她的皮肤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变得皱巴,看着俨然一副“中年妇女”的模样。
她给我送了点药,还带了些厚实的衣服,但她的身上却只裹着一层单薄的毛衣。
王兰把这些东西放下去就走了,她跟我说她丑,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别人看不起我。
她走了之后,我抽了自己两巴掌,想着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可恨的人。
等病好了之后,我立刻和刘文琢撇清了关系。
毕业之后,我被分配到了一家事业单位,端起了铁饭碗,每个月的收入都不少。
为了弥补王兰,我把她接了过来,补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
在全村人的注视之下,我们走进了新家,成了一对“合格”的夫妻。
如今回想一下,要不是老丈人那句话,我估计早就“昧了良心”。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
人生路那么长,偶尔回头看看,不要辜负了这些“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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