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年犯下13起谋杀13次绑架，逃脱追捕45年的「十毒俱全」变态杀手

【本文节选自《终极邪恶：历史上的超级变态杀手》，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2020 年 6 月 29 日，美国感染新冠病毒确诊数量超过 256 万例，死亡病例超过 12.5 万例。这是该国新冠病毒疫情愈演愈烈的新一天。就在这天，加州上百受害者和家属迎来了期待已久的法庭审理。这一刻，他们已经等了四十年。

「我有罪，我承认。」74 岁的小约瑟夫·詹姆斯·德安吉洛面对法官和听众，侧着头读完了对他提出的 13 起谋杀和 13 次绑架指控。他还承认了其他 161 起指控，遗憾的是这些指控都过了诉讼时效。光头的他身穿橙色囚衣，带着透明的防护面罩，显得虚弱无力。

（德安吉洛在 2020 年 6 月 29 日听证会上讲话）

不过，四十年前的他却有魔鬼般的充沛体力、犯罪激情和性虐冲动。从 1973 年到 1986 年的十三年间，德安吉洛涉嫌强奸 50 名女性、伤害 106 人、盗窃 120 多起，制造的骇人恐怖笼罩着整个加州。最小的受害者年仅 13 岁，当时正和妈妈在家熟睡。

德安吉洛本来可以过上体面的一生，令人尊敬地颐养天年。曾在海军服役的他拿过国防服务奖章，还获得了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的刑事司法学位，做过六年警察。为了防疫需要，他受审的地方不是常见法庭，而是毕业 48 年的母校的大会厅，令人唏嘘不已！

这种尴尬的「荣归母校」是不是命运的蓄意之作？一手好牌怎么打得这么烂？还是他阴差阳错拿错了人生的剧本？是什么让他拥有画风如此迥异的双面人生？一面是曾经前途光明的前警官，另一面是游荡在人间长达四十年的在案逃犯。

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在对所有罪行供认不讳之余，金州杀手德安吉洛有点带节奏地「疯狂暗示」：有一个内在人格引导着他，犯下了这些滔天罪行……

玛格丽特的骇人梦魇

1977 年 11 月 10 日凌晨两点，加州萨克拉门托寒意逼人，13 岁的玛格丽特·沃德洛在睡梦中惊醒。吵醒她的不是闹钟，不是作业，而是风铃的叮当和须后水的强烈气味。卧室窗户的后面站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戴着面具，正在用小刀撬开玻璃的左上角。

这就是 HBO 犯罪纪录片《我将在黑暗中消失》的恐怖一幕。该片由真实犯罪小说家米歇尔·麦克纳马拉的同名小说改编，近期刚刚首映，恰与当前庭审「相映成趣」。

常言说，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其实，生活往往比艺术更残酷、更狗血。德安吉洛的邪恶比纪录片和小说更恐怖、更变态、更无耻。在他被抓获前的几十年时间里，受害者一直生活在恐惧之中，仿佛恶魔永远在身后……

（左下为童年时的玛格丽特·沃德洛）

在玛格丽特·沃德洛的家乡萨克拉门托，她的童年被 1977 年截然分为两段。1977 年前，她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地方」。她经常和心爱的金毛一起沿着河流玩耍，「感到完全安全」。1977 年，一个淫魔打破了安宁。她不幸遭遇了淫魔，成了他最小的受害者。

这个人就是「东区淫魔」德安吉洛。

他的真面目此时还没有被揭开。当警方向公众宣布当地有一个连环强奸犯时，平静的生活被完全打乱，人们变得紧张不安。本来警察不想制造恐慌，但纸还是包不住火。好奇害死猫的玛格丽特看了能找到的所有「东区淫魔」的东西。

和大人们不一样，年幼的玛格丽特完全被故事情节迷住了。她很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做：他利用恐惧来控制人，让人非常害怕他说的话、他做的事。不仅如此，她的妈妈也让她相信她太小了不会成为连环强奸犯的目标。

