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绍
张湘涛,男,笔名铁朦胧,研究生,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摄影家协会会员,河源市作家协会会员,二级心理咨询师,现在中铁六局赣深高铁指挥部工作。人民图片网、中新图片网签约摄影师,中国交通报特约记者,人民铁道报特约通讯员.先后在各级报刊发表新闻、文学和摄影作品600余篇,报告文学、通讯、散文等作品多次在北京市、贵州省、广东省及铁路系统获奖,著有散文集《大地飞歌》(羊城晚报出版社)。
渡口,佗城一个远去的符号
这是一个让人一遍遍发呆的渡口。这是龙川县佗城的一个渡口,一个从此远去的符号。
如果说岭南的开疆历史,是由佗城开始的。那么,要了解佗城的历史,则绕不开佗城的渡口。佗城渡口位于佗城镇南门,已废弃几十年。什么时候开始建的渡口?已无法考证。岁月悠悠,江水依旧,曾经的秦军水道,商贾要地,如今都已归于沉寂,只有那南门渡口码头似乎还能看见昔日的繁忙景象,见证两千多年来时代的变迁。
佗城,原称龙川城,是秦朝岭南四大古邑唯一一个保存最完整的古城,也是岭南历史上建制最早的一个县。2200多年的时光过往,让佗城人文蔚起,文化光芒灿若星辰,积淀了佗城深厚的历史文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小的佗城渡口开始了最繁忙的,最值得书写的辉煌的时刻。如今行走在古邑佗城,徜徉在护城河堤,回望南越古城墙,抚摸旧时码头前的古树,品读过往云烟,感受着岁月的变迁,犹如一本翻开的千年史书,体验着人性回归原始的洗礼。
正所谓“逢山必有客,无客不住山”。几千年来,客家先民先后进行了五次大的南迁。在迁移的过程中,一般选择山区作为落脚点。正是在这天然屏障的心脏里,孕育出赣江、汀江和梅江三条大江。而佗城处在一个河川聚集的区域中,所在的龙川县境内形成了两道水系:东江和韩江水系,其中又以东江水系为主,东江水南北向穿过龙川,似在绿色的龙川的身上系了一条碧色的玉带,让此地有了灵气。
自古以来,岭南与中原地区因有越城、都庞、萌渚、骑田、大庾等五岭相隔,严重影响两地人民的交通与往来。和北方以陆路为主的交通格局不一样,当时岭南交通的开拓首在水路。交织形成的便利的交通水网络,纵横交错的珠江水系,使得南越地水路交通上具备方便快捷的良好条件,也让佗城成为当时客家先民理想的落脚点。
赵佗在岭南推行以民为本,和辑百越,构建起汉越民族一家亲的和谐社会,被尊为岭南人文的始祖;他屯垦开荒,辟新道,大力发展内河航运和海上贸易,以佗城为中心,凿山通道、开辟航运,打通岭南与中原地区的交通脉络。当时,通过整个东江流域,直达南海郡番禺。再加上韩江流经此地,赵佗可利用水路到达古龙川县所辖的绝大部分部地区。对于秦王朝来讲,控制好龙川,就等于控制了今闽粤赣接壤地区东西南北方向的要道。向南,可稳定已控制的南越地区;向东,则盯住闽越;西可至梅关;北可出江西通往中原。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居住在东江岸边的和江上的人,靠着这条水路,东江上的渡口由此而生。在水陆交通不发达的年代,东江水路是东江流域人们出行的首选。水路的挺进延伸,实现了珠江水系与长江水系的贯通,自然也催发了渡口码头的发展和繁荣。
佗城是粤东北当时政治权力中心,故而佗城渡口成为东江流域最重要的码头和货物集散地。因而,在东江及其支流诞生了客家文化中少有的水文化元素。正是源于东江水路的优势以及整个地域的山水格局,龙川形成了水陆联运、水运为主的交通特征,才有了各种壮阔的历史事件的发生。东江水路歌曰:“老隆行上是板塘,浮石鞍山水路长。四都黄水沙水品好,上进出有秀才娘。伯公伯婆来保佑,陈村大坝东水江……”
