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被派到澡堂给男人搓澡，第一个顾客是当年侵犯她的人

一、

辞职后，白莉莉没急着找新的工作，她赖在家里无所事事。看不得女儿空闲的白老爹把她拉到澡堂帮忙。白莉莉抗议无效，不得不坐在柜台前当起收银员。

第N次答复了对方“特殊服务”的要求，白莉莉咂着嘴嘟囔道：“这种年代没有点特殊服务，谁来澡堂啊，我看这里早晚关门。”

白老爹过来拉她下场帮忙，白莉莉宁死不屈：“爹啊，我虽然男人了点，但我真的是女的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澡堂开了这么多年，你怎么没看过？”白老爹说，“而且，你脱光衣服走进去，都没人会把你当女人。”

老爹嘴巴太毒，白莉莉受伤很重。

白老爹根本不理睬她的拒绝，丢给她搓澡用品，直接把她推了进去。

雾气氤氲，白莉莉努力让自己非礼勿视，她径直朝着角落里走去，那里有个男人坐在凳子上，白莉莉咳了一声，粗声粗气地说：“是你要搓澡吗？”

“果然是你。”男人低沉着声音说，“白莉莉，好久不见。”

“你……”

“不认识了吗？”男人走近，嘴角狡黠地勾起，“我是顾回慕。”

白莉莉一惊，手一松，竹篮掉到地上。

顾回慕享受地看着她慢慢苍白的脸，刚才进来时，他就觉得坐在柜台前的“男人”有些眼熟，以前也有一个人，总是低着头，只让他看到头顶。他带着一点点的期待，让老板把人叫了进来。

“白莉莉，看样子是我太失职了，居然让你忘了我。”

“不，我知道你是顾回慕。”白莉莉生硬地挤出笑来，十年了吧，她没想到还能再见到顾回慕，而且还是在自家澡堂里。她把地上的东西拾起来，放到待洗的篮子里，又去拿了一套。转身催促道，“我是进来帮你搓澡的，快一点吧，后面还有人等着。”

顾回慕一脸坏笑：“怎么，你找不到工作，女扮男装当搓澡工？”

白莉莉闷不吭声，以表达她的不悦。

顾回慕赤裸着身子，趴在椅子上，暧昧地说：“我后背有伤，还请你……温柔点。”

白莉莉果然看见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后腰右侧，蜿蜒至浴巾里，她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白莉莉状似不在意地问：“你还是经常打架？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

“全天下只有你敢说我幼稚。”顾回慕没抬头，语气里略带宠溺。

白莉莉咬了咬唇，没再多说一句话。

整个搓澡的过程沉默得吓人，白莉莉平常也帮人搓澡，但这次不同，这人是顾回慕，她紧张得要死，胡乱搓了一通，估摸着差不多了，丢下一句“好了”就要走。

顾回慕拉住她说：“搓澡钱还没给。”

白莉莉急着从他的视线里离开：“不用了，都是老同学，给你优惠。”

“我不喜欢占老同学的便宜。”

白莉莉被他拉着进了更衣室，顾回慕拿出一张一百元，白莉莉不肯伸手去拿，他就直接塞进白莉莉的胸口。

白莉莉羞愤难当：“你……”

顾回慕笑着说：“我很久没有这么享受了，就当是报答。”

白莉莉更觉得受到了侮辱，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回到柜台，白莉莉像看仇人一样瞪着那张一百元，她不断地催眠自己，这钱是她劳动所得，她问心无愧！

可是，那个人是顾回慕。

就在她纠结得要死的时候，顾回慕出来了。他腰上有伤，不得不穿着滑稽的连身裙裤。白莉莉低着头在柜台后偷笑，她甚至猜想顾回慕没穿内裤。

顾回慕拎着袋子走过来，他把钥匙放在柜台上说：“钥匙放在这里了。”说完转身走了。

再见到顾回慕，白莉莉心中竟有一丝怅然。曾经，她很喜欢他，然而那些喜欢都成了残忍的笑话。在现在的顾回慕眼中，那些可能根本不屑被提起吧。

二、

白莉莉不肯再去澡堂，怕会再碰上顾回慕。除了恐惧，白莉莉更觉得尴尬的是顾回慕的视若无睹——她记着过去的事情，怕得要死，顾回慕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想到这里她就恨得牙痒痒。

晚上，白莉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想起十六岁那年，她留着短发，长得像个男生，刚上高中就被人欺负、勒索，只因为据说某老大的女朋友一见钟情喜欢上了她，来教训她的顾回慕就是那个老大。以前他都让手下出马，这一次，事关男人的尊严，顾回慕单枪匹马拦住了她。

