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焦大等老奴三次怒骂爆狠料！贾府主子们丑态毕露集体翻车

《红楼梦》原名《风月宝鉴》，表面上写尽了贾府这个百年贵族繁华富贵日常生活，令人艳羡。

可惜，这些都是假象。作者真正想表达的是这繁华背后的末世绝望，是权欲滋生的腐朽，是利益纷争中的吞噬，是白骨如山。

宝玉和姊妹们这些青春男女每天说笑玩乐，吟诗作对都是掩人耳目的正面幻相。背面那些追求权欲的人，诸如贾珍、贾琏、贾雨村、王夫人、王熙凤、薛宝钗等人的所作所为才是真正的暗黑现实。

而贾府底层的老奴、婆子们是真正看透一切的人，他们虽然都不年轻美丽讨人喜欢，但每次出场一开口都直击要害，揭露的全都是宁荣两府中的肮脏丑事。

其中焦大、李嬷嬷和夏婆子三个非常典型，作者安排他们气得发疯怒骂！一层一层揭开宁荣两府的遮羞布，让读者们看到了百年贵族华丽幕后的种种不堪丑态：公媳扒灰、奸佞媚主、外戚乱权、亲人内斗等等。

正如尤氏所说：“我们家下大小的人只会讲外面假礼假体面，究竟作出来的事都够使的了。”

焦大揭穿贾珍和秦可卿奸情，宁国府荒淫无耻、苛待功臣，早已礼崩乐坏

《红楼梦》第七回，宁国府四代老奴愤怒醉骂：“那里承望到如今生下这些畜牲来！每日家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这话一说出来，被贾蓉、凤姐和宝玉等明明白白听见，吓得小厮们魂飞魄散，赶忙塞了他一嘴巴的马粪。

宁国府里人口简单得很，爬灰就是指公公贾珍和儿媳妇秦可卿偷情。养小叔子是指嫂子也小叔子的私通。可能是秦可卿和贾蔷不干净，也可能是焦大见凤姐和宝玉同车不合规矩。

总之，焦大虽然喝醉了，说了些“红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的胡话，可是他爆料的这些惊天大瓜却都是真实可信的。

因为小厮们的反应很真实，听了这些话，首要反应不是吃惊，而是害怕，可见这些主子们的丑事，都是奴才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平时说出来，损人不利己，所以大家都“胳膊折了袖子里藏”，但是一旦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他们虽然不敢和主子理论，背后就要拿这些做把柄去传播泄愤。

宁国府的嫡系正派玄孙贾蔷就是因为被这些奴才拿住了短处，才不得不搬出去住的。

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了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辞。贾珍想亦风闻得些口声不大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

这也是为啥秦可卿为什么总是心事重重，八面玲珑，恨不得讨好贾府上下所有的人。因为她要用好人缘掩饰自己乱伦的事实，只有她给这些奴才们好处，对他们宽容温和，这些人才能念着她的好儿，不想焦大一样大骂出来，也不背后嚼舌根子。

秦可卿和贾珍私通乱伦，贾珍贾蓉和贾蔷之间不干不净，以及后面贾珍贾蓉和尤二姐三姐的“聚麀之诮”都是宁国府荒淫无耻的脏脏烂事。

惜春说：“我清清白白的一个人，为什么教你们带累坏了我！”尤氏为啥一听就恼羞成怒了？因为她作为宁国府当家主母，比那些奴才们都清楚这些烂事。她“心内原有病，怕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努力维持表面上的体面罢了。

柳湘莲说：“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干净，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这就是外面对宁国府的评价，一个百年公府贵族，早已经礼崩乐坏，在外人眼里竟然就和个大型风月场所差不多，那些世家子弟都喜欢来寻欢作乐，无所不为。

