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英章这次说对了，毛笔对书写确实有影响，笔和纸是对立平衡的

刷小视频刷到了一个叫“指尖上的书法”的账号，发布了田英章教书法的视频。田大师说：“有时这个笔画我们写不出来，也很着急，你以为是你功夫不到。其实不是，换一下笔试试。你可能一下就写出来了。等你一下写出来，你就懂得了，不是我功夫不行，是那个笔的事儿。”

写不好字怨毛笔，似乎很无厘头。田大师也毫无例外地受到了批评，评论区很多调侃的语句。“又忽悠田粉买他的毛笔。”

“怪不得我写不好，原来没换笔。”“不换笔换蕴章先生试试。”

“比如：竖勾。”

“描着点就写出来了。”

“下面请导播上田楷专用笔链接。”

不管这些人酸的原因，单说田英章这句话不无道理。虽然他只说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对毛笔的选择只停留在“好用”这个阶段上。

但是，毛笔的“好”不只是材料好，而是“适合”二字。毛笔对书写的影响，当年的王羲之早就说过了。“若书虚纸，用强笔；若书强纸，用弱笔。强弱不等，则蹉跌不入。”书法用笔和用纸，要“强弱相当”，才能出入得体。

王羲之还说过，“夫纸者阵也，笔者刀矟也。”纸和笔就是攻与守的关系。强笔攻虚纸，是以阳刚克阴柔；用弱笔攻强纸，是以阴柔克阳刚。阴阳对立平衡，才最恰到好处的。这样说似乎有点玄虚，但道理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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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经验的书家可能会发现这样一个问题，今天的人们很少有人能用得了纯羊毫毛笔，不加柱芯的那种。因此毛笔都做成兼毫，不单单兼有狼毫，甚至猪鬃，甚至尼龙丝。大家的观点是，今人功夫太差，所以掌握不了软软的纯羊毫笔。

借用田英章先生的话，这不是人功夫不到的问题，而是纸的问题！

我们现在书写用的纸。都是个清一色的生宣纸，生宣的特点就是虚，就是软，就是弱。你知道古人都用什么纸吗？生纸经过砑光、压实、打蜡、刷黄风各种加工，单用矾宣的很少，也就是并不用今天的熟宣，因为矾宣吃色，写出字来发白不精神。

加上古时候造纸技术不高，纸张都偏厚，所以经过加工后大多数比较硬。硬黄纸就是唐朝在前人染黄纸的基础上，再加工得到的比较名贵的纸张。

米芾在《书史》中记载：“又有唐摹右军帖，双钩蜡纸摹。”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说：“开国工家背书画，少入蜡，要在密润，此法得宜。”打蜡、砑光的目的就是为了使纸密实更利于书写，更能聚墨，使字黝黑有劲道。

生纸洇散，使点画线条臃肿如肉虫。为了使纸能把毛笔的劲健体现出来，就只好改变纸张，这就是把虚纸变成强纸了，这种纸也更适合软软的笔书写。

古人不惜工时把洇散严重的生纸加工后用软笔书写，这也证明了王羲之的理论。古时的纸都少有，软纸就更少见了，只能是硬纸独领风骚。也因此，古人的毛笔都比较软。

现在人们都觉得纸张越柔软越好，殊不知纸的好与不好并不是只看纸的软度，而是看纸张的驻墨性能。能让书写的线条更有美感的纸，才是更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