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计划：为鼓动美国，摧毁我国原子弹设施，蒋介石当年有多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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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颗原子弹在新疆罗布泊爆炸成功，这对蒋介石来说，犹如晴天霹雳。

一九六三年初，美国总统肯尼迪对中国发展核武器高度关切。认为这是世界面临的最严重问题，美国应该采取行动，加以阻止。美国中情局局长麦科恩也认为“古巴和中共的核威胁是最高当权者头脑中最重要的两个问题，因此中情局应该对其进行相应的对待。”

1、U-2的使命

一九六三年三月二十六日，台湾国民党当局空军黑猫中队U-2侦察机发现内蒙古包头制钸生产设施。

七月二十四日，麦科恩向肯尼迪报告了这次航空摄影的发现。中情局估计，中国最早可在一九六四年初进行核试验，但如果中国遇到了正常的困难，这个日期将推迟到一九六四年底。

而侦照到的甘肃兰州气体扩散厂可能无法在一九六六年之前生产武器级铀-235。

台湾国民党当局空军与中情局合作行动的有34中队（黑蝙蝠中队）和35中队（黑猫中队），黑蝙蝠中队从事电子侦测、黑猫中队从事高空侦察照相。

一九六〇年代，空军“黑猫中队”驾驶U-2侦察机，深入中国大陆领空实施侦照任务，在七万呎高空搜集战略性情报。

“黑猫中队”计有二十七位队员完成训练，共执行两百二十次侦照任务，折损十二架U-2，有十位队员失事殉职，叶常棣和张立义两位飞行官被解放军击落俘虏和长期关押。

而“黑猫中队”与中情局的合作，叫作“快刀计划”。

一九六三年七月三十一日，助理国防部长威廉·邦迪要求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制定一项应急计划，使用常规武器对中国核武器生产设施进行袭击，以便严重地影响和延误中国核武器的发展。

不久，麦科恩紧急邀请蒋经国访美，与白宫和中情局商讨对中国核设施的破坏方案。

九月十三日，肯尼迪在白宫接见蒋经国时直接问他，是否可以派三百到五百人的突击队乘飞机到遥远的中共原子设施，例如包头，这些飞机是不是可能被击落。

蒋回答说，这已经与中情局讨论过，这样的操作是可行的。肯尼迪保证，美国官员将与台湾当局官员密切合作，搜集详细情报，以便采取任何适合实际情况的行动。

九月十四日，麦科恩与蒋经国讨论决定，由中情局台北站站长纳尔逊和蒋经国共同组成一个“中美联合战略目标委员会”，督导针对中国关键军事和工业设施的准军事破坏行动，美国将在必要时为共同商定的行动提供足够的支持。

九月二十一日，蒋介石自记，蒋经国与肯尼迪讨论“以毁灭中共原子制造设备为主题”，“所得结果比预想为佳也”。

2、新生计划的由来

九月二十四日，回到台北的蒋经国告诉纳尔逊，蒋介石“原则上同意”双方的协议。

蒋经国建议：

“对中共核子设施之突击应另行编组一个独立单位负责，并在绝对隔离及高度保密的原则下进行。我总统甚为了解白宫及美中央情报局对于此项计划之重视与关切，并认为应绝对保密方能保证将来工作之有效与成功”。

蒋经国还提出“对目标之选择，应破坏之部位及实施破坏之优先次序，以及人员之训练等，尚需依赖美方之协助”。

纳尔逊完全同意蒋的要求，并提议突击队员可送往美国秘密基地受训，待决定派遣时再接回台湾。蒋经国还当场“指定衣复恩少将为此项工作之中方负责人”。

衣复恩少将是国军空军副参谋长，当时已经在指挥黑蝙蝠中队与黑猫中队的行动。他长期担任蒋介石专机的驾驶员，曾深受两蒋信任。

蒋经国与麦科恩达成的协议，全称是“中美联合战略目标计划”，简称“新生计划”。

其要点为“策划对大陆各战略目标之分析研究，并不断侦察监视此类战略目标之进展，认为必要时立即予以摧毁”。

全部计划分三个阶段进行：

“第一阶段为目标研究阶段，由战略目标研究组（代名新生小组）负责。
第二阶段为拟订摧毁计划阶段，由中美双方协同厘订之。
第三阶段为执行摧毁阶段，执行计划须经中美双方政府之批准。
本计划所盖括之中共战略目标，以中共核子与飞弹设施为主，其它重要军事工业次之，由于其最终目的为对上述目标之破坏，故本计划各阶段列为国家之最高机密。”

一九六三年十一月十四日，蒋介石对美国媒体表示：

“对于中共研究原子科学和核子爆炸的传说，我们从未忽视，但是对于中共是否已在制造核子武器，以及何时可以制成，则极端怀疑。”

