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幂根本插不上话,之后就被人给挤开了。
鹿宝儿虽然嘴上说原谅她,可吴家还没原谅她,这口头答应,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岑家老爷子远远地朝这边走来。
岑景珂上前,乖巧地喊道:“爷爷!”
岑老爷子朝岑景珂点头,径直走向鹿宝儿道:“鹿姑娘,有件事我一直想找你私聊。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难得比较闲散,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个自然没问题!”鹿宝儿面对秦北也,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就和岑老先生往一处僻静的花园走去。
岑景珂和岑水渊对视一眼。
前者疑惑道:“爷爷一直相信清一大师,今日怎么主动约鹿姑娘,这是准备换保家玄师了?”
岑水渊耸耸肩,无奈道:“我咋知道!清一大师和爷爷走得近,奶奶又和鹿姑娘走得近,谁知道他们又在想什么。”
鹿宝儿和岑老爷子走在花园的小路上,周围并无其他人。
海风拂过花园的绿植,扑在脸上,阵阵凉意袭来,岑老爷杵着拐杖走路稳健,“咱们见过几次,都没有好好地聊过天。”
“岑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我和老夫人很熟,不必见外。”
岑老先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爽快,笑着道:“那我就直说了,鹿姑娘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却能帮忙死守,在下理应感谢。”
“我收了报酬,做该做的事情,老先生客气了!”鹿宝儿盈盈浅笑。
她一直都是一副很好亲近的样子,却又让人不敢轻易忽视她的存在。
岑老爷子哈哈一笑,“难怪我们家老太婆喜欢你,你这性子,就是讨人喜欢。当然,今天我还有一事问鹿姑娘。”
鹿宝儿微微低头,笑道:“洗耳恭听!”
“清一大师说,他只能保我家六十年太平。如今时日快到了,我希望鹿姑娘能帮我们,继续保岑家富贵。”
“六十年还差多少年?”
“就剩下两三年了!”
“那时间还早,不着急,三年后若是岑家发生了什么,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只要岑家做事光明磊落,不当奸佞小人,保他们也不是大问题。
“老朽在此谢过鹿姑娘了!”岑老先生听言激动不已。
鹿宝儿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保之人,必须是正义之士,为人刚直,厚德载物。”
“鹿姑娘请放心,我一直严于律己,也有好好教导后代。景珂是下一代继承人,你也看到了,他是个有才德的人。”
鹿宝儿点头道:“那就好,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帮你们。老先生不必烦恼忧心。”
“哈哈哈,如此甚好!”
从花园出来,看到秦北也和两位陌生的男子在聊天。
鹿宝儿一出现,他立即和朋友说了两句,就走了上去。
“岑老先生!”秦北也很礼貌地打招呼。
岑老爷子和蔼可亲道:“你呀,以前见面了,就算是面对面碰到了,也不见你打声招呼。现在反倒是客气了很多,真让人不习惯。”
“老先生说笑了,以前我年少狂妄。后来我也渐渐明白过来,最好的尊重是相互尊重,最好的修养是主动尊重。”
岑老爷子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秦先生成长了,鹿姑娘果然是个妙人。”
“先生谬赞了!”鹿宝儿脸上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不张扬,也不失礼。
送走岑老先生,鹿宝儿挽着秦北也的胳膊,终于可以松闲片刻。
两人坐在船头的甲板上,望着空中升起的明月,相视一笑。
鹿宝儿靠在秦北也的肩头,缓缓开口,“吾爱有三!”
秦北也挑眉,“那么多?都有啥?”
“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秦北也听后,浑身一僵,顿时感觉心里热气沸腾。
老婆向他表白了!
