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长篇历史小说《问道无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八卦王爷（四）
吴孚看福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这王爷虽然心直口快，不过总还算是适可而止，尤其是涉及到皇上，有些话不该讲的自然就不讲。
这本来就是臣子的本分，可见这位王爷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皇室身份就不守规矩，所以吴孚虽然觉得福王和自己不是一个性子，但心里还是多了些好感，此时就解围加捧场地问道：“王爷，王真人喝了这酒之后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没事了！”福王有些得意却又带了些冷笑的意味说道，“王真人喝了第一杯酒下去，仍然谈笑自若，脸色连变都没变！不过我看净明的脸色可是变了，眼睛睁得老大，看那样子，他好像绝不会相信，有人喝了这酒之后居然还能神色如常！”
“看到净明那样子，我觉得挺解气，于是就问道：‘大和尚，怎么样，这王真人的修行你是看到了？比你高不高的我不知道，不过肯定比你师兄高对不对？’净明先是点头，说道：‘和尚我实话实说，我师兄当时喝完酒就撒手西去，我是亲眼看到的。王真人的修行么，确实是比我师兄高了那么一点儿！不过，’我看他的眼珠不住地转来转去，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憋什么坏主意，果然他接着说道：‘不过，我那位师兄在我辈之中原本就不是修行最好的，比他修行好的师兄弟大有人在！所以只凭一杯鸩酒就说王真人修行甚高，我心里可不服气！就再试上一杯如何？’”
“我一听他这么说，不由说道：‘和尚，你不服气也来一杯如何？’净明一听，吓得脸都白了，讪笑地说道：‘王爷不要玩笑！’我当时已经走到他跟前，想揪住他让他也喝上一杯，却听我皇兄轻喝一声：‘王弟不要无礼！你我何曾如此逼迫过别人？王真人修行高深，就算是再喝上一杯定然也是安然无事，就让王真人再喝一杯吧！’”
“当时，我气得真想扭头就走！我皇兄一向都很明白，可是就有那么几次，你说他怎么就偏偏那么糊涂呢，就像被人下了迷魂药一样！对，我想一定是被那大和尚下了什么毒也说不定！可是我也不敢走，生怕王真人落在他们手里真有个好歹都没人管！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王真人喝下了第二杯毒酒！”
听到此处，吴孚不禁看向邱处机，只见邱处机抬起头来，目光好像望向了极远极远的地方，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师兄受苦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王真人可真行，饮下了第二杯酒还是安然无恙，真是好厉害！”福王翘起大拇指说道，“所以，从此我对这王真人简直佩服得不得了！真乃修行高人也！”
“所以王真人一共是喝下了两杯毒酒？”吴孚问道。
“什么两杯，是五杯！”福王张大手掌说道，“他前前后后一共喝了五杯毒酒！”
“王爷，我不信您就眼看着他喝下了五杯酒？”吴孚此时也顾不得尊卑，急切地问道：“您不是一直都很顾惜他吗？”
“我，我当时根本没顾上阻拦啊！”听到吴孚责问，福王倒不显恼火，只是很知错地嗫嚅道：“王真人喝下两杯酒之后，我就得意地看着净明，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还想耍什么花招，人家就是高人你能怎么着？可是，没想到净明又厚着脸皮倒了第三杯。这次，还没等皇兄说什么，王真人居然接过来就一饮而尽。不光是我，恐怕满朝大臣当时都看傻了！对不对啊，李荣？”
李荣正听得入神，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此时听福王问他，他连忙说道：“对，对，我当时就想，这还是人吗，这就是活神仙吧？要知道，他喝的可是已经验证过能毒死人的鸩酒，喝一杯就死的！”
“后来，净明和王真人两个人就好像赌气似的，一个一言不发地只管倒酒，一个拿过来就喝！就这样，直到那个小红瓶子里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来！这时候，大家才听到王牟轻声说道：‘皇，皇上，这王真人连着喝了五杯鸩酒还安然无事！可真是个神人啊！’”
此时，邱处机怅然远望，轻声说道：“没想到师兄的修行如今已经高到这个地步，实在是我门之幸啊！可惜，我如今却还没有见到师兄一面！”