见到她，他先是有些惊愕，随即不屑地撇了撇嘴：“这种没长几两肉的娘娘腔也敢跟老子抢人？”

白莉莉使劲摇头：“没有没有，我是女的，你女朋友肯定是误会了。”白莉莉不是第一次被当成男孩子，却是第一次被老大的女人看上，而且，还惹出这种麻烦。

顾回慕似乎不信，在她胸口摸了一把，又是一声嗤笑：“胸这么平难怪被当成男人。”

性骚扰她，还羞辱她！白莉莉火啊，但是只敢气在心里，她可不敢惹事，只好羞愤地低着头。

顾回慕又发话了：“被你这种假男人勾去的女人不要也罢！喂，你要不要跟着我混？”

白莉莉看着靠近的脸庞，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当然更不敢拒绝。

白莉莉成了顾回慕的跟班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了。而且白莉莉发现，顾回慕其实不算太坏。有人被校外的混混欺负了，也是顾回慕出面。对方约了顾回慕单挑，白莉莉也跟去。她在一边做啦啦队，吼得嗓子直冒火，胜利的那一刻，她居然觉得顾回慕很帅很牛。好在一年后，顾回慕毕业离开，白莉莉从那种盲目崇拜中醒过来。她果断抽身，和以前的朋友断绝往来，甚至还转了学。白老爹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当过混混。

白莉莉想到顾回慕身上的伤，还有各种年岁久远的疤痕。他不会真的成了黑道吧？

“活该，早晚被人砍死。”想起做跟班时某段不堪的记忆，白莉莉眼圈发红，愤愤地咬牙。

在家躲了半个月，澡堂人手不够，白莉莉又被拉过去帮忙，不过这一次，她坚持“绝不下场搓澡”。战战兢兢了一星期，顾回慕没再出现，她这才松了口气，也许上次他只是路过？

白莉莉又闲得发慌地开始看手机小说，正看得入迷，澡堂里发出争吵，甚至还有打斗的声音，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道：“连个女人都没有，开什么澡堂啊？”

白莉莉赶紧报警，随即也冲了进去。老爹挨了几拳，她跑过去拉架，也挨了几下。这一刻她有点埋怨自己，跟了顾回慕一年，怎么就没学会几招？

正想着，粗壮汉子又挥拳过来，砸向白莉莉的肚子，她向后撞过去，狠狠地撞到墙上。

白莉莉疼得表情扭曲。

下一拳紧接着就要上来，白莉莉吓得闭上眼。只听一声闷响，她却没有感觉到痛。白莉莉睁开眼，一只大手截住了那个壮汉的拳头。

“就是这些人闹事吗？”顾回慕瞥了她一眼，“你还是这么没用，真是丢脸。把这些人带回去。”他看向刚进来的几个同事。

白莉莉惊呆了，顾回慕没有混黑道，他当了警察，所以他身上会有那么多伤……这个发现，让白莉莉松了一口气。

做完笔录，已经过了零点，白莉莉不放心躺在医院的白老爹，站在派出所门口拦车。好几辆车过去了，都没停，白莉莉急得直跺脚。忽然空旷的大街上，一辆小轿车缓缓地行驶过来。她还没伸手，车子就停下来了。

顾回慕摇下车窗：“要搭顺风车吗？”

再等下去说不定到天亮都没车……一咬牙，白莉莉上了顾回慕的车。

“去哪里？”

“医院，我不放心我爸。”

“现在不是探视时间，你去了也看不到。”

“那麻烦你送我回家。”

两人都不再说话，白莉莉靠着椅背装睡，蒙蒙眬眬地睁眼，她大叫一声：“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吧？”

顾回慕没解释，他动动嘴角，吐出三个字：“去我家。”

白莉莉大惊失色：“去你家干什么？”

顾回慕无视她的询问。

这种安静实在让人难捱，她开始没话找话：“这里离我家很远，你上次怎么会去澡堂洗澡的？路过？”

“不是路过。”

又没有话了。白莉莉觉得生气，他凭什么这么无视她！耍酷很在行是吧！不耍酷会死是吧！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耍酷！白莉莉也不说话，她酷酷地扭过头，酷酷地看着窗外，不让顾回慕看见自己蠕动嘴巴把他骂个半死。

