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0月31日,新加坡警方在一处杂草丛生的斜坡上,挖出了一个纸箱。
纸箱散发出刺鼻的恶臭,警察不由得皱起眉头,随行的记者更是跑到远处干呕起来。
“是的,就是我的女儿……她就是我可怜的女儿黄娜……”
跟在警察身后的一个中年女人,跪在地上放声痛哭;纸箱中蜷缩着的“球状”尸体,正是她失踪了21天的8岁女儿--黄娜。
藏尸的纸箱
此时的黄娜,尸身因为连日的高温早已腐烂。
她的身体被严严实实裹了9层塑料带,四肢有明显的捆绑痕迹,全身赤裸,下体带有创伤。
甚至,在她肚子上,还有一个成年男人的脚印!
这个8岁的福建女孩,生前遭遇了怎样非人的虐待,大家无法想象,只能祈祷罪恶之人早日落网。
很快,魔鬼杀人犯被逮捕归案;但庭审之上,事情却越来越诡异。
杀人犯的供词一改再改,每次都有新的说法;更有3万多新加坡民众,亲笔签名力证犯人的清白。
与此同时,黄娜的亲生母亲却被扒出黑历史无数,更有人出面指出,黄娜生母的嫌疑比罪犯还要大!
清平世界,究竟谁黑谁白?8岁女孩生前,究竟遭遇了怎样的绝望?
黄娜
女儿不见了
2003年,黄淑英第一次踏上新加坡的土地;看着美丽的狮城,她对跟在自己身后的女儿黄娜说道:
“娜娜,以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了!”
黄淑英本是福建人,黄娜是她和前夫的女儿。
听村里的邻居说,新加坡是个可以赚大钱的地方,于是离婚后的她辗转迂回,来到了这个地方。
黄淑英文化程度不高,她只能在批发市场里摆摆摊,卖上一些杂货。
女儿黄娜十分懂事,学习之余经常会帮她整理货架,做一些家务琐事。
市场的商贩们也非常喜欢这个8岁的小女孩,当黄淑英忙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很乐意帮她照顾这个开心果。
2004年9月27日,福建老家有些事情,黄淑英不得不回去料理一下。
黄娜太小,她不方便带在身边,于是把女儿托给合租的室友照顾。
室友是个热心肠,她掐了一下黄娜红扑扑的小脸蛋,对黄淑英说道:
“你放心去吧!娜娜交给我,你不要担心!”
10月10日晚上,黄淑英回到福建快半个月了,小黄娜实在太想妈妈了,于是对室友阿姨说:
“阿姨,我去市场前面给妈妈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小黄娜踩着坏了跟的凉鞋,一路跑到电话亭;她努力踮着脚,拨通了福建的电话: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好想你啊!”
电话另一头的黄淑英并没有多热情,敷衍地说道:
“妈妈很忙,忙完自然会回去的!”
小黄娜还想多听一会儿妈妈的声音,对着电话撒娇道:
“妈妈,我的凉鞋坏掉了。回来你给我买双新凉鞋好吗?”
黄淑英急着挂掉电话,语气更加急促地说道:
“妈妈知道了!会买的……挂了……挂了……”
此时的黄淑英并没有想到,这是她最后一次听到女儿的声音;今夜以后,即使她哭到肝肠寸断,也不会再听到女儿喊她一声“妈妈”。
黄淑英
女儿去哪了?
