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啼序一名《丰乐楼》,见《梦窗乙稿》。四段二百四十字,第一段八句四仄韵,第二段十句四仄韵,第三段十四句四仄韵,第四段十四句五仄韵。以吴文英体为正格。
本组两阕《莺啼序》为生日词,第一阕为赠送诗友,第二阕为三十六岁生辰自况。姑且一读,姑且一笑。
莺啼序.袖子三十三生辰贺
池风唤醒夏梦,却眠鸥栖鹭。值红浴、凉芰香涵,倩凭紫燕喃语。此良诞、芳华可证,霞英袅向枝头护。看朱颜,三十三年,正风流处。
岁月天涯,江湖儿女,笑文园成恶。料旧日,引客呼朋,花飞卷得春驻。付潮声、萍踪蓼影,都记省、流光如诉。远山平、轻敛双眸,斜阳烟树。
才嗟咏絮,水眄兰情,尘生洛川渚。飘袂也,凌波纤步,倦倚蓝桥,妙解连环,舞回屏幕。薛涛笺罢,洛阳纸贵,一朝尽在丁香吐。美人吟、遥寄玉京路。浮生瞬息,婵娟千里悠悠,自是圆缺曾渡。
今宵何夕,莺啼序里,再把流年赋。点检未?指间沙漏,鬓底云消,眼浥鲛珠,酒罢愁付。殷勤小字,幽侵词箧,无言输就闲情味,更阑深、多少红尘句。当年剪影西窗,夜雨巴山,梦谁偷取。
莺啼序.三十六生日自况
人生到三十六,看云流日暮。但回首、颜易容非,旧欢新爱何处。鬓华黯、惊鸿悲雁,遥遥海角天涯路。问江城、潮落潮生,共谁低诉。
壶缺难敲,龙泉不冶,听茶庵钟鼓。正肠断、萤冷窗幽,愁将笔底风雨。念经年、银釭影淡,使尘俗、凋裘弊冱。到君前,白眼青眸,甚教辜负。
驹光过隙,铅泪承盘,夜深孤独语。杯酒后、市灯渐没,簟梦初凉,落尽繁花,逐春辛苦。麝烟微烬,良宵虚度,芳华分照觚棱阙,界晴阴、记得欢和聚。披襟散发,杯空略酌情心,岁月总是尘土。
哀歌自拍,怨曲重招,况词伤文虎。算几许、离怀僝僽,碧水潺湲,萍迹荷踪,误中流柱。痴痴笑罢,悠悠客去,鱼龙都与沧波恶,望神州、鹤驾蓬山否。帘风重倚西楼,凤纸题残,万千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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