顾回慕微微扭头，看见白莉莉气鼓鼓的模样，他不禁笑了笑。她还是和十年前一样，稍一激怒，就浑身奓毛。想到十年前，顾回慕目光柔和，嘴角噙着浓浓的笑。

到了顾回慕家，白莉莉直接被拎着上楼，然后丢在沙发上。白莉莉看着他脱了外套，脸一红。

“把衣服脱了。”顾回慕命令。

白莉莉吓得腿都软了。

“胡思乱想什么？”顾回慕拿出药箱，“我记得你被打了一下，不涂点药明天有你受的。”

被他这么一说，白莉莉才觉得浑身痛，她乖乖地脱衣服，让顾回慕帮自己涂药。

指尖在肌肤上滑过，酥酥麻麻的，白莉莉身体僵硬，她咬着唇，想无视那股感觉。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她和他就算有过什么，也都过去了。现在的他们，只是曾经认识的两个人——连朋友都不是。

倏地，一股灼热，在她的肩头化开。白莉莉羞愤得想动手揍人，顾回慕居然敢吻她的伤口！

“对不起，去得太晚，害你受伤了。”他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愧疚与心疼。

三、

白莉莉拎着鸡汤进入病房，顾回慕竟然也在。

“你怎么在这里？”白莉莉皮笑肉不笑。

顾回慕笑笑说：“我是专程来看伯父的。”

白老爹连忙夸赞顾回慕，一口一个“小顾真不错”，听得白莉莉越来越火大。

离开医院时，白莉莉拉着顾回慕一起走，她可不想父亲被灌输什么乱七八糟的概念。走出病房，她甩开顾回慕的手：“我自己回去，你忙你的去吧。”

顾回慕又恢复酷酷的表情，“我闲得很。”

白莉莉看得真切，咬牙切齿：“明明很无耻，我爸面前却装得那么绅士，虚伪！”

这么大了还是小孩心性，顾回慕却不觉得生气，他缓缓地说道：“我听伯父说，你这些年来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是真的吗？”

“关你屁事！”最终还是没忍住，白莉莉对自己很无奈。她就是不爽顾回慕，一和他说话就喉咙冒火。白莉莉走到小卖部买饮料，打开盖子猛灌，她随意瞥了眼瓶盖，两眼放光，“再来一瓶！”

笑容灿烂地跟老板换了一瓶，笑容灿烂地再打开，又中了一瓶！白莉莉脸上笑开了花，心情莫名地好了很多，她大方地送了一瓶送给顾回慕。

顾回慕接过她喝了一半的饮料：“你还是这么喜欢贪小便宜。”

白莉莉红着脸：“要你管！”

“你的事，我还真是管定了。”顾回慕的手指不自觉地触摸着瓶口，想象白莉莉喝水时的模样，他目光深邃、一动不动地盯着白莉莉。白莉莉偏着头思考顾回慕这句话的意思，他忽然弯下腰，在她耳边道，“从今天起，你的空白将由我填满。”

填满……

白莉莉甩掉脑中的旖旎画面，直直地瞪向顾回慕：“你乱说什么！”

顾回慕没有回答，接了个电话，连声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白莉莉终于知道，顾回慕如何“填满”她的空白了……顾回慕居然大包小包地搬到她家来住。顾回慕叼着一支烟，把行李丢下：“伯父说怕那些人报复，要我来看着你。”

“我讨厌烟味！”

“我又没点着。”

“看了就讨厌！”

“白莉莉。”顾回慕忽然叫她的全名，白莉莉防备地后退了两步。顾回慕的眼里充斥不明的笑意，“你怎么还是这么……可爱？”

可爱？说她一个一米七三的女汉子可爱？白莉莉又要奓毛了。

“不过我喜欢。”顾回慕托住她的后颈，吻上她的唇。

白莉莉呆了。

她忘记了抵抗对方的性骚扰，整个脑子里只想着顾回慕说的“喜欢”。

她有点高兴，更多的却是羞愤，她挥舞着爪子拼命挣扎：“顾回慕你给我滚，你竟敢调戏老子！”

顾回慕丝毫不把她的反抗看在眼里：“不错，有进步！几年不见，你越来越像男人了。”

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白莉莉更泄气了。顾回慕来时还顺便买了菜，他看白莉莉不再抗拒，放心地走进了厨房。

他不经意地问：“你当初为什么忽然转学？”

十年前，他去了别的城市上大学，回来看她时，却得知她已经转学。他以为白莉莉躲着他，发狂地寻找，却一无所获。

十年前，是他大意，才让白莉莉逃掉。

十年后，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想到过去，白莉莉表情有点别扭：“老子乐意！”

“你喜欢我吗？”

“老子……老子爱女人！”