想想师兄之中马钰、谭处端、孙不二已经仙去，如今全真七子之中只余四人，全真教的兴旺与否只在这几人身上，又听到王处一有如此的修行，邱处机心中觉得无限宽慰之余，又有更多的向往与期盼。
“邱真人可不是也像神仙一般？”吴孚看看邱处机说道：“全真教有这两位高人，将来定然能够发扬光大的！”
“哎，你们还想不想听后面的了？”福王看两个主要听众这时候都有些分心，不由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不想听我就不说了！我讲到这儿怎么着也是口干舌燥了，你们怎么还只顾打岔？”
“听，听！”吴孚一边说，一边连忙为福王倒上一杯酒，“王爷先喝杯酒润润嗓子再讲不迟！”
“这才像话！听人讲故事总要表现得像那么回事才行，三心二意的谁还乐意给你讲啊？”福王一边说着，一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满意地吧唧了吧唧嘴：“好酒，好酒！”然后又夹了几个虾仁吃了之后，才又继续说道：“当时，我们都看傻眼了，我想：‘如果净明和尚还有酒，不知道这真人还能喝下去多少！先放下这酒有毒不说，光凭王真人这酒量也和我有一拼啊！’”
“王爷，”这时候，李荣笑着插嘴说道：“刚才说我啰嗦，难道王爷说这个就不觉得啰嗦了？”
“嘿嘿，我这是当时心情好啊！你想想，如今这大金王朝之中，比我酒量大的人也没几个吧？平时吃饭喝酒没几个人能陪我走几圈的，现在我好不容易看到一个酒量好的，不得琢磨琢磨找时间比试一下啊？”福王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邱处机跟前一直空着的酒杯，大有倒上几杯酒比试一番的意思。
一见这情景，邱处机连忙问道：“王爷，我那王师兄后来如何啊？”
“当时，王真人看起来没什么事，”福王说道，“王真人喝完那五杯酒以后，还是和大家说说笑笑的，接着又回答了我皇兄问的几个问题。这时候净明已经彻底无话可说了，一副认输的样子，直到退朝都再没有说一句话！等皇兄问得差不多了，王真人深深施了一礼说道：‘陛下，贫道刚才喝酒喝得过于猛了，现在有些头晕，唯恐御前失礼，所以先行告退！’”
“人家既然这么说了，我皇兄也没好意思拦着，就让我陪王真人回了住处。刚回到住处，王真人就对我说道：‘王爷，刚才毒酒的毒性发作，贫道要失陪片刻！’我一听吓得不行，连忙随着他进到内室，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这时候，王真人就吩咐陪他一起来的徒弟为他备下满满一大盆热水，又从行囊里取出一些白色的粉末来，洒到水中。”
“这时候再看王真人的脸色，已经惨白惨白的，他的手都在轻轻发抖。‘怎么，王真人，这是要干嘛？需要我帮你干什么吗？’我问道。‘王爷，贫道要沐浴，还请王爷……’看他这意思是要弟子们送客，可是我哪放心啊，万一出了什么事，他的弟子们都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知道到哪儿找人帮忙去啊？所以我扭头出来了，可没敢走，就在外面坐着。过了一会儿，王真人的弟子们也都出来陪着我。”说到此处，福王停了下来，抬起头来，好像又回到当时的场景之中。
座中的几个人谁都没说话，好像都随福王回到了当时，耳朵里都在听着内室的动静，心扑通、扑通跳得发急，谁都不敢说话，唯恐自己一有什么动作就影响到了内室里面人的安危。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福王缓缓说道，“我和王真人的弟子听到内室的门吱扭一声轻轻地打开了，而后看到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出现在眼前。第一眼我都没认出是谁，只觉得他的脸色微红，就像平时我常见的喝醉酒的人酒醒之后的样子，不过目光却显凌厉，有些贼亮贼亮的不寻常。”
“我虽然觉得应该是王真人，可是此刻看着又不太像，我正想仔细分辨，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突然听王真人的一个弟子叫道：‘师父，您的头发呢？’我再一细看，这当然就是王真人了，不过原来乌黑的一头长发已经所剩无几，只在衣领边稀稀疏疏地有几根残余。”
“‘王真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我问道。‘已经没有大碍了！’王真人微微一笑说道。然后我就跟随进去收拾的弟子进了内室，只见刚才的一大盆清水此时已经变得微红，看起来竟然比刚才热气更盛，好像盆下面正有一堆火苗在微微烤着一般，热气只是升腾不绝。在大盆的旁边，乌黑的头发落了一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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