他低头盯着她漂亮的脸蛋,最后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上,低头吻了上去。
月光洒落,照在两人相依的身影上,画面有种说不出的唯美。
八点的时候,开了一个舞会,大家高兴地聚在一起,欢乐地跳舞。
秦北也拉着鹿宝儿,融入其中。
鹿宝儿聪明,教了两遍就会了。
九点钟,大家都聚集在拍卖会上。
主办方先念了一遍今晚拍卖东西的名单,最后按照起拍价高低,再依次拍卖。
最先拍卖的都是一些十万左右的首饰,越到后面,拍卖的东西价钱越高。
等念完名单以后,在场很多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此次慈善捐赠的物品,竟然有六件宝物。
鹿宝儿和秦北也各捐赠一件,岑家和孙家各捐赠一件,白家和傅家各捐赠一件。
光是这六件东西,拍卖出去,今晚的慈善会就能得到上亿的捐助。
拍卖会开始,鹿宝儿捐赠的戒指,因为是十年期的奢侈品,价钱被加到三百万。
最后一个漂亮女孩拍下,说是送给祖母。
因为她的祖母曾经有过一枚相同的戒指,是祖父赠送。
后来因为一次意外,戒指丢失,祖母为此一直难过。
她买下来,是为了赠送祖母。
鹿宝儿捐赠的佛珠,最后被岑老爷子花了两千万竞拍得到。
秦北也捐赠的画,最后被岑景珂以一千两百万买下。
秦北也和鹿宝儿分别买下一幅古董字画和一张画着奇怪符文的羊皮纸。
主持小姐只说,这东西是一份宝藏图,起拍价二十万。
因为羊皮纸上写的字,都是古文,所以在场众人没人看得懂,大家都象征性地叫了价,就当是做好事纯捐赠。
鹿宝儿见上面的文字有些熟悉,就干脆拍了下来。
她叫价60万,便直接让她得到了。
拍卖会结束后,已经是凌晨一点。
举办方给大家安排了夜宵,并且还有通宵聚会,游玩项目。
因为本次来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大家精力旺盛。
拍卖会一结束,都冲到各个娱乐区域去玩儿了。
孙富贵找到岑水渊一起去打麻将。
岑家老爷子和几位年长的老者,都去休息了。
秦北也拿了食物给鹿宝儿道:“你累吗?”
“有点儿,我不太习惯熬夜。”鹿宝儿可没忘记,明天下午她要去学校上课。
虽然现在睡,晚了点儿,但是不睡明天会更难受。
“那我让人给咱们安排房间休息!”秦北也把服务员叫来,吩咐了此事。
服务员高兴地去安排,并且给他们安排了最豪华的双人单间。
鹿宝儿回到房间,发现有落地窗,可以坐在大床上看海面的景物。
她惊讶道:“这个位置应该是整个船上,最好的位置了吧!”
“应该是,现在睡一觉,明天早上起床就能看到日出。”秦北也见她高兴,觉得这一趟没白来。
鹿宝儿躺在床上,顿时感觉精神放松,尤其是关了灯以后,竟然在月亮旁边看到了星星。
海上的星空,比陆地上还要美。
秦北也笑眯眯地上前,嘴角早就抑制不住地勾起,今晚他终于和老婆睡在了一起。
鹿宝儿并未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这个点了,她都困死了。
洗漱后,拉过被子,不出三秒钟就进入梦乡。
秦北也洗漱回来,望着床上已经在轻轻打呼噜的女子,顿时无语了。
他刚才还想着谋福利,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替她拉好被子。
一觉睡到黎明。
秦北也将她叫醒,让她一起看日出。
早晨的阳光冲破海岸,天边一片红霞,紧接着她看到一轮红日从海平面缓缓升起。
她眯着困倦的眼眸,倒在秦北也怀里,盯着海面慢慢瞪大眼。
美景如斯,伊人相伴!
秦北也握紧了她的手,回头抱住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鹿宝儿惊呆了,她好像没洗漱。
早上六点,船准时抵达港口。
鹿宝儿早就洗漱完毕,从船上下来。
昨晚孙富贵和岑水渊彻夜打麻将,后来还跑去船上的酒吧喝酒。
直到天亮才从酒吧里摇摇晃晃的出来,两人都醉得不轻。
下船的时候,两个服务员把他们背下去。
鹿宝儿牵着秦北也的手,道:“昨晚我倒下就睡着了,你有睡我旁边吗?”
