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伦理：夜不归宿

汪正进屋就倒在沙发上，汪正老婆李芳从卧室出来，推醒他，焦急的说：“儿子还没回来呢，打手机也不接，你说是不是出事了？”

“能有什么事情，”汪正侧歪着身体，清醒了些，口干舌燥，含含糊糊说：“他就是去和朋友聚会了，没准给你找儿媳妇呢，”

“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李芳给汪正倒了杯水，说：“好的不学，学坏的。汪杰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喝酒，全随你了。”

清凉入喉，汪正说话利索了，说：“这不就是好友相聚，喝点酒乐呵乐呵，”

“别说了，”李芳催促着说：“我们出去找找，万一他喝醉了，在外面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

“行了，行了，”汪正摇摇昏沉的脑子，穿上外套，说：“我去汪杰经常玩的地方看看，你在家打电话问问他朋友。”

汪正出了门，迎面刮来冷风，深秋的夜，寒意逼人。

他喝了酒，原本打算打车去找儿子，但想到大半夜在路边等车实在冷得慌，转念开车去。

打开车里的暖气，酒味开始散出来，汪正犹豫了，随后又自言自语安慰自己，“晚上人少，也不会查酒驾，快去快回就行了，多年老司机了，还怕这些。”

很快，他发动汽车，给油，上路。

从宽敞的大道开始往热闹的夜市走。

孤零的道路慢慢变得热闹。

前面堵上了，车排起长队，一串红灯像过年似的。这是唯一的路，汪正只能跟着等。

汪正停下车，点燃一支烟，后面的车主下车敲窗户。

问，“大叔，前面怎么堵上了，还要堵多久啊？”

“不知道啊，”汪正瞧着年轻人，陌生的面孔，应该不是本地人，他善意的解释，“这条路是唯一的道，经常堵车，只是没想到这个点还能堵。”

年轻人递上烟，凑近了些，被汪正的酒味逼退，笑着说：“这样啊，大叔，你是本地人吧？”

汪正说：“嗯，土生土长，对这些熟悉，最多堵几分钟就没事了。”

年轻人感激地点头，两人闲聊两句。

临走的时候，年轻人说：“大叔，酒后开车要小心了，人家都说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一种被儿子教育的羞耻感冒出心头，汪正摸摸头，笑了笑，不回答。

车开始缓缓地开动，前方的闪着奇怪的灯。

汪正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忽然明白过来，前面不是堵车，是有警察。他从口袋拿出口香糖，胡乱咽下一把。

警察拿开酒精检测仪，让前车离开，看向目光闪躲的汪正，朝他招手。

汪正昏沉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笑脸相迎，假装看不懂警察的意思，直愣愣盯着警察。

警察快速说明了工作目的，将酒精测试仪对准汪正，“师傅，麻烦你配合我们工作。”

汪正咽下本该吐出的口香糖，小心翼翼探出头，噘起嘴轻轻吹出一口气。

仪器立刻响起，刺耳的声音如同尖锐的箭刺破了汪正提起的心脏。

“请你下车，”警察退后一步，朝同事招手。

汪正磕磕巴巴解释，“警察先生，我是无奈的，我是出来找我儿子的，他手机不接，我们怕他有什么危险。”

警察核对汪正的信息后，说：“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汪正还在呼喊，“警察先生，我真的着急找儿子。”

进行常规的登记后，汪正被送到了小房间。三面墙，一面是铁栅栏。

里面一个黑衣人缩成一团。

汪正瞥了一眼，进门前对警察说：“麻烦你联系我老婆，她一个人，谁也联系不上，肯定着急了。”

警察看看房间里黑的一团，又看看汪正说：“放心吧，我们会按照流程办事。”

“感谢感谢，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汪正鞠躬，手握在一起上下摆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汪正不情愿地进了门，门关上的时候，他吓得一哆嗦。

黑衣人戴着口罩，整个人缩在角落里，刻意低着头。汪正看着熟悉，上前搭话。

“小兄弟，你也是酒驾进来的？”

黑衣人扭过身体，侧身对着汪正，点头，不说话。

“你这小小年纪，确实不应该，”汪正端起长辈的架势，说：“年轻人要听劝，别把时间浪费在吃喝玩乐上，还到了这个地步，你爸妈知道要被气死了。”

黑衣人挪了挪，与汪正拉开距离。

汪正坐下，说：“如果是我儿子因为喝了酒像你这样，我肯定要好好教育他！”

“你自己不也在这里，”黑衣人小声的说：“怎么教育？”

汪正愣住了，一听声音，再细细分析语气，八九不离十。他快步上前，扯下黑衣人的帽子，又扯开他的口罩。

诧异愤怒的低喊，“是你小子！”

汪杰快速拿回帽子和戴好口罩，低下头。

警察以为他们打架，立刻吼出声音，“干什么呢？别乱动！这可是警察局！”

汪正立刻回应，“没事，没事，”

汪杰低头，噗嗤笑了一声。

警察走过来，问，“干什么？你们认识？”

汪正别过脸，背对所有人，说：“不认识，不认识。”

李芳赶到，看到两个人窘迫的样子，念叨，“老天爷保佑，还好没惹出大事！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警察说：“下回记住了！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三人连连点头。李芳说：“同志放心，我会好好教育他们。以后他们喝酒开车，我第一个举报！”

警察点点头。

汪正和汪杰也赶紧点头。

一场闹剧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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