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喜平 ：跟着感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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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感觉走

——读《黄河的第三条岸》

文/李喜平

1

“草满池塘水满陂，山衔落日浸寒漪。牧童归去横牛背，短笛无腔信口吹。”

悠扬的笛声，吹响在金光闪闪的晚霞中，绕过一片葱茏、茂密的芦苇荡，攀爬着袅袅升腾着的炊烟。

这芦苇荡在一处黄河湿地公园里，这公园在于小浪底和西霞院之间。公园里有芦苇、有梅花、有荇菜，还有小桥和好几个水塘。

黄河湿地是黄河的第三条岸。

38年前，我在这里亲吻着黄河水，遥想着，这水，从哪来？往哪去？思索着，我是谁？谁是我？

今天，我又一次来到这里，心中有了别样的感觉。我是循着葛道吉老师的笛声来到这里的。我试图感觉着他的感觉。

初见黄河，只是从黄河铁路大桥上经过，只是觉得桥下的黄河，比我曾经见到的河流宽一些、水流湍急一些，也浑浊一些。见到黄河，心中似有小鹿在撞击。又见黄河是在长长的公路桥上，引桥长长的，把头伸到车窗外，等了很久，才看到桥下的水流，这里的黄河更宽一些，我感觉了水流的散开，近处的截面眼里装不下。再见黄河，我就散步在黄河的第二条岸上。右边是黄河滩地的花生，左边是舒缓东流的黄河，前面是金黄金黄的斜阳，偶遇牧童横牛背，笛声悠扬醉河风。我醉了，柳树上的鸟儿也醉了。

走啊，走啊，走，跟着感觉走。

忽然回头，那感觉，并不是真正的感觉。你感知了，你觉悟了吗?

在心理学中，感觉是人脑对直接作用于感觉器官的客观事物的个别属性的反映 。人对各种事物的认识活动是从感觉开始的，感觉是最初级的认识活动。同时，感觉是知觉、记忆、思维等复杂的认识活动的基础，也是人的全部心理现象的基础，是最简单、最基本的心理活动 。

2

跟着感觉，葛老师从黄河的源头走到了黄河的入海口。是先有感觉？还是越走越有感觉？那感觉应该是温暖的、厚重的、动人的、亲切的。那是沉淀了几十年的感觉，那是感觉了很久的感觉，那是有思想高度的感觉，那是启迪灵魂的感觉。

跟着感觉，葛老师走到了百米深处的人家。

葛老师说：“风是有方向的。它的本能就是前行，前行的速度取决于风力的大小。风不管世间万物，只管走它的路。跋山涉水，呼啸缥缈。风也有无奈的时候，那是撞见了雄伟的山，高峰岩石沟壑改变了风的方向。有的扭个头溜沟底穿行，有的顺势借助惯性拼命旋转，发怒时把沙土碎石呼呼啦啦抛向天空。风，只管履行自己的义务，前行！”

前行的葛老师，有时是和煦的春风。有温度的文字，漾开了心灵深处热爱生活的心花。那秋风，扫落叶，向丑恶宣战；那劲风，催紧了文学的脚步。前行的葛老师，有时是淘气的旋风，脚步匆匆，思维张扬，你看他散文里的每一个字，无不张扬着鲜明的个性。你品，你细品，总能咂摸出新感觉。前行的葛老师，有时是东南西北风，高兴时，开怀大笑；思索时，浓眉微蹙；动情时，热泪盈眶。

为了挖掘和延续一个家庭的完整的悲凉，不惜用半年的时间采访一个单一的故事。老师一次次感觉、感动、感性，写作时老师哭了，深夜的悲恸惊动了家里人。那种感觉在不断地发酵、升腾、演化，那种感觉在气息中游窜、在思考中翻滚、在灵与肉的碰撞中喘息。那每一个文字、每一个句读、每一个转成，无不流着汗、滴着血。

感动自己，不一定感动别人；感动别人，一定先感动自己。

《黄河的第三条岸》感动了我，也感动了黄河流域、长江流域、淮河流域。

我感觉，写文章，需要沉淀。让子弹飞一飞，待到思绪像压不住的泉水，自然地喷发，自然天成。一直努力，静待花开。

3

跟着感觉，葛老师来到了西滩岛。

万里黄河的中游，有一片像小岛似的广袤滩涂。奔腾的黄河水，其主河道从这里一分为二，围绕着这片滩涂形成南北二水之势。然后，在滩之东端又合二为一，卷起滔滔巨浪，东流入海。这片多达万亩之余的滩涂，素有"万里黄河第一滩"之称。