第二天一早,黄淑英又接到了新加坡的来电,这一次是室友打来的。
室友声音惊惶,语无伦次地说道:
“淑英啊,娜娜不见了……她昨天去打电话,再也没回来啊……”
黄淑英闻言立即赶回了新加坡。也是从这一天起,她踏上了漫漫的寻女之路。
黄淑英带着女儿的照片,走遍新加坡的大街小巷,寻找黄娜的下落。
“黄娜失踪案件”也借助了媒体的力量,在新加坡国内发酵。
有很多华侨自发组建志愿者小组,分发传单7万多张。
还有两位华侨富商,提供1.5万新币的悬赏金,希望知情人能够提供线索。
“黄娜案件”,被称为新加坡5年来最大的一次搜救行动。
而由此也能看出,当年那一批刚刚移民到新加坡的华侨们,他们的淳朴、善良和凝聚力。
嫌疑人阿豪
民间力量群情激涌,新加坡警方也没闲着。
他们很快把嫌疑人锁定在一个叫卓良豪的男人身上。
卓良豪是批发市场的包装工人,22岁,马来西亚人,家中刚刚有个11个月大的儿子。
黄娜生前,卓良豪便与她很熟悉。经常开着摩托车带着她兜风,或是买些零食偷偷塞在她的口袋里。
而在10月10号晚上,曾有人看到黄娜与卓良豪走在一起。
卓良豪
于是,警方立马传讯卓良豪;而荒诞的大戏,就此上演。
卓良豪面对警察,非常无辜地说道:
“我不知道呀……我都不知道娜娜失踪了,还是从市场商贩口中听说的……那天晚上,我只是给过她两个芒果吃而已……”
这是第一次传讯--卓良豪端的是一副我不知道、我没参与的无辜架势。
第二次传讯他时,卓良豪又把第一次的口供完全推翻。
他神秘兮兮地对警察说道:
“其实我知道娜娜去哪了。她被市场上一个黑老大绑架了,因为她妈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卓良豪还主动对警察说:
“其实那个黑老大我是认识的,我还有他的电话,只不过我的手机被落在了家里。”
没有办法,警察只能带着卓良豪再回到市场的出租屋中。
但行至半路,卓良豪又出幺蛾子了,称自己肚子饿,一定要吃饭才能走得动路。
为了保障所谓的“人权”,警察只能在半路停车,带着卓良豪在一家印度餐厅吃饭。
卓良豪也就是趁着这个机会,甩掉警察逃之夭夭;在当晚的凌晨3点多,他成功越过了新加坡边境,回到了马来西亚老家。
回到马来西亚的卓良豪,第一时间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面对记者,他一脸悲伤地哭诉道:
“我从没有伤害过黄娜,我也很爱她的;我自己也有个孩子,希望大家不要随意指控,请相信我的清白!”
当有记者质疑他为何出逃新加坡后,卓良豪一脸大义凛然地说道:
“如果我的认罪,能够换来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两国的和平,那么我愿意牺牲自己。”
如此巧舌如簧,如此深明大义,谁能想到这个男人能在日后的庭审中,自称是智商不足的低能儿?
此时,我们已经站在上帝的视角,纵观整个案件的起因、经过和结局。
但当时,案件悬而未决的情况下,卓良豪却凭着这场发布会,赢得了许多人的支持和信任。
2004年10月30日,卓良豪带着强大的舆论,回到新加坡自首。
这一次,他又给警方带来了新的故事。
凶手竟是低能儿?
新加坡警察在看到卓良豪时,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因为他再一次翻供了!
