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水系新丰街镇所属行政村,潘氏族人聚居的村落,位于镇南8公里。
村子西濒盱江,东依棋盘岭。由于地势较高,当下泄的山洪流经村庄时,如遇砥柱般一劈为二,分为东西两脉散流而去,故得村名“分水”,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演化成了“汾水”。
其实,我倒觉得,如果推说族人祖籍山西,后来族人思念故土,故借谐音,将山西那条著名汾河的名字用到了这里,也很动人且符合情理。
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测。不过,汾水村肇基祖潘千一,倒确实是南宋初年,为避金兵南侵战乱,携家人自北方一路逃难,最终选择落足于此的。至于其祖籍是不是山西,这倒似乎没人考究过。
村头有一口大大的水塘,据说,是族人早年特意采挖的,以拦蓄过境河水供村人所用。
此说的确可信,池畔洗涮台旁就是一个形同暗河的泄洪道,黑洞洞的泄洪口装着铁栅栏,能够想象得到,汛期洪水喷涌而泄的场景。
还有一个惊奇之处,流经村落的河渠小溪,大都走的地下。也就是说,村里的许多巷弄,地下莫不都是流水淙淙,只是你走在铺盖其上的石板路上,一般感觉不到而已。
一大早七点我就到了,村人有的在吃饭,有的在洗涮,没想到这么早就有游人来,也觉得稀罕,纷纷热情地迎着打招呼。
村里古宅依形就势,坐落得很写意,屋子或大或小,门楼或繁或简,透着一股丰俭由己的平民气息。
“奎光世映”与“观天尚”算是两幢比较豪奢的宅子,高大的门楼雕刻精致,也是我流连拍照比较多的两处。
“奎光世映”门楼雕刻虽不失精美,但多有损毁,砖雕缺失多,石雕则因系红砂岩,风化雨蚀严重。
屋里现有老人居住,东西放置比较多,为避打扰,只在门口站了站,略看辄止。
自“奎光世映”宅上行不几步,右侧一巷弄坡下,即是“观天尚”。
宅内也仍有人居住,同样原因,未及深入。
宅前虽然空间狭窄,却建有一面大大的影壁墙,两旁则辟有掖门,加之“观天尚”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怀疑早先或非住宅。
汾水的古宅,看上去总有些比例失调,包括门楼,够高,但面阔不足,给人以瘦高羸弱的感觉。乍看不明白为何如此,进屋才发现,除了进深较浅的门厅外,二、三进的厅堂多为两层,上层放物,下层住人。所以,从外观看,宅子就显得瘦高。
进去的宅子,由于屋内陈设较为凌乱,不方便拍照。后来在巷子里看到一户大部坍塌的宅子,其尚存的梁架,很清楚地显现出它的剖面结构。
许多古宅现已闲置,大门紧闭,但昔日气势尚在,风貌不减当年。
村里插建现象比较普遍,古屋新楼混杂,许多老宅废弃了,或者仅剩一堵墙,一扇门,若干旗杆石,但古幽意境仍在,依然耐看耐寻味。
明清时期,是汾水村的繁盛时代,号称“千烟之村”,村里街巷的命名也颇有都市气度,曰“东关”“西关”“南关”“北关”,据说早先四关皆有关门,城廊派头十足。
现在似乎很难体味到曾经的意味了。不过,村外的一座“汾水俱乐部”,让人依稀还能领略出当年的一丝繁华景象,尽管这座建筑的风格很民国。
另有一点我倒是有几分相信,说是村子的街巷布局犹如“八卦阵”,外人进来很容易迷路,难以走得出。
难以走得出有点儿夸张,但路径非棋盘状,少有横平竖直,多呈不规则弯曲确是真的,至少我是转得有点儿辨不清方向。
一幢名为“培英山房”的房子,似为民国建筑,应为当年的小学堂,拱门两侧的楹联分别是“培根由小学”、“英物起东山”,读来不由让人感慨系之,心头泛起几许微微的细浪。
古村落的寻访就是这样,有欣喜,有惊艳,也有怅然与感伤。
访于2021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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