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鹏论：我对修辞学的有感而发

凡实体必是辩证体，是最少两种相反力量相互拉扯之下的中间态。

可能性越多，实体越复杂，人便是如此。

——坤鹏论

时光飞逝，马上春节了，在这里坤鹏论向各位朋友拜个早年，祝大家辛丑年身体健康。

一、真实！

到今天，修辞学的分享也告一段落，起初真没想到关于它竟然会写出了30篇。

这也恰恰说明了，什么事情都得动手做，干，一切才皆有可能，光靠想，就算想破头，也不知道修辞学为何物，它是如何精彩的。

坤鹏论认为，修辞学从所有学科赖以存在的根源——语言开始，撕扯掉了人类所有虚伪的面纱，直面赤裸裸的人性。

对于我来说，这段学习所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了之前所有的学习。

因为：

没有，意味着有——只有剥光了所有铅华，才能真正看到了本来面目——这个世界最宝贵的东西——真实。

这应该就是胡塞尔现象学所追求的“朝向事物本身”。

不得不承认，人类社会越进步，真实却越来越远。

真实与我们之间的辞屏越来越多，我们甚至已经看不出它“原有的特殊纹饰”。

所以，尼采宣布：“真实已死！”或者说，人类世界从来就不曾有真正的真实。

写到此处，坤鹏论不禁又想起了尼采对于真实的定义，每每字斟句酌，都要感叹他天才般的思想：

究竟什么是真实？

它是由隐喻、换喻和拟人（等辞格）构成的一个可变体。

或者更简单地说，它是经由诗歌和修辞手段强化、转化和装饰过的各种人类关系的集合。

这些关系由于日久天长而显得固定不变，权威正统，并且具有约束力。

“真情实况”是一种错觉，是我们业已忘了其属性的那种错觉。

它也是（因长期大量使用）已遭磨损、原有感官冲击力被耗尽的隐喻，是失去了表面压纹，只被当做金属看待了的硬币。

这个定义中值得细嚼慢咽的关键词是：可变体、人类关系的集合、错觉、耗尽、硬币。

其实，何尝只有真实是硬币，人类的词汇其实都是货币，是现实、知识、真理的交换物。

但是，因为人类本身所限，它们从诞生起，就不是等价交换物。

而且，它们变得越来越像纸币一般，早已成了本身没多少价值的信用货币，越来越贬值，甚至全靠着相信（信用）得以支撑。

显然，这从另一个侧面证明了，语言＝修辞＝说服。

想想金融吧！

说得好听些，它靠的是信用，以合同的形式体现。

说得不好听，它就是用故事忽悠人。

因此，从本质上讲，金融和庞氏骗局无异，都是吹泡泡。

不管什么样的金融，都可能沦为自然发生的庞氏骗局，关键是它的泡沫有多大。

更可怕的是，我们不仅越来越善于构建辞屏欺人，而且连对自己也要隔着辞屏自欺。

于是，我们变得越来越虚伪，这种虚伪已经渗透骨髓，并从骨子里向外透出。

互联网的成功就是“让人们越来越不知道屏幕对面是人还是狗”。

它每天绞尽脑汁要做的就是把用户拉过来，关起来，然后让他上瘾，凌晨两三点还一个人对着屏幕嘿嘿嘿傻乐。

从伯克的修辞观看，一个个浓眉大眼的APP，其实都是一个个辞屏，更是一个个监狱格子间，我们如今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这些格子间跳来转去。

坤鹏论在存在主义的系列中讲过，如果只能用两个字对存在主义进行总结，我会选择：真实！

该如何真实？

我会劝告所有人：坦诚待己！

“人生在世，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

关于真实的更多感悟，建议重温我写过的《真实！》。

下面，坤鹏论针对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进行一些思想的小结，它们是零星的，是平时随手记下来的，但是，它们的主题很共同，那就是概率。

二、换个角度看占卜、算命

大部分人认为，占卜、算命是骗人的，顶多是玩玩心理学。

但是，换到概率的视角，并放弃掉所有被他人灌输的偏见，我们会发现，很早就出现在人类历史中，并且即使在与其格格不入的科学的统治下还顽强不曾退场的占卜、算命，并不像我们想的那般迷信，充满欺骗。

