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W卓越城市讲堂｜从环境、社会到治理，城市迈向循环经济

2023年6月5日，第52个世界环境日，在无锡锡宝行举行的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上，以“与城市和谐共生”为题的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邀请到来自一线的实践者，与资深的研究者，大家就着当下热议的环境、社会和治理等议题，和关心城市可持续发展的在场来宾们，分享了自己的观察与思考。

“无论行业背景有何不同，我们都是城市的居民，有责任为一个有韧性、智慧和宜居的城市，提供创新的、可推广的解决方案。这是我们发起BMW卓越城市讲堂的主要目的。希望让所有城市利益相关方，无论政策制定者、科学家、建筑师、企业家，还是城市居民，都能积极参与，达成共识，并实施可持续发展的具体项目。”宝马集团大中华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高乐在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的致辞中说。

2023年6月5日，宝马集团大中华区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高乐在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 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致辞。 本文图片均为 澎湃新闻记者 周平浪 图

循环经济助推城市韧性

讲堂由同济大学资深教授、可持续发展与管理研究所所长诸大建担当主持。他分享了技术性循环与生物性循环的基本框架，即改变传统的从摇篮到坟墓的线性流程。技术性循环指的是，针对不可再生的矿物质资源，要采取3R的办法，即少用一点（Reduce）、再利用（Reuse）、回收循环（Recycle），有时还再加上从设计就拒绝产生废弃物（Rethink/Refuse），这种办法多见于制造业。而针对可再生的生物质材料，需要考虑生物性循环的办法。比如，可降解的包装物，又如，以湿垃圾制作堆肥，等等。依据这两大类的特点，每个行业都可以开发出自己的循环经济模式。

这些模式在城市同样成立，只是受各种力量影响，会呈现出不同的具体状态。诸大建指出，站在城市看，循环经济大体可归纳为三个方向：其一，是无废城市，即技术性循环；其二，是菜园城市，即生物性循环；其三，是再生城市，即棕地再生。

2023年6月5日，同济大学资深教授、可持续发展与管理研究所所长主持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 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

诸大建总结到，三位实践分享者，正是在各自的领域，探索或正在探索相应的一套模式。

与海洋共生

仁渡海洋、海知趣机构创始人刘永龙，从舟山赶来，身上还穿着“浪花计划”的衣服。他前面刚与舟山生态环境局等机构，在浙江省海洋生态环境监测中心支持下，合办了“海上环卫”志愿服务暨“浪花计划”的启动活动。

“这些事远远不够，并不能解决问题。”刘永龙一直在海边捡垃圾，做公众教育活动，把捡到的垃圾做成“迷你博物馆”，又或是做定量观测研究，他看到，虽然局部的垃圾可能因为净滩而减少，但因为人们的生活方式改变，垃圾的总量是越来越多的。“每天都可能发生这样的情景：剩下一桌子垃圾。人转身之后，似乎这些垃圾就和自己没关系了。需要改变的正是这种情况。”

2023年6月5日，仁渡海洋、海知趣机构创始人刘永龙在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 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做分享。

因此，他开始做“零废弃岛屿”。从一个小岛、几个小岛开始，建立“零废弃岛屿”行动网络，去实践相应的方法和理念，试图从源头开始改变。在舟山东极青浜岛上，从一个积极分子，到一个班底，再到一片社区，进而成立一个民非机构，在地力量一点点成长，配合相应的机制，包括净滩捡拾、垃圾分类和清运、渔业垃圾处理，以及厨余堆肥等工作，就能够顺利开展和推进。

刘永龙说：“小岛是独立的、相对封闭的空间。我们希望，能在这里做深度的垃圾治理，践行零废弃原则。我们希望，从一个小岛开始，最终带来整个地球的改变。”

从绿色小院到多彩未来

或许，“菜园城市”不止是生物质循环，还是重要的撬动青少年好奇心之力的田野。剑桥大学志奋领学者、绿色光年创始人倪欢，在讲堂分享了一个从绿色小院到多彩未来的故事。倪欢家的小院，是中国第一座CIGS（铜铟镓硒）薄膜的民用光伏电站，2014年7月成功搭建并网。作为第一批上海新能源车主，倪欢还在这个小院设置了新能源充电桩。小院还建造了鱼菜共生系统、厨余垃圾堆肥系统，还铺设了维持小院植物生长的自动喷灌系统。

截至2019年底，小院吸引了近20个国家的、超过15000多名访客，平均一天在家里接待5个陌生人，更有来自8个国家的13家外国媒体来拍摄过新闻片或纪录片。因为参观的人太多，倪欢把社区里有孩子的家长组织在一起，把孩子变成小小讲解员，让家长维持秩序。于是，小院成了社区孩子们的社会化学习的课堂。许多孩子在其中获得了成长，并成为可持续发展的新生力量。