这一次,卓良豪扮演的是个“受害者”,他在上次的故事上做了延续:
“我是看到黑老大了,他们绑架了娜娜,并且把她杀掉了。黑老大还逼着我把娜娜埋了,威胁我如果报警,就让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警察听完冷冷一笑,反驳道:
“在你所说的地方,监控根本没有拍到什么黑老大。”
而卓良豪一本正经地向警方解释道:
“那个黑老大是个会武功的中国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你知道的,中国人都会点武功……”
警方当然不相信他这戳破天的鬼话。
但当下之急,是找到黄娜的尸体。
10月31日,卓良豪在警方的押解下,来到直布罗雅山公园一处杂草丛生的斜坡上。
他神情淡漠地用手随意一指,数名警察立马开挖起来。
过了片刻,警察便挖出了一个纸盒箱子;箱子已经被黄色的尸水浸透,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失踪了21天的黄娜,全身套着9层厚厚的塑料袋,被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球形”,蜷缩在盒子中。
她的四肢残留着绑痕,下体遭受摧残,后脑上留有外伤,肚子上还有个大大的脚印。
明明是人世间,却比地狱还惨烈。
此时,种种证据都指向卓良豪。
卓良豪自知之前的说辞已经站不住脚,于是在庭审之上装疯卖傻,希望逃脱法律的制裁。
他的辩护律师也在法庭上强调:
“我的当事人精神极度不正常,杀人并不是本意,而是无心之失。”
并拿出一份医院检测报告,显示卓良豪的智商只有76,是个智力不足的低能儿。
此后,卓良豪也顺应律师的说法,在法庭上扮演着一个称职的“二傻子”。
面对警方“杀人性侵”的指控,卓良豪及其律师又给出了这样一个故事。
当天,黄娜打完电话后遇到了卓良豪;22岁的卓良豪邀请黄娜到仓库里玩捉迷藏的游戏。
玩了一会后,卓良豪决定将“游戏升级”。
他建议把黄娜的手脚全部捆绑起来,然后让自己来找。
结果黑暗中黄娜“不小心”摔了一跤,口吐鲜血。
“智商不足”的卓良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想起电视中别人用手掌猛击对方的颈部可以让人短暂晕倒,而后被击打者便会苏醒。
于是,卓良豪用自己的手掌狠狠地击打黄娜的后脑勺,希望能让她醒过来。
现场演示
然而,卓良豪等了很久,也不见黄娜醒来。
他担心黄娜透不过气来,于是将她的衣服全部脱掉。
为了喊醒她,又用脚猛踩黄娜的肚子,并用剪刀和手指摧残黄娜的下体。
而这丧心病狂的一切,仅仅是一个智力不足的低能儿,用尽真心想要救助自己的小伙伴!
多么荒唐!多么可笑!
但是在当时,却有很多人坚信卓良豪的说法。
辩护律师甚至向法庭提供了一份有着3.5万人签字的赦免书,称卓良豪是无心杀人,要求判他无罪!
就在多人为卓良豪求情的同时,另一种阴谋的说法甚嚣尘上。
案件元凶直指黄娜的母亲--黄淑英。
而由头,仅仅因为黄淑英是个偷渡客!
谣言从何而来?
在案件的深入调查中,各方不免都会被深挖出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比如,黄娜的亲生母亲--黄淑英。
原来,黄淑英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新加坡移民。
她多次通过偷渡的方式来到新加坡。为了避免海关检查,她甚至用灼热的铁板烫伤自己的双手,磨掉自己的指纹。
大家都认为,对自己都能下得了如此狠手的女人,加害女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更令一众怀疑者坚信自己想法的是,黄淑英生活拮据,却在黄娜生前为她购买了多份大额保险。
自从黄娜尸体被发现后,黄淑英就陷入了一种“极其镇定和淡然”的情绪中。
女儿的葬礼现场,她冷静得像个过路人;火化一结束,她立马去保险公司讨要赔偿金。
但这一切,并不能证明什么;加害黄娜的恶魔,依然是扮演低能儿的卓良豪。
2005年8月26日,法院宣判卓良豪谋杀罪名成立,被处以绞刑。
即使仍有民怨要求特赦,却没能撼动法律的最终裁决。
而黄淑英偷渡客的身份曝光,带着“毒妇”的骂名,惨遭驱逐。
因为黄娜生前,她并没有多疼这个女儿--多次将女儿一个人扔在新加坡,甚至曾经让不满6岁的女儿自己坐飞机回福建。
而悲剧,似乎在漫不经心地“放养”间注定发生。
回到福建的黄淑英,拿着新加坡华侨为黄娜捐赠的12万新币(60万人民币)和保险公司的巨额赔款,给自己盖了乡间豪宅。
据说,这套位于福建莆田的豪宅,楼高4层,占地4个篮球场。
而黄淑英很快与新的老公,又生了一个儿子。
只是不知道住在这样带血的房子里,她会不会偶尔想起,女儿在电话中向她讨要的那双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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