她和妈妈都太过于自信和单纯了。

（玛格丽特·沃德洛童年时的卧室）

当玛格丽特在凌晨两点惊醒、不知所措的时候，戴着面具和皮手套的袭击者很快破窗而入，站到了她的床边。一切都晚了，她的生活将永远改变。更糟糕的是，她的纯真和善良让人感到心痛，又让人觉得有点愚蠢。

一开始，她居然以为妈妈和邻居在开玩笑、搞事情。蒙面人用「严厉的耳语」告诉她：「这不是在开玩笑！」玛格丽特通过声音辨认，知道这不是她的邻居比尔。她想到了报纸上的「东区淫魔」，但还是暗自祈祷这不是真的。

这个强壮的男人把她绑起来、蒙上眼睛，然后进入隔壁卧室，把她的妈妈也绑起来、蒙上眼睛，还将几个碟子放在她妈妈后背上。如果盘子有响声，说明有人想逃跑。这是「东区淫魔」惯用的作案手法，她刚从报纸上了解到这些。

接下来的经历对玛格丽特来说是一场噩梦，但她还是尽了最大努力去和淫魔斗智斗勇。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心里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玛格丽特，你逃不了，这就是你的下场。你会被强奸，但不会被伤害。」在最危险的时刻，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13 岁的玛格丽特·沃德洛）

尽管玛格丽特事先了解了很多「东区淫魔」的信息，感觉自己有「优势」坚持到最后，整个过程还是惊心动魄的。蒙面人一再威胁要杀死她和她妈妈，还一度真的拿起了刀。无论恶魔怎么威胁，玛格丽特都能告诉他自己不在乎。

这可能是一个 13 岁的孩子能想出的最好答案。「东区淫魔」最想要的是恐惧。玛格丽特说服自己，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怕、不在乎，甚至还对蒙面人表现出蔑视。淫魔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恐惧，似乎也屈服于她的蔑视，没有杀掉她们，最终逃离了现场。

玛格丽特虽被淫魔匆匆鸡奸，还是活了下来。

超级变态的连环杀手

除了玛格丽特之外，在连环强奸案受害者中，15 岁的克丽丝·佩德雷蒂年龄最小。

最近两年，随着「东区淫魔」系列案件的不断披露，越来越多的受害者不在沉默，开始发声。克丽丝建立了一个脸书群组，鼓励受害者分享自己的故事，相互报团取暖。目前这个群组已经聚集了 100 多人。他们喜欢用数字彼此称呼，克丽丝排名第十。

（德安吉洛连环案的部分幸存者最近合影）

1976 年 12 月 18 日是克丽丝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当晚，她被「东区淫魔」强奸多次，这一天改变了她对世界的整体看法。这个日子她记得清清楚楚、刻苦铭心。当时，独自在家她正在弹钢琴。忽然，她隐约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可随后又没声了。

几分钟后，一把刀子抵在了她的喉咙上。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说：「你要尖叫或乱动，我就杀掉你，然后消失在黑暗中。」随后，克丽丝被带到了后援长椅上。她被蒙住双眼、剪破衣服，遭到多次性侵和变态性虐。

（少年时的克丽丝·佩德雷蒂）

90 分钟的恐惧时间夺走了她的纯真，彻底改变了她的生活。从此，克丽丝再也无法弹钢琴，因为「东区淫魔」从背后的偷袭给她留下了终生的心理阴影：他一直站在身后！

玛格丽特和克丽丝相对幸运，得以逃生，而之后的十年中至少有 12 人被淫魔杀害。在其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日子里，「东区淫魔」只是连环杀手德安吉洛的众多绰号之一。

