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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明,今年32岁,是一个单身男青年。我的妹妹叫李芳,比我小四岁,她28岁的时候就嫁人了。我们的母亲李太太今年已经60岁高龄,自从父亲去世后,她就一手拉扯着我和妹妹。
我和妹妹自小就生活在老城区,家境非常贫寒。母亲在一家小作坊里做着勤杂工,每天辛勤劳作却只有微薄的收入。她总是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和妹妹,自己吃剩饭,穿旧衣服。虽然生活艰难,但母亲从没放弃过对我的期望,她常常对我说:"明明,你要好好读书,将来一定要有出息,过上好日子。"
就在前不久,我们居住的那个老城区终于要拆迁了,母亲打来电话,说是拿到了1500万的拆迁款,让我立即回家一趟,好商议一下如何分配这笔钱财。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我当时就被震惊到了。
挂了电话,我立即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一趟。坐上开往家乡的列车,我的内心百感交集。
我脑中闪过许多美好的念头,却又觉得分内疚和自私。毕竟妹妹已经结婚生子,她们一家的确比我更需要这笔钱。
"不行,我得把这笔钱留给妹妹和外甥们,给他们一个好的将来。"我定了定神,下定决心。
列车在家乡的站台停稳,我提着行李箱有些踌躇满志地走下车站,马上就看到了母亲熟悉的身影。她激动地招手,眼睛里满是喜悦的泪花。
"明明,你终于回来了!"母亲紧紧拥抱着我,语气中充满着思念。
"妈,我回来了。"我拍了拍母亲的背,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快,咱们回家去!"母亲牵着我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家里走。
一进门,我就看到了妹妹李芳。她已经是个人妻了,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份慈祥娴静,反而神情有些冷淡。
"芳芳,你看看谁回来了!"母亲高兴地叫着。
"芳芳,你干嘛这副冷冰冰的样子?"母亲有些不高兴地说,"你哥哥都回来了,就这副淡淡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今天做饭做到很晚。"妹妹敷衍着解释了一句。
晚饭后,母亲让妹妹先回房休息,只留我们母子二人在客厅。她神色凝重地看着我,似乎有重要的事要说。
"明明,妈有话对你说。"她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你能回来,妈真是太高兴了。这些年来,妈最大的期望就是你能有出息,将来过上好日子。"
"傻孩子,你怎么会这么想?"母亲连连摇头,坚定地说,"你自己不也一直在外地打拼吗?妈知道你的不易。"
我抬起头,看见母亲眼中的关爱,不禁热泪盈眶。是啊,这些年我在外地做小工,勉强糊口,却始终无法真正实现母亲的期望。
"可是妈,现在有了这1500万拆迁款,我一定会用它改变现状!"我斩钉截铁地说,"妈,以后你就不用再操劳了,我会给你一个安逸的生活!"
"傻孩子。"母亲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妈的期望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希望你们兄妹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妹妹深吸了口气,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妈把这1500万给了你,她是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哥,听我把话说完。"妹妹示意我不要插嘴,继续说道,"我知道妈的良苦用心,她是太宠爱你了。不过哥,你可知道我的处境吗?"
"你的处境?"我诧异地看着妹妹,她这番话令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啊,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境遇。"妹妹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我出嫁的这些年,其实过得很不好。我丈夫是个老赌徒,嗜赌如命。我们一家的积蓄都被他输光了,连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哥,你看。"妹妹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道道伤痕,"他每次输钱后就会发疯似的打我,我几乎每天都在承受家暴。"
我看着妹妹,她的身影在我眼前变得那么单薄而无助。作为她的亲哥哥,我是多么无能啊!我感同身受地想到,如果有一天妹妹真的遭了何不测,那该有多痛苦?我必须设法帮助她,不能让她继续遭这等罪了!