秦北也没好气地白她一眼,道:“我不仅睡你旁边,我还抱着你睡了一晚。”
鹿宝儿立即戒备地瞪大眼,“我没打呼噜,没流口水,没说梦话吧!”
如果有的话,那真的是糗死了。
秦北也见她一副可爱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没有,咱们的小仙女,才不会这样。”
鹿宝儿抿了下唇,纠结好半天,才忍不住直言道:“你别这样说,百分之五十的人睡觉会流口水,百分之八十的人会打呼噜,百分之百的人睡觉会放屁。”
秦北也:?
他懵了!
“老婆咱们能不研究这个尴尬的问题吗?”秦北也想哭。
以后结婚了,他们会不会变成半夜相互放屁的样子。
光是想想就感觉脸颊发热。
尴尬得想钻地缝。
鹿宝儿却一本正经道:“不说就不说,不过这也是事实。”
除非神仙,只要是人,再帅的男人都会放屁。
坐上车以后,鹿宝儿打了个哈欠,倒头又睡了下去。
秦北也帮她调整了座椅,望着鹿宝儿清纯的容颜,心里顿时有种一言难尽的感觉。
她老婆,又仙,又坏,又聪明,又现实。
仙的时候,让人感觉贵不可攀。
现实的时候,会打破所有人的美好幻想。
回到家后,鹿宝儿先补了个觉。
余柘提前准备好了药材,下午的时候,鹿宝儿换了身连衣裙,就去了学校。
今天上课,学生们乖了很多。
人都到齐了,谢赫坐在前排,态度最为恭敬。
鹿宝儿很是意外,看了眼大家,最后视线落在最后排的黯肖身上。
他见她看过去,一双黝黑的眼睛闪躲了一瞬,低下了头。
很自卑!
鹿宝儿叹了口气,道:“上节课,我和大家都认识了。今天开始正式讲课,若有什么听不懂的地方,欢迎大家随时提问。在接下来的一段时光中,我会把自己会的东西倾囊相授。”
同学们都兴奋地鼓掌。
鹿宝儿开始讲专业知识。
大家都听得很认真,一节课下来,时间过得超级快。
下课后,所有人都朝鹿宝儿围了过来。
鹿宝儿看向百里简西,朝他使眼色,意思就是让他注意黯肖。
鹿宝儿帮助同学解答疑问的时候,傅淮南也来了。
他虽然不学这一科,但跑来凑热闹。
黯肖收拾了书包,见讲台上围满了人,他挤不进去,干脆就背上书包准备走。
他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百里简西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道:“小子,咱们大小姐找你有事,那天给你溜了,今天不准跑。”
黯肖面色冷酷,浓黑的睫毛下,满是不耐烦道:“大小姐是谁?”
百里简西昂起下巴,看向讲台。
黯肖愣了一会儿,双手握紧了书包带,道:“教授找我做什么?”
“我哪知道!”百里简西拦着路,不让他走。
黯肖几次想走,都没走掉。
鹿宝儿给同学们解答疑问,一眨眼二十分钟过去了。
她抬头见教室门口,百里简西拦着黯肖,后者已经不耐烦了。
她非常歉意地看向同学们,道:“这样好吧,我建一个群聊,到时候把大家都拉进来。咱们有问题,可以群里聊。”
“这个好!”傅淮南笑呵呵道:“我帮你们建群!”
谢赫瞪他一眼,没好气道:“不稀罕你,学西医的滚蛋,我们这里是中医学科。”
两人大眼瞪小眼,眼看就要杠上了。
鹿宝儿拿出手机,加了谢赫为好友。
建群的事情,交给谢赫去办。
鹿宝儿把事情交给谢赫以后,就急忙出门。
黯肖低着头,被百里简西按着肩膀,脸色比刚才更黑。
“你随我来!”
鹿宝儿转身往办公区走去。
她的办公桌是临时安排的地方,之前是一间空置的房间。
如今也只有一张她的桌子。
百里简西带着黯肖进屋。
鹿宝儿在桌子前坐下,对百里简西道:“你去门外等我,让余柘把准备好的药拿过来。”
百里简西瞪了黯肖一眼,乖乖点头道:“是!”