边地岭南历来被统治者视为流放贬谪之所。一大批宦游岭南的饱学正直之士也在佗城寓居或过。可以说,在这条江上,既有赵佗从秦时龙川县城走向南海郡治番禺,苏轼、苏辙两兄弟泛舟于东江之上,在罗浮山、惠州、到北宋循州治所龙川。宋朝名相吴潜在龙川开书院讲学,更有茅盾、胡风、邹韬奋等大批文化人与民主人士,在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从香港逆流而上,逃难至龙川,并以此为据点转移到大后方。他们在佗城诗书唱和,讲学授业,推进当地的文化教育,使这一片土地文光煜煜。也恰恰得益于一脉东江水,让许多客家人远渡重洋,在海外开花结果。
赵佗对岭南的“和辑百越”治理,吴潜在佗城的研经讲学,苏轼和苏辙为佗城点染的清新雅致的人文色彩,还有众多名士名人对岭南山水本色的描述,让我们至今还能吟听到优美雄壮的诗篇;在龙川大地上那一批有着别致的风骨和高致的人。从古至今诸多名人在佗城的邂逅,当如一部深邃隽永的典籍,凸现出的是这块土地上的沉重与风骨,让人从心里对前人的敬重和缅怀。
我不由想到了在龙川这块大地上孕育了广东青年运动的杰出领导和先驱的黄居仁。他与广东早期工人运动杰出的组织者和领导者刘尔崧、人民审计制度的创建者和奠基者阮啸仙并称 “东江三杰”。黄居仁是广东龙川人,正是在刘尔崧、阮啸仙的影响下,他走上了职业革命者的道路。1928年秋,黄居仁与妻子张雪英在广州被捕遭杀害,时年24岁。龙川是原中央苏区县,曾有“十万挑夫上赣南”支援苏区。中央苏区红军长征后,龙川苏区仍然坚持长期的游击战争,全县有近千名民众在战争中牺牲。可见曾经在佗城的渡口走出了多少的英豪,他们血染在救国救民的道路上。
岁月变迁,龙川县交通飞速发展,汕昆高速、河惠莞高速陆续建成;老京九铁路、梅汕铁路、赣深高铁(京九)、双龙高铁经过龙川,高速铁路、高速公路建到家门口;双车道的水泥路通往各镇,公交车、班车直达各镇;东江上的大桥一座连着一座,地域之间的时空距离一下子拉近“城市动脉”四通八达,一张承东启西、贯通南北的交通网络加速成型,激活了龙川发展的内生动力。以前靠渡船载摩托车和单车过河的时代一去不返了。自然,原来繁忙的渡口渐渐冷清起来。佗城渡口几千年的繁华终是被现代的文明所超越,但却愈发成为了当地客家人乡愁里最重最深的印记。
我知道,作为一个外乡人,一个在佗城生活了近五年的高铁建设者,自是无法能够融入到佗城这个小镇里,真正懂得客家人千年来的喜与悲,苦与乐。但是,佗城渡口的包容,孕育着的前尘往事,却是让我的乡愁油然而生。
如果说,渡口就是故乡的港口,那自己就是河滩上那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无论漂泊何处,我的根,永远扎根在故乡的渡口上。
岁月在轨道上延伸
岁月在轨道上延伸
晨风吹散了昨晚的睡意
朝霞绚烂了那一片天空
夏雨花海的心意
这是日常琐碎的诗意
心心相映的远方
是一日千里的飞驰
岁月隧道的生命列车
穿梭长长的轨道上
在时光的沟壑上颠簸
运行的里程的前方
总是一个未知数
人生的轨迹从此开始
将会邂逅多少困难和艰辛
迷一样的列车终点呵
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
在哪个车站各奔西东
岁月在轨道上延伸
人生前行的方向
似道钉固定着在轨道上
任凭千万吨的冲撞和呼啸
曾经认为
我们会在岁月的轨道上
一直穿越万水千山
相依相伴到岁月的永远
却不想
并不是趟趟列车都能
驶向生命的终点
走向海角天涯的旅程里
没有最终的地老天荒
茫茫人海中
总也抓不住指间
这份温柔
但是我们都知道
唯有心底那抹希望
凝聚出流逝的年华
深处不断穿梭的灵魂
在轮回中写满了沧桑
简单而幸福的时光呵
何时锁住了我们深情的目光
地平线上两条平行线
承载着无数次的碾压和信任
带着我们成长的历程
我知道
时光从我们眼前划过
从未刻意要留住什么
作为一个筑路人
我眼中的风景
就是始终守着长长的轨道
那就是我一生前行的远方
哪怕回家的路上呵
永远那么漫长
但窗前一瞬的跳跃
总能闪现出
村里的袅袅炊烟
呼出的甜甜乳名
倾听乡音里的桃花春水
不知不觉泪眼朦胧
乡愁在含笑不语中
光彩的人生
在岁月的轨道中延伸
来源:河源乡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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