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戏剧谷｜香港绿叶剧团用武打肢体剧讲述江湖传奇

“80后”导演黄俊达出生于香港，自幼喜爱武打武术。以香港武侠和动作电影为灵感，他创作了一部肢体剧《落花流水》，以戏剧方式向其致敬。

继亮相阿维尼翁OFF戏剧节、爱丁堡国际艺穗节、乌镇戏剧节、深圳当代戏剧双年展后，《落花流水》又来到了中国最活跃的演出市场之一上海。

由黄俊达执导、香港绿叶剧团演出的《落花流水》，近期完成了在上海的首次亮相。这也是2024静安戏剧谷的展演剧目。

《落花流水》上海演出剧照，摄影：Jessi

不同于众多武侠作品以叙事为核心，《落花流水》没有对白和具象的故事线，用肢体动作演绎出一场刀光剑影的爱恨情仇，创造了一个充满开放性与东方禅意的世界。

空旷的舞台上，仅由一根麻绳构成主要道具，通过演员精准的动作配合和光影设计，带领观众穿梭于寺庙与江湖之间。台上6名演员清一色全黑装束。从大侠到母亲，从稚童到佛像，他们在60分钟内，频繁切换着不同身份。

无对白的设计和“模糊”的情节，陆续展开。这种开放性，与东方文化中留白写意的审美不谋而合。

黄俊达认为，比起追究意义，感受更重要。演员们创造了一个仪式的空间，观众被带入这个空间，可以自由地思考，沉淀、感受到某些东西，也可能会不适应、不喜欢，或者不会想到什么。每个人心中的江湖是不同的，“重要的是有越来越多的观众走进剧院，去感受戏剧的不同类型，并参与讨论。”

演员的表演糅合了默剧大师贾克·乐寇的西方创作训练与东方传统艺术表达，包括武术、戏曲、太极、能乐。通过数月的密集训练，演员们不断熟悉与融汇各种表达方式，直到能够更敏锐地去调用身体，创造出独属于绿叶剧团的风格化表达。

这种训练对演员们来说，也是一场漫长的冒险。黄俊达说，绿叶剧团的创作从来不是追求“完成”，而是经过众多实验和探索，真正地去创作，“所以，崩溃是很正常的，而且是必须的。如果没有崩溃的状态，就没有挑战。如果没有挑战，生命力就出不来。我们和演员都必须经历这样的过程：推倒又重来，再推倒再重来，最后才有一些痕迹沉淀下来。”

《落花流水》运用了很多武打动作，让人印象尤深。这也和黄俊达的成长背景有关。他自小喜欢武打，也学过多种武术，如洪拳、咏春、空手道、剑道、太极……他喜欢身体上的训练，越辛苦，越喜欢，常常把身体练到累到极致为止。在他看来，这种身体训练对演员也有益处，也是演员能支撑长时间舞台演出的基础。

“导演和我们每次都是在创作一幅山水画。你可能只看到一片墨水，你可以说它是树、是草，也可以说是人、是动物。因为观看和阅读的方法不同，就创造出不同的意义。”演员龚志业形容，大家很享受这种具有无限想象的创作，“让观众去猜，像玩解谜的游戏，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来上海之前，《落花流水》曾经在日本东京、法国阿维尼翁、英国爱丁堡等国际舞台亮相。

在爱丁堡国际艺穗节，外国观众对《落花流水》的反应，超出了黄俊达的想象，20场演出都满座了，“观众有这么多选择，为什么来看你的演出？我想大概因为，它不是纯传统的节目，看上去很东方，又结合了欧洲味道。整个作品是没有言语文本的，观众可以各凭想象，对西方观众来说也比较容易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