可怜焦大这个忠心耿耿，敢于谏言的好奴才，当年还有对宁国公的救命之恩，跟着主子出兵放马，历尽风霜，万年却被贾府这些不肖子孙虐待。

当年，他为了对主子尽忠选择自己喝马尿，可如今他还想对主子尽忠，小主子们却塞了他一嘴的马粪。焦大之于贾府，就好比贾府之于皇帝，焦大的结局就是贾府的下场。

李嬷嬷痛骂的狐媚子袭人得宠被重用，贾府奸佞当道，争权夺利一团糟

李嬷嬷因为倚老卖老，爱占小便宜，嘴碎唠叨被很多人所厌恶。可是对比起来就会发现，李嬷嬷比花袭人可爱多了。

因为李嬷嬷再怎么不讨人喜欢，她是真的一门心思为宝玉好，就算依靠宝玉也不会害宝玉。因为她和儿子李贵的身家性命都是和宝玉荣辱与共的。

要是宝玉不学好，不懂礼，做错事，贾政就会先打断李贵的腿。李嬷嬷令宝玉讨厌是因为她不够年轻漂亮，占便宜的方式太笨拙明显。

如果她是一个美少女，像晴雯一样天天用硬话怼人，宝玉也能接受，像袭人一样掏空宝玉的零花钱，宝玉也根本不在意，还会经常给她主动留着各种好吃的。

但是袭人就不一样了，袭人虽然也跟宝玉荣辱与共，但是她利用宝玉也太狠了。

她为了上位争宠，在宝玉十二三岁就勾引宝玉偷试云雨情，平时惯用色相柔情引诱宝玉；为了争取长辈主子支持，不惜背叛贾母宝玉，投靠王夫人；还和宝钗结盟，打击林黛玉，屡次搞小动作要拆散宝黛；拉帮结派，装老好人，拿着宝玉的钱收买人心，终于整走了晴雯、芳官、四儿等漂亮丫鬟，害得宝玉也大病一场。

李嬷嬷赌钱输了，气的专程跑过来大骂袭人一场，看似不讲理，其实句句都说到了点子上。

“忘了本的小娼妇！……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宝玉，哄得宝玉不理我，听你们的话．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这屋里你就作耗，如何使得！好不好拉出去配一个小子，看你还妖精似的哄宝玉不哄！”

袭人听了也是“又愧又委屈”分辨不得，只能哭起来，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都很没脸，不是正经路子，所以才会觉得“愧”。

晴雯还神补刀说：“便得罪了她（李嬷嬷），就有本事承任，不犯带累别人！”这里说的就是袭人小人得志，自作自受。

当初袭人跟着李嬷嬷学伺候宝玉，后来她占了李嬷嬷在宝玉屋里的主管位子，就忘了根本，只顾着自己讨便宜，魅惑宝玉，却不给李嬷嬷半点儿好处，还不尊重李嬷嬷，也纵容的下面的小丫鬟都没规矩。

偏偏就是花袭人这个把宝玉勾引坏了的狐媚子，伪装贤德，巧言令色地进谗言，得到了当家主母王夫人的重用。王夫人口口声声“我的儿”，还要把宝玉交给袭人，这就是当权者昏庸，奸臣上位，败家破业的路子。

袭人媚主求荣，争权夺利有心计，却只想乐享姨娘的待遇和银子。身为大丫鬟把宝玉屋里的事儿管理得乌烟瘴气一团糟：书中的偷窃丑事，宝玉屋里最多；小丫头们没规矩，动不动就都偷懒跑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连下等婆子春燕她妈都敢在宝玉面前吆喝闹事，袭人只会让麝月晴雯出头去压制，自己永远装烂好人，去跟王夫人汇报工作积极。

宝玉屋里，因为为首的袭人上位路子不正，丫鬟们个个争相效仿，碧痕就跟宝玉洗澡洗得满席子水，麝月让宝玉蓖头发，甚至连外面院子里干粗活儿的小丫鬟也都擦胭抹粉，簪花插柳，四儿和小红这种想要上位的，都是因为袭人开了先例。

每当宝玉真正有事的紧要的时刻，袭人总是发挥不了什么重要作用，简直完全不能担事儿。很多时候宝玉生病，她都不敢去回报给贾母和王夫人了，能瞒着只一味瞒着，这样她就不用承担责任了。

争奈宝玉因冷遁了柳湘莲，剑刎了尤小妹，金逝了尤二姐，气病了柳五儿，连连接接，闲愁胡恨，一重不了一重添。弄得情色若痴，语言常乱，似染怔忡之疾。慌得袭人等又不敢回贾母，只百般逗他玩笑。

