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5日,高考本科第一批次录取在各省市陆续展开,在许多城市学生收到通知书,憧憬大学生活的时候,对大多数和他们同龄的农村人来说,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大学、985、211这些词汇早已不属于他们的世界。
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前,中国高等院校中农村学生的比例还在较高的水平,农村学生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但九十年代后,由于中国城乡发展严重失衡,农村学生在高校中的比例越来越低,城市生源成了中国大学扩招后的绝对主力。为解决教育不公的问题,教育部门陆续推出了“支援中西部地区招生协作计划”和其他农村专项招生计划,虽然农村学生的比例在近年有所回升,但仍是大学里的少数人群。
事实上,大部分农村学生的求学路在初中毕业后就停了下来。由斯坦福大学、中国科学院和陕西师范大学合作的“农村教育行动计划”对中国农村学生的教育情况做过详细的调研,结果显示中国农村学生初中毕业后辍学率为53.3%,有7.4%的普通高中生在毕业之前辍学,中专学生的辍学率也高达29%,而贫困则是农村学生辍学的主要原因。
对于经济拮据的农村家庭而言,学费是一笔沉重的负担,考虑读书的成本和效益成为了理性的选择。根据“农村教育行动计划”的研究,每个高中生的年均学费支出为1072元,占农村家庭人均纯收入的18%。高等教育阶段的花费更高,仅学费一项就已经高于农村家庭人均纯收入,而住宿、生活、书本等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在现行的升学体制下,高中完全成了为高考服务的培训机构,如果农村学生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教育无法为其带来经济回报,反倒让原本就拮据的家庭雪上加霜。
相比之下,本科教育40%的投资回报率就可观的多。由于中国的高等教育资源主要集中在重点高校,能够进入211高校的农村学生在毕业后可以获得更多更好的就业机会和更高的起薪水平。此外,根据贵州财经大学黄照旭教授的测算,85.32%的211高校农村学生可以在30岁前收回全部的投资成本。对贫困的农村学生来说,高等教育仍是改变命运最好的方式,只是这条路越来越难走,农村适龄人口进入211院校的几率仅为0.6%,在城市这一数据为7%,为农村的11倍。长期以来国家对农村地区教育投入严重不足,高校招生制度又明显的偏向城市学生,农村学生要付出比城市同龄人更多的努力才能换来和城市同龄人平起平坐的的权利。