在众多连环杀手中，德安吉洛是一个最不走寻常路的「怪咖」。其作案手法非常有个性，可称为连环杀手中「邪恶值最燃」的「超级怪蜀黍」！

嗯，怪蜀黍？除了强奸和杀人外，他都干了什么？

暗布陷阱：为成功作案，德安吉洛通常会先行踩点，熟悉目标的作息、家庭和社区环境等情况。他还会溜到作案对象家中，做些手脚，比如藏下绳子，以便随后行凶。

强迫旁观：他开始作恶的时候，主要袭击单身女性，后来连夫妻也一起袭击。让人愤慨的是，他在强奸妻子之时，还强迫丈夫旁观。

碟盘压背：最诡异的是，他常常把丈夫绑起来，在后者背上叠放几个盘子。他威胁受害者说，只要盘子一响、掉下来的话，就杀掉夫妇两人。

（一个罪犯现场发现的破碎碟子）

「顺手牵羊」：和多数连环杀手只是夺人性命、强奸灭口不同，德安吉洛还会顺便拿走受害者的一些财物，作为纪念。珠宝、婚戒、现金、证件，他都照拿不误。

（被德安吉洛洗劫后的一间卧室）

「内衣散花」：在 120 多起盗窃案中，偷点东西显然不是德安吉洛邪恶的全部，他标志性的动作是把女性的内衣如天女散花般撒落在现场。

「无耻吃货」：碰到饿的时候，他会将受害者的冰箱洗劫一空，吃得大快朵颐。无巧不成书，最近庭审持续了几个小时，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下吃起零食。真是「资深馋鬼」一枚。

「变色恶龙」：他说谎、欺骗、盗窃，「扮猪吃老虎」。对于他在庭审中的虚弱表现，玛格丽特直言：「我一点也不认为他虚弱，他是装出来的。」克丽丝也说：「这是演戏。」

「事后恐吓」：和绝大多数罪犯不同，他居然事后还给受害者打电话，进行再次恐吓。他曾给一个强奸受害者打电话说：「我会杀了你……杀了你……你这个婊子……骚货！」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这一切邪恶可谓「十毒俱全」！

（德安吉洛犯罪的部分物证）

1986 年，他在橙县尔湾奸杀了一个 18 岁的少女。这是他最后一次作案，为其危险、邪恶和耻辱的犯罪过程划上了句号。

萨克拉门托是加州首府、商业中心和两个军事基地的所在地。上世纪 70 年代，它安全平静的生活节奏被恶魔狠狠打破。德安吉洛造成的巨大恐慌和阴影，至今仍然萦绕在老一辈的人心里。类似梦魇还一度笼罩了加州的橙县、圣芭芭拉、凡吐拉市等地。

直到今天，很多受害者也没有想明白：德安吉洛为什么要干这些坏事？

一度高光的双面人生

这要从他一度成功向上的生平说起。

1945 年 11 月 8 日，德安吉洛出生在毗邻大西洋的纽约州巴斯。父亲是美国陆军中士，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在他们全家搬到加州之前，曾在西德一个空军基地住过一段时间。据家人回忆，年仅 9 岁的他曾经目睹 7 岁的妹妹在基地仓库中被两名飞行员强奸。

在 HBO 记录片中，德安吉洛的童年没有风和日丽，反而有暴风骤雨。他的父亲常常把兄妹四人锁在壁橱里，强迫他们从地板上吃东西，还暴打他们。不难想象，每次都是德安吉洛首当其冲，挨打最多、最重。

（1964 年读高中时的德安吉洛）

1964 年，他高中毕业后加入美国海军，在越战中服役了 22 个月，还拿到了国防服务奖章。1968 年，他退役后在加州洛克林的塞瑞亚学院攻读，后来获得了警察学的副学士学位，成绩优异。

塞瑞亚学院是全美仅有的四所拥有正规的终身学习机构的社区学院之一，也是美国前 25 强的公立院校。每年，该学院都有学生包括国际生成功转入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洛杉矶分校（都属于加州大学系统）。毕业于这样的牛校，可谓拿到了人生的第一块敲门砖。