等人走后,鹿宝儿对黯肖道:“你坐下,我看看你的内伤。”
黯肖站着没动,个头比鹿宝儿还高了一个头,一副倔强又冷酷的样子。
“怎么?害怕我会害你?”鹿宝儿见他满脸戒备,道:“那天我给你诊脉,就发现你有内伤。让你下课后来我这儿拿药方,你提前走了。”
黯肖依旧不动,冷酷的面庞好像在说,请你不要多管闲事。
可鹿宝儿今天一定要测一下,他是不是四渡之人。
“你是我学生,刚好我是医生。你这伤势若是一直不治,时间久了会引发癌症,到时候就得不偿失。”
黯肖终于动了动手指,拳头攥得更紧了。
“不管你对别人有多大的恶意,我照顾你,完全是看在你是我学生的份上。你成绩和谢赫并列,都是尖子生,我想把你们培养成两位出色的中医。你若是还对我有意见,就走吧,以后我的课也别来上了。”
鹿宝儿把态度表明。
不然黯肖以为她图谋不轨。
见老师真的生气了。
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道:“我没事!”
“没事?”鹿宝儿笑了,“晚上睡觉是不是总会被疼醒,手脚抽经,吃饭的时候经常感觉恶心,对油腻的食物反胃,有嘴里发苦,偶尔头晕目眩,严重的时候会有短暂的昏厥?”
黯肖咬牙,似是被鹿宝儿说中了。
他把头低得更低了。
鹿宝儿无奈地摇头。
他若是有人照顾,也不会有内伤没人管,长期营养不良。
这孩子,不用猜也知道,生活很苦。
两人都沉默了好半天,鹿宝儿把脉诊放在桌子上,道:“把手伸过来!”
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黯肖这才慢慢把手伸上去。
鹿宝儿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在她碰到他的瞬间,她包里的天眼忽然亮了。
鹿宝儿愣了片刻,心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她望着黯肖消瘦的脸颊,道:“内伤比以前更严重,如果你不介意,我看看你衣服下的外伤。”
黯肖本能地攥紧了衣服上的角,很是抗拒。
鹿宝儿叹了口气,道:“算了!”
这时候余柘在外面敲门。
鹿宝儿说了声请进。
他大步进门,恭敬道:“姑娘,药都拿来了,这是七天的量。”
七天的药量足足有一大箱子。
余柘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转身出门去等。
鹿宝儿这才收了脉枕道:“药拿回去煎服,一天两次,早晚各一次。每次要喝一大碗,怎么煎药,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黯肖站起身,盯着箱子语气僵硬。
鹿宝儿收拾好,道:“现在没其他事情了,七天后我会再给你诊脉。年纪轻轻,身体差得像是老头子,药一定要吃。”
黯肖见鹿宝儿要走,忍不住转身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好?”
鹿宝儿诧异,道:“有人对你好,不好吗?”
黯肖抿唇,眼神立即变得冷漠疏离。
鹿宝儿不敢再开玩笑,表情严肃道:“你这孩子,怎么如此敏感,我对学生都好。你和谢赫学习最好,最有上进心,都是我偏爱的人。”
这样一说,好像也说得通。
虽然谢赫第一节课顶撞她,可她一点儿不计较,反而在教学的时候,对他的问题格外细心讲解。
鹿宝儿觉得,和敏感小心的人在一起,不要说太多话。
说得越多,对方会想得越多。
她走到门口,对黯肖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要锁门。”
黯肖立即抱着药箱,出门离开。
鹿宝儿锁了门以后,带着余柘和百里简西往停车场走去。
黯肖站在走廊,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很好奇。一个年轻的教授,上课竟然还带两个保镖。
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不过,等他回去查一查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城市的夜晚好像格外燥热。
城中村,拥挤狭小,巷子里都是炒菜的油烟味。
黯肖是打工结束后,才回到家。
那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
他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屋里有摔东西的声音。
“黯姜伟,你个混蛋!家里最后一点儿钱,也被你赌光了,这日子不过了,老娘跟你拼命!”
