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雷刚
作者-马遥 蒋虎
我们是花儿,幸福就是活该,就算是水也能把我们灌醉。
在那个手机还未普及,笔友之间互相通信还是时尚的年代,文艺青年们常常会把这句话放在文末,来温暖他人的同时告慰自己。
而对于这句话的作者雷刚来说,所谓幸福,就是在等待有资格享受的人。懂得珍惜,珍惜岁月,岁月也不会亏待你。“年轻气盛的时候,因为一点小事和别人约架,就像电影《有话好好说》里拍的一样,准备把对方砍残了就跑路。日子越来越近,一天,一哥们儿特别认真的问我,‘你觉得你们乐队有戏吗?’我说有戏。他说那我劝你这架还是算了,玩儿乐队多好啊!’之前那么多人拦我都没用,而这句话却把我给劝住了。如果当时真要把人给砍残了,那得有多大麻烦,我的人生轨迹就是另一个样了。”雷刚出生于一个知识分子的家庭,父亲是学者,可无奈雷刚从小虽然喜欢看书,但不爱好学习,18岁时,家人就给安排好了远赴加拿大的厨师工作。然而在雷刚眼中,如果前方的岔路指向的都是未知,何必要选择陌生而放弃自己喜欢的方向。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卦,雷刚的父母还是尊重了他的选择。于是雷刚开始了歌厅的跑场生活。我来来往往,我匆匆忙,从一个方向到另一个方向。
这是李宗盛《忙与盲》里的一段歌词,因为唱了这首歌,雷刚被歌厅老板相中留在歌厅唱歌,一晚5块钱。也因为这首歌,雷刚拿到了开启音乐之路的钥匙,通往摇滚的方向。
“我当时就一个念头,就算一辈子都是一晚上挣五块钱,我也愿意这么唱下去”。
生活就这样,我们起初本来是笑嘻嘻的,对全世界全人类都有好感,我们觉得自己像个善良、纯洁、简单的男孩儿,迫切,充满了希望。但是我们到外面的世界里,我们在路上被打倒了,从此以后,我们很难把自己拼起来,恢复原状。
可是生活总是这样,昨天今天已经离我们远去,明天还会迎头相撞。
忽然有一天雷刚发现,台下坐着的人都在着眼于自己的事情,谈生意的、打情骂俏的、跳舞的、喝酒的,自己像一副皮囊,干站在舞台的中央,就连伴奏带里的音乐,也不会因为他的走神而改变什么,还在不停地向前转着。
“我喜欢唱歌,但不能与音乐无关。”这是雷刚告诉自己的话。
在那个改革开放的发展期,外来文化,尤其是当时处于强势的西方文化突然之间涌入到国内,和国内原先保守僵化的思想发生激烈的碰撞。在这滚滚浪潮中,一批思想开放前卫,又能够反省自我的音乐人不断的经受这种文化碰撞的冼礼,借助于摇滚这种最直接表现情感和思想的音乐形式,创作出了一系列优秀的天才作品,这其中就有雷刚的身影。
1992年,雷刚留起了长发,和几个朋友组建了乐队。从略显稚嫩的“交点”乐队,到初具规模的“粉雾”乐队,和别人不同的是,雷刚不再局限于翻唱,而是将创作放在了第一位。
勒紧你那松垮垮的裤带,你的梦也是想入非非,摇晃着你的头,你心里想着谁。
这是雷刚在“粉雾”乐队的第一首创作歌曲《赵家老哥》,鲁迅笔下的阿Q一直觉得自己也姓赵。直到2017年“天堂”的第七张专辑《有人说摇滚已经死了》,雷刚的音乐总是用最口语化的歌词叙事、用最平白的旋律直述。雷刚说想起了过去很多事。《赵家老哥》第一稿写完,乐队哥几个看后给他泼了一头冷水,从那以后他就知道,好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仅仅做到“差不多”是远远不够的。90年代演出时,当你需要唱一首歌词牛逼的新歌之前,往往都要把歌词给观众说一段,这种在现在看似有些奇怪的行为,在那时却是对作品的一种尊重。而恰恰是在那个信息不发达的年代,歌手和听众有着更深层次的交流。也让雷刚知道了一个道理,听众是不能糊弄的。
于 蒋虎音乐工作室
3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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