但，德安吉洛却有别的打算。

1970 年，他和塞瑞亚学院的一个同学，邦妮·吉恩·科尔维尔订了婚。但媒体报道称，两人虽然没有离婚，却最终分居了。德安吉洛在一次作案中说，「我恨你，邦妮！」侦查员认为，两件事之间很可能有因果关系。

1972 年，德安吉洛从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校区（不属于加州大学系统）毕业，获得了刑侦专业学位。随后他加入埃克塞特警察局，主要负责处理入室盗窃。或许正是这段工作经历，让他熟练掌握了盗窃手段和反侦察技巧。

（上世纪 70 年代在埃克塞特警局做警察的德安吉洛）

技术是柄双刃剑，掌握在好人手里可以造福社会，落在坏人手里将贻害无穷。

德安吉洛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完美逃脱警方的侦查，其警察培训经验和工作经历显然助力不少。生活时常残酷而荒诞：身为警察的恶魔制造了「完美」的犯罪。

1979 年，德安吉洛在盗窃时被警察逮了个正着，随即被警局解雇。这是其残暴面目最接近被揭开的一次。警方当时并没有将分散在各地的案件相互联系起来。直到 2001 年，警察才借助 DNA 技术发现，「东区淫魔」与「原始夜行者」有关。

德安吉洛仿佛杀手界的流行巨星，在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绰号：维萨利亚的「维萨利亚劫匪」、萨克拉门托的「东区淫魔」和「床头杀手」、加州南部的「原始夜行者」（后来改称为「原始夜行魔」）。1980 年，他在一个犯罪现场遗留下中国结，一度被称为「钻石结杀手」。

这些形形色色的绰号被犯罪小说家米歇尔统称为「金州杀手」（金州即加州的别称）。

被警局解雇后，德安吉洛在一家超市配送中心工作，担任维修技师，直到 2017 年退休。据其家人介绍，他看起来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但有邻居看到他有时会情绪失控，找不到车钥匙就在车道上大喊大叫。

恶魔不是一天长大的。从骚扰到强奸，从盗窃到绑架，从暴力到凶杀，从杀一个到杀两个……德安吉洛的人生仿佛进入了一个逞凶作恶的快车道，一入恶门深似海！不知道他是否听过佛门偈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按照德安吉洛自己的说法，他身体里有一个叫「杰瑞」的内在人格。这个杰瑞创造了他，是他的一部分。他自己不想做这些事，但也无法将杰瑞从体内赶走。正是杰瑞强迫他毁掉了那些人的生命。他必须对此负责，这一天终究会来。

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

金州杀手连环案引发了媒体的广泛关注和公众的极大恐慌，推动了市民的联防巡逻和对疑犯的悬赏，以至增加了枪支、锁具和警犬的买卖。警方高度怀疑，嫌犯从一开始就很享受这种铺天盖地的公众关注和媒体报道，甚至通过受害者火上浇油。

你还觉得嫌犯无辜吗？

姗姗来迟的法网恢恢

由于德安吉洛有着超强的警察经验和反侦察能力，在大多数犯罪现场没有留下直接的证据和线索，所以逃脱警方追捕长达四十年之久。而且，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信息技术尚不发达，加州各地警局之间的信息共享和交流不够充分。

2016 年，为推进系列案件的侦破，警方发布了包括草图和作案细节的更多信息，同时悬赏 5 万美元来征集线索。两年后，警方意外获得了德安吉洛亲戚的 DNA 数据，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隐藏多年的真凶！

（20 世纪 60 年代在海军服役的德安吉洛）

这被认为是第一个通过基因系谱技术而破解的热搜悬案。在数十年的成功逃脱之后，在新技术的「照妖镜」下，德安吉洛已无处可藏。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不过 DNA 技术侦破的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早在 1984 年，DNA 技术就被用于案件刑侦，但美国联邦调查局的 NDA 数据库只是覆盖了已知罪犯，联合 DNA 索引系统 1994 年才开始试点，显然不可能锁定此前十年的金州杀手信息。