“臭表子,你还想翻天不是,老子打死你!我赌钱怎么了,还不是为了赚钱?让你过好日子,你竟然不知好歹!”
紧接着,就是东西落地,叮咚的打斗声。
黯肖站在黑漆漆的屋檐下,抬头看天。星河璀璨,一样的夜空,一样的时间,可不同的角度,欣赏到的美景就不一样。
这种声音,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是常态。
好像从他有朦胧记忆开始,又好像更早。
他经常在想,像他们这样的家庭,在这个世界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
母亲年轻时候靠卖青春赚钱,老了没人要了,就带着他找上他的父亲。
不用多想,像她那么糟糕的人,老头怎么可能善待她。
而他,能活到现在,既讽刺,又意外。
他转身,把满满一箱子药丢进了肮脏的垃圾桶。
他盯着躺在垃圾桶里,干干净净,崭新的纸箱子,就好像如此高贵的东西,他家根本容纳不下。
连垃圾桶,都比他家更适合。
少年背着书包,转身大步往院子里走。
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杀猪似的尖叫声,“黯肖你个混蛋,狗男人打我,你眼瞎了?!”
“小杂种,还不赶快去做饭!老子饿死了。敢不听话,明天就去学校,给你办退学手续!”
黯肖放下书包,看了眼嘴角淤青的女人,眼里波澜不惊,甚至没有丝毫同情。
他径直走到厨房,狠狠地关上门。
他站在门后,盯着面前的厨房。
又脏又乱,中午的剩饭,以及饭后的碗筷摆得到处都是。
垃圾桶里除了残羹剩饭,更多的是烟头。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地狱可能比这好多了。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生活在沼泽里的人,都不是无辜的。
鹿宝儿回到家,大白高兴地出来迎接。
傅容笑着道:“姑娘明天去京朝寺,我都安排好了。早上七点出发,早点儿去,可以在山上多休息几小时。”
“好!”鹿宝儿摸了摸大白的脑瓜子,道:“明天带大白和白雪一起,还有家里有想要去拜佛的,都一起吧。”
“是!我这就通知下去。”
傍晚秦北也又陪鹿宝儿去练车了。
现在她的技术,也相当娴熟。
“安排考驾照吧,我理论知识,也都看完了。”鹿宝儿现在就想开车上街,可惜了没有资格证书。
秦北也惊叹道:“你这样会让人妒忌的。”
他考驾照的时候学了半个月,后面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练习才熟练掌握。
她这才学几天,技术,理论都相当熟练,最关键的是,很自信。
“安排下星期,到时候老婆载我兜风。”
鹿宝儿爽快一笑,“没问题!等我技术更好点儿,我带你去参加赛车。”
十八岁的姑娘,脸上还带着几分清纯和稚气。
因为她的气质高雅,做事沉稳,很多时候,大家都忘了她其实刚成年。
还是个小孩子,正是该疯玩的年纪。
秦北也讪笑一声,连忙摆手道:“这个还是算了,这么刺激的娱乐项目,不适合你。”
“怎么不适合了?我还年轻,十八岁都不适合,要等多少岁才适合?”
面对鹿宝儿的反问,秦北也一时间无话可说。
他连忙解释道:“我是担心你,赛车很危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事无绝对,我怕你受伤。”
鹿宝儿听后,立即粲然一笑,在他侧脸亲了一下,道:“这还差不多,看在你为我担心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不去玩儿这种危险的项目。”
秦北也顿时喜笑颜开,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上她的唇。
这样乖乖的老婆,得来不易,他要好好地疼她才是。
次日一早。
鹿宝儿和秦北也早早起床,吃了早餐就准备出发。
傅容,墨静安,百里简西,余柘,大白和白雪,紫书以及红狐都一起。
一共开了三辆车。
余柘开车,鹿宝儿和秦北也坐在后座,大白和白雪趴在座位上,都兴奋地把头伸向窗外。
这是鹿宝儿第一次带它们出门。
大白悠哉地摇晃着尾巴,用爪子刨玻璃门,想把头伸到窗外。
被鹿宝儿呵斥后,才安分下来。
白雪蜷缩在鹿宝儿怀里,眯着眼打盹。
一家人在一起,一路上非常热闹。
京朝寺香火鼎盛,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上山的路上有很多人。
鹿宝儿和秦北也的队伍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秦北也牵着鹿宝儿,鹿宝儿牵着大白。
因为大白体积庞大,虽然知道它不会乱咬人,可为了让别人安心,还是给它脖子戴了绳索。
白雪则趴在大白脑袋上,这画面看上去极为有趣。
“这位姑娘上山拜佛,带着老虎做什么?”一个老奶奶好奇问道。
鹿宝儿解释道:“京朝寺灵气浓郁,带家里的动物拜一拜,可以涨智慧。”
老太太一听,顿时惊讶道:“还有这种说法?”
