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永乐年间,有个叫倪守乾的人,少年成名出任了顺天府太守。作为一方的父母官,不到十年,倪守乾家里就积累了数不尽的钱财,置办了良田豪宅,过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倪守乾的老婆早年就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叫倪善季。倪守乾倒也很念旧情,更主要是怕儿子受继母的虐待,所以一直没有再娶。
这一天,倪守乾外出视察,路过一个小镇,看到一个年轻女子当街卖身葬父。不知道怎么就扯动了倪守乾的神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亮的银票交给女子,让她拿去安葬父亲,剩下的就当嫁妆好个好人家嫁了。
女子很爽快地收了倪太守的银票,但却不愿意这么平白无故接受陌生人的恩赐,希望能给倪守乾做三年奴才,用以抵偿这借来的一百两银子。
倪守乾原本没有什么收留女子的心思,但看女子说的那么坚决,也就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三天后,女子安葬好了父亲就来到了倪家,到了大堂上给倪太守父子行了主仆之礼后,自称名叫梅花,从此后就开始贴身伺候倪太守了。
三年来,梅花对倪太守那是忠心不二,不但把老倪太守照顾得妥妥当当,还很知道体察人情,很受倪守乾的器重。三年期满,倪守乾就抛下了不再娶的誓言,把梅花扶正做了继室夫人,一年后就生了个小儿子,起名叫倪善书。
这时候,倪善季已经结婚成亲了,看到暮年的父亲突然间就给自己找了个后妈不说,还给自己生了个弟弟,者不明显是来分自己的家产的么?心理就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一天,倪守乾处理完公务回到家,看到梅花嘴角流血躺在床上流泪,便连忙过去询问。
在倪守乾的追问下,梅花说出了实情,原来是倪善季夫妻俩过来找茬,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揍了这后妈一顿。
倪守乾一听大怒,心想好歹也是你的小妈,你这个逆子竟然敢动手?拿起一条扁担追着倪善季就打,可到底年老不中用,儿子没追上,倪守乾自己却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了,大家手忙脚乱把他浮起来一看,竟然就中风了,半边身子动弹不得。
就这么过了几天,倪守乾自己知道自己的病情太重,便当着所有的亲朋好友立下了遗嘱,把家财做了个大概的分配,也就是把所有的田产和新屋全部归到长子倪善季的名下,剩下的五十多亩薄田,以及薄田中间的三件茅草屋留给了梅花和次子倪善书。
亲朋好友听了之后,都说倪守乾这个分配不公平,但为了尊重遗嘱人自己的意愿,大家也就勉强签了字做了证。
一个月之后,倪守乾就一命呜呼,临死前把梅花母子叫到床前,拉着她的手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起们母子俩了,还把一副行乐图交给梅花好好收藏,并反复叮嘱,一定要等倪善书十六岁之后,拿着这幅图去找公正贤明的长官申冤。
倪守乾死后,梅花母子理所当然地被倪善季夫妻赶出了家门,住到了薄田中间的茅棚里,守着那几十亩贫瘠天地过日子,虽然过得清苦倒也不至于饿死。
一转眼,倪善书就16岁了,这一天,年杉树对母亲说,我和哥哥同一个父亲,为什么我们继承的家产却相差这么大,是不是父亲立下的遗嘱有问题,如果是的话,我就得去官府告状去。
梅花见儿子问到了核心上,便拉着倪善书的手说,当年分家的字据确实是你父亲所说所写,但当时他还留下一副行乐图,希望你16岁后才去申冤。
说完这些,梅花便把珍藏在身边的那副行乐图拿出来交给了倪善书,让他自己查看。
倪善书打开画卷一看,画面上画的是倪守乾的坐像,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手指却指着低下,两母子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找不到半点头绪。
最后,倪善书对母亲说,我听说信赖的县令为官清廉,不如就去县里告状吧。
于是,母子俩拿着画卷一起到了县城,在县衙门口击鼓喊冤。
新上任的县令叫尹不凡,升堂听了倪善书的陈述之后,并没有直接做什么判断,而是轻声安排母子俩回家去,自己拿着画卷说要好好琢磨一下才能判决。
尹知县拿着画卷回了家,反复看了半天也没出个所以然来,就随手放在书案上埋头沉思。
一个小丫鬟看老爷累了,便端了杯热茶进来给尹大人,不小心把茶水洒在画卷上,吓得她当即就拿起画圈到外面去晾晒。而尹不凡被丫环这么一闹,也睡意全无,但对于判案还是没有任何线索。
突然,听得小丫环在外面大叫,说老爷快来,这幅画上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字?
尹不凡跑过去一看,只见原本好好的一幅画,上面竟然写满了文字,大概意思就是说:
老夫官居五品,寿近七旬,死在旦夕,亦无所恨。但孽子善述,方年周岁余,急未成立。长子善继素缺孝友,日后恐生歹念,新置房宅及一切田产授以继。惟左偏旧破小屋,可分与述。此屋虽小,但室中左壁……”
这一下,尹不凡对于案情就全部清楚了,为了不影响梅花母子俩日后的生活,尹不凡还是动了点心思,不动声色地让衙役们通知倪家两兄弟,某日必须来听判。
再说倪善季自从分了大部分家产之后,对于小妈和弟弟完全是不闻不问,不念半点兄弟之情,突然收到县令的通知,心想这么也好做个彻底的了断,免得日后再生出什么风波来,很爽快地带着老婆到了县衙。
同来的还有倪家所有的亲戚,升堂之后,尹不凡大声喝道,倪太守生前立下遗嘱,和胃亲友都在旁佐证,今天本官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都要实话实说。
首先问到的就是倪善季,尹县令问他父亲把小茅屋和薄田分给弟弟,你有没有意见?
倪善季一听,肚子里还在笑这个县令狗屁不通,那么破的几间破草房,送给我我都不要,还有什么需要问的,当即就大声回答,说自己没有任何意见。
得到倪善季肯定的回答之后,尹县令又得到了其他亲友的附和,大致就是说倪守乾生前确实是这个意思,我们当年还为梅花母子抱不平,但今天在大人面前要实话实说,当然就不能反对了。
尹不凡见大家都同意了,当即就宣布,那三间茅屋,以及茅屋里所有的财产都归梅花和倪善书母子。
倪善季听了县令的判决,和老婆交头接耳了几句,大声回禀说,即使日后发现茅屋里有什么宝贝,自己也永不反悔。
于是,在一众亲友的佐证下,倪善季和倪善书兄弟在县令面前签字画押。倪善书一开始还以为县令昏庸。可尹不凡示意他少安毋躁,带着所有人亲自来到梅花母子所住的茅草屋里。
尹不凡指着茅屋左边的墙壁,让衙役们把墙壁拆了,从里面挖出来五千两银子,这一下,倪善季夫妻俩都傻了眼,但自己刚刚白纸黑字画了押,自然不好说什么。
但这还不算晚,尹不凡又让人把右边的墙壁给拆了,又从里面挖出来六千两金子。
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满地的金银堆在茅草屋里闪闪发亮,倪善季夫妻更是后悔得连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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