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办公陷“套娃式”收费争议，用AI赚钱没那么简单

界面新闻记者 | 程璐
界面新闻编辑 | 宋佳楠

近日，金山办公旗下WPS软件的会员制度深陷“套娃式”收费争议。

有消费者投诉称，此前WPS推出了AI功能，但限制了WPS超级会员Pro对AI功能的使用，要想使用AI，必须另外单独付费。消费者认为，推出一项功能就要单独收费不合理。

5月13日，界面新闻从金山办公处了解到，目前WPS AI仍处于灰度测试阶段，尚未正式对外发布收费标准，未来AI功能将与WPS原有的会员体系整合打通，并非完全单独新出会员体系，但目前整合以及具体的收费方式尚未落地。

WPS现共有两种会员：WPS超级会员和WPS超级会员Pro版。未来整合了AI功能后，会员体系将升级为3种：WPS超级会员、WPS AI会员和WPS大会员，后两种可以使用AI权益。

会员从两种升级为三种其实并不复杂，但造成消费者体感误区的关键，正是在于灰度测试到正式发布的过渡期。灰测期，消费者可以免费使用WPS AI，但未来随着WPS AI商业化进程的推进，新的体系将重新收费、定价，这极易造成消费者产生心理变化。

事实上，此前WPS已经意识到会员体系复杂会影响用户体验，并做过一次整合升级。过去，WPS有WPS会员、稻壳会员、超级会员，但到了2023年4月17日，其推出新版会员体系，取消了原先分类，直接集合为“WPS超级会员”基础套餐和Pro两个套餐，具体权益及容量方面有所差别。

新旧会员交替期间，5种不同类型的会员有过共存期，因此出现了重合复杂的用户观感。比如旧会员升级为新会员，需要补的差价与会员身份、剩余时长有关，用户反馈的声音在所难免，这个问题未来新会员体系也同样会遇到。

过去一段时间，金山办公围绕用户体验展开的调整一直存在，例如主动关闭第三方商业广告。由于会员收入已经超过了商业广告的收入，因此关掉广告不仅对营收影响有限，更能提升用户体验。

另一方面，随着用户在线办公需求增加，AI已经证明了自己提升效率的能力，未来办公+AI成为行业明确的发展方向，但目前各家的落地实践还处于早期状态。

去年4月18日，金山办公正式发布了具备大语言模型能力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WPS AI，并于11月开启公测。到了今年4月，该公司又面向组织和企业，推出了融合AI的办公新质生产力平台WPS 365，个人版的AI实践也在同步加速。

在灰度测试过程中，金山办公发现用户对AIGC存在普遍需求，数据表现超出预期，但在具体的定价策略上，目前还没有落定。

AI的商业化并不简单。从机构调研情况来看，金山办公主要和百度、MiniMax、智谱AI、阿里、科大讯飞的大模型合作，根据token（词元）用量给厂商付费。这意味着，用户每发一次调用就要花费大量token，每一次推理都是成本，消费端用户常用的按月收费模式可能在AI调用上将会成本高企。而在企业知识库等安全性要求较高的功能上，金山办公会用自研小模型，高性价比显卡做推理，成本相对可控。

因此，针对消费端会员的具体定价方式，金山办公需要根据用户习惯来找到一个平衡点。在一次投资者关系活动中，该公司曾表示，“未来会从中长期视角去考虑定价，实现长期利益最大化，而不只是考虑短期的毛利率。”

对于互联网软件会员体系的收费问题，上海大邦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游云庭表示，这其中可能会涉及到两个法律问题。根据消费者权益保护法，消费者具有知情权，即具体的收费规则、体系应当清楚明了地告诉消费者。另外根据民法典对格式合同有规定，公司经营者应当以显著的方式，去提醒消费者一些必要的事项和主要权益。

但在实践过程中，有很多软件会采用不同的方式规避，比如在屏幕上以很小的字展示，或者将关键内容隐藏在层层条款其中。

未来，整合了AI功能的新会员体系将如何调整、定价，能否平衡好各方利益，不仅对金山办公，对其他存在AI商业化需求的办公软件而言都会是一种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