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持续,今天我们欣赏一幅宋画:南宋梁楷的《八高僧故事图卷》
通过欣赏这幅经典的佛教题材画作,或许能带给我们内心些许的安宁!
《八高僧故事图卷》分别描绘南北朝至唐代佛教禅宗八个高僧的故事。
画中各个人物的神态、举止和服饰刻画入微、传神;山石多为斧劈皴,笔法简洁洗练,动静相映以烘托出人物的情绪。是梁楷作品中较为工整的一路。
每幅之后,均附有明初人用行书撰写的文字说明,内容简明扼要。
梁楷,生卒不祥,南宋宁宗嘉泰(1201—1204)时为画院待诏,并赐佩金带。性格豪放不羁,不耐画院规矩,将金带悬壁,离职而去,人称“梁风(疯)子”。画分两体:一曰“细笔”,宗法吴道子、李公麟,衣褶用尖笔作细长撇捺,转折劲利,称“折芦描”;一曰“减笔”,继承石恪,寥寥数笔,简括飘逸。对后人徐渭、朱耷、原济、金农、李觯,以及齐白石等有影响。
《八高僧故事图卷》,共有画面八幅,八幅画的内容,依次是:
一、达摩面壁,神光参间;
二、弘忍童身,道逢杖叟;
三、白居易拱谒,鸟窠指说;
四、智闲拥帚,迥睨竹林;
五、李源、圆择紧舟,女子行汲;
六、灌溪索饮,童子方汲;
七、酒楼一角,楼子拜参;
八、孤蓬芦岸,僧倚钓车。
此图卷是梁楷早年的工整之作,人物情态刻画生动有神。
达摩面壁,神光参间
此图描绘了南天竺僧人达摩,在河南登封县西北一所少林寺中安心面壁九年的故事。图中达摩,浓眉高颧,闭着眼睛,神态恬静肃穆,背后恭身伫立着神光和尚,受达摩衣钵,为禅宗二祖,改名慧可,正在相互问答。图以幽深静寂的山谷为布景,达摩端身趺坐在铺有草禾的岩石上面壁参禅,穿戴连有风兜的红色氅披,下半截拖沓在地上。
弘忍童身,道逢杖叟
此图描绘了弘忍童年游山时,在途中遇见一拄杖智叟。图中拄杖叟正指着弘忍惋叹说:你这孩子缺少成佛的种因啊!后随道信出家,嗣位传法,成为禅宗的五祖。
白居易拱谒,鸟窠指说
此图描绘了白居易在唐穆宗长庆二年(822年)任杭州刺史时,携仆同去杭州城南秦望山向鸟窠禅师道林问道的故事。图中人物的面部表情,有声有色,鸟窠禅师悬坐树身,右手伸出食指,面对白居易正在说法,白居易站在树阴下作躬身答谢状,身后的仆人也被禅师的话语所吸引,聚精会神地聆听着。
智闲拥帚,迥睨竹林
图中翠竹成林,溪流清泻,山坳景色怡人。智闲僧,正值壮年,躯体伟岸,颔下满布髭须,目光炯炯,正在用帚扫除林中的落叶。因偶抛瓦砾,击竹出声,震动了沉静的竹林,顿时使他领悟到禅机空无的心要,丢却尘世的俗虑。
李源、圆择紧舟,女子行汲
图中李源与圆泽乘着小舟偕游四川眉山,游舟在南浦(今四川万县)停泊,隔江岸滩上,一个弓背女子担水瓮迈步归去,一个隆腹孕妇捋衣袖正在挽绠汲水。舟中圆泽突然泣告李源:我将轮回转世于此汲水妇腹中,约君十二年后的八月十五日到杭州天竺山去再相会。言毕即逝。这故事写佛教中业缘之说,载见于唐袁郊《甘泽谣》等书。
灌溪索饮,童子方汲
图中灌溪禅师路逢一童汲水,灌溪向童子讨水喝。童日:乞水不妨,你且说这水中具有几多尘埃。灌溪答道:这水中什么尘埃都没有。童子嫌其答语不合契机,不供饮,并道:“不得污却水”,只顾自己在溪中汲水。
酒楼一角,楼子拜参
图中市肆的酒楼只露出门前彩棚底架的一角,狭长的白布市招被风吹得曳地飘荡。寥寥数笔,象征着铺陈豪华的游宴之所。楼子和尚为僧之前,常在歌榭酒楼作乐。剃度为僧后,偶至酒楼前,闻得弦歌声中传来“你既无心我便休”的歌词,促使他朝着酒楼跪拜忏悔。
孤蓬芦岸,僧倚钓车
图中描绘福州玄沙院师备禅师,独自泊舟于南台江浦,舱篷前置有钓车,师备倚近钓车远视彼岸。师备三十岁出家,从夫容训禅师落发受具,与雪峰山广福院义存禅师为法门昆仲,同在闽中说法。
评析:
《八高僧故事图》首次用了中、近景人物,并用了特写,有些人物呈“半身”状态,通过人物的全身与特写、半身构图,把人物前后纵深关系予以调整。同时,为求得长卷的一气呵成,使人物故事之间在各自独立的段落中有连贯性,梁楷以山石、树木、溪水、竹林、水泽、栈桥、船舟作穿插,连缀起一个理想的环境空间,也为故事搭建起了演绎的场景平台。故事中,有僧人、凡客、妇人、童子,也有文人雅士、未出家的俗人。高僧无一例外地身处 “异”地:要么在祥云缭绕的空间,要么在常人难以抵达的树上。
该画作中不同身份的人物在相貌上区别很大,而在造型上都偏于佝偻,画人的肩膀皆从颈项后面斜出,显得身形猥琐,但正是这些古朴的造型,才增加了画面人物的“异相”意味。人物动态是多变的, 一反以往绘画中人物多呆立状态的造型,有端坐、拜谒、询问、讲授、问答、扫地、汲水、跪拜、行舟等。造型的多变证明了画家绘画能力的全面,动态中不乏形体透视、人与人及人与物的关系、 表情等处理难点,这些在梁楷笔下都一一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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