西滩岛还是《关雎》中“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中的“河之洲”，是我国古代浪漫爱情的发生地，是董永与七仙女永浴爱河的浪漫岛，承载着中国传统的爱情故事。

禹的父亲伯鲧，利用堵塞的办法治水，他从天帝那里偷来息壤——一种会自己生长的神土，撒在汹涌澎湃的黄河里生成鲧山。鲧山的息壤随水流淌在坡头淤积形成了河中滩，能随水增高而成为镶嵌在大河中的一块永久的绿洲。黄河西滩究竟是怎样形成的？又为什么不会被洪水吞没呢？

大凡淘过小麦的人都知道，在盆子里把水搅转，麦子就自然聚集到盆子中间。这是弯道水流向心力在日常生活中的应用。当水流遇到弯道时，会产生一个向心力，一个离心力。向心力的表现是把质量较重的物质推向中心，离心力则是水向外溢。弯道水流越猛，两个力也就越大。黄河西滩外侧两岸正好是向内的环状弯曲地势，河流暴涨时形成的强大水流，一方面冲刷河岸造成坍塌，另一方面又把大量的泥沙卷向河心，这样就使得西滩越增越高了。

家门口，桑榆河转弯的地方有一处沙堆起来的河滩地，叫老鳖盖，据说河水再大都淹不住，这也是弯道水流原理。

黄河是美丽的，美丽在个性鲜明，美丽在温情款款，美丽在风姿绰约。如果你有一颗透亮的心灵，你就会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一棵草，在牛羊的眼里是鲜美的食物，在农民的眼里是万恶不赦的敌人，在诗人的眼里或许就是托物言志的宝贝。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跟着老师的感觉。在黄河源头，黄河是神秘的；在壶口瀑布，黄河是顽皮的；在八里胡洞，黄河是多彩的。小浪底库区水域黄河表面上是安宁、静谧的，离开了大山黄河就是舒缓的。

4

读了老师的书，我有一些强烈的感觉，以至于久久不能平静。

风筝在原野的天空上飘飞，杨柳吐露了嫩芽，桃花性急地开了。黄河水依然有着冬天的凛冽。小小的鱼钩已经伸入马驻钓场的黄河水中，这不是钓鱼的最好季节，难道仅仅为了钓住鱼吗？难道不是因为春天的召唤？难道不是对猫冬的反叛？

手握鱼竿，触摸了黄河的律动。那是桃花水的律动，那是不同于任何时候的律动。我们所经历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不会重复，黄河也一样。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克拉底鲁说，“人一次也不能踏进同一条河流”，想想也是。

猴群在山梁上唱歌，愁儿沟的流水哗啦啦地响，满山的葱茏。猴子的感觉很惬意。3000余只猴子分为16群，我国最北端的野生猕猴种群。它们成群结队，与人为伍，游戏于崇山丛林之中。每当有人走近，它们便会守候在山道旁，像迎接贵宾那样迎接大家。老匡，老老匡，小匡，几代人的努力，聪明的猴子和人类交了朋友，它的朋友已经或即将成为人类的朋友。

人类命运共同体，生物命运共同体，自然命运共同体。

毛岭河是黄河的一条支流，我不知道它叫不叫毛岭河。我眼瞅着它流进了黄河。

刚参加工作，在连地的济源三中教书，寂静的晚上，听得见黄河的涛声。经过毛岭河，是跳着闸石过的，河上原来有桥，涨水时冲毁了。

跟着感觉，我来到了最最靠近黄河的地方。其实我是跟着教育局人事科长的感觉走哩。我咋知道这里有济源三中呢？

跟着感觉走，好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说容易也容易，说不容易也不容易。你有感觉吗？你会感觉吗？你的感觉正确吗？你的感觉一直正确吗？

小时太淘气，提前半年，被爸爸哄进了学堂，一里多的乡间小道日复一日地走了八年。不想干农活，拼了三年，转了个商品粮。不想当老师，谁让你比师专的分数线低半分而被录取。你能说跟着感觉走？你有选择的权利吗？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

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

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

跟着感觉走

紧抓住梦的手

蓝天越来越近越来越温柔

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

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作者简介

李喜平，河南济源人。济源市作家协会会员，供职于示范区教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