鹿宝儿微微一笑,“奶奶,我也只是听说,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老太太这才了然点头,道:“我还以为是真的,原来是没有根据的言论,想不到你们年轻人也如此迷信。”
鹿宝儿只是笑,没再多说。
对于普通动物,拜佛,拜一千次都没有什么大作用。
但对于白雪和大白这种灵智大开的动物,拜一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次来,主要是看陆师兄,顺便让他看看白雪的情况。
若是可以,她想把白雪留在这儿修行一段时间。
山上的灵气,比她身边更浓郁。
京朝寺还是她上次来的样子。
鹿宝儿先带着大家一起去烧香拜佛。
白雪显然对佛堂很敬重,到了京朝寺以后,立即打起精神,乖乖跟在鹿宝儿身边,也不乱跑。
百里简西被她安排去听讲经。
傅容和墨静安跟着鹿宝儿。
余柘紫书红狐等人,都可以自由活动。
小和尚带着鹿宝儿和秦北也来到偏殿,大白对池子里的金莲和鱼群感兴趣,早就扑过去玩儿了。
陆长卿知道她要来,提前准备了茶点。
早早地在接待室等他们。
“师妹别来无恙啊!”陆长卿看到他们来,立即抬手行礼,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高高的身材,宽厚健壮,耳面满是慈悲之相。
这就是天生与佛有缘的人。
“师兄,近来可好?”鹿宝儿也微微低头,向师兄行礼。
“好,一切都好!”陆长卿开怀大笑,心情说不出的好。
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秦北也看着,眉头紧皱,不愧是相伴多年,一起长大的师兄。
两人好像能眼神交流,虽然话不多,却能感觉他们身上的那股默契。
“秦先生!”陆长卿客气打招呼。
秦北也客气地回了句,“陆师兄!”
他和鹿宝儿已经订婚了,所以很自然地就随鹿宝儿一起叫了。
陆长卿喜笑颜开,道:“快请坐!”
上次见面,他们夫妻还看着有些别扭。
如今见面,倒是有了订婚夫妻的样子。
他也替鹿宝儿感到高兴。
“师兄!我今天专门早点儿来,就是为了来陪你说话。”她笑着说。
陆长卿不徐不疾道:“你有心了,还知道来看师兄。”
他把泡好的茶递给秦北也。
秦北也接过茶,非常礼貌道:“谢谢师兄,宝儿可是时常挂念你。”
“还算有点儿良心,师兄也挂念师妹!秦先生多日不见,气色和神色都比以前好多了。”陆长卿夸赞。
秦北也宠溺地看了眼鹿宝儿道:“有老婆在,这神色很难不好。”
“也对,咱们宝儿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为人和善,做事真诚,与她相处,就没有人不喜欢她的好。”
秦北也赞同道:“那是当然,我老婆是天下最好的姑娘。”
鹿宝儿喝着茶,听着两人吹嘘,抬头插话道:“打住,再吹下去,我怕遭天打雷劈。又不是外人,以后你们俩说话正常点儿。”
陆长卿抿唇直笑道:“看秦先生吃醋,我就放心了。往后,我也能放心地把你交给他。”
秦北也也不生气,道:“你就放心吧,我老婆,我自会好好疼爱。”
“好,有秦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陆长卿给秦北也再斟一杯茶。
秦北也礼貌感谢道:“都是自家人,师兄不必如此客气。”
陆长卿这才对鹿宝儿道:“这才像是一家人!可惜了,你们订婚,我没能去。等你们结婚,我也不能去参加婚礼。”
“我理解师兄的苦衷,师兄莫要自责。再过四年,师兄的修行就要圆满了。到时候,我定邀请师兄去府上小住。”
“到时候我肯定会去!”