2023年6月5日，仁渡海洋、海知趣机构创始人刘永龙在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 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做分享。

这种社会化学习后来也走出了这片社区。因为靠近上海交通大学闵行校区，倪欢在2016年上海低碳日的活动中，打造了中国第一个“社区+校园”的标准化低碳参观科普路线，推出了6小时的参与式、互动式接地气的参观活动。

进而，倪欢成立了绿色光年。她认为，几乎所有的公共空间，都可以设计成社会化学习和跨学科思考的崭新课堂。由此可以在各种场景化学习的氛围中，通过体验式和互动式的学习，让青少年和他们的家长具备应对未来挑战的核心素养和学习习惯。

“当孩子们面对公众，自信介绍鱼菜共生系统等生物质循环原理的时候，可持续发展的理念不仅在他们心中播下种子，更会在这样的趣味互动中传递给更多的人。”倪欢说到。

倪欢也对活动所在的无锡锡宝行——首家落成的BMW“领创绿星”灯塔店表达了兴趣。“在这样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建筑中，如果能形成一个面向公众的、可持续教育的基地，宝马经销商们如果都能参与进来，那么，可以影响更多宝马车主和车主的孩子们，向更多公众讲述可持续发展的理念。”

城市更新与生物性循环

社区是城市的基础结构单元。社区的低碳韧性实践，也指向城市更新的循环经济模式。上海市长宁区城市更新和低碳项目管理中心主任冒勤，以生境花园项目为例，分享了来自上海长宁的“与城市和谐共生”的故事。

在生态学上，社区生境花园具有“垫脚石”意义。通过城市里一个个小小的生境花园，可以连点成线，织密鸟、蝴蝶、蜜蜂等的栖息廊道。比如，在小区的电缆井上，搭建一个吊桥本杰士堆，这个方案让设计师、生态专家、物业、电网公司都觉得可以做，符合大家的利益。这就是完美的和谐共生。

生境花园也并不需要占用更多资金。冒勤说到，对老旧小区，政府一般有托底保障职能。有一些资金，支持小区进行改造修缮、品质提升。政府一般按这个原则，提供资金支持，在老旧居民社区，建设生境花园。

2023年6月5日，上海市长宁区城市更新和低碳项目管理中心主任冒勤在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 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做分享。

冒勤介绍，建设生境花园的第一步，是设计师、生态专家、社会工作者一起，和社区的居民交流，讲解生物多样性知识，聊生境花园可以怎么玩。而社区将花园维护得越好，愿意参与的人就越多，社会机构和企业也更愿意参与，最终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建造生境花园只是开始，长期管好、玩好才是我们的根本目标。”

冒勤说：“这个模式实际上，就是政府做好托底和引导，居民主动参与和发挥，社会各界一起出力，共同实践‘与城市和谐共生’。这也是我们作为政府追求的理想状态。”

最大的挑战

“那么，在实践过程中，你们感受到的最大的挑战和需要的帮助是什么？”

在分享之后的圆桌对话环节，诸大建邀请刘永龙、倪欢和冒勤各自回答这个问题。

刘永龙提到，目前人力资源可能是最大的短板，希望有相应力量能够对此支持。他举例说，比如公益资助，能否定向资助一个人的工资，如果可以的话，那么这个伙伴就可以做更多的事儿，带来更大的影响力。如果只是捐赠物料和资金，可能会缺少人去执行。这也是以人为本的一个面向。

而倪欢提到，从意识到情感再到行为，其中最难改变的是社会情感。觉得这事跟自己有关，内心想去做这件事，自然就会产生行为改变。这就是知行合一。知行合一是最难的。她认为，需要让人知道，自己面对的环境是怎样的，而可持续发展教育是和自己有关的。需要让一种理念，贯穿到所有利益相关方，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才能把事情做出来。

2023年6月5日，诸大建、刘永龙、倪欢和冒勤，在第三届宝马集团中国可持续峰会 2023 BMW卓越城市讲堂进行圆桌讨论。

冒勤分享到，之前已经克服了一个困难，是关于如何建这样的生态落脚点。通过学习德国、西班牙等地的理念、逻辑和经验，做出了一个城区的生物多样性规划，会把生境花园放在廊道的点位上去建。而正在克服的困难是，相比长期的运营维护，开头的建设是比较容易的。目前正通过政府托底与资源盘活的一些努力，去实现可持续发展。

“这是一个社会革命，这是一个城市革命，这是一个生产革命，这是一个消费革命。我希望，这个会议带给你这样的信心，你再带回去，把种子扩展开来。”正如现场播放的短纪录片《万事万物，与我有关》所表达的“一起循续共进”，诸大建也用自己的期待做结，希望在这个世界环境日的活动之后，未来可以生出更多可持续发展的实践和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