首先，大部分占卜，比如：占星、易经等，它们总的指导思想是，世间万物存在着联系，因此通过观察某些事物可以了解到其他事物。

比如：占星术用天体的相对位置和相对运动，来解释或预言人的命运和行为。

它的理论支持是，天体与发生在地球上的事件之间存在着恒定的联系，因而这种关系可以加以利用。

而且，目前对于天体可能会对我们星球产生影响的说法几乎不存在任何争议。

比如：世界各地海洋日常发生的潮汐现象就是很好的证明，它产生的原因就是海水在天体（主要是月亮和太阳）引潮力作用下所产生的周期性运动；还有太阳耀斑可能会产生破坏无线电传输的地磁风暴。

同时，占星术认为宇宙之间的各个部分紧密相连、相互制约，所以，通过某一事物的研究可以提示另一事物的本质。

这个同样也被事实证明了，天体的变化确实存在着某些规律性与周期性，要不然人类也就无法搞出各种历法及各种时间的计算方法。

其次，坤鹏论认为，大部分占卜、算命其实就是事物的对某个可能性的确认。

因此，几乎所有占卜、算命都会事先提供有多种可能性，在易经中这个的体现是64卦；在《灵棋经》中则表现为125卦。

坤鹏论小时候曾被大人带着到农村一位算命者那里算命，方法是先让我撒三个铜钱，然后他会拿出一本泛黄的手抄书，根据铜钱的图案分布对应寻找相应的卦辞。

至今，尼日利亚的约鲁巴人、贝宁以及多哥的人们经常从事一种神谕活动——易发，它更为典型。

易发是在复杂的宗教背景下进行的，有着专门的从业人员。

在咨询过程中需要准备一些专门的物品，比如：神圣的棕榈坚果、特殊的木粉和各种各样的象征性的物品。

它的从业人员会帮助人们在256种可能的原因中找到一个具体原因。

显然，易发的意思是：人生在世，你所遇到的所有问题，都包含在这256种可能性中。

易发实际上向我们揭示了看待问题的方法，就是在正确的范围内锁定分析问题。

我们只有正确认识问题，才能准确地解决问题。

易发非常类似于重塑疗法，这种疗法就是引导那些陷入困境的人们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

而易发则会帮助那些向他求助的人用不同的视角理解并正确认识问题。

再次，不少占卜、算命会在过程中问不少问题，其实这是搜集顾客重要信息的过程。

永远不要忘记“事在人为”，事情的成败以及走向，最关键的总是人，而非其他因素。

所以，越是了解顾客，越能够帮助占卜者或算命者判断哪种可能性更容易实现，从而如何更好地解读神谕或是卦辞。

所有的占卜、神谕、预言都有着含糊的特性，原因无外乎：

第一，它们要用有限的语句应对不同的具体事件，不宜过于具体、清晰；

第二，模糊给了宽阔的解释空间，这不仅是事前的，还是事后的；

第三，它们都像易发那样，尽可能地涵盖人类最经常遇到的可能性。

显然，这需要创造、完善它们的人具有很强的语言能力，所以，所用到的语句多是读起来模棱多可，但解读后又听上去那么准确无误。

就像约翰·济慈对谚语的评价：“谚语对你来说是没有用的，直到你的生活证明了它的内容。”

同样，解读者的语言能力也很重要，很多时候，不管是占卜，还是算命，结果一样，毕竟流程相同，但是，不同的解读者很可能说出完全不一样的解读。

从概率的角度看易发，像易发、易经等占卜、算命并不能轻易被归为迷信。

因为这会连带着将经济学、心理学等一系列社会学科判定为迷信。

为什么？

它们从本质上讲并没有什么区别！

无非都是找出尽可能多的原因，然后再尽可能地套用到具体事件上。

特别是经济学，非常可笑的是，它以为自己用了科学的方法，比如：数学模型，就是科学了。

很多经济学专家和原始社会跳大神的巫婆没啥区别。

不同的也就是时代、名号和工具而已。

甚至，他们还不如人家巫婆。

因为，大多数巫婆是真以为自己得到了神的启示，所以，她们是敬业的。

而经济学家呢？

很多其实是“谁给我面包，为谁歌唱。”