就在我痛心疾首之际,母亲走了进来。她看到妹妹哭肿的眼睛和我们紧张的神情,立刻就意识到出了什么事。
"芳芳,你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母亲关切地问。
妹妹没有回答,只是无助地看着我。我会意,把她遭受家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母亲。
"什么?!"母亲听后惊讶得合不拢嘴,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我的好姑娘,竟然遭了这等罪!"
我看着母亲和妹妹相拥而泣的身影,内心无比痛彻。原来妹妹一直在独自承受这般折磨,而我们母子二人竟浑然不知。
"明明,你听好了。"母亲擦干眼泪,坚定地对我说,"那1500万拆迁款,你全都给你妹妹!就当是我们对她的补偿。"
"不许可是!你妹妹才是最需要这笔钱的人。她要用这笔钱摆脱那个混蛋,过上安稳的生活!你是哥哥,就得体谅妹妹的处境!"
看着母亲斩钉截铁的表情,我哑口无言。她说得有道理,妹妹确实比我更需要这笔钱。可是,如果全都给了妹妹,那我将来的生活又怎么办?我的内心在矛盾挣扎中几乎要崩溃。
"不行!妈,我不能全都给芳芳!"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反驳道,"我知道芳芳的处境很艰难,但我自己也需要这笔钱啊!您都没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母亲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下来,"你还需要什么?你有妹妹这样的遭遇吗?你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了?"
"可是妈,您不也一直希望我将来能过上好日子吗?"我激动地说,"有了这笔钱,我就能实现您的期望了!您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对我?"
"你还是这么不懂事啊!"母亲气得直跺脚,"我的期望从来就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希望你们兄妹俩将来都能过上好日子!你妹妹现在的处境比你更加困难,你就应该主动把钱给她啊!"
妹妹看着我们母子吵得不可开交,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看着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有多么可悲和卑劣。作为一个哥哥,我竟然在和妹妹争这点钱财,真是愧对母亲的期望。
就在我痛苦挣扎之时,妹妹却出人意料地拒绝了母亲的决定。
"妈,哥哥,你们别吵了。"妹妹轻轻推开我,擦干眼泪,坚定地说,"那1500万,我是不会要的。"
"什么?!"我和母亲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
"芳芳,你这是什么话?"母亲显然被妹妹的决定吓了一跳,"你不是最需要这笔钱吗?你不要的话,将来怎么办啊?"
"妈,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妹妹温和地说,"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拿走哥哥的钱财。他一直在外奋斗,也应该用这笔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啊。"
"而且妈,您一直是最宠爱哥哥的。"妹妹继续说道,"如果这笔钱全都给了我,哥哥一定会内疚和自责。我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你们母子的感情。"
"可是,你不要钱的话,将来怎么办啊?"母亲显然还是担心妹妹的处境。
"妈放心,只要有这个决心,我一定会和那个混蛋离婚!"妹妹坚定地说,"虽然暂时会很困难,但我相信只要勤恳工作,终有一天也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我看着妹妹坚强的模样,内心无比敬佩。原来她并非完全无助,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而已。她依旧保留着自力更生的决心,而不是听之任之地接受施舍。
看着妹妹这番表现,母亲的眼神缓和了许多。她深深地看了妹妹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
"芳芳啊,你真是越来越让妈感到欣慰了。"母亲语重心长地说,"你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完全依赖妈的小女孩了,你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原则。"
"谢谢妈。"妹妹红着眼眶,轻声说。
"行了,妈不强迫你了。"母亲温和地说,"这1500万,就由你哥哥自己作主吧。不过芳芳啊,你要保重,将来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妈们帮忙。"
"我会的妈。"妹妹点点头,脸上重新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我看着母亲和妹妹相视而笑,内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充斥着。原来亲情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即使曾有矛盾和争执,最终也会因为互相的理解和包容而化解。我们这个家虽然小小的,却拥有着最宝贵的东西。
母亲和妹妹都看向了我,我知道,该由我来作出最后的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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