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放人文 | 雄赳赳 气昂昂 跨过鸭绿江——漫谈志愿军饮食与肿瘤的营养治疗

雄赳赳 气昂昂 跨过鸭绿江

——漫谈志愿军饮食与肿瘤的营养治疗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70多年前，英勇的中国人民志愿军战士唱着这首《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抱着保卫和平、保卫家乡的信念，毅然走向抗美援朝的战场。

西部放射治疗协会常务理事贾钰铭主任医师在繁忙的临床工作之余，对医学人文、医学科普颇有研究。为回顾抗美援朝那段历史，探究志愿军饮食和朝鲜半岛的风土人情，他邀请了镇守边疆丹东五年的退伍军人许帝山先生参加，和大家一起进行了一场漫谈式讨论。

贾医生调侃到许帝山这个名字和我们小学课本里《落花生》的作者许地山听着一模一样啊！小许说：是啊，非常荣幸。那篇文章里作者的父亲问花生的好处时，他们姐弟三人都只说了花生本身具有的价值，最后他们的父亲告诉了他们花生的品质，以物育人，教育他们要像花生一样，要做有用的人，不要做只讲体面而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人。

贾医生说：是啊，许帝山先生也和《落花生》的作者一样，都做了对社会有用的人，一位成了优秀的作家，一位成为了坚守国门的解放军战士，都像“落花生”那样做普普通通的人，做实实在在的事，在平凡的岗位上，为别人带来更多的好处。

但是作为肿瘤科医生，在贾医生眼中，花生有很多好处。首先花生含有多种人体必需的氨基酸，可以促进大脑发育，提高记忆力，其次花生还含有丰富的亚油酸，这种物质可以降低胆固醇，此外吃花生还可以补充钙质等等。

许帝山笑着说在作家眼中，花生可以育人，在贾医生眼中花生可以救人。

话题转到漫谈的主题。小许说丹东距离朝鲜一江之隔，跨过鸭绿江真的是“跨”。那个地方有个地名就叫“一步跨”。

鸭绿江断桥再沿江北上20多公里，支流的江面最窄处仅五六米，当年也只是一个小水沟，被形象地称为“一步跨”。现在水面更宽阔了，只是依稀能看见残留的破旧小木桥，冬天枯水的时候，真的可以一步跨过去。另外鸭绿江是临海的，海水涨潮的时候江面水位上升，退潮的时候江面变得窄而浅，那么我们志愿军真的就可以跨过去。

我们讲“大军未动，粮草先行”。当时的朝鲜资源贫乏，气候寒冷，我们的战士吃的东西不够，营养状况普遍不太好。

营养是每一个肿瘤科医生特别关注的。当时我们志愿军是的主食是“一把炒面一把雪”，由于志愿军深入敌后穿插作战只带七天的口粮，这七天与我们给肿瘤病人做化疗的时间差不多。在这个很短的时间里志愿军基本人手一个长长的袋子，斜挂在肩上。但是由于当时炒面特别缺乏且饮食结构很单一，就造成了很多志愿军战士患有夜盲症，导致了晚上打仗的时候志愿军们眼睛看不见，在医学上称为维生素A的缺乏。维生素A缺乏的原因是缺乏油脂吸收维生素。

贾医生风趣地说，如果他能穿越到朝鲜战场啊，就会提个建议：带一点鱼肝油，鱼肝油里面有脂溶性维生素A就能来解决这个问题。如果在炒面里面加一点油更好，既能增加油香味儿，还能增加脂溶性维生素吸收；小麦粉只能补充碳水化合物，加些小肉粒或黄豆粉可以供给我们的蛋白质需求，加一些脱水储存的蔬菜包能补充纤维素。维生素还有一个来源是朝鲜当地的红苹果，里面既有纤维素还有水溶性维生素。