这时候两人才转入正题,鹿宝儿道:“我想把白雪留在你这儿修行一段时间,师兄觉得如何?”
陆长卿抬头看向鹿宝儿身边乖巧趴着的小家伙,笑着道:“自然是可以的,这山灵气颇胜,佛光普照。对于有灵智的家伙,最是受益。”
鹿宝儿立即弯腰,把白雪抱起来,道:“师兄答应了,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白雪瞄了一声,怯生生地趴在鹿宝儿怀里。
陆长卿微笑着伸手,将白雪抱到身边,伸手拂过它雪白的毛发,道:“师妹放心,这猫我先代替你养一个月,一个月后,若是它不习惯山上的生活,你再将它接回去也不迟。”
鹿宝儿端着茶杯,盯着白雪道:“山上是佛门重地,吃食上要清淡些,你若真想修行,就该把贪嘴的习惯改一改。”
白雪眯着眼睛,似是听懂了,悄悄地爬到陆长卿的腿上,乖乖趴着。
如此一来,白雪同意留下来。
陆长卿也同意它留下。
鹿宝儿见此也放心了。
她也真心希望白雪能早日修行成功。
在山上,大家一直玩儿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才下山。
临走的时候,陆长卿把鹿宝儿送到山门口,道:“你若是有小九的消息,记得提醒他,让他万事小心。”
“好!”鹿宝儿也是好久没有燕青九的消息。
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下山的时候,秦北也背着鹿宝儿,陡峭的山路当真是看着都心惊。
百里简西牵着一步三回头的大白,边走边吐槽道:“这经文也太难懂了,我听了大半天,像是听天书一样。”
“不是有人给你讲解吗?”鹿宝儿趴在秦北也后背,不敢向前看。
百里简西翻白眼道:“那我也没悟透。”
鹿宝儿:?
她看出来了,这家伙还是一个心浮气躁的年轻人。
来到半山腰,准备上车的时候,大白趴在地上不想走。
鹿宝儿知道它这是舍不得白雪。
“不想走,你就自己去山里捕食,寺庙不可以吃肉杀生。还有,野生老虎,很容易被人误伤,你确定不跟我回去?”
大白盯着山上,很是不舍地跳上了车。
傅容笑着道:“这家伙,看着比以前更机灵了。”
鹿宝儿笑而不语。
白雪陪伴了它两个月,不管怎样,有聪明的老大教,脑子比其他动物更灵活。
更何况大白本来就不笨。
回去后,大白一个人好长时间都不适应。
没了白雪,它整天趴在大门口,无聊地打滚。
这天早上,余柘前来禀报道:“姑娘,是陈先生带他儿子陈宇过来找您。”
鹿宝儿愣了一瞬,陈宇是谁?
随即反应过来,道:“把陈先生请到客厅,稍后我就来。”
她回到房间,将古琴取了出来。
她望着古琴,口气严肃道:“你要找的人,今日我便帮你找到。找到后,你尽快离开,这里并不适合你,可懂?”
“懂,我懂!只要我能再见他一面,就死而无憾了。”琴里的女人,立即钻了出来。
鹿宝儿见此,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抱着琴下楼去了。
客厅。
陈家豪见鹿宝儿出来,立即上前满怀感激道:“鹿姑娘,谢谢你帮我找到儿子。今天我也将孩子带来,亲自向您致谢。”
鹿宝儿看向他身边的年轻人。
男人上前,对鹿宝儿很是礼貌道:“听我爸说了,是你帮我找回家人,谢谢你的帮助。”
“你父亲找我,付了报酬,这也是我该做的事情,你们也不必客气。我找你来,并不是想要你当面酬谢,而是有件事,需要你亲自处理。”
鹿宝儿看向面前的古琴,对余柘:“你将陈老先生带去偏厅喝茶,我与陈宇先生有些话要说。”
余柘立即带着陈家豪出去了。
鹿宝儿上前,关了客厅的门。
屋里立即黑了下来。
陈宇皱眉道:“鹿姑娘有何事不妨直说。”
倒不是担心鹿宝儿害他,因为他除了刚找回来的父母,真真实实地一无所有。
鹿宝儿走到琴边,轻轻地拨动琴弦道:“你出来吧!”