蒋的公开谈话，似乎对毛泽东制造原子弹的急迫和能力估计不足。而且，十一月二十二日，肯尼迪总统被杀，也严重影响了台美合作。

3、美国的判断

十二月十四日，参谋长联席会议报告新总统约翰逊，对中国核武器设施进行袭击是可行的，但建议考虑使用核武器进行这种袭击。

中情局官员认真分析了一些军事和准军事选择，包括美国或台湾国民党当局空军的常规武器空袭，在中国境内使用美国和台湾特工进行秘密地面袭击，以及空投突击队的破坏行动，最后一种方式被认为最可行。

十二月三十一日，蒋介石于年终反省录说：

“经国访美期间，彼自肯尼迪以下各重要部会长作特别诚挚之态度，礼遇倍至，甘且与经国密商破坏中共核子制造厂之计划携回请示，余乃允之，自此双方合作进入一新阶段，而自二月以来所有恶劣情势完全转变矣，不料于十一月间肯尼迪被刺殒命，于是合作情势又渐停滞。”

不过，经过三个月的筹备，台美双方于一九六四年二月六日召开了第一次“新生计划联席会议”。

衣复恩向蒋经国与纳尔逊报告，他组织了绝对保密的空军“新生小组”，负责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研究。

纳尔逊提出：

“五项主要目标为包头冷气式炼钸厂、兰州气体扩散厂、北京原子能研究所、双城子飞弹试验中心、长辛店飞弹试验设施"，建议“对上述目标之研究同时进行，然后再依据吾人之能力，视吾人所可能到达、可能接近，且可能予以破坏者选定一两项目标，再做更集中深入之研究”。

纳尔逊表示：

“美国政府极盼能与中国政府（台湾国民党当局）合作，以执行此项计划，并愿对所需之科学专家，在美或来台予以尽量支援。”

双方协商解决了若干细节问题，主要对“新生计划”的保密和工作流程做了决定。

蒋经国最后总结：

“本计划在战略与政略上均具重要性，中国政府（台湾国民党当局）愿尽最大力量予以各项可能之支援并达成之”。

一九六四年四月十六日，来台访问的美国国务卿腊思克告诉蒋介石，美国估计中共今年或明年内会核试爆，但没透露美国是根据最新间谍卫星的侦照做出这一判断的。

蒋说他估计中共在三、五年内尚无可能核试爆，腊思克说这同苏俄的估计大致相同，但美国从中共钸生产的进展可推算核试爆的时间。

腊思克还告诉蒋，美国现驻在西欧的核子武器，“其破坏力已超过广岛原子弹的十五万倍，赫鲁晓夫对此已有深刻了解，因而知所戒惧，惟毛泽东则迄今未完全了解，尚思一逞耳。”

不过，事后证明，美国对中国钸生产判断是错误的，中国首次核试爆用的是铀-235，而不是钸-239，因此试爆时间甚至早于美国的估计。

4、美国与苏联的互动

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六日，中情局麦科恩向总统约翰逊报告，根据间谍卫星侦照，中国西部罗布泊的可疑设施是一个核试验场，可以在大约两个月内投入使用。

九月十五日，国务卿腊思克、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总统国家安全助理邦迪及麦科恩，讨论了中国的核武器问题，决定不在核试爆前对中国核设施采取单方面的军事行动，但会密切关注采取适当军事行动的可能性。

他们将这个决定向总统报告，约翰逊表示同意并指示立即与苏联大使多勃雷宁磋商中共的核武器问题。

同一天，“新生小组”向蒋经国提交“中共即将实施核子试爆之分析”，准确判断“中共可能于最近期内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之北部施行核子试爆”。

蒋经国立即呈报蒋介石，并于九月二十一日通报中情局。

九月三十日，蒋介石日记：

“中共对西北空运增加，六月以来至今益甚，此乃中共试爆原子日期接近之征兆，应加重视。”

“新生小组”的这个报告，有效地帮助两蒋及时准备和应对中国首次核试爆。

不过，蒋对于中共即将核试爆的消息，应否事前发表，颇费踌躇，最后决定“暂不发布为宜，以中共试爆实施对我利害参半也。”

九月二十五日，邦迪试探多勃雷宁“如果苏联政府有任何兴趣，我们准备私下认真谈论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多勃雷宁没有直接答复，但告诉邦迪“在苏联政府的思想中，中国的核能力实际上已经被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多勃雷宁认为中国的核武器对苏联或美国没有任何重要性，他们只对亚洲产生心理影响，这种影响对他的政府来说并不重要。