实在不行了，居然还要去求人家李嬷嬷来。比如紫鹃试玉那一回，宝玉痴病发作，非同小可，袭人看似忙乱，其实啥事儿也没干成，先是跑去潇湘馆闹了一场，直接把锅都甩给紫鹃，回来一听李嬷嬷说宝玉不行了，袭人就知道哭。

众人见他这般，一时忙起来，又不敢造次去回贾母，先便差人出去请李嬷嬷。……袭人等以他年老多知，所以请他来看，如今见他这般一说，都信以为实，也都哭起来

李嬷嬷看得明白，袭人如今正是太太眼前的大红人，宝二爷心尖上的小情人，她暂时弄不倒袭人。

但是她知道，早晚有一天袭人会失势，因为不管谁做宝玉的妻子，都难容这种有心机的屋里人，到时候她必然是要去落井下石的。

夏婆子骂莺儿“轻狂浪小妇”，打脸薛家尴尬处境，暴露贾府败家的根本

如果说焦大和李嬷嬷的怒骂，还只是揭露贾府的家丑，那《红楼梦》第五十九回，薛宝钗的丫鬟莺儿带头在大观园里采花折柳编花篮，被贾府的何婆子和夏婆子追着指桑骂槐说她是“轻狂浪小妇”，好一顿羞辱，可以说是戳穿了荣国府家族败家的根本。

首先，莺儿私自在大观园采摘，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合规矩的，因为薛家是贾府的亲戚，大观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贾府的财产，贾府不给，莺儿不应该自取。

但莺儿非常嚣张，她理直气壮的说：“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我使得。”原来薛宝钗不爱花儿粉儿，所以虽然住在大观园里，这些平常的花草份例她都一概不要。

不要就对了，薛家的姑娘凭什么要贾府的份例呢？薛家赖在贾府不走，号称“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的吗？可从莺儿的态度看来，薛宝钗虽然花草份例不要，别的份例却没少要，不然莺儿不会觉得花草份例也应该是她们理所应得的。

莺儿说：“自从分了地基之后，每日里各房皆有分例，吃得不用算，单管花草顽意儿。谁管什么，每日谁就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还有插瓶的。惟有我们说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么再和你们要。究竟没有要过一次。我今便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的。”

这就是薛姨妈、薛宝钗母女们常年赖在贾府的真实想法。贾府家大业大，既然是亲戚们，住你家房子你也不好意思撵，吃你的用你的一些，你也不好意思不让。

所以，宝钗心安理得的住着大观园里宽敞气派排名第二的蘅芜苑，还理直气壮的插手跟探春、李纨一起管理贾府的家务事。

只可惜，这都是薛家一厢情愿的想法，她们自己不尴尬，贾府的主子们也的确不好意思说，毕竟薛家虽然占用了贾府的资源，可贾府的资源多啊！主子们的生活不受影响。

可是这些地下的奴才们不乐意啊！因为主子们的剩余资源，基本就是他们贪占的，薛家占用了，他们岂不是要有损失？毕竟宝姑娘和薛姨妈多吃一块点心，她们就少吃一块啊！

这些的“势利眼”的奴才们看得清楚明白：薛家人才不是什么有体面的正经主子呢！要不然明明有成年儿子，有房有钱的，怎么还常年不清不楚地赖在姐姐姐夫家不走呢？

就算薛宝钗在探春改革的时候，特意搬出王夫人，夺取了大观园承包的所有收入去讨好打点这些婆子们，让她们利益均沾。这些婆子们也只是表面上说声感谢，内心里依然不可能领薛宝钗这个外四路表姑娘的人情。

因为这些奴子号的奶奶们，连贾府正经的主子都不怎么放在眼里，何况家道中落，投亲靠友，前来攀附寄生的薛家呢？

这些婆子们都是荣国府里恶奴的典型，他们早就没有几个还在为主子尽心办事，个个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要尽可能的贪占主子的东西，填饱自己的腰包。这也是贾府败家的根本原因之一。

因为贾府中主子们没有精明能干，能够支撑家业，善于谋划的人，这些恶奴才渐渐都变成了这样的蛀虫，贾府渐渐内囊上来，成了一个空架子，寅吃卯粮，主子们都赶不上奴才们有钱气壮了。