霎时间,屋里像是寒冬到来般冷气嗖嗖。
一阵红光闪过,古琴里一个红衣女子飘了出来。
陈宇吓得本能地后退一步,待看清女子的容貌,他愣住了。
“绣娘?”他经常做梦,梦到一些奇怪的画面。
因为总是重复做梦,所以他对此感到非常困惑,也因此经常吃不好睡不好。
如今看到梦境中的女子,从古琴中飘出来。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高兴。
“陈宇!”绣娘瞬间泪流满面,在听到他叫她名字的瞬间,这些年痴痴地等待,似乎变得有意义了。
陈宇有些害怕,本能地看向鹿宝儿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鹿宝儿解释道:“你们在民国时期,本就是一对情侣,因为一些原因,没能在一起。绣娘等了你一百多年,一直不愿意投胎,只为再见你一面。”
红衣女子掩面而泣,望着眼前对她完全陌生,甚至还有点儿惧怕的男人,心狠狠地揪成一团。
“陈宇,当初是我错了。我不该在你新婚当天自尽,我是真的爱你,哪怕给你当二夫人,我也愿意。”绣娘上前,想要伸手抚摸男人的脸。
谁知,她的手指直接穿透了对方。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记起,自己已经人不人鬼不鬼地活了很长时间。
陈宇本能地哆嗦了一下,感觉鹿宝儿的话很离谱。
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只是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鹿宝儿拂了拂衣袖,满脸遗憾地对绣娘道:“你也看到了,人鬼殊途,他已经转世成人。你若是真的爱他,就入轮回,有缘人在轮回的路上,总会相遇。”
绣娘低头大声哭泣,可任她哭得再凶,都不能解决问题。
最后,她回头望着一脸纠结还带着些许害怕的陈宇,慢慢走到鹿宝儿身边,心一横道:“我听你的话,能见他最后一面,我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希望来世,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么多人阻挠。”
“好!”鹿宝儿没有犹豫,直接为她开启去阴间的大门,将她给送走了。
陈宇望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五味杂陈。
等女人彻底消失,他心里那股奇怪的不舍,也不知道从何而起。
“鹿小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走了。”
鹿宝儿起身,走到琴边,开口道:“这琴是绣娘之物,我也明白地跟你说了,你们是前世的情侣。因为某些原因,没能在一起。如果你心里有她,就把琴拿去。总有一天,你们还会再见。”
“如果你心里把她彻底忘了,看到她离开也没有一丝动容,这琴就留下。下一世,就凭你们的修行,来决定是否还能相遇。”
她的话,说得很明白。
陈宇低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上前,走到古琴边,手指拨动琴弦道:“我带走吧!”
好像除了她,他也无法喜欢上别人。
这个出现在梦里的女人成了他的梦魇。
如果真的是前世的缘分,他愿意等她再来相会。
余柘送走陈宇,对鹿宝儿疑惑道:“姑娘,那古琴可是古董,就这么送人?”
“不是自己的东西,再贵重,留下来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人切莫贪心。尤其是在面临抉择的时候,给或不给,一定要选择给。”
余柘听后,顿时了然地点头。
家里没了白雪,大白和百里简西的关系逐渐好了起来。
鹿宝儿去考驾照了,百里简西牵着大白,满院子玩儿耍,别提多开心了。
秦北也专门放下工作,耽误一个早上时间陪鹿宝儿考试。
结果就是,他显得有些多余。
考试结束后,鹿宝儿就拿到了驾照。
她立即准备开车上街溜达一圈。
秦北也坐在副驾驶位上,叹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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