既然苏俄不愿合作，当时正以“和平平台”口号竞选连任总统的约翰逊，就改变了前任肯尼迪的政策，不再打算以军事行动阻止中国取得核武器了。

九月二十九日，腊思克公开警告全世界，中共的核爆可能即将发生。

十月十六日，中共核试爆成功的当天，美国国家安全特别会议对中共获得核能力的含意进行了一般性的讨论。

会后，约翰逊总统发表声明叫美国人民和盟友不必过分惊慌。

5、蒋介石的恐慌

但中共核试爆却给蒋介石很大冲击，他日记：

“此不仅为中共今后对我国军民心理之影响有不可比拟之效用，而且对世界形势，尤其对东亚之形势更有重大之变化，但事实上对我一年内反攻军事之力量并未有所增减，然军民心理之强弱前后，将有不利之重大改变耳。”

他在十月十七日总统府的会议上说，台湾只要一、两枚原子弹即可全毁，若台湾遭受攻击，成为废墟，美国尚有何协防可言。美国必须在中共完成原子弹制造前，支持中华民国反攻大陆。

蒋介石认为他只剩下一年的机会窗口了，等毛泽东造出原子弹后，反攻机会就永远失去了。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九日，美国政府派中情局副局长卡德来见蒋介石，提供中国核子装置相关资料。卡德告诉蒋，过去四年利用人造卫星，美国已照摄到多处中共重要核子设施，但更详细的侦察仍有赖于U-2机执行。

他请蒋同意继续执行U-2机侦照任务，以确实掌握中国核子设施的详情。

蒋介石请他转达美国政府，仅从事侦照尚嫌不够，应进一步研究摧毁核子设施，以杜祸源。 当天，“新生小组”也向卡德将军做了工作简报，重点对包头和兰州两原子能工厂做详细分析。

当天，蒋介石又召见美国大使赖特说：

中共的核子试爆已使亚洲情势发生重大变化，引起亚洲各国人民心理上之恐惧不安，将产生长远影响，希望美国勿视为短期现象而掉以轻心，应重新检讨厘订对华政策。

蒋一再强调：

“要消除此项心理影响，唯一之方法，乃在设法摧毁中共之核子设施。”

赖特答应立即将蒋的意见向美国政府报告。

其实，中情局麦科恩局长一直希望有所行动，但腊思克坚决反对，还说服了约翰逊。

十月二十四日，约翰逊总统又派中情局副局长克莱恩为特使来见蒋介石。

因为彼此很熟悉，所以两人进行了坦率的争论。

克莱恩说：

“中共不可能以核子武器来攻击任何国家，否则，中共即无异于自己毁灭了自己！”
蒋回答，美国这种说法，现在已没效用，中共“何尝不可以用轰炸机携带原子弹来攻击台湾，先下手毁灭台湾？台湾被毁灭了，美国已无从保护，而且亦没有什么需要美国的保护了”。

蒋坚信：

“中共造原子弹的唯一目的，即在攻击台湾。中共只要有二、三十颗原子弹，它就可以轰炸台湾，毁灭中国政府（台湾国民党当局），统一它所谓的国家，并可以轻而易举地占据整个亚洲。
…今天中共以毁灭蒋介石为其主要目的，一天蒋介石被打倒了，那就是把中共所说的美国这头‘纸老虎’的牙齿拔掉了！”

蒋还说，台湾没有原子弹，又是个小岛，在一小时内，即可完全被毁，美国的核保护是没有用的。

所以，今天的要点乃在“中美双方共同商量如何破坏中共制造原子弹的设备和基地”。

克莱恩反问：

“如果美国使用原子弹对兰州、包头及其它核子工厂地带进行破坏，使无数中国人遭受毁灭，亚洲人对美国将如何看法？”

蒋答：

“我并没有要美国去轰炸中国大陆，我始终坚持由我们自己来采取行动，只要美国提供其破坏核子装置的设备以及其它必要的条件而已。”

蒋劝美国：

“不必害怕苏俄会再帮助中共。…目前美国应即有一明确的抉择，是即以中共为友，抑以蒋介石为友，现在是美国抉择的时候了！”

一语成谶，几年后，尼克松抉择了中共，抛弃了蒋介石。

6、美国的答复

十一月四日，美国举行大选，约翰逊成为第三十六任总统。十一月六日，蒋介石约见赖特大使，面交致约翰逊贺函，再次要求：

“由美国提供工具与技术给中华民国，毁灭中共制造核武之资源，以免中共坐大，而解除世界人类无穷之后患！”

但是，约翰逊的回信“含糊虚伪，毫无诚意”。

蒋介石与卡德将军、中情局副局长克莱恩、美国大使赖特暨纳尔逊就中国核子设施及试爆情况做了一系列的谈话，强烈要求美国提供工具与技术给国军，毁灭中共核能力，但得不到美方的具体回应。