随着 DNA 技术的飞速发展，不少人开始借助基因族谱数据库寻亲、寻根。这种公共的基因族谱数据库意外地为金州杀手的落网提供了一线生机。小说家米歇尔也在其著作中提到了这种方法。于是调查人员将嫌疑犯信息与在线族谱数据库中的数据进行比较。

比对工作进行了多年。经过艰苦细致的努力，警方最终发现：数据库中包含有与嫌疑犯血缘相近的十几个基因信息。这说明，嫌疑人多个远亲的信息被采集到库中。但基于家族系谱的分析，可能的嫌疑人多达一千人。

怎么办？

接下来，警方根据性别、年龄、居住地等标识进一步精确筛选，范围逐渐缩小，真凶即将浮出水面。此时，研究人员发现，有一个人的生理特征、时间线、年龄和居住地与嫌疑人高度吻合。这个人就是德安吉洛。

如果说追踪嫌犯的过程扑朔迷离的话，那么搜集真凶的 DNA 样本的情节同样扣人心弦、惊心动魄。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的搜集工作在暗中进行。在跟踪了德安吉洛数日之后，警察分别采集了两份 DNA 样本。

一份来自他的汽车门把手，但这并不完全准确，因为别人也可能摸过这个门把手。这份 DNA 样本与至少 10 宗谋杀案的嫌疑犯信息吻合，这说明他们已经快找到凶手了。鉴于 DNA 技术的科学性，警方对此确信不疑。

另一份样本得来也颇为曲折。说来你可能不信，它来自于他的垃圾桶。在一堆垃圾中，警察找到了德安吉洛废弃的手纸，由此获取了可靠可信的 DNA 样本。结果显示两者信息全部匹配。2018 年 4 月 24 日，德安吉洛在他家门外被捕。

（2018 年被捕后的德安吉洛）

至此，一直困扰加州警方的 51 起强奸和 12 起谋杀的谜团解开了。

为防范更多的犯罪模仿和反侦察，警方迄今为止拒绝透露锁定德安吉洛的具体细节。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一些基因检测公司纷纷表示，它们没有参与案件侦破工作。目前，官方 DNA 数据库已有数百万人的信息，各种基因公司和族谱数据库的储存信息也在不断增长。

平安可能是人类社会的终极理想之一。在信息化、网络化的今天，犯罪成本和抓获风险越来越高，犯罪逃避惩罚的机会越来越少。「天下无贼」「天下无凶」的日子越来越值得期待。无疑，这一天的最终到来离不开无数人的共同努力。

在德安吉洛被捕的消息公开宣布的前一天，玛格丽特接到了萨克拉门托治安官的电话，被告知金州杀手最终抓到了。她简直不敢相信，高兴地跳了起来：「这是……这是我接到的最美好、美好的电话。我太鸡冻了！」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正义终将到来，尽管经历了漫长的四十五年等待。最近，韩国华城连环杀人案结果公布，距恶魔李春宰犯下的首起案件已经过去了 34 年。希望世间的正义女神能够及时降临罪恶的「车祸」现场，而不是被堵在通往公平的道路上。

吃瓜群众的魔幻大片

这是一场视觉的饕餮盛宴。

在加州州立大学萨克拉门托分校的一个大会厅，150 多受害者及家属、媒体人聚集在这里，摄影机把德安吉洛的脸投射到宽大的屏幕上。所有人能都目睹他脸上的任何微小变动，这可能是史上最「壮观」的听证会。

鉴于疫情肆虐的情况，这场庭审延迟了几个月。由于「社交距离」的要求，不是谁都能参加，只有 27 家媒体通过抽签才得以列席。萨克拉门托高等法院、一家娱乐网站和多个新闻节目对听证会进行了实时直播。