如果炒面里面丰富多彩，有肉有黄豆有油有蔬菜，那么“一把炒面一把雪”就能满足战士们的营养需求，他们的健康状态就会不那么窘迫。

小许说，现在部队有各种口味的单兵饮食包，非常注重饮食搭配，吃起来也很简单，包装袋里加一点水，里面有一个石灰包，石灰包遇水以后会产热，就把口粮全部加热了。国家强大了，军队的饮食肯定会更好。

志愿军的饮食是我们关注的，肿瘤病人的日常饮食也是值得关注的。我们讲“奶蛋肉不忌，颜色花样齐”，是指日常饮食的时候牛奶鸡蛋肉我们都不忌，吃的颜色花一些、丰富一些。肿瘤病人的治疗也和我们行军打仗一样，打的就是后勤补给，是我们的资源。营养是肿瘤病人的第一治疗，也叫基础治疗。

毛主席曾说过：“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脚踏实地，喜气洋洋”，这句话对于我们肿瘤病人同样适用。“手里有粮”是指我们病人的饮食情况非常好，有很多中医治疗肿瘤病人首要是开胃，要让病人的胃口打开，吃是我们补充营养最好的途径。“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病人和家属都不慌了，身体倍儿棒了多好。

“脚踏实地”是指要听医生的嘱咐，要有家庭的支持，响应国家的医保政策，购买医保或是一些商保的补充。喜气洋洋”首先是你在治疗过程中没有后顾之忧，其次是在整个治疗的时候心态非常好。所以毛主席的话是对的，放在不同的环境结合起来都很有道理。

聊到朝鲜的饮食文化，贾医生认为他们的饮食结构相对比较单一，比如很出名的朝鲜泡菜。朝鲜的泡菜和四川的泡菜有天壤之别，四川的泡菜是放在盐水坛子里腌制而且蔬菜品种多样，而朝鲜的泡菜是一根根长长的白菜，洗干净之后，抹一袋盐，有条件的再加一点蜂蜜或是加一点酱料，然后用一个塑料布把它包住，这样就做成了。

在朝鲜饮食中贾医生唯一推崇的是高丽参鸡。这道菜是把去过骨头的鸡和饭一起焖煮，再放几片高丽参，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但这个饮食营养特别好。首先是鸡肉全部在里面，补充了优质蛋白，其次鸡汤把饭润的特别好，米饭补充了人体所需的碳水化合物，另外吃一点人参或者是高丽参对于我们面色比较苍白的肿瘤病人能起一个很好的补充作用。说到这里，贾医生还特别强调道，肿瘤病人要少喝汤，多吃肉，肉里面才是蛋白质，汤里面是脂肪比较多一点。

最后聊到了朝鲜的冷面。朝鲜的冷面是将面条或米线煮熟了以后凉一下，再把从冰箱里冰冻的汤汁淋在上面。汤汁里面配有番茄，苹果片，还有肉粒。许帝山有些不解地问道，冷面那么凉，病人能吃吗？贾医生解释道“这个冷面，味道有点酸，肿瘤病人吃了之后可能就胃口大开，维生素也够多，肿瘤病人是可以吃的，但是肿瘤病人胃有一点不耐寒，如果吃的比较快可能胃就受不了，所以建议肿瘤病人在吃冷面的时候吃的慢一点，在口中多咀嚼把食物加热以后再慢慢吞下去。

从聊 “跨”过鸭绿江，引申到朝鲜的饮食文化，将志愿军吃的炒面和我们的肿瘤营养治疗工作相结合，希望我们的肿瘤病人也能从一个历史事件、风土人情的回顾之中，找到一些肿瘤治疗的方向。非常感谢退伍军人许帝山先生和贾医生分享他们所了解的朝鲜文化以及朝鲜的风土人情。贾医生表示也会像许地山的《落花生》里面的花生一样，扎根在中国西部、讲好肿瘤病人的故事、做好肿瘤防治科普的地里，正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坚持不懈，久久为功”，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肿瘤防治知识，贾医生愿尽绵薄之力。

作者：任家琴、林梦丹、周玉情

审核：贾钰铭

感谢许帝山接受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