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公司操纵搜索 给钱就能屏蔽负面

消费者想确定某公司口碑是好是坏，经常会在互联网的海量信息中依据搜索结果、用户评价以及一些文章、信息等进行综合判断。殊不知，一些看似可以信赖的信息，实际上是被人暗中操纵的。昨天，央视3·15晚会曝光了口碑营销公司操纵搜索结果背后的秘密。据晚会曝光内容显示，一些企业的负面信息甚至只要给钱就能被屏蔽。

英迈思是一家为企业提供口碑服务的互联网技术公司，宣称专为企业打造品牌、搜索、口碑的闭环私域流量池。该公司负责人告诉央视记者，网民在问答、百科、论坛等寻求帮助时，所看到的问题和答案，很多都是由他们这样的口碑公司冒充真实用户“自问自答”做出来的。例如，在一组关于元宇宙概念产品的问答中，其中一个问题涉及元宇宙虚拟地产投资，回答内容称投资虚拟地产正值火热，并称自己在某公司平台投资虚拟地产。“站在第三方的角度，告诉大家投资这个，是可以赚钱的。”该公司负责人称。

为了让这些做出来的“自问自答”排在搜索结果前面，一些口碑营销公司甚至不惜雇佣水军。四川刻羽云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上海办事处负责人向央视记者透露，他们公司有一批水军，用的都是素人号。据透露，不仅提问和回答都是由该公司操作的，就连上面的点赞量也都是靠合作的资源或者水军做上去的。

除了雇佣水军冒充真实用户自问自答误导网民外，口碑营销公司还有一种技术叫做“万词霸屏”。简单地说，就是通过对上万个海量关键词的设定，让用户无论搜索哪个词时，被推广的公司始终能排在前面。央视记者在上海顶匠公司的系统后台看到，他们为某国际学校做的万词霸屏中，当有家长搜品牌校区、靠谱小学、靠谱校区等词时，这所国际学校都会排在靠前的名次。

一方面通过“万词霸屏”让消费者只能搜索到口碑营销公司想要展示的内容，另一方面，对于一些用户发布的批评性报道、投诉等，口碑营销公司也会利用技术手段，直接让网页显示成找不到内容的404页面。英迈思的业务经理特意出示了他们和某企业所签订的舆情净化合同，完成合同后的工作总结显示，英迈思把涉及这家企业拖欠工资等多条负面消息做了404化的处理。“投诉内容本身实际上还是存在，只是我们给它做了404屏蔽掉了。”除了404化处理，对于有些含有负面信息的帖子，英迈思还能直接篡改标题，比如一个标题原本为“你觉得某公司是个什么样的公司”的帖子，就被篡改为“什么样的公司才是好公司”。对于有些负面消息，刻羽云甚至可以直接将其删除得干干净净。

从冒充真实用户自问自答、左右搜索结果、篡改标题、404化处理，到直接删除，口碑公司的收费从几千元到几十万元不等。英迈思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上海分公司总经理透露，做得比较好一点的得二三十万元。普通消费者哪里会知道，网上一些重要的信息，竟然就这样在一些口碑营销公司的操纵下，被扭曲、被篡改、被消失了。

文/本报记者 赵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