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很难结束战争，对乌克兰来说，打俄罗斯炼油厂或许更有效

英国广播公司俄语部的军事观察员伊利亚·阿比舍夫指出，乌克兰军队对俄罗斯境内发动的自杀式无人机袭击正变得越来越密集，新罗西斯克距离乌克兰前线超过400公里，图阿普谢炼油厂则接近550公里，乌克兰军队发射的自杀式无人机需要飞几个小时，而且不是1架，而是一群，照道理来说，不可能是突然袭击，俄罗斯防空雷达很容易发现这么多的自杀式无人机，被攻击的目标此前也曾遭到攻击过，理应得到防空系统的保护，但社交网络上的图片、视频以及目击者、俄罗斯“军事记者”们都证实了目标被击中，地方应急部门也报告发生了“火灾”，这表明俄罗斯军队在应对乌克兰大规模自杀式无人机袭击方面存在严重问题。

伊利亚·阿比舍夫认为，乌克兰军队在本轮自杀式无人机袭击中能取得成功，与规模有关：俄罗斯防空网难以对付数量如此多的空中目标，这么多的自杀式无人机，考虑到其制造成本，哪怕只有1架自杀式无人机命中目标，尤其是炼油厂的生产装置，也可以视为行动取得成功。

而且，相比袭击深处内陆的目标，沿海目标和港口目标更容易遭到攻击：黑海舰队屡遭打击，而且本身缺乏具备区域防控能力的水面舰艇，导致俄军难以在黑海上设施多层防空网，乌克兰军队发射的自杀式无人机在海上飞行要比在陆地上空更安全，而那些沿海和港口目标则是高价值目标，俄军无力为这些高价值目标提供足够的防空保护。

炼油厂依然是乌克兰军队最喜欢打击的高价值目标，不像军事设施那样获得严密防空保护。彭博社报道称，在乌克兰自杀式无人机的袭击下，俄罗斯4月份石油和石油产品出口已降至2023年末的水平，“国际能源总署在月度报告中称，上个月俄罗斯平均每天出口730万桶石油和石油产品，较3月下降6.4%。据估计，这是过去五个月来俄罗斯石油出口的最低水平”。

目前，除了加强对乌克兰的“远程精确打击”外，我们还没有看到俄罗斯军队采取什么有力措施保护这些炼油厂，防空系统似乎数量不足，并不足以为位于乌克兰自杀式无人机射程范围内的所有炼油厂都提供保护。频繁遭到乌克兰自杀式无人机袭击，不仅让克里姆林宫和俄罗斯国防部头疼，在这些炼油厂工作的工人们更是心惊胆战，谁也不想自己本来就高危的工作不是爆炸、起火。

《新闻周刊》报道称，越来越多的俄罗斯工人正在辞职，离开炼油厂：古比雪夫炼油厂在3月份遭袭后，几十名工人辞职，该厂发布了约50个招聘信息试图填补这些工人辞职后造成的岗位空白；克拉斯诺达尔边疆区斯拉维扬斯基炼油厂的情况则更严重，该厂发布了约120个招聘信息。

在意识到大量伤亡无法改变克里姆林宫的战争决心后，乌克兰似乎改变了战略，即在前线与俄军激烈作战的同时，通过对俄罗斯境内炼油厂频繁攻击，抬高俄罗斯国内成品油价格等方式，再配合支持者们对俄罗斯的制裁措施，让俄罗斯老百姓尤其是底层民众切身感受到战争对自身造成的影响，并借此形成压力，迫使克里姆林宫停战或发生巨大变化。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乌克兰很难通过军事手段赢得这场战争，即便是收复全部被占领土，克里姆林宫也未必会同意停战。对乌克兰来说，在这场战争中，俄罗斯国内的民心变化等，很可能要比前线进展更加重要，我们回顾历史，可以看到有多少强大的军事帝国都是因此而垮塌，诸如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俄罗斯帝国和德意志第二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