现在，预测行业是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行业，数十万人在其中就业。

每年，这个行业为人们提供价值2000亿美元的信息。

但是，大部分信息却是错误的。

而且，各类专家的预测记录普遍较差。

那些撰写专栏、为股市提供专业建议的专家学者，其实，和写占星术专栏的人成功率大致相同。

塔勒布曾说过，经济学家的杠铃策略就是预测。

因为预测基本算是一件百利无一害的事，特别是文明的今天，不会有人因为预测错误而被惩罚，特别是经济领域。

而且，概率世界存在着诸多可能性，预言甚至是无法被证明错误的。

比如：说不能这么做，否定就会遭受严重损失。

最糟糕的情况是，听了这样的建议但还是遭受了损失，如果你去抱怨，人家的回答将是：如果不这样做，你的实际情况会比现在还要惨！

怼得你干瞪眼没脾气。

另外，占卜、算命并非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是为了预测未来，有时也是为了寻求建议，有时是为了做出某个决定；某些类型的占卜、算命被认为是科学的，有些占卜家甚至比科学家还要更胜一筹，我们不应该低估他们在其领域发挥的作用。

当然，如果从修辞学的角度看过来，占卜和算命本质上都是修辞。

三、为什么信仰有巨大的威力？

马库斯·曼尼认为，“通过占星术预测的人们的命运就是上天注定的。”

他的意思是，当你信了占星术，你就会走出占星术预测的命运轨迹。

坤鹏论认为，这是因为你在现实的行为会不知不觉向着预测所说的可能性倾斜，只要花足够多的时间、下足够深的功夫，其概率必然会变得越来越大，越容易成真。

另外，概率世界是非线性的，可能很长一段时间平淡无奇，但是，积累到某个点，就是爆发式的实现。

这就是“坚持就是胜利”背后的原理。

当然，谁也无法预测这个点具体在哪里。

总的来说，这里面牵扯的就是信仰的力量。

概率世界中，成功的秘诀就一个字：干。

唯有干，才能真正影响到事情的概率。

那么，如何才能更快速地改变事情的概率呢？

首先，让每一个参与者都要不停干，干不停。

其次，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不停干，干不停。

而实现这两点最佳的方式就是：信仰。

人，是思想控制行为的生物，控制思想的最高境界就是信仰。

咱们的老话总结得最好：人心齐，泰山移。

所以，信仰可以实实在在地影响概率，甚至完全改变概率分布状态，让很小的可能性成为现实。

有趣的是，经济学居然将这个简单的道理如获至宝般总结为一个专门的名词——预期，将它与信心确定为经济的重要根基之一，认为，当人们对未来预期好，未来可能会真的就好，对未来预期差，未来可能会真的差。

四、相信，戏要做足！

伯克说，人，是使用象征的动物，人，是发明象征的动物，人，是滥用象征的动物。

他还说，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戏剧主义的。

在人生这个舞台上，除了台词（语言）是最典型、最主要的象征行为，在修辞说服中起着最重要的作用外，服装、化妆、布景、角色、灯光、音响等无不是象征行为，它们无不起着修辞说服的功效，而这些行为换到现实中就是：个人形象的包装、地位的确立、仪式感的打造等。

所以，大到国家事务，小到家庭生活，基本都有着类似的东西，越是要更多人相信，越是要将这些搞得足足的。

五、有感

为什么知道得越多，越认为自己无知？

坤鹏论认为，大部分知识本质上就是事物的可能性。

所以，智慧是什么，其实在很大程度上讲，智慧就是对概率的认知程度，是对可能性的认知多少。

随着知道的可能性越多，智慧增长的同时，我们更加明白，必然还会有自己不知道的可能性，并且，也会明白了，人的眼界、寿命之短浅，根本无法认识所有可能性。

这便是无知之知。

什么叫辩证？

其本质就是揭示任何事物都具有多个可能性，甚至是完全相反的可能性。

这个概率世界的重要表现就是辩证。

凡实体必是辩证体，是最少两种相反力量相互拉扯之下的中间态。

可能性越多，实体越复杂，人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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