蒋经国为了推进“新生计划”工作，决定冒险对锁定目标进一步侦照。

一九六五年一月十日晚上九时，蒋经国亲自去空军总部作业室，观察黑猫中队张立义少校驾驶U-2侦察机飞越包头原子能工厂的上空并进行侦察。U-2机于九时十五分已到达包头核子设施东端至西端约三分之二的位置，再过四、五分钟，即可通过目标，完成照相任务，并脱离危险。

但九时十七分该机突然消失，可能于此时被击落。蒋经国估计U-2机是被解放军导弹所击落，但他很疑惑为何机上的反电子设备未呈现反应。

蒋经国当时以为张立义已经为国牺牲，不知道他已跳伞被捕。

张立义U-2机这次失事对“新生计划”的打击很大，因为没有最新的侦照，就无法策划对包头空投突击队行动；而且如果解放军导弹能轻易打下U-2高空机，那低空运输机群运送五百人突击队，不就是去送死吗？

一九六五年二月六日，蒋介石接见赖特和中情局台北站站长纳尔逊，听取其对中国二次核试爆的报告。

赖特说，根据美方人造卫星侦照，“中共可能在十日至四十五日之间做第二次核子试爆”，而且这次试爆“中共将采取空中投下的方式”。

蒋介石说，中共既有能力投下原子弹，“其第一颗原子弹一定投在台湾”。

蒋再次请求：

“如其空中试爆，即为其原子弹制成，即可投掷于台湾，毁灭我全岛之军民，希望美国总要供我一条生存之路。”

三月二十日，蒋介石又召见赖特、美军协防司令耿特纳、美国军事顾问团团长桑鹏等人谈话。

鉴于中共即将第二次试爆，蒋退而求其次，要求美国切实协助台湾加强防空能力，从速运送军援。

四月三日，赖特与耿特纳奉命答复，向蒋保证美国国务院和国防部定会尽全力补充防空飞弹和运送军援物资，但蒋仍不满意。

四月二十九日，蒋介石于空军总部听取“新生小组”对“大陆原子与飞弹以及其新武器制造之设备与地点的报告，认为解放军核武力进步迅速，使他“更不能不加速反攻之行动与决心”。

一九六五年五月十四日，中国第二次核试爆由飞机空投成功后，蒋介石准备派蒋经国再次赴美，要求美国“供给我毁灭中共原子制造厂之工具与技术”和提供“五百枚空对地飞弹，潜水艇六艘”，他指示蒋经国告诉美国政府：

“此为我民族生死存亡关头，刻不容缓，我人为求生存计，不能不速即决心反攻，以尽我对国家人民吊民伐罪之责任。…由我反攻以破坏中共核子武器，并可扩大我生存活动之空间。”

7、新生计划何以失败？

除了最关键的政治原因外，“新生计划”的失败，原因在于它有几个突出的缺陷。

U-2机失事，使得国军空军对目标设施的细节不够了解；国军空军也没有长程运输大量突击队去包头或兰州的能力；要突破共军保护核设施的飞弹防空网几乎不可能；而即使能销毁中国的核材料库存，也只是暂时的。

由于“新生计划”的有效性远未得到保证，美国总统约翰逊不敢下令对中国核设施采取攻击行动。

美国对蒋经国访美日程迟迟不能答复，蒋经国一直等到九月底才去成美国。

不过，九月二十日，宋美龄却先以私人身份访问华盛顿与腊思克讨论中共的核能力。

宋再次要求美国提供手段摧毁中共的核设施。

腊思克表示，如果美国攻击中共设施，中共会在中国边界以外采取进攻性报复行动，而美国不得不诉诸核武器，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将会受到包括中国周边国家在内的世界各国对美国发动核战争的谴责。

宋美龄表示不需要使用核武器，中华民国没有提出使用任何美国军队来反对中共。

但是，中国第二次核试爆后，美国政府认为已经错失采取破坏行动的机会，完全放弃了“新生计划”。

此后，因为美国卫星侦测能力的发展，“黑猫中队”就不再飞中国内陆而改为沿海照相。

中共核试爆后，一九六四年十月三十一日，蒋介石已经认清“反攻军事行动，应以届时实力如何而定”，他总结：

“独立奋斗之决心与准备加强，只要能确保现有台、澎、金、马基地的存在，不患无反攻复国之机会，但必须做自力防卫之准备。”

这天的日记很重要，它说明蒋对军事反攻发生动摇，开始接受台湾独立自保的前景。

不过，一九六四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他对国民党中央全会公开演讲时说，中共原子试爆的唯一目的就是针对台、澎、金、马，因此必须在原子武器尚未制成以前，提前反攻大陆，消灭共产党。

他这么说，也这么做，一九六五年五月中国第二次核试爆后，蒋介石秘密启动“国光计划”，准备孤注一掷，在一九六五年八月大规模两栖登陆进攻福建厦门。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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