（德安吉洛在 2020 年 6 月 29 日听证会场）

这是一部超现实主义的魔幻大片。

从长达 13 年的犯罪时间、随后四十年的逃脱岁月到真凶落网后的媒体狂欢，金州杀手连环作案的故事可谓超魔幻、超现实主义。

这部大片充满真实与荒诞、台前与幕后、在场与出场的纠缠与共生。无论是德安吉洛、受害者和家属，还是参与传播的媒体记者、文学家、剧作家和演员们，都在本真地出演自己的角色。每幕戏没有彩排，只有直播。

首先，作为真凶本凶，德安吉洛的演出极具戏剧性，刷新了演戏的底线。在庭审现场，他都歪着头坐在轮椅上，说话喘着粗气，嘴巴经常张开，看起来很虚弱。他还抱怨说身体太弱了。而在被捕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他能举起重物，骑着摩托车赛车。

德安吉洛有过蓄意伪装的黑记录。1974 年，他因入店行窃而被捕，假装精神错乱被人揭穿。今天他的表现很难让人不产生联想：是不是在装可怜、扮老弱，以争取法庭上的同情，来逃脱应有的惩罚和追责。毕竟，他可是妥妥的戏精本精。

对于健在的受害者来说，可谓喜忧参半。喜的是真凶最终落网，正义得以伸张。忧的是没有机会在法庭上控诉真凶，他也不会因此被判死刑。在法庭上，所有被强奸的女性都被称为「无名氏」。这让忍受了几十年耻辱的受害者十分愤懑不平。

现在，当年最年幼的玛格丽特已经 53 岁了，有一个女儿。她感到「非常幸运」，认为可能是「年幼和纯真」使自己躲过一劫。当时只有 15 岁的克丽丝顺利申请到了听证会的旁听资格，得以直视凶犯。她还被允许在会上站起来，讲述自己的遭遇。

在如此实时的媒体旁观下，如何权衡公众知情权与公平审判权，对法院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从头到尾，金州杀手的作案、抓获和审判俨然成为公众直接参与的一幕现实大剧。就像前橄榄球明星辛普森的审判一样，这场审判也难以逃脱娱乐化潮流的裹挟。

还有一个重要人物的杯具故事不得不提。犯罪小说家米歇尔十几岁就对罪犯有莫名的痴迷。她查阅的有关金州杀手的犯罪资料竟有数十箱。然而，为了抓紧时间完成这本小说，同时克服案情所引发的噩梦，她开始偷偷使用阿片类镇痛药物进行自我治疗。

（米歇尔·麦克纳马拉和丈夫的合影）

2016 年 4 月 21 日，米歇尔意外去世，尸检报告显示死因是阿片类药物过量。毋庸置疑，这也是金州杀手连环案的一个间接恶果。在米歇尔丈夫和同事的共同努力下，其未完成的遗作《我将在黑暗中消失》在 2018 年 2 月出版，并成为当年畅销书。

巧合的是，真凶在小说出版两个月后被捕。这或许是上帝在告慰米歇尔的在天之灵。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案件被证实与德安吉洛有关。当前，他对 13 起谋杀和 13 项绑架正式表示认罪。对此，多达 100 人的受害者和家属恐怕还是意难平！

时间长河奔流不息，四十年前的邪恶罪行渐行渐远，并不能让人们淡忘、遗忘那些痛苦的记忆。很多受害者已经准备好在庭审中大声朗读声明，让所有人都知道凶手究竟造成了多久、多深、多严重的伤害。

根据法庭安排，最终庭审结果将在八月宣判。而在此之前，HBO 公司改编纪录片也将播出大结局。

传说中的正义女神是否如愿而至？你关心这个不同寻常的庭审故事和结果吗？

恶魔评级：无数邪恶罪行造成巨大恐慌和长期阴影的「十毒俱全」变态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