顾回慕嘴角微扬。那个没有半点女人样的女孩子，小脸红扑扑的模样甚是好看。

四、

老爹出院之后，顾回慕乖乖地离开了。他成了澡堂的常客，常常开车穿越大半座城市来洗澡。

白莉莉要去面试，打开门就看到顾回慕抬手正要按门铃。

老爹走出来：“小顾来了？刚好，莉莉要去面试，你们路上聊，顺便送送她。莉莉是个路痴，等她找到地方，说不定面试时间都过了。”

顾回慕面带微笑：“好的，伯父。”

白莉莉在老爹的目送下上了顾回慕的车，她坐在后座——远离顾回慕的位子。沉默得有些别扭，尤其是对方还有意无意露出意味不明的轻笑，白莉莉最讨厌这种憋闷的气氛，她找了个话题：“做警察的都像你这么闲吗？”

“我辞职了。”顾回慕说，“我受了伤，不适合再去拼了，我也不想转文职，干脆辞职。”

“谁问你那么多了？”她想起顾回慕身上的疤痕，心里其实是支持他辞职的。

到了公司，白莉莉让他先走，自己上去面试。白莉莉有丰富的从业经验，她很快通过初试，最后是几位高层的面试。

轮到她，白莉莉推开门，里头的领导纷纷起身离开，经过她身边时都面露暧昧的微笑。白莉莉脸色煞白地看着位子上唯一留下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葛黎笑了笑：“莉莉，闹够了吧？”

白莉莉神情有些别扭，葛黎财大势大，要找到她易如反掌，她不该惊讶。只是这些天顾回慕搞得她心烦意乱，她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他是葛黎，她是交往了将近十年的前任恋人。

葛黎是她之前公司的总经理，十年前他们就认识，毕业后，白莉莉很自然地进入葛黎的公司，跟在他身边做事。他们几乎寸步不离，会变成情侣，也是很自然的事。他们感情低调，很少在外人面前提及，连白老爹都不知道她在和葛黎交往。

一个月前，她和葛黎出差，晚上葛黎没回来，她出去找，却看到葛黎拥着一个俗艳的女人去开房。白莉莉在宾馆外等了一夜，身体都要冻僵了。

她回到宾馆，泡了个热水澡，葛黎也回来了，带着一身廉价香水的味道。

白莉莉提出分手，甚至直接离职，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爱情里有一点点杂质。

葛黎来找她，她是感动的，可是想到那一夜的事，白莉莉摇头，闷闷地说：“我没有闹。”

被盯得不自在，白莉莉要跑，葛黎迅速抓住她的手：“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葛黎说，“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父亲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知晓，只是一直当他只是玩玩，不曾重视。最近，葛父帮他安排了商业联姻，这才提起这件事。父亲逼他结束这场“游戏”。所以，他才做了那样的错事，他想知道自己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葛黎知道白莉莉有多依赖自己，他原本安心地等着白莉莉回来，可是却听说她身边多了一个男人。

他不得不急着来找她。

“莉莉，嫁给我。”

“什么？”

“嫁给我。”葛黎说，“我们从此一起生活。”

白莉莉愣愣地看着葛黎。

这十年来，她像只缩头乌龟，不肯面对现实，他们不适合。她贪婪地依赖着葛黎带来的安全感，她懦弱地想着，真到了不得不结束的那天，她一定不会拖泥带水。

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会有将来。

而葛黎，真的打算给她一个将来。

“莉莉，可以回到我身边了吧？”

白莉莉怔怔地听着，任由葛黎牵着她的手，无视外头一群人的惊呼声，走出了办公大楼。白莉莉的脑袋晕晕乎乎的，直到听见有人叫了一声“白莉莉”，她才回过神来。顾回慕的表情很难看，白莉莉有些心虚，身子微微向着葛黎靠了过去。

顾回慕问：“这个人是谁？”

葛黎挑衅地直视顾回慕：“我知道你，你是顾回慕，莉莉的学长，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莉莉，不过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白莉莉觉得气氛有些紧张，她似乎成了言情小说的女主，被男一男二抢夺。

顾回慕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们……”

“我们是恋人。”葛黎说，白莉莉心虚地低着头，“我们交往快十年了。”

“十年？”顾回慕差点咆哮出来，“十年前你会离开，就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男人？”白莉莉的沉默，让顾回慕怒火更旺了，他压抑着怒气，“白莉莉，我要你亲口说。”

白莉莉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心中已经做了选择，“我和葛黎一直在交往。”

“好。”

顾回慕丢下一个字，转身离开。

葛黎牵着她上了车，帮她系好安全带。他并没有马上开车：“莉莉，顾回慕就是十年前的那个人吗？”