探春说过：“这一年间管什么的，主子有一全分，他们就得半分。这是家里的旧例，人所共知的，别的偷着的在外。”

赖嬷嬷一家就是这么发家致富的，赖嬷嬷伺候过老荣国公，在贾母面前也可以坐着说话。她的两个儿子分别是荣宁两府大总管，儿媳妇也是内宅大管事娘子，可想而知平时贪占了主子多少财产。赖家的孙子脱了奴籍，从小也是尊贵的少爷一般养大直接捐了五品州官，和少主子贾琏、贾蓉一样大的官职。

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的，男人管地租，就有自己的独立小院，养着丫鬟婆子使唤，外面有许多钱置办田产。刘姥姥能有门路进荣国府，就是因为她女婿王狗儿的父亲曾帮着他争买田地，她家女儿也不用在贾府为奴，而是脱籍嫁给了大古董商冷子兴为妻。

贾母给王熙凤凑份子过生日，特意叫来了这些有头有脸的奴才娘子们，说：“你们虽该矮一等，我知道你们这几个都是财主，分位虽低，钱却比他们多”。

可是这些贪得无厌，中饱私囊，仗势欺人的奴才们，却不肯在贾府好好做事，动不动还想压倒主子，狂妄胡为，鸳鸯和平儿两个贾府的管事丫鬟特别了解这些恶奴。

鸳鸯说：“新出来的这些底下奴字号的奶奶们，一个个心满意足，都不知要怎么样才好，少有不得意，不是背地里咬舌根，就是挑三窝四的”；

平儿说：“你们素日那眼里没人，心术利害，我这几年难道还不知道？二奶奶若是略差一点儿的，早被你们这些奶奶治倒了”。

比如二姑娘迎春性格好，婆子媳妇们都敢去踩两脚，偷拿她的累丝金凤去赌钱喝酒，冤枉她花了奴才的钱，那么厉害的三姑娘探春，她们也敢欺上瞒下，用丧葬银子测试她好不好糊弄，王善保家的还去拉扯探春的衣服；尤氏软弱顺从，她的丫鬟就没规矩，伺候洗脸都不知道跪下，大观园的婆子都不听她的，传个话都支使不动。

在贾府这些奴才婆子眼里，他们都是贾府的人，薛家只是破落投靠的外来户罢了，还天天妄想反客为主来统治他们呢！林黛玉对此就看得非常清楚。

……你看这里这些人，因见老太太多疼了宝玉和凤丫头两个，他们尚虎视耽耽，背地里言三语四的，何况于我？况我又不是他们这里正经主子，原是无依无靠投奔了来的，他们已经多嫌着我了。如今我还不知进退，何苦叫他们咒我？”

其实林黛玉是贾府姑奶奶贾敏的亲生女儿，跟贾府血缘关系紧密，父母双亡后又被贾府收养，贾母从来没把她当作外人，那些丫鬟婆子们也都知道她得宠，根本不敢慢怠她，可是林黛玉却还这么清醒。

薛宝钗论亲戚关系还不如邢岫烟跟贾府亲近，论给赏钱不如林黛玉每次都给几百钱那么大方。那邢岫烟都要典当棉袄请婆子们喝酒吃点心才能得到她们的好脸色伺候，薛宝钗借着职权便利，假公济私给她们的小恩小惠也都是理所应该，拿着贾府不心疼的银子，给薛家买体面罢了。

这些婆子们根本不会薛宝钗的情，更不会惯着莺儿损坏他们的利益。

总体来说，《红楼梦》中这些敢于翻脸怒骂的老奴才们，有的是忠仆含冤，有的是恶奴撒泼，但不管为了公理还是为了私人利益，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是揭穿了一切伪装的丑陋真相。

贾府作为赫赫扬扬，根基深厚的百年贵族，不能整肃家业，善待忠仆，不能分辨忠奸，弹压恶奴。自己家里乱糟糟还理不清，又收容了薛家这种请不走的“瘟神”，来占用争夺有限的资源。结果注定导致内部更加混乱，利益争夺更残酷。

最终邢夫人和王夫人通过一只绣春囊斗得“乌眼鸡”一般，自杀自灭起来，就算皇帝不给他们治罪抄家，贾府也终将自取灭亡。

南山橘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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