白莉莉的身子抖了一下，脸色发白。

葛黎苦笑着问道：“那么……我才是替代品，是吗？”

白莉莉紧张地解释：“葛黎，我……”

“没事，如果对象是你，即使是替代品，我也愿意。”

葛黎目光温柔。之所以这样包容，是因为葛黎肯定白莉莉不会回到顾回慕的身边，她畏惧顾回慕。

五、

白莉莉又回到了葛黎的身边，继续秘书的工作，结婚的计划因为她的胆怯而搁浅。反正家里没有逼婚，她索性就这么糊涂下去。

加班到晚上十一点，下了公交车，风有些冷，白莉莉裹着外套飞快地走着。葛黎说要送她，她拒绝了，怕被老爹看见，不好解释。

这些天顾回慕都没出现，这让白莉莉松了一口气。倒是白老爹，对顾回慕很满意，老唠叨着他怎么没来了。他想把两人凑成一对的意图很明显，白莉莉说她对顾回慕没兴趣，白老爹问：“小顾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呢？”

白莉莉也想过，她不是不爱，是不敢爱。更何况，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葛黎。

路过巷子口的小卖部，白莉莉买了一杯热饮，出来的时候瞥见马路对面的顾回慕向她走过来：“我想找你谈谈。”

“这么晚了，不太好吧？”

顾回慕冷笑：“白莉莉，你现在倒是有胆子拒绝我了。”

白莉莉不吱声，就是因为没胆子，才不敢和他单独相处。

顾回慕很坚持，怕他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白莉莉不得不跟着他走。白莉莉以为他会去酒吧之类的地方，可是他们却进了一个小区，上了楼，白莉莉终于问出来：“这里是哪儿？”

“亲戚的家。”顾回慕开门，让她进去，“我说要找你，她说借给我用几天。”

白莉莉哦了一声，跟着他走了进去。

顾回慕在她后头进去，关上门，按下了电子锁。

白莉莉狐疑地看他：“你想做什么？”

顾回慕没回答，他打开冰箱拿饮料。不说话的顾回慕让白莉莉有些不安，她又问：“顾回慕，你把我叫来到底做什么？”

顾回慕在她对面坐下：“在你承认你还爱着我之前，我不会放你出去。”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爱……”

“白莉莉，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顾回慕说，“你骗不了我。”

她或许依赖葛黎，但并不爱他。只是顾回慕不明白，为什么白莉莉始终不承认对他的感情。

白莉莉有些着急，她忍不住吼道：“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是非法拘禁！”

顾回慕却没被吓到：“我至少可以找到十个人，证明是你跟着我走的。”

白莉莉懵了。她瘫坐在沙发上，茫然地看向他：“你为什么老这么欺负我？”

“因为我喜欢你。”

顾回慕以为她妥协了，坐到她身边，手插进她的头发里，对着她的樱桃小嘴吻了上去，不由自主地想要撬开慢慢品尝的时候却发现白莉莉瞪大了眼睛，身子开始战栗。

她推开顾回慕，惊恐地大叫：“不要碰我！”他强势的吻让她想起了那些不堪的过去，阴暗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惊惧的神情让顾回慕皱眉：“莉莉，你发生过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你会！”白莉莉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他，瑟缩地躲到角落里，“十年前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

这一下，轮到顾回慕呆住了：“什么？”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白莉莉别开脸，不去看他。

“你离校前，我去你宿舍看过你……”白莉莉脸色苍白，回忆起那段往事，她似乎还能感受到身上遭受的痛苦，她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在意，但身体的颤抖却无法掩饰，“其实也不能怪你，当时你喝醉了，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那时，她第一次知道，自己虽然像男人，但终究不是男人，他们之间的力气差别很大，她推不开他。

她痛得大叫，她用力咬住顾回慕的手，可是还是无法阻止他。白莉莉痛恨他、惧怕他，那些刚刚萌芽的懵懂的喜欢，在那一夜之后，被她深深地藏起，再也不敢碰触。

当她醒来时，顾回慕已经离开，她痛得无法起身，像个被利用殆尽的物品被遗弃在空空的宿舍。葛黎来学校看朋友，路过时发现门开着，里头传来痛苦的呓语，这才进来把她送到医院。

多亏葛黎家在医院有熟人，替她隐瞒了病因，只说是胃出了问题住院，甚至连老爹都不知道。出院之后，她在葛黎的帮助下转学，把那段记忆封存，直到顾回慕再次出现。

顾回想起毕业前的那一夜，他和舍友在楼顶喝酒，醉了之后他回宿舍……醒来后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当时以为自己发酒疯，却不想真的发生了什么……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